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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迅速的找来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半晌,却突然想起来公子哥哥谢湘在昨天晚上走出山洞时对他的吩咐,瞬间,艾叶觉得很伤心。
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小心眼里的念头:公子哥哥还在昏迷之中,他一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做坏事的可能是别人,自己不应该去怀疑公子哥哥这样的好人。
但是,他却不敢再去落芳院寻找谢湘了。
小小年纪的艾叶似乎已经在无师自通的读懂人世间的艰难和不得已。
艾叶藏身的地方是一家人家乱七八糟的柴草垛,他身体瘦小,钻进里面一处空出的空隙隐藏的刚刚好,稍倾之后,他就透过柴草隐约的缝隙,看见送他的那个落芳院小厮气急败坏的从他眼前跑过去。
艾叶知道这条小巷是条死胡同,他曾经和爷爷就误进来过;最后不得不返回头。
但是,这条小巷也是离城门最近最破败的,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遮盖物,所以他冒险选择了这条小巷躲避。
果然,一会儿那个小厮便气咻咻的返回了,艾叶吓得屏住呼吸,就在小厮经过艾叶藏身地方的时候,一根被主人乱扔有些延伸出去的木棒挡住道路,被那个恼恨的小厮使劲的踢了一脚。
艾叶顿时感觉整个柴草垛都颤抖了一下,吓得他几乎失声叫喊出来。
恰在这时,有两个官差模样的人从这条死胡同里面一路交谈着,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
落芳院小厮知道这些官差最见不得衣衫整齐的人,总觉得穿的周正的人都是有油水可榨的,他现在手里还拎着两根沉甸甸的金条,不赶紧走就是等于找死。
惹上这些官差,落芳院也得费一番力气,老板娘不得骂死他?
惊恐的艾叶只觉得自己要被发现了,却不知为什么那个小厮却没有仔细查看被他踢了一脚的柴草垛,急匆匆的又向巷口外面走去。
“老陈,这些日子你一直躲在这破胡同里,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了你也不知道。”
一个男人粗着喉咙高声大语的说道。
“懒得搀和,我这手臂上的伤也没有好利落,乐得眼不见心不烦,哎……老李,不是你过来,我还真不想见,请喝酒我都懒得出去。”
一个男人兴味阑珊的语气。
高声大语的男人老李突然放低声音:“我不是被太爷骂的遭不住嘛,那帮子混蛋,就不知道干些人事,成天就知道为非作歹祸害乡民。”
老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不想说的,可是又忍不住要吐槽,“老陈,你说说看,往常看见形迹可疑的拿大铐子锁了来也就罢了,昨儿,这帮子王八蛋跑到城外竟然抓了一个上山采药的糟老头……”
下面他突然不说了,好像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兴味阑珊语气的男人老陈冷笑道:“不会是胡乱抓人的吧?一定是那老头身上有什么可以压榨出来的油水,你真当他们傻啊,隔着磨盘里他们都能看得出银子来。”
老李“戚”了一声,好像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岔开道:“老陈,你也不缺那几个钱,干嘛非要躲在这破胡同里,明儿干脆搬我那去住得了,我就和我伯父两个人,清静。”
老陈似乎对老李的这个提议倒很感谢,换了一种语气:“我从小就在这里,习惯了也不觉得什么破败脏乱的,正人君子不爱来的地方反而消停,反正也没有人敢招惹我;伯父他老人家最近身体还好吧?”
老李:“托你的福,老人家酒饭还行,每天就是听听戏唠唠嗑,我也没工夫陪他……”
两个人一路聊着自顾往前走了过去。
躲在柴草垛的艾叶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一颗小心肝儿却不由得颤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立刻就觉得那个男人说的糟老头可能是他出去寻找大芦花的爷爷。
尽管这种想法是毫无来由的,要知道乌州城来来往往靠采药为生的糟老头子并不只是他爷爷一个,可是艾叶就是觉得那两个人口中说的就是他爷爷。
因为他透过柴草缝隙看见这两个一路交谈而过的人分明是两个皂衣捕快。
怪不得到处都没有爷爷,原来爷爷出去寻找大芦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官差给抓进官衙大牢了?
爷爷曾经和他念叨过,那些不讲理的官差抓人是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原因的,官老爷更是糊涂,只要是捕快拿进大牢的人,他觉得都不是良民,除非你拿得出银子。
可是,爷爷哪有银子啊?
艾叶突然想起来了,爷爷身上还真有一小锭银子,就是公子哥哥拿了他们一块废药材,给了他买衣服的那一小锭银子。
这些坏透了的官差竟然连那点小钱也不肯放过?
想到爷爷,艾叶心里顿时火烧一般,什么危险也顾不上了,呼啦一下扒开盖住他身体的枯柴烂草,急急慌慌的就追着前面两个捕快,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什么?
无奈这两个捕快又在说什么李府的命案,二姨太定要官府查出幕后主使元凶什么的,和那个庸医一起处罚方才同意结案,搞得太爷很火大,天天盘来查去,元凶倒是没有寻到,整个乌州城都在鸡飞狗跳了……
艾叶也不敢太靠前,只能尾随着他们,三拐两拐,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路聊着进了一家小酒馆。
艾叶没敢继续往里走,他知道,像他这样的孩子,衣衫褴褛又没有大人带着,酒馆里的酒保是不会允许他走进去的。
可是,他又记挂爷爷的紧,一心认为那两个官差口中所说的老头定是爷爷,又不能确定,便抱起小肩膀,蹲在酒馆门口不远的地方,想等着那两个官差酒饱饭足之后,看看能不能在上前打听打听?
第三十一章 作孽太多()
再说那个做贼心虚的落芳院小厮,就好比小偷遇见警察,生怕被这两个火眼金睛的捕快看出他身上携带着真家伙,缠扯不清,连头也没敢回的一径溜走了。
这家酒馆的生意似乎并不是怎么好,客人很稀疏,一个满脸黑胡子的酒馆帮闲闲的无事,看见抱着肩膀的蹲在外面的艾叶,当是小乞丐。
他四处看看,走到一桌客人已经离开酒保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桌边,随手拈了半块客人吃剩下的面饼。走到门前,远远地扔给小艾叶,口中不耐烦的吆喝驱赶道:“去去去,小要饭的,掌柜的这几天生意不好,别老蹲在这里讨晦气了。”
艾叶慌忙站起,不肯去接他的施舍,只是想躲开些,手一缩,面饼啪的掉在他的脚底下。
黑胡子帮闲倒是好了奇了,他瞪大眼睛看了艾叶一眼,嘿,这小乞丐倒是很有脾气啊,讨饭还嫌饭冷?不肯要别人吃剩的?
一看之下,他的脸上便迅速出现了一抹惊讶,失声说道:“呦,你……你这孩子不是柳树河边老李头的孙子艾叶么?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跑到城里讨饭来了?你爷爷呢?”
艾叶也吃了一惊,才敢抬起头仔细去看那个模样有些凶恶的酒馆帮闲,一看之下,眼泪不觉都下来了。
“张大叔,我是艾叶呀,我爷爷他……不见了。”
原来这个人姓张,其实和艾叶祖孙也无亲无故,有一年这位张大叔出门到庄户上替他掌柜的讨利钱,不小心小腿被一条毒蛇给咬伤了。
张大叔知道这荒郊野外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想着赶紧的赶回城里找郎中,无奈,越是心急走动,毒气发作的就越快,很快就腿肿脚麻,一条腿好似千钧重,最后只能坐在路边**不止。
就在张大叔几近昏聩的时候,恰逢李爷爷带着艾叶从山里采药回来,李爷爷二话不说,先把这位张大叔背回自家的破草棚,替他挤出伤口里的毒血,然后又嚼碎刚从山上采回来的解蛇毒的草药给他敷在伤口上。
那种毒蛇虽说不是什么立时叫人致命的毒蛇,但是人被咬伤之后如果得不到及时就医,轻则一条腿废弃,重则毒性窜至大脑,将来就算是人不死,也是一个痴呆了。
张大叔在艾叶家休养了三天才能下地行走,他意外受李爷爷救命大恩,便千方百计想着报答。
无奈李爷爷是个性情耿直的老人,认为他这样做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草药是自己上山采的,不花什么银子钱,拒不接受张大叔任何的馈赠。
张大叔无奈,后来借口替别人寻蛇药,存心的送了几回银子去,但是,每次李爷爷只取药价,余者一文不多索取。
艾叶年纪小,也不明白爷爷是什么意思?只是每次看着爷爷和这位张大叔为着几两银子推来搡去,争执不休。
艾叶哪里知道,原来李爷爷觉得这位张大叔面相不善,而且还替他掌柜的干着盘剥乡户人的勾当,就是一个狗腿子,绝壁不是一个什么好鸟,李爷爷打心眼里厌恶他。
所以,就算是李爷爷碰巧救了他,也不过是出于救人一命的念头,老人家心里,实在是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多纠缠。
李爷爷总觉得,如果自己误交了什么恶人,说不定将来会招致什么意想不到的祸患。
渐渐地,李爷爷的执拗无趣也叫张大叔终于把这事丢开手了,不再想着怎么去报答救命之恩,没想到今天突然这酒馆门口看见了艾叶。
虽然他也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艾叶了,艾叶身上的衣衫又凌乱不堪,他一看之下,还是认出来了。
艾叶哪里知道爷爷曾经很不喜欢这位张大叔,他只是觉得在历经各种忧患煎熬过后,突然遇见了一个曾经认识的熟人,并且还是和他们很有几次来往的,那种小孩子满腹的委屈无依便全部的涌上了心头,一句话未了,不觉就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换做是别人家的孩子,张大叔也不想多揽什么闲事,但是这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张大叔赶紧对艾叶说道:“乖孩子,快不要哭了,来来来,先赶紧和叔好好说说,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找到叔这里来的?幸亏幸亏……”
原来张大叔认为艾叶是专门的进城找他来了,只是蹲在酒馆外面不敢进来罢了。
他心里不由想到,这可真是老天爷的意思了。
原来他最不待见那些小乞丐的了,看见上门乞讨的乞丐不是瞪起眼吆喝,就是拿棍子驱赶,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眼看见蹲在外面的艾叶就觉得眼热,由不得就想寻些什么东西给他吃。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意,只是一种熟人心理在作怪。
尽管艾叶衣衫褴褛,不像从前张大叔看见的那样,是个衣服虽然旧却整整齐齐的孩子,但是一眼之下不能认得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人都有种下意识的念旧情怀,是以张大叔才瞧着艾叶的影子有些眼热,并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的大发了什么善心。
艾叶方才止住哭泣,抹了一把眼泪,抽抽搭搭的说道:“不是……张大叔,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的,您听我说,昨天,我和爷爷进城回去,发现我们家的大芦花不见了,然后,我爷爷就出去找,到现在也没有见他回来。”
艾叶不经意的就省略了很多其他事情,他倒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心机,关键是他觉得那些事情和他找爷爷不相干,而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爷爷一直不回去,我跑出来找爷爷,听见两个官差老爷在说,昨天,他们抓住了一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