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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头拍手笑道:“正是这点奇,据说老陈这兄弟,无论三姨太叫他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他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去干,就是对自己的主子清清白白,从来没有一句闲话。”
“所以你想啊,那李老爷觉得一个可以随时出入三姨太内室的年轻男子和三姨太都规规矩矩的,他怎么会想到这女人会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轨?大夫人可不就是哑巴吃黄连?活活地被气死?二姨太也巴不得大夫人先死了,她再慢慢地收拾三姨太这个妖孽,现在啊……”
张胡子好像恍然大悟的抢着说道:“所以现在李府是二姨太威风的时候了?”
李老头笑道:“可不就是这回事?那二姨太叫做黎雪薇,有个哥哥叫黎刚,这几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从那什么太行山勾引了两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亲兄弟,叫做什么史大爷史二爷……”
李老头自顾和张胡子说话,不知道谢湘已经听得呆住了。
妈蛋的,什么史大爷史二爷?还有那个黎大爷,感情,这些人都和自己进了乌州城以后,听了满耳朵眼子的什么李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黎刚史炳文史炳光三个人猥琐下流的嘴脸,谢湘心里顿时对刚才还毫无成见的那个什么李府二姨太不待见了,一个和这些人搅在一起的女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三个人,啧啧啧,没法子去说了,吃喝嫖赌抽,玩相公狎丫头,那个黎大爷为着留着这史大爷史二爷在乌州城里给他们兄妹涨势,有百般讨好曲意奉承,真是官府不敢惹,老百姓遇见了躲,每天吃喝玩乐过后,一般的酒楼花楼赏个菜底粉头钱就天高地厚了。”
张胡子笑道:“这我知道,那位黎大爷人是混账了些,不过总的来说还不是太为非作歹,我听说一般的小饭馆他们也看不中,很少光顾,倒是最常去暗花楼耍相公和飘香阁酗酒;但是闵子叶和铁算盘黄真也不是好想与的,等闲也少不得他们的银子钱吧?”
这李老头也烦那些地痞无赖的横行霸道,说话间不由地带了个人情绪,很有些夸大其词,张胡子也没有多想,便就自己知道的话赶话的说道。
哪曾想谢湘早就做贼心虚的红了脸。
原来那天自己被这伙混账挟持去的地方是一家耍相公的暗花楼?
谢湘忽然暗暗的心惊起来,如果不是夏雪宜及时赶到……
想到那三个如狼似虎的家伙,谢湘明白,以他并没有什么超能力的小身板,只好眼睁睁的毁了一世清白,惨遭蹂躏了。
“说起这三个人去暗花楼耍相公,昨儿倒听见一个笑话。”
张胡子忽然也露出一副有内幕在手的神秘兮兮神情,谢湘顿时觉得自己面孔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下。
果然,张胡子继续笑道:“这三个活宝不知道劫持了一个从哪里来的良家少年,正在百般调戏受用,冷不防被那少年的同伙寻了去,倒是个本领不知道高出他们多少倍的英雄,一招之中便叫他们全部摔烂了头脸,后来黎刚承认,若不是被他们调戏的少年心地仁慈,恐怕连性命也丢了……”
李老头已经听得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像黎刚一伙耍的是他的儿子才被人痛扁似的,一副很解气的样子,口中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幸灾乐祸道:“闵子叶不是有本事的嘛,黎大爷兄弟在他的暗花楼挨打,他没有替他们出头吗?”
“出什么头啊?据说闵大爷掂着刀赶到,人家早就来无影去无踪了,真是狗啃骨头总有啃到刀口上的时候,被人揍了砸了场子也没奈何,所以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乌州城看着小,也有水深淹得死人的地方。”
一直处于倾听位置的张胡子对着朝他眨巴着老花眼的李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像瞬间就从被动站到了主导的位置。
李老头连连的点头道:“那是,那是,谁说不是呢?所以我那侄儿总是说须得多结善缘,这世道,到处藏龙卧虎,包不济哪天就遇见了招惹不得的茬子……”
正听得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嘴的谢湘和因为等候焦虑万分却又百无聊赖的艾叶忽然一起高兴的看见外面走进一个穿着衙役皂衣拿着大朴刀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正是刚才官衙听差完毕归来的李捕头。
“阿叔……”
李捕头一脚踏进自家院门,便习惯性的叫喊了一声,随即他就看见了自己叔叔正坐在客厅里,陪着张胡子和谢湘艾叶等人。
“呦,张胡子?”
李捕头来不及放下手里的朴刀便对着张胡子打拱寒暄道。
张胡子和谢湘一起站了起来。
“这位公子是?”
李捕头眼睛看向眉清目秀的谢湘,很感兴趣的问道。
不知道张胡子是不是还是为了昨儿那事情来得?看不出那个乡巴佬的李老头倒还有个上得了台面的好亲眷?
张胡子赶紧回了一个礼,抱拳打拱道:“李爷,您可回来了,这位是谢公子,这孩子便是那老头的孙子……”
谢湘给李捕头揖了一礼:“不好意思,给李爷您添麻烦了。”
李捕头早就看见放在桌上的飘香阁整治的食盒,顿时眉开眼笑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老张我们可是多年的朋友,别人家的事情我还真顾不上过问,既然老张开口的了,我便是推辞不得的,谢公子快快请坐,请坐,坐下说话。”
机灵的艾叶看见李捕头就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的爷爷,突然跑上前对着李捕头便跪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啼哭道:“求大叔救救我爷爷!”
李捕头至今没有婚娶,一来他作为乌州城小有名气的捕快班头,常年和那些地痞流氓江洋大盗打交道,深知世道混乱,已经是家不家国不国的了。
二来为着怕有了女人会叫自己的叔叔不能安心跟着自己养老,他从小父母便丧于离乱,叔叔为了抚育他长大终身未娶;但是叔叔总归不是亲生的公爹,倘若遇见那不通情理的女人,没得白白怄气。
再说李捕头成天的事情又多,乱纷纷的,也没有遇见个情投意合的,所以便一年二年的耽搁下来,到了如今老大年纪便更加的不去考虑了。
突然看见痛哭流涕哀哀欲绝的孩子艾叶,不知道为什么顿时有些心热。
赶紧弯腰把艾叶拉起来,先给艾叶抹抹眼泪,然后哄劝承诺道:“好可人疼的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别哭了,你放心,只要大叔能帮得上忙的,总归会尽力的,啊?快不要哭了。”
张胡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已经手脚麻利的摆开桌子,打开食盒,顿时摆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李捕头终于对谢湘说道:“谢公子,李老汉的事情,哎,还真不好办,不是兄弟我想有什么推脱,我今天才打听到他被锁到官衙的缘由,这老头儿竟然追着几个捕快不依不饶的追打辱骂,拼了老命似的,定说他们拿了他的牲口……”
第九章 耗子不愁隔宿粮()
谢湘的脸已经有些白了。
该死的,果然还是因为夏雪宜偷吃的那只大芦花母鸡。
可是,夏雪宜之所以会走出那所荒园子随便的去抓了别人家的一只母鸡,也全是因为他啊……
谢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何红药急着叫他赶紧离去,但是夏雪宜却想着他没有吃过中午饭。
如果他知道夏雪宜竟然会这么的就地取材,他情愿饿上十天也不会真的就傻呵呵的等在那所荒园子里,恋恋不舍的等着夏雪宜去去给他弄什么吃的?
其实,他和夏雪宜之间,并不是真的在乎什么一顿饭要吃点什么?他们只是下意识的不忍那么快的刚刚重逢又离别而已。
但是,他们却都没有想到,不过是那点小小的矫情却好像是起于青萍之末的恶咒,冥冥之中竟然如此深重的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
谢湘的心里已经如火燎一般,可是,他又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对艾叶,去对张胡子李捕头这些人述说清楚,他只是觉得羞愧歉疚,心中全是辗转的不安,却真是没有去揭出这件事情真实原因的勇气。
他有些不敢想象,原来看在夏雪宜他们眼中的一只普普通通、天生要用来烹烤下肚的母鸡,竟不知道对于一个贫苦的人家来说,简直就是比他们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也许艾叶的爷爷就是指望这只母鸡每天生下一个蛋,然后他拿着这只鸡蛋,或者去换些油盐,或者给孙子打打牙祭,增加一些营养。
想来李爷爷一直把这只母鸡视为他贫穷家庭里最大的唯一的财富,从来就舍不得自己去吃一只鸡蛋,所以就更不能承受失去这只母鸡的沉重打击。
当那些拥有绝对暴力的人和财富的,每天挥霍着大把的银子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时候,却不知道一只小小的母鸡却给一个相依为命的两口之家带来什么样不可预知的伤心和灾祸。
谢湘有些过度苛责的认为,艾叶爷爷的牢狱之灾,艾叶的种种伤心痛哭全是拜他谢湘所赐。
“大叔,我们家确实丢了一只母鸡……”
几乎一口东西都没有吃的艾叶忽然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勉强的给自己爷爷作证了半句,眼泪顿时又下来了。
艾叶对自家那只大芦花的珍惜也不亚于自己的爷爷,那只大芦花是去年爷爷挖了整整一篓子山参和王大户家的太太换回来的,王太太叮嘱说,大芦花只要过了一年就可以自己孵小鸡了,不过他们家还得喂一只公鸡才行。
后来爷爷一直没有能够挖够一篓子可以换到公鸡的山参;而且,他们家也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去喂养,尽管艾叶也不明白为什么大芦花孵小鸡非得要一只公鸡才行,后来大芦花就只能下蛋,不过这样也已经令他和爷爷感到非常高兴了。
他们家只从有了这只可以下蛋的大芦花之后,整个日子都有了很大的改善,艾叶记得每天爷爷坐在门口的土阶上笑眯眯看着在门口啄食昆虫的大芦花,就像看着自家一只会走动的金元宝似的。
为了防止大芦花被狸猫子给害了,爷爷每天晚上就把大芦花歇息的笼子防在他们祖孙俩睡觉的床前,并且还在鸡笼外面罩上亲自用红柳树条编制的方方正正的防护围栏……
这只从半大鸡雏长成小母鸡的大芦花不知道给他和爷爷带来过多少欢笑和惊喜。
别说爷爷为了那只大芦花会和人拼命,为了可以夺回属于他们的大芦花,艾叶也一样会!
李捕头叹了一口气:“但是,那几个捕快携带的牲口却并不是李老汉的,他们路过一个相识的王大户,王大户赶留着他们吃饭,他们没工夫,害怕天晚不得进城交结;王大户便把抓起来准备宰杀的几只鸡鸭干脆送给了他们……”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已经有些喝红了眼睛的张胡子有些惊讶的喃喃问道。
“事实确实如此,那几个捕快原本不想去为难一个乡户老汉的,毕竟一个老头子没有多少油水,无奈这李老汉得了失心疯似的,一直追着他们,胡乱咒骂还不要命的扑上去和他们厮打抢夺,你们想想,这辱骂公人就是一个天大的罪名了,何况还无故袭击官差呢?哎……”
李捕头有些叹息似的摇摇头。
张胡子赶紧给李捕头倒了一盏酒,低声下气的恳求道:“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