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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菡责怪地说道:“说什么傻话,你要是走了,我也跟着你去。”
非子仓听后,不禁微笑,好像是在嘲笑她说的傻话,又好像被她的话感动,又或者两者兼有。
喻菡当然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丈夫死了,然后留她一个人守寡,对着门外的巴奕然叫道:“别愣着,快去叫平淑湘端药过来,快去——”
巴奕然慌忙转过身,急急忙忙地跑开,准备把话传达给平淑湘。
病床上的非子仓,现在心情大好,似乎了无牵挂,只等着去死。
非子仓仰头看着房梁,一阵欣喜之后,脸上又开始发愁。
喻菡有些疑惑,这种天大的好消息,怎么他又一脸愁容了呢,忍不住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啦,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非子仓淡淡地说道:“我在发愁呀?”
“为何事发愁?”
“我死后,这家主之位该传给谁呢?”
喻菡听后,眼睛中一亮,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急忙对着非子仓问道:“对呀夫君,这家主之位,你打算……传给谁呀?”
非子仓心中也很犯难,嘀咕道:“非影,非孜彦两兄弟都很优秀,我也很难抉择呀。”
喻菡在旁边蛊惑道:“夫君,彦儿是我跟你的孩子。我是正妻,理应由彦儿来担当重任呀,你说呢?”
非子仓不说话,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让旁边的喻菡急得不知所措。
喻菡心想,他这般犹豫,难道是在考虑平淑湘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不能,绝对不能。
喻菡心想,自己被平淑湘压在头上也就算了,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被压在她儿子的底下,两代人不能受同一种气。
喻菡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为非孜彦争取到这个位置,于是卖力说好话。
“夫君,你看,彦儿玄力高强,放眼整个家族,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彦儿又对你十分孝顺,是个听话的孩子。于情于理,论实力论血缘,都应该是彦儿,你说对不对。”
喻菡仔细观察着非子仓脸上的表情,期待他的答案。
许久之后,非子仓似乎思考成熟了,开口说道:“是呀,彦儿确实如此。于情于理都应该是……”
喻菡听后大喜,认为这家主之位已经落实了,却不料非子仓接着说出后半句话:
“……影儿来担此重任!”
喻菡脸上的表情凝滞,用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非子仓,最后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彦儿哪一点比不是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你说,你说呀?”
啪——
喻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一痛,眼眶中涌出泪水,握着她自己的脸,委屈地看着非子仓。
非子仓气愤地说道:“不许你说湘儿是贱人,我活着的时候不能,我死后你也不能。”
“你为什么百般袒护那个贱人?我不服!我不服!”
啪——
喻菡另一半的脸又被非子仓抽了一巴掌。
非子仓说道:“影儿是嫡长子,家主之位理应传给嫡长子。再说,影儿的实力也不比彦儿低,最为重要的是,影儿做事果断、镇定,但是彦儿与之相比,就要逊色三分。所以,我认真考虑之后,这家主之位,传给非影。”
对于这个答案,喻菡怎么可能会认同,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在今日这个关键时刻爆发了出来。
第171章女人心()
喻菡对着非子仓叫道:“你偏心!你只不过是喜欢那个贱人,胜过于我,然后也更喜欢她的儿子,对不对?我可以忍受那个贱人分走了自己丈夫一半多的心,但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也无缘无故被冷落,他并没有犯任何错,唯一犯的错就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
啪——
喻菡捂着她自己的脸,咬牙切齿,然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比不上她心中的疼痛,心中的椎心泣血之痛,非子仓根本不懂。
非子仓十分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不要再自讨没趣了,滚!”
喻菡木讷地从床上坐起来,握着自己的脸,她今天才算看清楚自己在他非子仓心目中的地位。
想她喻菡一心一意为这个男人付出,结果换来的,就是一个“滚”字?
好!好!好得很!
喻菡托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神情涣散,一步一停地走在庭院中。
精神消沉了许久之后,喻菡忽然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嘴角一撇,心中念叨:“平淑湘,你装得真是完美呀,整天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骗得他神魂颠倒。你是不是等今天这个局面已经等了好久,但是我不能如你的愿。”
想完,喻菡振作精神,忽然瞧见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喻菡叫道:“你,过来。”
喻菡看着托盘中的纸笔墨研,问道:“这是什么?”
丫鬟显然十分害怕这个脾气高傲的夫人,低声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是去更换家主书房中的笔墨去的。”
“笔墨……”
喻菡重复了一声,眼眸在眼眶中转了转,忽然嘴角神秘地一笑,撸起袖子,取过托盘上的毛笔,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丫鬟偷窥了一眼喻菡奇怪的举动,但是又不敢过问她在写些什么,只能叹息自己又要重新回去更换了。
不久之后,喻菡停笔,然后将那张写好的纸放在脸前吹了一吹,然后扫视一遍,满意地笑了。
喻菡将纸折好,重新放在托盘上,对着丫鬟说道:“你,把这个送到家主的病房去。”
“啊?”丫鬟惊疑地叫了一声。
喻菡瞪了一眼丫鬟,丫鬟什么都不敢再说了,老老实实地按照夫人所说的话去做。
喻菡目送着丫鬟的离去,脸上堆满了笑容,然后不急不慢地跟在丫鬟的后面……
病房内,充斥着非子仓的咳嗽声。
似乎行将就木的非子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刻。
非子仓忽然发现,一个丫鬟手中端着托盘走进来,奇怪地问道:“谁……谁叫你进来的……咳咳……”
丫鬟弓着身子,恭敬地答道:“是夫人将我将东西送给家主的。”
丫鬟说完,便把托盘放在冰床上,然后退出房间,将房门反手关上。
非子仓盯着托盘里的笔墨纸砚,不知道喻菡这是玩哪一出,有什么事不能亲自说,非要写一份信给自己吗?
非子仓虽然对他这个夫人有一些不满,但对喻菡的忠心却是看在眼里的,并没有过多的堤防。
非子仓拿起托盘中的纸,展开后扫视了一遍。
非子仓乍一看,不由一惊,口中念道:“咦,这不是我的字迹吗?”
非子仓再一看内容,脸色不禁大骇,念道:“我死后,家主之位传给非孜彦。非子仓,绝笔。”
非子仓看完后,不禁大怒,一挥手将托盘扫到地上,哆嗦着手一再看着纸上的字迹,那些磨痕还没有彻底干,明显是刚写不久。
忽然之间,纸上爆出一层气浪,拍在非子仓的身上。
非子仓毫无防备,本来就已经病重,再被这层气浪暗算,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床上,那张纸还捏着他的手上。
此后不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喻菡孤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平视前方,看着死在床上的非子仓,口中冷冷地说道:“非子仓,这是你逼我的。不能怪我无情,只能怪你太恨。”
喻菡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门外悲切地大喊:“快来人呀,家主病逝啦——”
然后,脸上挂着眼泪,冲到床边,趴在非子仓的遗体上痛哭流涕。
一阵叫声惊来了所有的人,一传十、十传百,非子仓病逝的消息,转眼之间就传遍了整个齐水流家族。
不久之后,家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已经聚拢在病房里了。
整个病房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唯独喻菡的痛苦声在房间中回荡。
“夫君,我的夫君呀,你怎么这么狠心,抛下我孤儿寡母就去啦?你死啦,我也不活了。”
喻菡说完,爬起来,朝着一名家族子弟冲过去,从他的手中夺过来一柄钢针,反手握着钢针,准备将锋利的针尖刺入她自己的胸口。
站在旁边的平淑湘看到,大吃一惊,急忙闪到她的身边,一挥手将她手中的钢针拍开。
钢针在空中转了几圈,插在一根柱子上。
平淑湘抱着喻菡安慰道:“姐姐,我知道你伤心,但是你这样做也于事无补呀。斯人已去,活人又何必如此呢?”
喻菡猛里推开平淑湘,眼眶中含泪,用着狠毒的目光看着平淑湘,心里叹服她真是好演技,演得有模有样的,比自己还真实。
喻菡冲着平淑湘吼道:“贱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怎么会懂,我夫君死了,我当然也要陪着他去。像你这种人,是根本不会懂,枉我夫君生前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他死后,你一滴泪都不流。”
说完,喻菡又要寻死觅活,周围的家族子弟赶紧往后退开,要是喻菡抢到自己的兵器寻短见,怕是自己也得受到牵连。
“够了——”
忽然一声叫声,震慑住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喻菡也停止了要死要活的举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个声音的主人身上。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胡子花白,手中杵着一根拐杖。
“家老,你可得为我做主呀!”
喻菡哭哭啼啼地奔到老人的身边。
被称作家老的老人,鄙夷地看了一眼喻菡,训斥道:“第一夫人,关键时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别哭了——”
第172章攻心相斗()
喻菡被老人一吼,抽噎声立马停住,擦着眼角的泪水,站在一旁,还偷窥了一眼平淑湘。
现在的平淑湘,镇定自若,脸上虽有难过之色,但是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喻菡心中一笑,讥笑她在关键时候不会演戏,恐怕这样一来,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一定一落千丈。
而她喻菡,一番真情表演过后,定能博得众人的同情。
家老拄着拐杖,走到病床便,拾起床上的那张纸,看了一遍纸上写的内容。
平淑湘走上前来,问道:“家老,纸上写了些什么?”
家老说道:“家主在遗言中说,要将家主之位传给非孜彦。”
众人听后,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惊异,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平淑湘思考了一会儿,问道:“是家主亲笔写的吗?臣妾能看看吗?”
平淑湘伸出手,还没有拿到那张纸时,却被喻菡先抢走。
喻菡冲着平淑湘叫道:“平淑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夫君的遗言吗?”
平淑湘窘迫地说道:“姐姐,你误会我了,我只是……”
“别叫我‘姐姐’。”喻菡打断她的话,“我可不敢高攀你这个妹妹。你不是怀疑这不是我夫君亲笔写的遗嘱,好呀,你拿去看。”
喻菡将手中的信纸大方地递给平淑湘,这一下,平淑湘倒是成了揣度人心的小人了。
平淑湘硬着头皮接过来,看了一遍,然后难为情地递给喻菡。
喻菡劈手接过纸,趾高气昂地问道:“看够了吗?”
“看够了。”
“是我夫君的字迹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