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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扑，准备祝祭！”一人立刻冲向最前方，手持短刀开道，身后几人紧随其后。
“祝不了，寻山祭太耗费灵气！”楮扑此刻已经落在队尾，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真没用！”前方一人低喝一声，转而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
骂声传到楮扑耳中，他身躯一震，接着脸上升起不悦。
“莽夫！就知道打草惊蛇，难怪进不了内门。。。”
十几人的速度很快，不多时间就追到树下，然而亮起的脚印也止步于此，无论怎样搜索，四周再也没有亮起的光点。
“娘*的，跟丢了。”一人绕着四周寻了一圈，愤愤的骂道。
“这速度都跟不上，怎么进的内门，哼！”另一道身影从旁边的树丛里蹿出来，一脸不满的看着楮扑。
“呸！。。。打草惊蛇还唧唧歪歪，你当是撵野猪呢？。。谁让你方才喊出来的！啊？”站在楮扑身旁的人反唇相讥。
“都闭嘴！”
一名手持短刀的人单膝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支羽毛，眉头紧锁。
当下是一块不大的缓坡，此刻能够见到的，便是一地杂乱的脚印，追上来的人没有保护现场的意识，为搜捕方向增添了不小的麻烦。
“吵有什么用！？”他捡起羽毛放在鼻尖嗅了嗅，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放开。
“对方能破寻山祭，楮扑的那一套不管用。聂甲！上树找路。”
“是，师兄。”一脸不满神色的那人闻言立刻行动，几步蹿到树旁爬了上去。
“平右！去把船和木筏推进河里，速去速回！”
“嗯！知道啦！”骂娘的那人转头跑下山去。
“楮扑、雷义，你们几人跟上我！”说完，他带头向前跑去，不管几人不清不愿的样子。
。。。。。。
日暮西山，时近黄昏。
距离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时辰。气喘如牛的何川与姜黄正在山中夺路狂奔。
“不行了，呼。。呼。。这么跑下去，没被他们追上，先把自己累死了。。。”姜黄跑在前面，对同样疲乏不堪的何川喊。
“跑不动也得跑，我们若和他们照面。。没有胜算！。。你的逆踪祭还能撑多久？”何川跟在身后，脚步不停。
“快撑不住了，呼。。呼。。这祭言我头一次用，威力太小！”姜黄迈步的动作明显慢下来，他知道，这样跑下去，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不能再跑了，到时祭言失效，他们反倒更容易找过来。。再说，天马上就黑了，朝着山里跑更危险！
想到这里停下步子，双手住在膝盖上喘息，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一截断木。
何川见他停下，也收住脚步。靠在一旁急喘。
“不跑，难道等着他们追上来，抓我们回去吗！”他体内灵脉受损，同姜黄跑了这么久，几乎全靠体力支撑，此刻顿住，双腿就犹如陷进了棉花套里。
“抓回去？还不如让我和他们拼了！。。呼。。呼，你说。。律守门什么时候有这般实力了？”
。。。。。。
“楮扑，掌门为什么让这么多人来追这两人，明明没有什么能耐，用得着么。。。”吊在队伍后面的两人不疾不徐的走着，身为祭师，肯定不会同武修那般身法灵活，当然也不会冲在第一线，去和那两个亡命徒面对面。
“不是要生擒么，律守门也真是，被人杀了丹师还抢了丹方，真不知道怎么搞得。。”
“哎！。。一笔烂账，不过那丹药，确实很厉害，比咱们用的那些，要多出许多灵气。。。”
“是啊。。明天要是让我抓到他们，先搜搜有没有丹药。。”
“。。。。”
天色此刻已然暗下，搜捕的队伍燃起火把，沿着山麓外沿布置示警的陷阱和照明用的火堆，众人看起来并不着急，尤其领头之人，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自然是源于他对这一带的认识。
这片山地看起来很复杂，可实际能走的路就两条。
一条通往河边，是下山的必经之路，此刻早已扎起营帐封锁起来。另一条则较为艰险，也是进山的唯一路线，那两人无疑是从那逃了进去，然而此时乌云遮盖之下，根本辨不清落脚之处，是故他没有带着队伍追上去。
他很清楚，夜里的林地，敌暗我明，绝不是自己的主场。
于是只好在山下休整一夜，明日再行追捕。
好在沿途追了一路，靠一些蛛丝马迹能够判断出，那两人近些天基本都在吃些水鱼，没有足够的盐分支撑他们长途消耗，所以哪怕一夜的时间，也不会被拉开多少距离。
其实事情弄到这么麻烦的地步，是他原本没有想到的。本以为不过是抓捕一大一小两个偷丹方的小贼，用不着这么劳师动众，可是如今看来，似乎预想的有些轻松。
两个人能阻断寻山祭的追踪，能在十几个擅长狩猎的武修中藏匿踪迹，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然而再加上二人的身份……………一名庄户散修加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着实就让人震惊了。难道真是什么世代传承的大盗不成？
这样的想法困扰了整个追捕队伍。每个人都在想，这次追捕的，究竟是不是如律守门描述的那样。
“。。无稽之谈！律守门再怎么不堪，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半山腰上，两名布置了警示陷阱的人举着火把，一边朝着营火的方向走，一边讨论。
“欺负一个小娃娃，若是传出去，杜成安的脸还要不要。。。”
“。。可是，千真万确啊，董大鹏就是杏花村的人，他说的还能有假？。。。那日杜成安领了杜一阳去找两人麻烦，结果呢，还不是坐实了杜一阳的龌龊勾当。。。”
“照你这么说，那日来玄鬃门求援的人，是贼喊捉贼喽？”
“嘿。。这里面的事情谁知道，他们说是偷了丹方，还拿出了丹药来，总不能空穴来风，但我还是不相信。。。总之姓杜的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这倒是。。。”
两人径自下山，注意力都在崎岖的路面上，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的树丛里，两双眼眸反射出微弱的火光。
待他们走远，茂密的树丛才发出沙沙的响动。
“。。我们，怎么就成偷丹方的贼了？”
第40章 祭心（）
夜空被漫天乌云遮蔽，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十指，但三两步外确实什么也辨认不出来，这让不敢点营火的姜黄与何川很是被动。
进山躲避的打算只能放弃，两人只好一路退了回来，准备寻找重回河面的机会，然到了这里，却见到山脚下星星点点的火堆，顿时一阵怵头。
下山眼看是无望了，这满地的枯枝干草，稍微一落脚便会发出声音，更遑论避过几人的探查。被逼无奈之下，姜黄只好同何川藏在草丛里，何川疗伤，他一边放哨，一边挨个从祭言中找能够用到的词，只是祭言还未找到，便看到了刚才这一幕。
他俩成了追捕队伍口中的‘丹方窃贼’，并且追捕他们的这群人，还不是律守门的直系势力。而是玄鬃门的人。
知道了这情况，姜黄反倒为难了。
如果说追与逃的双方是绝对对立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那种。那狗急跳墙之下，杀人放火对于他来说还能接受。事后再以‘自卫反击’安慰自己，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如今的追捕势力与他之间，显然没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再让他打起一副沉舟破釜的姿态去应对，便忽然升起一种面对无辜者的同情。
伤人害人的是杜一阳，这些人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的啊。。。
“何叔，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能不能。。。尽量别动杀招。”
何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有没有办法。。不伤这些人性命，还能逃掉？”
“额。。。你是想找他们解释？”
何川有些为难，他很清楚此刻与追捕者之间，最终结果无非两种，被追捕方带回去，或是将追捕方干掉，两人逃出生天。
而姜黄此刻的意思，是要和平解决？
“不是，我没那么天真，我是说，能不能不杀人，只让他们失去追捕我们的能力？比如。。打晕？”
“这个。。。”何川陷入沉思。
“我知道，只是打晕的话，要困难很多，可是。。可是。。他们刚刚说的你也听到了啊，我们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
“若是我没有负伤，倒是可以试试，可是。。。”何川开口道。
“我现在这般情形，动不得灵气，也没法与他们交手。所以。。。杀不杀人你说了算。若是逃不掉，被他们捉了回去，我也不会怨你。你无愧于心就好！”他一副坚定的神色看向姜黄，眼眸中满是信任。
姜黄闻言，心中更加纠结，一方面是杀人放火逃出生天，一方面是束手就擒暗无天日。
他当然不愿回去面对杜一阳，既然已经被他摆在了‘窃贼’的位置，回去绝对讨不了好。
但若是让他杀人呢？
更加办不到。
不是说实力不够，而是他狠不下心。长期处在法治社会的浸染下，杀人偿命不仅仅是权衡利弊时的重要参照，并且是道德伦理熏陶下的思维模式，哪怕逍遥法外，哪怕只有天知地知，他也过不去心里那一道坎。
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怕什么？。。怕被抓回去？还是怕杀人？。。。还是怕做不到既不杀人，也不被抓回去？”
何川的话适时响起，似是开导，又像是自言自语。然而听到姜黄心里，却仿佛是在质问一般。
被抓回去。。。凭什么？
难道一时的怯懦就要失去往后的自由么？
绝不！
杀人？。。。又为什么？
难道自由的代价就必须伴随牺牲么？
那该怎么取舍？
不杀人，还不必被抓回去。。。
自己能做到吗？
能做到吗？
我能吗。。。
能！
我坐拥祭言数千，若是再无一争之心，岂不愧对这一年所学！
我一身灵脉尽通，若是就此束手就擒，学那以气御劲又有何用？
我所知化工丹方，若是任他危害乡里，制糖炼丹又有何意义？
绝不能被抓回去！
“杜一阳，老子绝不让你为所欲为！！”
姜黄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坚定，一时间身旁的何川好生诧异。看过去的时候，就发现他正闭眼沉思。似乎进入了某种玄妙的状态。
何川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姜黄，意识已经不由自主的，被词典拉入了那片漆黑的空间。
正处在亢奋状态的姜黄也是一阵莫名，自己没想着要进来啊，怎么就。。
正纳闷的工夫，就见悬在黑暗中的词典忽然亮起。
万道金光自书页中射出，一道道笔直射入黑暗当中。过了许久，光芒才尽数散去，只留一道成语在纸页上，金色的字体流光溢彩，仿佛携带了某种不得了的能量。
斗志昂扬
释义：斗争的意志旺盛。昂扬：情绪高涨
出处：现代。太祖介绍一个合作社：“从来也没有看见人民群众象现在这样精神振奋，斗志昂扬，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