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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薇心里一震。她记得上次见那李秀儿时,见她神色受惊,却并无其他。而且李家是凶手的第一个现场,很显然他当时只是纵火而没有伤害李秀儿。那么,凶手内心的欲望被膨胀放大,他在得逞了张家小姐以后,又回来了!
他是怎么回来的?
林青薇看向县令,县令脸色发白,道:“本官以为李宅发生过一次火灾万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衙门人手不够便疏忽了李宅,万万没想到那个天杀的又回来了!”
进去李宅后,宅内一片素缟,李家夫妇开设灵堂,灵堂上一片悲戚之色。既然县令和林青薇过来了,免不得上前去敬两炷香。
李家夫人便噗通跪倒在县令脚下,不住磕头恸哭道:“大人,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她实在是冤啊!恳请大人,定要找到害我女儿的凶手,不能让她白白赴了黄泉!否则,我纵是死也难以瞑目的!”
县令心中很不是滋味,想他在琨城为官多年,还从未出过如此令人悲痛的事情。他对李夫人道:“夫人请放心,贼人敢在我琨城里为非作歹,本官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林青薇环视了一眼整个灵堂。见丫鬟婆子们跪伏在地上,一边低泣一边往盆里烧着纸钱。
这李家小姐毕竟不是她们的亲人,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并不是看她们哭得有多大声就能判断的。但李夫人跪坐的位置旁边,有一位婆子,却引起了林青薇的注意。
她哭得真真是伤心欲绝,略显臃肿的身子跪在地上一颤一颤的,双眼红肿不胜唏嘘。林青薇不禁问:“这位是?”
李夫人道:“她是李妈妈,秀儿的奶娘,秀儿从小是被她奶大的,李妈妈视秀儿为己出。”
林青薇点点头,不再过问。
正当她和县令准备离开灵堂时,又有其他人进灵堂来祭拜。李夫人一个人招呼不过来,那李妈妈便起身代为招呼。林青薇勘勘从她身边走过,淡淡看她一眼,刚走过两步,又折了回来,凑近了些去看李妈妈的脸。
那张脸饱经风霜,满是细纹褶皱。和李夫人比起来,就显得粗糙许多了。可即使是这样,林青薇还是能够辨认她脸上的表情。
见林青薇在看她,她连忙把头往下垂了垂,做出恭谨谦卑的样子。
分明是心虚。
林青薇道:“你抬起头来。”
李妈妈瑟缩。
县令和李夫人都被吸引了注意,看向这边。县令问:“怎么了?”
林青薇定定看着李妈妈的脸道:“你在伤心难过,也在愧疚。”
李妈妈身形微微一震。
林青薇眯了眯眼睛,道:“你在愧疚什么呢?李小姐的死与你有关?”
那李妈妈闻言,瞠了瞠眼。
林青薇负着手不再细看,道:“瞳孔扩张,我提到李小姐的死,你分明在害怕。大人,不妨把这位李妈妈带回衙门去好好审问一番。”
县令略有些震惊地把林青薇看着。她光是看一个人的表情,便知道她内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仅仅这样便能断定这李妈妈与李秀儿的死有关?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县令还是下令让官差来把她带回去。
将将要带出宅门时,李妈妈害怕得哆嗦,一个劲地求道:“夫人!夫人!秀儿小姐不是奴婢害的!奴婢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舍得害死她!”
李夫人也不太相信,道:“李妈妈对秀儿一直都很好,她是不会害秀儿的”
林青薇看向李夫人,道:“夫人这话说得也不是很肯定不是吗?有没有关系,带回去问过了才知道。”
事实证明,林青薇的眼神不会错。那个李妈妈被带回衙门以后,审问了一天,终于问出了个结果。
第一次李宅失火的时候,李妈妈全然不知情。但是那火烧伤的一个下人,恰恰是李妈妈的儿子。大户人家的下人沾亲带故也很寻常。她儿子好逸恶劳,以腿伤讹了李家一些钱财,而李家夫妇也看在李妈妈的份儿给了不少。儿子便回家养伤,期间越发好吃懒做,不仅把李家给的钱财花光了,还欠了别人一屁股债。债主找上了门,要是不还钱就打断她儿子的一条腿,也允她若是能放那人进李宅偷些钱财,此事便可一笔勾销。
哪里想,李妈妈放那人进了宅子,并非是去偷那钱财,而是玷污了李秀儿的清白。
县令问李妈妈那人的住处何在,但李妈妈却一概不知。
第435章惹怒了凶手,不择手段()
线索在这里便断了,应林青薇的提议,县令又分别把张家和冷家有嫌疑的下人一一带回来审问,发现贼人正正是通过各种手段勒索了大户人家的下人,让他们引狼入室。
如此一来,根本防不胜防。因为大户家里那么多下人,一些暗守在外的官差也不知道谁是谁,难免会让人钻了空子。
几天以后,又有一户人家的小姐遭了难。县令有些乱了分寸,顾不得再保全城里大户小姐们的声誉了,昭告全城,城里出了一个采花恶贼,让各家仔细防范。家里奴仆下人,需得严加管教防查,若是放了贼人进家,则后果不可估量。
先前城里百姓都只是纷纷揣测,有种不明真相的恐慌。如今县令大人发话了,那种不明真相的恐慌就变成了知道真相后的恐慌。家家户户严防死守,不得让采花贼再趁虚而入。
县令亦是无奈道:“知道这样会打草惊蛇,更有可能放跑了采花贼,可也总比还有无辜的人因此受害的好。”
林青薇不置可否。
若真是个纵火强奸上瘾之徒,会这般轻易地收手吗?若碰到个人格极具扭曲的,又当如何?
林青薇担心什么来什么。那贼人所作所为恰恰都在她的揣测之内。只是这个时代处处都不发达,想要缉凶都需得靠人力,而那凶犯又是穷凶极恶的,他在暗处十分狡猾,县令大人在明,想要抓住他并不容易。
果然,县令通告全城,还是惹怒了那凶犯。他为了跟县令较量,发泄自己的愤怒,又实施了一场纵火案。
县令大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大户人家上面,那凶犯的目标便发生了变化。他竟一把火烧起了民居。
时值入夏,天干物燥,稍一有风,火势便蔓延助长,难以遏制。那民居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宅院那么宽敞,但也应是相当殷实的,两进两出的院落在夜里全被大火给吞没。
附近邻居全部出动来救火,不然等火势蔓延开来,说不定自家房屋也会遭殃。
那户民居内同样有一位未曾婚配的姑娘。可是大家都忙着救火,一时间谁也没想起,更没见她的踪迹。都以为那姑娘在大火里给烧没了。
当时半夜,火光熏亮了夜空,林青薇也待不住,当即起身更衣出了白家。黎澈和心如也同样被惊醒了,林青薇头也不回道:“回屋睡觉,哪里也别去。”
心如揉了揉眼睛,道:“姐姐你要去哪儿?”
黎澈看那火光出的天空,懒散惺忪的脸上也浮现出严肃的神色,道:“这纵火犯还没完没了了。”说着就拍拍心如的肩膀,道:“乖,听你姐姐的话,回房去睡觉。我跟你姐姐去看看,你总不会担心了。”
这个时候心如绝对不会给林青薇添乱,尽管自己也有些担心,还是乖乖回屋了,对黎澈道:“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姐姐,你保证了的。”
“行了行了知道了。”黎澈随意披了外衣,便如火似的往林青薇离开的方向跟去了。
去到那里时,县令正安排所有人救火,他自己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林青薇便打听了这户人家的详细情况,这户人家同样也是住着一对夫妇和一个女儿,夫妇相安无事,可女儿不知是在大火里还是在别处竟了无身影。夫妇也以为自己的女儿葬身火海了,哭得连站也站不稳。
林青薇面色冷凝,肃声对县令道:“带人去附近各处找一找,有可能那姑娘还活着。”要是去晚了,是否还活着,就不一定了。
县令一听林青薇的话,如梦初醒。他太着急了,以至于乱了分寸。如果这也是那个变态纵火犯加强奸犯干的,那么这户人家的姑娘如果不是葬身火海,则一定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况。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当下县令就派人,带着林青薇和黎澈一起,前往附近各处搜寻那姑娘的踪迹。
等那民居的火势控制下来了,夜里颇有些寂静幽凉。这琨城依山而建,他们在离民居不远的一片小树林里发现了那个姑娘。
却不见万恶的贼人。
姑娘浑身赤裸,伤痕累累地静静躺在树林里,一身白肉暴露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刺眼。
她已经没有了呼吸。身体的余温却尚在。
林青薇站在边上,眼神黑得发渗,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前一刻还是鲜活的生命。她甚至不难想象,那采花贼在大家都忙着救火时,把她劫来此处肆意凌辱,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全被淹没在救火声中,无人听得见,更无人能理会。
那种绝望的挣扎,在挣扎中绝望,想想都让人窒息。
林青薇脱下了自己的外裳,轻轻地盖在了姑娘的身上。保留她的最后一丝尊严。
当天晚上县令命人搜寻了整个树林,到天亮也没能搜出个什么来。
正当满城风雨飘摇,全城缉凶之时,琨城一度陷入了萧条之境。各家怕出事,逢人便充满了戒备。城门不再敞开迎各处经过的外地人,但凡进城出城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就连客栈也有好几家关了门,不接待外来人。
那书院里的朗朗书声,也因此而暂停了。家长们来把孩子们接了回去,在凶手没有找到之前,就连孩子也不敢轻易送去学堂里读书。
如此一来,心如没处可学习了,只好留在白府里。黎澈跟着林青薇常不在白府,都和县令一处出力去了。
姜慕先生一年到头,也难得有了几天的清闲日子。
都入夜了,黎澈还和林青薇一起走在街上,手里拎着灯笼。他们身边跟着两个官差,和其他各个小分队一起夜里巡查。现在那个凶手已经不再锁定目标再下手,这样一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案发现场在哪里,如此全城巡查,一旦发生任何异常也好及时得知。
街道上十分冷清,这种萧条的气氛,比他们刚进城时要浓烈得多了。黎澈边走边道:“这个地方,十字路口又没个监控器,那变态狂一搞了事就跑得无影无踪,这么久连他长什么样、什么体型特征都不知道,怎么找?”
第436章怨念还能这么转移()
“他一定还在城里,要是我第一眼看见他,定能认得出来。”林青薇淡淡道。
黎澈愣道:“你怎么知道?”
林青薇道:“要跑早该跑了,却一再作案,显然是在跟官府作对。此人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皮肤黝黑,衣着普通,他只要还在城里,就一定还会找下一个目标。”
黎澈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今天下午审问过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得出的结果。县令已经着人画了肖像贴往各处,虽然画得有点烂。”
黎澈不客气道:“岂止是有点烂,这个时代的画师真的不敢恭维好么,画像丑得能把本人甩几条街。”
林青薇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他现在是被逼得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