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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马上,小姐,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安稳幸福,那是我答应老爷的,我会做到。”
吴氏扬起满是泪水的美丽面孔深深地看着同样脸上满是泪水的陈刚,慢慢地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你这个愚忠的人,你应该一直把我藏起来,待我长大,然后娶我为妻,在我不知道去爱上别人的时候……”
陈刚痛苦的用力抓住吴氏的肩膀,拼尽全力的说道:“但是……我是最爱你的那一个,跟我走,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小姐,不要再造孽了,不要再受苦了,忘掉那些仇恨,那些人,到此为止吧……”
吴氏慢慢地推开陈刚,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造孽?陈刚,你该明白,我现在做的所有的这些在你眼里为造孽的事情,都是因为你的愚忠,你自以为是的侠肝义胆造成的!”
“当年,如果不是你不处心积虑的叫我遇见他,我不会肝肠寸断,如果不是我伤心欲绝就不会反反复复的去追寻父亲当年到底是被什么人诬事?才造成我被人遗弃,是你,你们……你们所有的人都该死!”
吴氏突然一下子搡开陈刚,用手狠狠地指着他,干脆的歇斯底里起来:“今天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彻底的恩断义绝,你可以离开这里去任何的地方,只是,不要叫我再看见你,否则,休怪我狠毒无情!”
被吴氏搡开几步的陈刚突然上前,几乎未加思索似的,抬起手对着她如花似玉的脸庞就是狠狠一巴掌。
吴氏顿时被打的整个脸偏向一旁,头上的发髻披散开来,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没有想到从来都是对她毕恭毕敬的陈刚竟然敢扇她耳光。
“够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允许你胡作非为滥杀无辜!”
一向老实憨厚的陈刚突然在脸上露出一副异常凶悍的神情,吴氏漂亮的脸颊上已经明显的凸出无根粗大的手指印,但是,她脸上那股子癫狂残忍的神情却分明想在消退。
“你……你敢打我?”
披头散发的吴氏不由地抬手抚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庞,口中几乎是呜咽的嘤嘤道。
“既然老爷早就把你许配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你还想在我面前充小姐吗?”
陈刚的黑脸更黑了,一副我的女人我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的彪悍架势。
吴氏的脸上明显的掠过一丝惊慌,她突然记起小时候那些曾经被这个人黑起脸责罚的时候。
那是因为她总是喜欢耍刁钻蛮横,把老实的奶娘气哭的时候。
看着陈刚宽阔有力的胸膛,钵盆似的拳头,吴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癫狂之中干了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
她本欲是干脆利落的寻个震撼的借口把陈刚给赶走的,这样她就完全的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尽情的放开手脚去干她在心里计定好的事情。
没想到事情却完全的急转直下,貌似有些不由她控制了。
正像她刚才对陈刚的指控:只能算中开始,却不能控制结局。
吴氏脸上显露的怯懦之色顿时给了还有些心虚的陈刚极大的鼓舞。
说句老实话,他做出如此惊人大逆不道之举,完全是本能的鼓着破釜沉舟置自己于死地的勇气,才敢去扇了吴氏这样一巴掌的。
小姐从来都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不到这种不能言说的万不得已境地,陈刚怎么舍得去弹她一根手指头?
此刻的陈刚已经是一个被逼得无路可退的困兽,要么继续扮演着他一贯的唯唯诺诺的奴仆,就此抱头鼠窜出李家,任凭小姐继续在更加残酷的恩怨情仇里挣扎漂泊,越滑越远越陷越深,直到万劫不复。
要么就拿出一个大丈夫的担当,狠狠地当头棒喝醒这个在仇恨之中沉沦已深的女人。
陈刚虽然憨厚耿直,但是骨子里却是和他哥哥陈铁一样的勇武彪悍,有些事情真正的到了该出手的时候,他还是会极有担当的。
就像在府衙门前和谢湘师爷一起保护抢夺艾叶的那串暖红玉的手钏一样,明知道那样的举动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危险和别人的误解,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出手。
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那种极其隐秘的他一直认为是罪恶的情愫,就那么突然的猝不及防的被吴氏摔在他面前的那个小木头盒子里的秘密,一下子就给棒喝挑动而起,随即就不可抑止的疯狂生发了。
此刻的陈刚就像一个猝然挣脱了多年以来沉重桎梏枷锁的人,被压抑太久而陡然释放的意念突然就让他如梦初醒,迅速变得勇猛起来。
“你要干什么?小竹就在外面……”
吴氏突然发出一声从来没有的哀鸣,人却整个的被陈刚提了起来。
“除非你答应我退出这场纷争,就此罢手,和我离开这里,我们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吴氏哀哀欲绝,死命的摇着头。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来得及……”
陈刚咬牙切齿,寸步不让。
“不不不,我今天叫你不是这个结果的。”
吴氏继续呜咽,企图负隅顽抗。
“其实你很清楚,你一辈子都无法把我从你身边赶走的,我答应过老爷,一辈子守着你,给你一生一世的安稳幸福!”
陈刚用双手捧住吴氏美丽的脸庞,第一次像她年幼的时候那样,仔细的打量着她的面庞,“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小姐,我不再仆人,跟我走好吗?我要告诉你,不管这个世界上别的男人到底对你如何,我一定是那个最全心全意的。”
“陈刚……我……”
吴氏拼命摇头,就像一头被人突然抓住的小野兽,心有不甘的企图再次突围。
“感谢上苍,一切总算是还不太晚。”
“不晚吗?我……还能放得下吗、我还来得及收手吗?”
毕竟这个男人的肩膀实在是太踏实了,吴氏终于不由自主的开始缴械。
“一定会来得及,不管如何,从今天开始,无论会有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一定会叫你幸福。”
陈刚的声音变得喜悦,因为怀里的女人已经明显的开始柔软。
……
果然,当天晚上的落芳院后宅显得很安详。
夏雪宜很淡定的在自己房间里打坐调息了一下,然后把艾叶叫了过来。
“你听着,我现在教你一套防身的功夫,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跟我学,至于能不能学的好,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第三十三章 居心叵测()
夏雪宜连艾叶的名字都没有叫,干脆直接的说道。
艾叶居然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夏雪宜面前和他一样的盘腿坐下。
夏雪宜忽然笑道:“你倒是聪明,好吧,我先再输一些真气与你……”
“好吧,你们都是干正经事情的,爷只是个闲人,爷只好先出去溜达溜达。”
谢湘看着夏雪宜和艾叶很有默契的相互抬起手掌平举过头,便无可奈何的笼起衣袖走出房间去。
……
白天充满了骚乱的乌州城到了晚上竟然逐渐的平复,夜晚来临的时候,落芳院又早早的悬起大红灯笼,准备营业了。
谢湘信步走出落芳院后宅,转悠到前面街上,居然照样还有客人开始旁若无人的进出,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依旧肆无忌惮的和客人们调笑。
可见,在这样一个纷纷扰扰的世道,人们已经习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无处栖?
“这样一个纷纷扰扰的夜晚,爷我该往哪里去?”
这几天,谢湘在思绪空闲的时候,总是反复想起父亲在书信之中曾有郑重其事的嘱咐,要他去湘水为他祖父扫墓,自己的外祖正是夏雪宜的爷爷,那么,他到底要不要和夏雪宜说?
或者干脆约上夏雪宜一道?
谢湘估摸,夏雪宜只从童年离乱之中和湘水一别,可能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仔细想来,孙子更应该被外甥亲吧?如果碰不到也就算了,既然碰见了,自己这么一个外甥都被家人千里迢迢的发配去给那两个老头子老奶奶扫墓祭奠,孙子岂不是更应该去?
只是,老爹的那封书信被他一怒之下扯的粉碎,当成蝴蝶抛洒在城外的小树林里了,若不然,干脆拿给夏雪宜看看岂不更好?要省去多少口舌?
现在谢湘才有些省悟,自己在制怒这一大修为上实在是差劲的很。
乌州城夜晚的安详然谢湘恍然觉得这里仍旧只是一个宁静繁华的小县城,而且他还逐渐的看出一个门道,现如今,官兵才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只要官兵不四处骚动,老百姓就能安稳一阵子。
偏偏,又是这些人在主宰这这个时代,由此可见,如今的老百姓为什么都可以如此迅速的化愤怒为漠然,眨眼间便日子该咋过咋过,因为这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世界。
你实在是干涉不了太多也没办法去主宰自己的命运,除了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得过且过,实在是毫无办法。
就像生活在全是巨大恐龙主宰史前纪元里的食草小动物,当那些恐怖的庞然大物退出的时候,惊恐万状的小动物们立刻就会恢复活蹦乱跳悠然自得。
谢湘也很快的被传染了这种病,尽管白天刚刚的在这个县城里历经过惊心动魄,现在他甚至又起了一种寻朋探友的雅兴。
不过,白天听吴大娘报告说,张胡子躲起来了,李捕头被牵连了,还有那个老陈,谢湘只是知道他好像是别人家的仆人。
去探访一个仆人?谢湘觉得还是算了吧。
尽管,谢湘心里所有的寻朋探友雅兴中最大的念头就想见见陈刚,但这种自降身份的事情……多少有些叫人拉不下脸来啊。
陈铁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留下的那句话带给陈刚,反正这半天大一晚上的,也没见陈刚来落芳院。
难怪,一个真正正派的大老爷们,谁没事爱往这个好说不好听的地方来啊?
说不定,陈刚已经在心里把他们给鄙视了也犹未可知。
谢湘知道自己在去湘水之前必须得妥善安排好艾叶;他不能带着艾叶,这样一个茫茫乱世,他一个人能好好地活着就非常的不容易了。
那个张胡子虽然口口声声说艾叶的爷爷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要报恩什么的,但他浑身上下透出的市井油滑却叫谢湘不敢信任,李捕头是公门中人,而且和艾叶不搭界,既然陈刚说知道艾叶的家人,那真真是太好不过了。
心中这样想着,谢湘不知不觉就往城门口走去。
他记得白天遇见陈铁就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小巷口。
陈铁曾极力邀请他和夏雪宜进到小巷子里面暂避官兵,想来在那里应该可以打听到他住在哪里?
既然拉不下脸来去拜见陈刚,那么去寻访陈刚的哥哥,乌州城府衙捕头陈铁总可以的吧?
尽管谢湘知道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很没得意思,但他又能怎么办呢?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老陈到底是乌州城哪一个大户人家的仆人好吧。
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询问。
“谢公子,您这是还要往那逛呢?”
就在谢湘溜达的快要出城了的时候,突然有两个青衣人笑容可掬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