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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坐等万箭穿心。
……
这里,夏雪宜方才对谢湘说道:“弟弟,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请随我来。”
夏雪宜起身向凉亭外走去,谢湘不觉继续在心里唉声叹气:不管怎么说,老子的美好人生眼睁睁就要活生生的被你夏雪宜活活的给影响了。
首当其冲的,他觉得自己的老爹应该是毁了他美好生活的真正罪魁祸首。
他实在是不知道老爹是怎么想的?干嘛非要自己去湘水?如果按照自己心里的盘算,现在他应该是在去烟雨江南的一叶扁舟上。
竹笠芒鞋,一川风雨任逍遥,多么的快意,多么的诗情。
多么的……不会荒诞不经!
不会遇见什么黎大爷,不会遇见黎大爷他就不会被平白无故的给人扔了出去,然后,他就不会遇见已经羽翼丰满的夏雪宜。
如果自己不是着了老爹的算计,被扔在前往湘水必经之路的乌州荒郊枯树林里,自己美好的游历人生至于刚走出第一步就险象重生戛然而止吗?
看来乌州不仅仅是穷山恶水,还容易见凶煞恶鬼。
谢湘在心里很是委屈的抽抽鼻子瘪瘪嘴,外公一家人早八百辈子都灰飞烟灭了,祭奠能起死回生吗?倒是可以招引凶神恶煞的。
一个比一个厉害的凶神恶煞。
然后,他良心小有发现的感到一丝愧疚,貌似他不知不觉也把夏雪宜何红药列入此列了。
而且,他忽然很高兴的发现他居然还是一如故往的很不讲道理。
这不能怪谢湘,尽管他曾经和这个人非常的亲密无间过,可是,一想到此时的夏雪宜已经拥有一身可以随时强势左右他的功夫,他心里就是老大一个不舒服。
还有那个忽嗔忽喜亦正亦邪的何红药。
所以,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在心里去胡搅蛮缠、好了疮疤忘了痛。
就算是夏雪宜何红药不过是刚刚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快不幸都责怪到其他人的头上;哪怕这人是自己的亲爹。
一定狠得下心对付那个对自己最好的人,因为其他人不一定肯叫你去欺负。
道理有什么好?道理往往都是不科学的,歪理才是人生常态,才叫人心领神会。
当然,最最根本的原因还是,这个人已经有些犯病的征兆。
那就是,说句到底的话,他觉得,还是自己去奴役别人比较来的安心。
比如……曾经的夏雪宜。
现在,谢湘知道,此夏雪宜已经非彼夏雪宜。
用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某人就像发现一个曾经任他百般捉弄的宠物忽然变成了一只有些怕人的大老虎,尽管这个这个宠物还是对他百般示好狎昵,但是,他自己心里的惊怕却是自己清楚。
最让谢湘感到纠结的还是,自己现在面对的夏雪宜,远远要比一只大老虎还要凶狠。
而且,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何红药。
他必须得乖乖地才好。
这叫他感觉有些不能适应,心理严重的不平衡。
所以,他必须的得迁怒一下某些无辜的人。
此刻的谢公子,不但是个薄情的人,简直还是一个很没有意思的人。
无奈他现在在某些人眼中,无疑于就是一个天降的超级大活宝,所以,我们就不得不泪流满面的继续任其严重分裂的人格和扭曲的思维荼毒。
我们甚至还可以听见谢萧玉咬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冷笑,他知道,此刻的夏雪宜正在磨刀霍霍,而他的仇家,不分妇孺老幼,都将一个一个凄惨的死去。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个看起来满脸无辜的美丽姑娘何红药一直是他复仇的帮助和助纣为虐者。
他是一个未卜先知者,清楚一些事情的既定脉络经纬,夏雪宜定下的目标是一条人命,将要仇人十倍偿还,直至数满。
他还知道有些事情的走向,乃至结局,在这些事情上,夏雪宜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忆症患者。
谢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看待这件事情,是去支持夏雪宜?还是去阻挡他冤冤相报?
他很清楚,这种冤冤相报的冤孽最终葬送是什么?也许他是应该去设法阻止,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阻止得了?
如果他拉着夏雪宜仔仔细细的去告诉他最终的结局,说,我们还是不要去报什么劳什子的仇了,指着何红药说,请你们现在远离,免得会有悲剧发生,相信夏雪宜,不,何红药一定会一拳把他给打飞到九霄云外。
他是见识过他们的厉害的。
观音菩萨上帝,饶恕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
阿米豆腐啊阿门!
谢湘一边在心里鬼捣着超度的台词,默默地跟着夏雪宜一直走进这所废弃园子拐角处的厢房。
可能因为所有大宅院里,旁边的厢房建的总是会更矮小精致一些的原因,这一溜几间小房舍看起来倒还算是整齐,再看看那些主要的高屋华堂,宏大连绵的亭台楼榭,反而透着说不尽的颓败凄凉,斑斑驳驳尽是坍塌毁坏。
李煜的的词写得真叫人惆怅啊: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里曾经是乌州城总督府邸,这位总督曾经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嘿,最后屡遭贬黜,最终被发配到乌州这个小地方,给了个总督的虚职。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大人满腹委屈无处发泄,就大肆建造华舍,现在你看见了吧,就是这个地方,连鬼都不敢进来了,当年是,被朝廷直接派兵,当做湖广最大最恶劣的贪官污吏满门就地尽诛。”
仿佛读懂了谢湘东张西望的好奇,满腹不胜的唏嘘蹉叹,夏雪宜用一种几近讥讽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解说道。
谢湘不禁有些怀疑的对他眨眨眼睛:“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你丫的虽然是湘水人不错,鬼知道这些年你浪迹到天涯的哪一个旮旯里去?我学富五车的谢湘都不甚明了的事情,你夏雪宜是从何处得知的?
即是如此就说明你一直是在湖广常来常往的,可恨我娘亲过世你都不肯赶去看上一眼,哼哼哼,夏雪宜,说到寡情薄义狼心狗肺,在你面前,老子可不敢称是天下第一了。
这笔账,爷先给你记下了……
第二十七章 缓慢的大片()
夏雪宜淡淡地笑道:“这是湖广人尽皆知的事情啊,这所园子已经荒废了一百多年了,当年就地伏诛的尸骸早就化为尘土,冤魂碧血尽为荒芜,可叹绿草犹能年年生……姑父饱读诗书,难道没有告诉过弟弟这件事情吗?”
谢湘顿时有些语塞,呃……合着自己盘算了那么多,不过是想多了?
好吧,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湖广人,所以什么人尽皆知的话题实在是没办法去深究的。
然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在心里暗自嘀咕道:“饱读诗书和朱元璋滥杀功臣扯得上吗?”
转念想到夏雪宜刚才的话,好像是说这里曾经伏尸遍地鲜血横流,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一个寒颤。
丫这是想吓唬爷啊?
谢湘觉得他这一天只从踏进那个什么飘香阁就给活生生的糟蹋了。
这才刚刚的定下心神来,夏雪宜最好不要再扯出什么幺蛾子。
他不禁皱皱眉头,很没有同情心的说道:“我还真就没有听爹爹说起过……哥哥,你们还是搬到客栈和我一起住吧。”
毕竟,夏雪宜这种类似恐怖描述的话语对他的震撼并不是真的很大,他只是觉得这个残桓断壁的园子实在是太荒凉阴森,还是客栈人来人往的比较接地气。
他当然不会去询问夏雪宜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落脚?只是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异议。
谢湘觉得此刻的夏雪宜,自己最起码在心理上还是要保持着敬而远之的为妙。
不可否认,听着夏雪宜语气淡淡的说着这些前朝旧事,他似乎更加的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危险。
因为谢湘从夏雪宜的言语之中并没有听出多少感时伤怀看破古今的顿悟,反倒是听出一种轻蔑的冷笑,一种……藐视生命的恶意。
所幸的就是,他知道,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夏雪宜对他还应该是亲爱有加的,所以他才敢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回客栈。
他忽然更希望能和这个久别重逢的表哥同志来个安静的促膝而谈,比如,和他谈谈人生是多么的美好,生命是多么的珍贵。
所以,关于报仇啊血腥暴力啊的什么,能不能缓着点来呢?
夏雪宜哪里知道谢湘心里的鬼话连篇,他站定身子,看着谢湘依旧淡淡地笑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所以暂时还不能去客栈。”
语气依旧的柔婉,就像在哄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弟。
谢湘忍不住瞪了瞪夏雪宜:“一个人?一个什么人?”
夏雪宜立刻莫名的笑了,然后摇摇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谢湘只得点点头。
是的,他确实不需要知道,因为他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左右。所以,他也只好看着夏雪宜无可奈何的笑了。
瞬间,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四目相望间,好像又找回了阔别多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种不经意间就不请自到的久违亲密简直不容商榷的就奔突进两人心中的,两个人都有些惊慌失措,顿时陷入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之中。
稍倾,夏雪宜才回过神来,怜爱的看了自己这个日思夜想的弟弟一眼,谢湘掩饰的做出淡定的样子,不去正视夏雪宜含情脉脉的眼睛,两个人继续一前一后往厢房里走。
谢湘心里很恼火。
妈蛋,这很有问题很不对头。
自己应该记得和夏雪宜保持一定的距离的才对,免得将来这货杀起人来,自己会被溅一身的血。
但是,自己似乎不经意的就和他握手言和了,甚至有逐渐和他打成一片的苗头。
看来自己身上终归是流淌着大宝的血,血浓于水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谢湘看见夏雪宜带他进来的这间房间尽管外面看起来还算是整齐,里面依旧是灰败不堪,可能是年代实在是太久远的缘故,这间房间里竟是空空如也的,只见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墙角,包裹边,只依放着一个斗笠。
谢湘不由琢磨到,看意思,何红药一定是被夏雪宜安置在另外一个房间里了?
或者说,其实何红药并不是已经和夏雪宜住在了一起的。
否则,何红药头上已经早就不见了斗笠和面纱,也没有见她手里拿着,那就是一定搁在另外的什么地方了?
他心里居然有些不能控制的暗暗欢喜,老天爷还是待他不薄的,也许,他终于还是赶在了所有事情的开端之前了。
谢湘暗暗沉吟,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如之前自私打算的,放弃夏雪宜那样的绝决?自己到底要不要试一试去改变一下什么?
毕竟,就像一个玩蛇的人,哪怕自己早年玩的小蛇已经长成大蟒,还是有着一份不能割舍的感情的。
何况,夏雪宜这条大蟒,已经修炼成一条青龙了,长得真是越来越养眼帅气了,就那么毁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天理不容!”
谢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