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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洞内都充斥着重型工业车间内特有的磅礴声响。
“洛斋主!他这是在做什么!”姜黄不得不用力的喊出来,才能使得身旁的洛名扬听到。
“要融铁了,看到那几根铁柱了吗?那是唐成祭炼过的言阵,奇热无比!用不了多久,那里面的铁就能融成铁水了!!”洛名扬同样在喊,在这种场合下,他的声音再也不复之前那种直抵人心的力量,变得与常人无异。
他话音落下时,姜黄已经看到那缸体底部的颜色已经由深黑变红,也不知是金属柱映照的原因,还是温度升高的太快。
“坤老,模具成了吗!”钟敬天此刻双手高举,缓慢地在空中画着大半径的圆,大缸随着他手臂的挥舞动作,一齐晃动。
“就好了,沐风!”坤老双臂做抱鼎状,一旁等候的林沐风立刻用手中的木杖指向沙坑旁的藤条,瞬间那藤蔓就如活了过来似的,缠绕向放在一旁的木雕模具,几下便拽进了沙坑中。紧接着,翻涌的沙堆立刻将模具掩埋了起来。
“你先出洞去,余下的活计需要水祭,我分心不得。”洛名扬在姜黄耳边喊道,说着迈步朝着沙坑的方向走去,他这一走,滚滚热浪又席卷而来,逼得姜黄不得不躲出洞去。
第56章 鸡与蛋()
鸡与蛋
从山洞离开,姜黄没有继续逗留,而是回了水祭书斋。于情于理,呆在里面发挥的作用都不大,不说那本就是闲人免进的场所,单就需要旁人分神照顾一项,他就没有足够的理由留下去。酷热难当还是轻的,心智难守才最要命。
走在路上,想起洛名扬说的‘祭心’,想起他们举手投足便能指让水倒流让铁锭纷飞,顿时又迷惑起来。这些天里在水祭书斋,耳濡目染下接触到了不少的新东西,诸如祭言、水祭之类的概念已经在脑海中出现了精确的框架,原先肤浅的认知也随着偷听斋主的授课而变得逐渐深层起来,然而越是这样,他却越发感到迷茫。
这就像是用归纳法总结出来的乌鸦悖论一样。成千上万只乌鸦都是黑色,每多见一只乌鸦,便对“所有乌鸦都是黑的”这个定论的信任度有所提高。然而这并不代表‘乌鸦都是黑色’就是真命题,同理,‘使用灵力必须依靠祭言’也成为了无法证伪的结论。
这是姜黄从接触灵气开始到现在,独自总结归纳出来的东西,可是随着他对这个世界接触的不断加深,越来越多的事件也在不断冲刷着他的世界观,譬如力脱离介质也可以传递;五行灵气相生相克;没有祭心会神智失守。。。
这让坚信了多年唯物主义的他怀疑起整个世界的真实性。或许在这个世界再待几年,费尔巴哈和马克思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机械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奠基人)。
“哎。。。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脑海中不停地将两个世界进行比对。两只手伸在眼前一次又一次握紧、舒展,却依然毫无头绪。迎面走来的几名学子见他这幅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姜黄对几人置若罔闻,头也没抬与几人错身而过,走出没几步,就听到了身后的呼喊声。起初还并未在意,只是随后他的名字被一人喊出来时,他才忽的觉察到这是在喊自己。
扭过头去,就见几人当中,一名抱着书本的女孩站在那里,甜甜的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丝惊奇。略一思索,想了起来。找何川的时候,在那间武馆中见过她。
是那家武馆馆主的女儿,霍芷云。
女孩儿看着他,眼睛眯成了两道弧,温婉的模样配着瓜子脸,很是可爱。
“呀,真的是你!你不是说在水祭书斋里帮工吗?”小女孩显然被姜黄此刻的穿着误导了——一身素白色棉质短袖,黑色短裤。看起来就犹如只穿了一身里衣似的,极为怪异。学府当中还从未见过有谁这么穿着打扮,帮工就不说了,学子都没有。
“是啊,是在水祭书斋啊。”姜黄没有明白小女孩的意思,顺着她的话说道。
女孩听他说完,双眼懵懂的眨动了两下,模样看起来分外乖巧。许是由于家教的原因,疑惑的话没有问出口。一时间两方的对话冷淡下来,显得有些尴尬。
“帮工,穿这个样子吗?”女孩旁边一个白衫挂玉的男孩子露出讥讽的神色。说话的时候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装模作样的摇着扇子。扇出的风明显偏向芷云的方向多一点。
姜黄看了看几人的组合,不由得耸了耸肩。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书生,一个乖巧的小美女,以及一旁心思显然不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大女孩。事实上,比他大不了几岁,不过是十之一二的年纪,只是在学府当中穿着比较刻板,显得有些与实际年龄不符罢了。
“一看就是骗人的啦,书斋里面怎么会让他这样的人帮工,肯定是怕你瞧不起他故意编出来骗你的。”小书生摇着扇子,话语中挤兑的意味很明显。
“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又怎样,不过是个小帮工罢了,连学院都上不了。。。家里肯定穷的很啊,芷云我们不要理他,还是去看演武场吧,听说还有几个月就修好了,济州最大的演武场呐!”
对方显然没有把姜黄放在眼里的意思,甚至连利用身份落差损人利己的事儿都懒得干,轻蔑的瞥了一眼之后就不再多言。撺掇着小芷云跟他去看什么演武场。
姜黄自然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童言无忌嘛,十来岁的毛孩子有什么斗嘴的必要么?赢了又怎样?
丝毫没有拌嘴欲望的耸耸肩,看着小芷云皱起的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懒得去问,抬手扬了扬算是作别转身欲走。然而又听着小书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要看他了啦,他又不懂祭言,也不懂言阵,有什么可看的。穷打杂的,你想学的东西我教你啊。我可是会好多祭言的呢!。。”
“你既然会那么多,那我能请教你个问题吗?”
正在吸引小女孩注意的王朋兴忽的被打断,就见刚才没被他放在眼中的小杂役,此刻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神情带着丝愤懑。
“什、什么问题。”有机会在异性面前彰显自己博学多才的一面,小书生自然装出一副来者不拒的姿态,甚至还略微有些期盼的看着姜黄,等待解答他提出的问题,以此博取小女神的青睐,此时此刻,姜黄的形象在他眼中也不再是那么不堪。而是有些眼色的家伙。
嗯,挺上道的么。
而另一边,霍芷云的心里想到的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眼前的姜黄与何武师去武馆的时候,她刚好在场。父亲与何武师号脉之时还是满脸笑意,为姜黄把脉的时候,却是一脸震惊,事后问他的时候,他说这孩子是学武的奇才,这般年纪灵脉已然全通,气海震颤有节。假以时日必是灵武高手。
听了父亲对他近乎推崇的定论,霍芷云心中不惊奇是假的,为什么他如此好的根基,却要跑来学府当杂役?难不成是父亲看错了吗?可是父亲一向知人善任的啊,怎么可能呢?
好奇的情绪还在发酵,就听姜黄的话音传来,一时间让她也怔在了当场。
“我想请教一下,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呢?”
第57章 啸艺()
啸艺
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
这是什么问题?
王朋兴一脸愕然的看着姜黄,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张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鸡生蛋、蛋生鸡。。。
这、这、这。。。
“噗嗤——”小芷云笑出声来,两只眼睛如月牙似的。她这一笑,差点将小男孩的魂儿都勾了去,一时间满脑子都是鸡飞蛋打。
姜黄见他那样,掉头就走。在几人眼中留下一道高深莫测的背影。
小小年纪就追姑娘,追就追我也不拦着你,可你居然还敢鄙视我,踩着我追!那你不是自找苦吃吗。下次再让我遇见,不问的你哭出来才怪!
。。。。。。
水祭书斋距离炎山有段距离,长度并不适合用来探究辩证唯物主义与客观唯心主义,尤其又被人扰乱了思绪后,就再也难以回到那种钻牛角尖的状态中。
都说哲学使人深邃,但姜黄的感觉却是使人崩溃,尤其联想到三大终极问题的时候,越想越崩溃。
我是谁,我从哪来,要到哪去。
这东西就不能往下想,越想死的越早,下回再遇见瞧不起人的家伙,就用这个问题怼他,比什么祭言都好使!
嗯,就这么怼!
这样想着,回到花房,趁着书斋里没人的工夫继续他的炼丹大业。学府中各种材料一应俱全,关键是还不花钱,比如这些天提纯好的,用于搪瓷的硼硅沙,就被他明目张胆的截留了好大一堆,准备留待日后制作烧杯烧瓶时用。
理由自然是化验。
目前这份工作的好处就在这里,缺什么直接找韩长林要就是了,即便有时候无法准确的找到,但总也能找个八九不离十的替代品回来,稍微加工一下即可,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看了看泡在药液中的几株植物,精心呵护之下长势良好。于是一丝欣慰在脸上闪过,接着取过自制的手册涂写起来——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在纸上总好过记在大脑皮质层上,谁知道会不会哪天甩个跟头,磕掉点什么。
推演的时间没个准数,也说不上具体到了什么时辰,总之写了很多页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听洛名扬在外问到。
“姜黄,在里面吗?”
“就来就来。”
将手稿收到一边,起身开门。洛名扬笑眯眯的站在门外,手中拎着个油纸包。
“在做实验?”这是洛老头近些天来跟姜黄学的词,张口就来倒也不显得突兀。
“这有些吃食,我们去院中小坐如何?”他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姜黄投去好奇的目光。接着一股极其熟悉的味道传来,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怎么是。。。这玩意。。。
“静初的朋友捎回来的,咱们这边可不太好买。”洛老头有些得意的意味,在姜黄看来,更像是老人家在炫耀儿女孝顺。
跟着洛名扬去院中坐下,小炭炉上座着茶壶,徐徐微风吹过,荡起一丝茶香。洛名扬打开油纸包,果不其然。
蜂蜜小蛋糕。
“这是。。何物?”姜黄装出一副不太肯定的模样问。做这般模样自然有他的道理,当时与韩长林交代身份时,说家父是隐居在山林中的丹师,既然是隐居,自然与这些事物打交道的机会不多,此时装作不认识,也没有露馅的风险。
“哈哈,卢南府买回的新式点心,咱们东莱府可是买不到啊。尝尝看”洛名扬递了一块给姜黄,满是期待的看着他的反应。姜黄见状不好推脱,只好一副新奇的模样吃下,露出惊讶的神情。
洛名扬显然很吃这一套,高兴地不得了,说了些不少夸赞的话才转移到正题上。
“丹炉已浇铸成,你走之后去了位丹师,看罢说是甚么‘娃娃的把戏’,林院主大发雷霆,两人险些在洞内动起手来,被坤老训斥了一场,吹着胡子走掉了。”他慢吞吞的说,随后倒了杯茶。
“林院主早前去请他们的时候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