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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冷,爹亲,你出去把娘找回来吧。就告诉她,就是……就说……我很爱娘,不管她怎么看待我,我都不想失去……娘亲。”
许天溪发觉许槿的声音不对,有点带哭泣的感觉,但听不懂他话中的隐意,只觉得许槿今天怪怪的。
毕竟许天溪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觉醒来,见到的就是现在的格局。
今年只有十一岁的许天溪,对待这个自称他为“爹亲”的孩子,也只是以哥哥的心态在看护许槿,完成紫碧灵交代给他的任务罢了。
“那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去找红苕。”
许天溪低头发现雪地上还有一排脚印,没有被夜雪完全掩埋,想必是红苕昨夜出去时留下的。
许天溪便顺着这排脚印去找红苕……
在距离山洞不远的地方,平整的雪地上有一个凸出的地方,像是掩埋着什么东西。
红苕从中爬起身来,抖落一身的积雪。
在雪中睡了一夜的红苕,现在感觉又饥又饿,亟待找点什么东西,可以填饱她的肚子。
红苕抓起地上的雪,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但又马上吐出来,因为太寒冷,根本咽不下去。
“红苕——”
红苕闻声蓦然回头,发现许天溪就站在的她身后。
许天溪看到红苕落魄的那一刻,全身一颤,她的牙齿,她的一张嘴……变得十分狰狞!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红苕往后退,但没走两步,便绊到在雪地里。
许天溪赶紧走上去扶起红苕,再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她重现一副食人的凶相,许天溪心中不免感到悚然。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红苕感觉到有一个生人靠近,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能嗅到他的鲜活血肉,像充满诱…惑的猎物,站在红苕的面前。
现在只要红苕一口咬下去,就能解决她自己饥饿的难题。
饥饿是什么?也许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它的滋味。
它是人原始的欲望,它能逼良为娼,它能让男人发狂……
纵然红苕有定力,但在这种原始的冲动下,也开始土崩瓦解。
红苕饥肠辘辘,一口朝着许天溪的肩膀咬下去。
“啊……”
许天溪咬牙痛喊一声,感觉肩头被两排锋利的牙齿插入。
鲜血从伤口渗透到体外,染红了肩头的衣裳。
红苕又尝到了活人的滋味,终于尝到了久违的味道,还是那种美味,是不同于烤炙的鲜嫩血肉。
“红苕……”
红苕的神经因为这一句痛苦的呼喊而绷紧。
红苕的心里开始剧烈挣扎,仿佛有一丝理性在呼吿:“是他,许天溪……那个傻乎乎的小子,自称是朋友,可自己出卖过他两次,他却不记仇,好天真!”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举止,还有他烤得难吃的肉……
有关许天溪的所有记忆,过马灯似的浮现在红苕的脑海中。
红苕突然推开许天溪,牙齿上还沾着他肩头的血。
红苕往前方逃离,口中痴痴地说道:“不要接近我……不要接近我……我好饿呀,可我好饿呀……我该怎么办?”
并没有多少余力的红苕,再一次跌倒在软绵绵的雪地上,蜷缩着身体,像一个挣扎在饥饿与温暖上的乞丐。
许天溪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喊饿。
这两个月来,许天溪每天出去抓野兽烤肉,想要把红苕喂得饱饱的,帮助她改变食人的习惯,却不料,她还是残留着那股野性。
红苕倒在地上,抱着她自己,哆哆嗦嗦地说道:“你知道吗,你烤的东西,我根本吃不下去。我在你面前吃……然后……然后……又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吐出来……好折磨……但我想完成对你的承诺呀!我们不是……不是……约好了要做好朋友么,我承诺过你……会改正吃人的习惯……可……可是……”
寒冷袭身中的红苕,突然感觉到全身一阵温暖,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一双并不厚实的双手,拥抱着她,在这冰天雪地里给予温暖。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法兑现给你的承诺……”
一行眼泪滑下霜冻的脸庞,流到红苕嘴里,可麻痹的味蕾已经尝不到眼泪的咸味。
许天溪努力抱住红苕,分享自己的体温,闭上双眼,说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撂下一句话,你就能轻易地帮你改正。我不知道,你在默默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许天溪将红苕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那里还在流血,说道:“你吃吧,你吃吧!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如今,新鲜血肉近在咫尺,然而红苕却没有了食欲,取而代之的是亏欠,想做一个孩子,痛哭流涕一场。
对于许槿之前的那些奇怪问题,许天溪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一定是昨天晚上,红苕对他露出了吃人的模样,许槿才会变得那般的伤心难过。
红苕躲在许天溪的怀中,轻轻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好朋友!”许天溪再问,“你是不是吓到了槿?”
“是……”
“他让我对你说,她很爱你这个娘,不管你怎么看待他,他都不想失去你这个娘亲。”
“对不起……”
许天溪拍拍她的背,道:“回去对他说吧!”
“嗯……”红苕重重地点点头。
天空上,就在两个人在雪地里倾述的时候,正有两只巨大的夜蝙蝠往这边靠近。
站在夜蝙蝠背上的人,居然是湫问夏、蔚雨星两人。
由于大地都被白雪覆盖,所有,但凡有一点其它的颜色点缀在雪地上,就显得特别扎眼。
蔚雨星率先发现了雪地上的两个小点,在上方的天空盘旋了一圈,惊喜般地舔舔嘴,对着湫问夏叫道:“我本以为今天又要无功而返呢,没想到上天眷顾我们,居然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两只猎物,哈哈哈……”
湫问夏听到他的话,跟在蔚雨星的后面,赶紧飞过去。
许天溪、红苕忽然听到头顶上有风声呼啸,抬起头一看,脸色变得一片铁青。
两只巨大的蝙蝠,盘旋在两人头顶上空,用着猎人的目光打量着雪地上的猎物。
第79章性命之忧()
蔚雨星弯腰俯视雪地下方,笑道:“啧啧啧,近来世风真是愈发开放,小小年纪就开始搂搂抱抱了。可怜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唉!”
湫问夏扫视了地上两个人一眼,抱起手说道:“他俩只不过是抱团取暖而已,怎么一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变得龌蹉了呢。”
湫问夏说完,不禁摇摇头。
红苕仰头看着天空上的夜蝙蝠,和它身上载着的人,记忆像洪水般涌入脑海,当日白羽族被屠杀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啊!”红苕低声叫道,“是他们!”
许天溪也回想起了那一日所看到的惨绝人寰的一幕,紧紧地抱着红苕,勾下头不敢再看他俩,但心中已经惴惴不安。
湫问夏两人从夜蝙蝠的背上跳到雪地上,踩着白绒绒的雪地,缓缓朝着两人走过去。
蔚雨星突然发现湫问夏停下了脚步,疑惑地问他:“怎么啦?”
湫问夏眯着眼睛,说道:“咦,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好熟悉呀,貌似在哪儿见过,可在哪儿呢……”
蔚雨星弯嘴一笑,道:“所有的蛮族都长得差不多,天天被我们吸干脑汁,能不觉得脸熟吗。”
发觉有两双眼睛在盯过来,许天溪缩得越来越紧,生怕他突然认出自己两人。
“啊——”湫问夏幡然醒悟地叫了一声,突然大笑,“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雨星兄,难道你忘了吗,他们就是我们当日漏掉的白羽族的鱼儿呀!”
蔚雨星挠着脑袋,打量着两人,自语道:“呃……是吗,我不记得了!”
蔚雨星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把人全都忘光了。
“我们……”许天溪正准备大声叫道。
红苕揪了一下许天溪,打断他要说的话,免得被他俩识破了身份。
湫问夏笑道:“是不是都没关系了,反正我们两个人现在饿得很,正好可以拿你们充饥。雨星兄,咱们一人一个。”
蔚雨星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红苕不想这样坐以待毙,正要站起来,但发现自己在饥寒交迫之下,已经没有了体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们……你们……别过来!”许天溪鼓起气势恐吓道,“我……很厉害的,而且……而且……我还有帮手……”
两个人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俩见过那么多的猎物,这些猎物在临死前多半都是尖叫,但从来还没有遇到像这小子这样会恐吓的。
“哦?帮手……好啊,叫他来,我正好可以多吃一个。”
蔚雨星已经迫不及待了,张开嘴,舌头射出来拉长,直取许天溪的脑袋而去。
红苕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看来今天小命休矣,想自己才活二十岁,大好的年华还没有享受,就要成了玉面人的食物。
或许,这就是蛮人所逃不过的宿命。
许天溪见他口中的长舌朝着自己飞过来,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一把将其抓住。
蔚雨星一惊,转而愤怒,他区区一介猎物,居然敢反抗,还是用他那低贱的脏手抓住自己的舌头。
“好大的胆子!”
蔚雨星心念一动,长舌上突然冒出肉刺,刺伤许天溪抓住的手。
许天溪感到自己的手上一疼,立马松开手,抬起手掌一看,掌上已经血肉模糊,仿佛刚才抓住了仙人掌的刺。
蔚雨星进而用他六尺长的舌头,卷住许天溪的脖子,扬空把许天溪甩到另外的一块雪地上。
红苕脱离了许天溪的怀抱,重重地砸在地上。
许天溪双手抓住缠在他脖子上的舌头,感觉快要窒息了。
蔚雨星将许天溪举到高空,仰头得意地注视着他,说道:“怎么样?你倒是继续反抗呀,你越反抗,我越兴奋,啊哈哈哈……”
湫问夏可没有他那种喜欢吃之前,还要玩弄一下猎物的爱好,直接伸出猩红的舌头,像一条游蛇,朝着伏倒在地上的红苕而去。
红苕冷得发颤,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条冒着热气的舌头,在向她自己靠近。
红苕想抗争,但四肢冻得不听她的使唤。
湫问夏的舌头离红苕越来越近。
红苕甚至能近距离地看到他舌尖上的味蕾,离自己的眼眸还有三寸远……两寸远……一寸远……
红苕安然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降临……
轰!
红苕与湫问夏两人之间的雪地里,刹那间爆炸。
湫问夏立马缩回他的长舌,往后退几步。
而红苕则被地上掀起的雪浪,推到了远处。
还在戏弄许天溪的蔚雨星,听到这声响,回头一看,只见有一间茅屋大的三脚蟾蜍正蹲在湫问夏的身前。
蟾蜍的喉咙一鼓一瘪,发出“呱呱呱”的叫声。
湫问夏看着这只巨大的三脚蟾蜍,口中念叨:“这只蟾蜍……难道是……他!”
当许天溪看到这只蟾蜍的时候,已经惊讶到忘了窒息的感觉,心中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