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氏也觉得不过上个香罢了,能出什么事?这点要求都不答应,转头给她宣扬出去,人家还以为她苛待继女呢!因此就点头同意了。
沈文姝心里松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话,就要告辞离开,闻卿却突然道,“姐姐顺手也帮我在佛祖面前上柱香吧,我最近对佛家那些谒语挺感兴趣的,什么因果循环,轮回报应,有因才有果什么的,听着还怪有趣的,让我差点都相信世间有鬼神了。”
李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斥道,“休要胡说,对佛祖要敬重!”
沈文姝却心头一禀,重生后,她十分相信鬼神之说,经常跟鬼打交道,能不信么?既然有鬼神,想必那些因果轮回之说也不是凭空捏造的,有因才有果,有因才有果
沈文姝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忍不住抬头看了闻卿一眼,见她依然腻在李氏身边,一派怡然自得,不像意有所指的模样,又打消了心里的想法,沈文卿她只是随口一说吧?
沈文姝心里藏了事,回去的时候被凌天赐看了出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不必担心,天黑我就走,绝不会拖累你。”
沈文姝摇了摇头,“母亲答应我了,一会儿我出城的时候,你就藏在马车里,女眷的车子应该不会查的。”
凌天赐应了,又想起昨晚看到的美景,耳尖不由红了红。这番模样被沈文姝瞧个正着,也不由尴尬起来,昨晚真是她两辈子最大胆的一次了,不仅让这人看了身子,还把他藏在了自己房间,虽说是怕喊起来坏了闺誉,可到底不妥
房间里正暧昧浓浓的时候,丫鬟春桃在外面禀报,二小姐来了。沈文姝连忙出去,把人请到花厅,并不敢带对方到房间来。
“妹妹找我什么事?”沈文姝尽量和颜悦色的招呼闻卿,一是为了刚才她帮自己说话,二是不想在这关头节外生枝。
闻卿倒是不在意她的态度,直接开门见山点明来意,“我特意来提醒姐姐一句,张家大舅舅是兵马司指挥使,不若使人去说一声,省的让那些不开眼的冲撞了姐姐。”
闻卿说的张家舅舅,是沈文姝亲生母亲的娘家哥哥,沈文姝嫡亲的舅舅,因为老太太一向不喜张氏的缘故,张氏死了,跟那边的关系也淡了。连带着沈文姝这个外甥女也跟那边不亲。
不过这只是表象,其实张家那边一直挂念着这个外甥女,因为被沈家糊弄了一直觉得她过的很好,所以才没走动。原著里沈文姝主动上门,不是立马亲的跟什么似的?几个舅舅都把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张家也成了沈文姝坚强的后盾。不然凭她自己,怎么可能逼得沈家休妻?
这时代都讲究家丑不可外扬,真的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也会捂的死死的,家里怎么闹都行,绝不能叫外头人看笑话,能逼得沈家休妻,张家是功不可没。
闻卿主动给沈文姝提起这茬,也是想卖她个好,她不是信鬼神之说么?你看这辈子咱也没啥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没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没这前因,咱就别扯那后果了,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沈文姝没忍住,瞪大眼睛看着她,差点失态。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妹妹会主动提点她。以前的沈文卿对她这个嫡姐向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别说主动提点她了,不害她就不错了。没想到重生后,这个妹妹竟然变了态度!
并且她提点的也没错,上辈子自己识人不清,被李氏蒙蔽,跟张家生分了。一直到临死前,大舅舅听说她被害重病,带兵闯进李家,才叫她知道,舅舅他们一直都挂念着她重生一回,不用沈文卿说,她也准备上门拜访把这层关系捡起来。现在送那人出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有舅舅护着也更顺利些。她一时着急,才没想到
可这些不该是沈文卿提醒她,沈文卿不应该巴不得她孤苦伶仃爹不疼娘不爱吗?究竟发生了什么?沈文姝一时有些怀疑。
闻卿话带到了,也就告辞了,她都做到这份上了,沈文姝再钻牛角尖就是拎不清了。
沈文姝一时想不通沈文卿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但不妨碍她给舅舅递信。张家一听是外甥女求到跟前了,立马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因此这趟出城无比的顺利,没有原著中一波三折的凶险。
凌天赐感激沈文姝为他所做的一切,对这个不一般的姑娘越发心生好感。沈文姝对这个要对她负责,有情有义有担当的男子,也是有些好感。因此在广音寺的几日里,两人慢慢熟悉了起来。
女主去谈情说爱了,沈府里的李氏突然查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看脉象还极有可能是男胎。这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沈恪李氏自不必说,老太太兴奋的甚至要开祠堂去告诉列祖列宗。最后还是沈恪说是等生下来确定了再去说,别让祖宗白高兴一场,这才把老太太拦住了。
不怪老太太高兴,沈家三代单传,从沈恪的爷爷那辈就一直只得一个男丁。要说身体有毛病,可每辈的嫡女庶女都不少,就生不出带把儿的有啥办法?这回李氏时隔十多年再次开怀,还极有可能是个男胎,可不是喜事一件?
老太太差点把李氏当菩萨供了起来,整日嘘寒问暖的,让李氏受宠若惊。
闻卿觉得老太太也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家里这样热闹也还不错。等翻了年她就十三了,再等李氏生下孩子,她差不多就十四了,那时候也差不多可以离开家了。
我能看见鬼5()
沈文姝从广音寺回来的时候;明显眼含春水;面如桃花;气色极好。她这一趟出门不仅收获了一个好男人;还与张家搭上了关系。舅舅听说她去广音寺小住;特意让大舅母带着几位表姐妹与她见上一面;嘘寒问暖;好一番怜惜。
既有知心人体贴,又有亲人陪伴,沈文姝总觉着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然。老天待她不薄;上辈子受尽磨难,这辈子加倍的补偿她,也叫她尝到了被人疼被人宠被人关怀的幸福滋味。
至于沈府那些人;虽然想起来仍然难以释怀;可她觉得沈文卿的话不无道理,有因才有果;李氏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她若报复;又跟上辈子的李氏主动害人有什么区别?罢了罢了;倘若她们这辈子安安分分的;不再加害她,那她就退一步;各自相安无事。若是她们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
沈文姝想通了;仿佛拨开了压在心底的石头;从内到外的释然起来,一扫重生以来的阴郁沉闷。然而在她回到沈府听说李氏怀孕后,这种释然又变成了不敢置信。
李氏怀孕?怎么会?上辈子并没有这件事啊!沈文姝不由深思,先是遇到重伤的凌天赐,然后是沈文卿对她变了态度,现在又有李氏怀孕,怎么重生一回出了这么多的变故?
沈文姝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沈文卿的转变最蹊跷,其他事还能归为巧合,可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说变就变呢?她自己倒是因为重生跟过去变了个人似的,丫鬟说过一次后,她就注意着慢慢转变,才没引起人怀疑,可沈文卿莫不是跟她一样?
沈文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仔细琢磨又觉得不无道理,不然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大变,又说什么鬼神因果的。沈文姝存了怀疑,便寻了个机会,旁击侧敲试探闻卿。
闻卿打眼一瞧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又觉得沈文姝也是聪明人,有些话敞开了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便道,“姐姐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重生的么?”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炸在耳边,让沈文姝脑子一片空白,瞪大眼睛看着她。
得亏现在是白天,阿飘都不在,下人也被她们支使开了,不然她这反应保准兜不住。闻卿又接着道,“重生一回妹妹比上辈子懂事多了,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家族才是一个人的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不是说说好听,而是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
“嫁人后才知道,姐妹间的拈酸吃醋,嫉妒挖苦实在算不得什么,皇家的勾心斗角才是真的要命。上辈子母亲为了给我扫清障碍,把姐姐推入火坑,是我们的不是,我给姐姐道歉。但说到底母亲也只在婚事这一道上给姐姐下了绊子,成了亲日子都是自己过得,你要是能立得住,断不会过得那么惨。上辈子姐姐有那样的结局,母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姐姐也不是没有一点问题。”
“世道对女子苛责,女子能依仗的只有娘家。姐姐性子清高,虽说母亲是继母,天生亲近不起来,但父亲和祖母却是嫡亲的,你在家的时候不讨他们欢心,与他们半点不亲近,又怎么能指望嫁了人娘家对你掏心掏肺?李家不就是看没人给你撑腰才使劲作践你么?你但凡让祖母父亲看重一点,他们都不敢那么欺负你!”
“当然,李家确实是个火坑,可按姐姐上辈子的性子,不管嫁到什么样的人家都没有不受气的。嫁娶是结两姓之好,不是光娶回一个妻子就算了,没有娘家撑腰,嫁到哪都硬气不起来。你既然对祖母父亲亲近不起来,就该自己硬气一些,拿捏住丈夫也算有本事,就像户部尚书家的石丽丽。”
闻卿说的石丽丽,是京里头有名的母老虎,她跟沈文姝一样,亲娘死了,父亲娶了继室。她那后母比李氏还不如呢,明着暗着苛待石丽丽,给她立规矩磋磨她,后来给她寻的亲事也是一个不上进的纨绔子弟。可石丽丽是个泼辣性子,成亲前为了名声就忍了,嫁出去后就不管那些虚的了,把丈夫的小妾撵的撵,关的关,收拾的服服帖帖,连着他丈夫也被她管的死死的,对她言听计从。虽然有男方确实草包的缘故,但不得不说石丽丽是真的很有手段。
“你既不与家里亲近寻求庇护,也不能放下清高豁出去脸面自己立住,可不是让人给当包子揉捏搓扁么?所以我才说,上辈子的悲剧你也有自己的问题。可不管怎么说,母亲害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能为她狡辩,你有怨气也是应该。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开,重活一世还要纠缠上辈子的恩怨有什么意思呢?追求更美好的幸福不好么?”
闻卿这么一长段话,让沈文姝从最开始的震惊不敢置信,到心情复杂再到慢慢接受,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听到闻卿最后一句话,又忍不住讽刺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被害的不是你,经历过那些的也不是你,你嘴皮子一动就让我放下仇恨去追求幸福,说的倒是轻巧!”
其实她心里已经认同了闻卿说的话有道理,上辈子落到那样的下场她也有责任,可就是看不得对方那混不在意的样子。
闻卿笑了笑,“姐姐说我没经历过那些,所以说的轻巧,其实我上辈子也没好到哪去。嫁给七皇子听着风光,可背后的心酸谁知道?皇家人都长了十副心眼,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睡觉都不得安稳。姐姐死的早,可能不知道,七皇子夺嫡失败,被砍了脑袋,我这个七皇妃也没能幸免,还连累了沈家,全家流放,死在了外头”
“你看,嫁的好与不好其实都没什么差别,结果还不都一样?”
这话又把沈文姝镇住了,呆愣了半天不知道作何反应。上辈子她在李家后宅里耗尽了心血,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还真不知道沈家最后落到了这个下场,全家流放,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