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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凡尘俗世。
墙头树影婆娑,微风袭来,日头正好,填饱了肚子的谢湘眯着眼看着院子里的一大片阳光,顿时觉得心情十分明朗。上天是慷慨的,最美好的东西都无私的奉献给了世人。呼吸的空气,照耀的阳光,饮下的清水。最赖以生存的,最舒适的,永远都是大自然给予的。所以,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看看这个世间,看看那些自然呈现给所有生灵的鬼斧神工。谢湘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了出来。想来,只有那样,才能不负这满园关不住的无限春光。
谢家廊上攀着几株爬山虎,平日里倒是没人打理它们,不过向阳的地方全长的郁郁葱葱,绿的十分喜人。且中间不知什么时候,生了几枝金银花,不经意间,就是一股香气袭来。更是为它平添了几分野趣。
谢湘看着开的相得映彰的花的叶子,坏心眼一起,嘴角一挑,弯下腰,顺手想折断一支银花的藤蔓。扯了一下,没断。他皱了眉头,又扯了一下,还是没断。这下他诧异了,这细细的一截,看起来这么脆弱,可是他废了老大的力气都没折断。
“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诚不欺我也。”谢夫子倚在厅前的门上,闲闲的说道。
谢湘看着自家老爹,觉得自己牙疼的厉害。眼前这位读了几十年的老学究,说的好像自己是街头那杀猪的王二狗似的。他慨然一叹,十分寂寥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站的叶子,果然是人生何处不惆怅啊!
“对了,你此次出门,记得去拜望一下为父的座师,戴公。”谢夫子弹了弹手里的一封蜡封好的信,“你常带的那枚玉佩,就是戴公当年所赠。”
谢湘迟疑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戴公,爹你不说告诉我说他老人家已经卸任归家,颐养天年了吗?”
“正是,所以你此去才不会惹些口舌之非。”
“戴公老家……”
“山西太原。”
谢湘默默的咽下了要出口的话,在心里有些抓狂的咆哮道:说是游学其实小爷是想出门公费旅游啊,江南水乡软妹子才是小爷的归宿啊……太原我去的是什么概念,好远好远啊……
“等下记得把这封信放好,丢了被戴家人打出来被怪为父事先没告诉你。”
谢湘又默默的咽了一口血,什么人家没有介绍信就会执行暴力啊。一听就好坑啊!
“对了,为父帮你雇的车夫只是到下一个城镇的,到了之后剩下的可就看你自己了。”谢湘心里跳了跳,不是长期雇工啊。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好,免得老是有老爹的人跟着,有些事不方便做。
“而且给你准备了一共20两白银,至于其他的一些琐碎的,想来你平时也有自己的花销。所以从明天你走开始,不论你在外多长时间,除非是你人都搭进去了。否则这20两就是家里给你的全部。”
“噗!”谢湘听见自己心脏中刀的声音。他脸上挂起了得体的微笑:“那是当然了,20两够了,我又不做什么,绰绰有余了。”
谢夫子满意的一挑眉:“那就最好。”说完他就把信递给了谢湘,转身进了屋里。留下谢湘独自站立在庭院当中,头顶飞过一只小鸟,带来一阵清风,刚刚谢湘久折不下的金银花,在花枝上轻轻的打了个旋,掉在了他的靴子上。无声的发出了嘲笑……
自从朱家坐了天下,没过几年,因为老是有倭寇骚扰福建沿海一带。还秉承着一种兵来我躲,兵走我来的沾略思想,很是让大明王朝的统治者们烦心。既然逮不住又杀不死,最高统治者朱元璋大笔一挥,那我们就从源头做起。封锁海上贸易,禁止与外交往。谁要是想私自出海,那就是里通外国,叛国者!杀!
如此一来,倒是清净了不少。只是这种清净换来的,却是给了自宋元以来昌盛发展的贸易行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不过中华民族最伟大的力量,永远都是人民的力量。这个是不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不可反驳的。纵然朱重八同志严重的鄙视从商者,颁布了各项打击商业的法令。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到了现在,明万历年间。那些所谓商者不得穿丝,不得科举的条令都是名存实亡了。
谢湘现在最想做要的,就是自己的产业。
不论以后到底想做什么,钱,都是必不可少的。在中国这个地方,没钱,真的可以说是很难做成什么事。尤其自己将来必定从官,就官府给的那点俸禄,估计打发一些小鬼都不够。就算只从眼前来说,自己出门在外,20两加上自己原有的虽说已经不少了。但是若真的想干什么,这些是远远不行的。所以,与其把这点钱生着慢慢花完,还不如用这些做点能生钱的生意。这个世界上,能变得真正有钱的方法,永远不是节省,而是创造。
传说天地洪荒之初,大禹自父亲鲸之腹中坠地,即在神州疏导江海湖川。治了水,又请各路诸侯到会稽山一聚。一路水行,来到吴越怀山襄陵之地,便舍杭登陆。从此浙江东北的这块被后人称为人间天堂的地方,便有了一个杭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谢湘喃喃而语,他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用指尖轻轻摸着桌上游记里这页记载的文字。苏杭,真是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不论是哪里的莲叶何田田,还是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雨,抑或是凝霜雪的皓腕。哪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想去探个究竟。
苏杭,是无数文人墨客必去的地方。而谢湘这个半路出家的书生,又怎么能错过了那个能为他赢得青楼薄幸名的地方呢。更何况,从临淮去扬州,必定要经过的十里秦淮河,作为一个慕名已久的人,更是让他非向东南行不可了。
想到这里,他弯了嘴角,拿起手边的茶壶斟了一杯。闻着袅袅升起的茶香,他享受的喟叹了一声。自家老爹就是好,嘴上没说什么关心的话,但是这些琐碎的事情都交代婆婆办好了。这茶应该是今年新春的新茶,就是可能是跟药材一起放过,带了一丝药味。不过谢湘也没放在心上,茶香加药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
远山如黛,近忘烟尘。几座南方的小山脚下,蜿蜒着一条道路,大约是年代已久,路上倒是寸草未生,只是山的另一旁,陡然矮了好几丈,一些乱七八糟的杂草从下面伸了上来,张牙舞爪的好像在争夺着每一份雨露阳光。
突然,远远的听到几声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车轮快速滚动的声音也慢慢清晰。伴随着几声马鸣,拐弯处突然出现一辆青色车身的马车。车辕上是一位神态轻松的车夫,约莫知天命之年,不过真实年龄倒是说不准,毕竟在外面讨生活的人,虚劳上几年倒是正常的。
路把式坐在赶路的那辆马车的车辕上,小心控制着快速奔跑的老伙计。他在车行里也算是老字辈的了,多的不说,20年的驾车经验总归是有的。
第九章 看不出的薄情()
那些年轻的后生见了也都要尊一句:“路伯!”就算是镇上店铺里的经常雇佣他的东家,也会笑眯眯的说一句:“老车把式耶,今儿个吃了不。”
但是现在他有些疑惑了,这么多年来,他接过各种各样的活计,什么样的主顾跟要求都见过,不过,他往身后紧紧闭上的车门瞅了瞅,皱了皱眉。用手上的马鞭,轻轻的敲打了一下跟了他多年的老伙计:“得儿!驾!”
谁管的了那么多呢,自家五个孩子吃饭都快供不上了。管他这次的主顾是不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抬上来的呢,送达的地点是不是有点奇怪。反正送到了有钱拿就成喽。想到这里,路把式美滋滋的在心里数了数这趟能赚到的钱,那些可都是一个个听得到响声的铜板呢。
虽说道路崎岖,但路把式驾车多年也不是白吃了干饭的,即使车速不减,也没有多大颠簸。从鸡鸣十分出了临淮城门,到中午打尖,已经远远的离开了临淮的范围。
身处陪都附近,纵然近年来世道不稳,但是总体还是可以安居乐业的。故而在各种商道附近,只要带够了银子,就不怕没吃饭住店的地方。
远远的,刚出了几座山包围的地方,路把式就看到高高挑起的布帘,上面是自己唯几认识的字之一“茶”。他看了看日头,决定休息一会,虽说他是穷苦的命,喝不了带滋味的茶水,但是几个馒头好歹还是要买的,然后向店家讨几碗水就成了。不然过了这家店,说不得下面好几十里的地儿还有没有买的去。
至于,车厢里那位少爷。路把式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狠狠心,反正当初那位老先生说了,死不了,到时候丢下座城墙外就成了。要是自己中途叫醒了他,反而要扣了自己另外一半的工钱。看那老先生也不是坏人的样子,算了,不管了,有钱人家的事,管不了,自己管回去收钱就得了。自己这小老百姓,日子可禁不起什么风浪。
庭院深深深几许,鸟鸣声声声数音。
隔着眼睑,还能感受到阳光斑驳的打在脸上。晃的人眼睛都花了,耳边还有一阵阵的鸟鸣,伴随着耳畔下絮絮梭梭的。小虫爬过草丛的声音。
上午的阳光虽然不强,但也很刺眼。路旁的一处小树林里,几颗酸枣树矮矮的斜倚在一起,枝叶胡乱攀爬,纠缠在一起。远远望去,倒也郁郁葱葱。突然,从那边的树丛里“扑扑腾腾”的往四周飞起来好几只乌鸦,像是被什么惊起来了。它们绕着树丛乱叫了好几声后,不情不愿的飞远了。
谢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头顶上的枝枝叶叶,还有那透过枝叶照射下来的光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的,天上飘着的朵朵白云。不由自主的怀疑,自己难道是又穿越了?
抬起手臂,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后,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那件自己临睡前穿的青色直衫,闭目感受了一下身上其他的地方,只是脑袋有些沉沉的晕,其它没有什么不适。这下他是真的放了心,至少看来不是最坏的情况。到更像是,被自家的……坑了。
弯曲臂肘,用手撑着腰下的土地,起身时他一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伸出的树枝。束发的簪子顺势被扯下,谢湘黑色的长发,流水一般摇曳的全部流了下来。
叹了口气,谢湘微微偏了偏头,用目光去搜寻簪子落在了那里。他还没有披头散发的爱好,本来被要求像女人一样留长发就够他受的了,而且这个万恶的社会,还逼迫他学会了怎么去束发。搞得他每次簪发时都恨不得出家算了,故而能不拆了发簪他基本不动,就算睡觉也尽量保持不弄乱。因为,他是真的讨厌束发!
地上乱草四生,蓬乱无绪。身边就是四月抽出的狗尾巴草,白色的长穗随风一颤一颤,不时的拂到谢湘的脸庞。扒开这一大片的野草,看着底下的东西,谢湘眉头狠狠的皱了皱。
木质的簪子静静的躺在一个青色包裹的旁边,这个包裹怎么看怎么眼熟。尤其是上面斜插的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迹更是让他眼熟的觉得恨不得立马变成咆哮帝。
不过幸亏数年的修身养性,让他控制住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他眼神晦暗的拿起包裹上的信,信封上几个飘逸的大字,很明显的表现出写字人的好心情。
“吾儿亲启”
笔迹是谢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