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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又潜几回,始终越不过山河镜法相的守御,又听房外脚步急急,晓得来了援兵,只得恨恨罢手,低骂道:“你们……你们安敢如此,野种,我必杀你!”其声冰寒无比,显是恼到了极处,身形一消,再不得见。
田砚向老黑求救之时带着一股子惊惶,显是遇上了生死攸关的大事,众人虽晓得他与方月娥在房中必不会正经,却也顾不得隐私个秘,哗啦啦便冲了进来。其时那黑影刚刚消失,入目所见,正是一对男女衣衫凌乱,在山河镜法相之中相拥而立,屋中气味靡靡,桌椅床榻皆是混杂,好一片战后遗迹,至于什么偷袭暗杀,他娘的又在何处?
老黑暗地里一笑,顿时便想道:“老爷一年不曾开荤,憋得当真辛苦。今日胡天胡地一场,连脑子都兴奋坏了,这等事情,还叫人来围观,难道要将大伙儿都拉进来胡搞不成?”
穿云亦是个没心没肺的,对着田砚与方月娥上上下下的打量,嘿笑道:“田老弟,偷袭却在何处?我只看见轰轰烈烈一场大战,想来是杀得人仰马翻呐!”
紫阳道行高绝,对这男女之事也不上心,默默感应片刻,终是觉出有异,身形一闪,便失了踪迹,约摸过了十来个呼吸,又倏忽而回,皱眉道:“那东西好不滑溜,竟让他跑了。”
众人这才晓得果真有敌袭,神色皆是一肃,便听胡上墙喊道:“这五行宫邪门儿得紧,该不会是越鸿天要将我万剑门一网打尽罢!”
博忘雪摇头道:“若真是如此,他也不必偷偷摸摸,借着道场大阵之势,又有数千弟子围困,只要安排得当,陡然发难,我等绝不是对手。我万剑门与他五行宫向来无甚瓜葛,眼下又有封天大典在即,正是紧要关头,越鸿天道号天机子,向来多智,又岂会如此胡来。”想了一想,便向紫阳说道:“敢问老祖,适才那刺客是什么模样,最后消失在何处?”
紫阳嘿然道:“说来也是丢人,那家伙的神通当真诡异,我便只看到一条黑影隐没无端,踪迹难寻,最后勉强跟到厚土殿前,那黑影闪了进去,便不好再追了。”
胡上墙连忙捧道:“此处乃是别家的地头,老祖宗颇多掣肘,放不开手脚。如若不然,一路追索而下,那家伙必然难逃老祖宗的五指山。”
田砚忆起适才惊悚,忍不住叹道:“此人偷袭的手段当真匪夷所思,那黑影神出鬼没,全不能以常理度测,若不是有山河镜法相护持,我恐怕就遭了毒手。”当即便除下上衣,露出背上那一条极长的切口,看得众人直喷凉气。
博忘雪微微颔首,说道:“厚土殿乃是地狱道一脉临时安顿的所在,那人神通又古怪非常,段风更与我等有仇,如此看来,此事当与那幽冥真君脱不了干系。”
众人一听有理,皆是暗暗点头,便听紫阳冷笑道:“封天大典事关六道存亡,轻忽不得,我现在便不与他计较。只待封印修补完全,管它单打独斗还是混战群殴,总要让那铁坨子给我万剑门一个交代!”
众人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心中亦有豪气涌动,神情皆是变得锋利肃杀。田砚更是想道:“少爷已被这厮掳走几年,借此机会,也可逼一逼他,或许便将少爷要了回来。”
只有方月娥面色奇怪,一时微笑,一时哀戚,一时长吁短叹,变幻之间,尽是茫然。她一直立在一旁,未曾开声,众人只道她被撞破了好事,害羞躲避,并未觉出异样。
如今不宜妄动,便只能小心提放,田砚将无相幻剑散作无数细小飞絮,悬于屋舍周围,这才略略安心。胡上墙则自告奋勇,裂出无数分身,四处隐藏,做了站岗的暗哨。
众人又略略商议几句,便自散去,方月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理会田砚安慰挽留,亦是失魂落魄的去了。田砚多番历险,生死之事见得不少,虽惊异那黑影的暗杀手段,却也未太过放在心上,在屋中呆坐半晌,只觉气闷无聊,便暗暗盘算道:“我与月娥亲近过了,却不能冷落了忘雪,一碗水须当端平才是,说不得要跑一趟。”这话说得道貌岸然,好似他吃亏受累,好不容易。实则心里热烘烘的渴望,一息也坐不住了,换过整洁衣衫,匆匆梳洗一番,轻轻一声咳嗽,推门而去。
胡上墙隐在暗处,皆都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中发笑,嘿嘿道:“老爷好事行到一半,被吓得软了,那一股兴头便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想必是极难受的。眼下夫人没了兴致,他便只好去寻博姑娘,也不知能不能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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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田成()
田砚走到博忘雪房前,轻敲门户,不过片刻,木扉半开,露出一张淡然出尘的面孔,清秀若仙,微笑道:“砚儿,你若再不来,我可是要怪你的。”
田砚面上微红,心跳已是飞快,连忙闪身进屋,正要拉着博忘雪说些亲热话儿,谁知博如霜并未在必安剑中栖身,而是坐在桌边,桌上还有一只三头怪鸡,正是自家那只游天雉。
他顿时手足无措,抓头笑道:“如霜,八斤九斤,你们怎的都在此间,甚好甚好,免得我与忘雪两个,说话冷清。”
博如霜翻他一记白眼,哼道:“口是心非的小贼,偏偏姐姐喜欢。”啐了一口,又道:“我这就走得远远儿的,省得碍事,遭人记恨。”竟连必安剑也不回了,自去外头转悠,出门之时,故意将田砚撞个趔趄,这才扬长而去。
田砚苦笑一声,说道:“忘雪,你身居掌门之位,贵人事忙,八斤九斤向来与月娥亲近些,今日怎的跑来了你处?”
博忘雪笑道:“九斤昨日见我整治了由百斤,便赖在我身边不肯走了,若是时候长了,方家姐姐只怕又要喝醋。”
田砚这才注意,由百斤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田九斤却精神正佳,与田八斤有一句没一句的吹牛打屁,展现自家文采风流,见识高远。见了此幕,他心里也是高兴,笑道:“九斤,你今日可吃饱了?”
田九斤大乐道:“饱了,当真饱了,好久不曾如此快活。妈妈多了就是爽利,一个不管我,还有第二个。”
田砚笑吟吟摸出几件灵物扔了过去,说道:“你们自去外面玩耍,边吃边乐,爹爹还有些事要与……这个……博掌门商量。”
田九斤却就地大啄起来,回到:“爹爹,你们商量便是,我只吃东西,绝不出声,反正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
田砚心里好不焦躁,却又不好发作,虎着脸将它轰走,又道:“你们便先出去耍一耍,待我说好了事情,心里一高兴,自然又要送你吃的。”当下又是几件灵物摸出,丢了过去。
田九斤却还是不依,撒泼道:“我就不想去,我若走了,这厮又要欺负我,却靠谁来压它?”
那由百斤这一直待在博忘雪身边,虽见这女子和颜悦色,言语温和,但忆起昨日遭遇,心里总觉惊惧,只盼离她越远越好,听得田九斤一再推拒,已是焦急难忍,骂道:“好你个傻帽蠢蛋,你爹爹妈妈不过想亲热一回,偏生遇上你个不孝子。早知如此,当初便该将你打到锅里,摊一个煎蛋。”
田砚老脸一红,辩道:“休要胡扯,有事便是有事,说什么亲热的鬼话。”只是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是不信的,不免全无气势。
那由百斤自生下来就嚣张跋扈,这一整日伏低做小,被一个脓包骑在头上,早已忍得够了,冷冷一笑,哂道:“你这人当真是无用又无耻,我见你不过一日,便被人揍了两回,好似土狗一般。却还自以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撩拨了这个,又来撩拨那个,也不知这些女子是不是眼瞎了,偏爱与你勾搭成奸。似我这等真正的男子汉,大好男儿,反倒活得坎坷,虎落平阳被犬欺。”
田砚恼怒非常,当即抽了一把飞剑在手,学着博如霜的样子,在由百斤面前比划道:“你且说说,我是先割左边,还是先割右边,要么就两边一起割。”
由百斤分外看不上他,虽见寒光扑面,锐意逼人,心里直打突,却还是强项道:“你若敢割,我……我便一头撞上去,大家鱼死网破,一起完蛋!”
田砚顿时一愣,倒还真不敢就此下手,生怕一个闪失,连累了九斤。这一犹豫,气势便沮,那由百斤顿时大乐,哈哈笑道:“没胆鬼,有种便上,何须叽叽歪歪。一家子脓包,当真可笑。”
田砚直气得发抖,心里却还是犹豫不决,总不能为赌一口气,便压上八斤九斤的性命。正自交煎,博忘雪却从他手中拿过飞剑,淡淡道:“我这就割了,撞与不撞,全由得你。”
由百斤一对上这女子,心中便有寒意,暗道:“这婆娘看着不温不火,心里的狠劲儿却让人害怕。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已占了便宜,何必与她强项。”当即便哼道:“我说他不敢割,却没说你,你既要帮他,我便认栽。”低下鸡头,自去哼些小曲,假装淡然。
田砚暗道一声惭愧,说道:“忘雪,你怎就吃准了它不敢撞上来,我却没你这份胆识。”
博忘雪将飞剑还他,微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昨日削光它羽毛,它是何反应?它对自家样貌看重,连羽毛都如此爱惜,岂会舍得小命。”
田砚听得点头,但心中总有些疑虑,问道:“若是万一……你料得错了,却该如何是好。”
博忘雪不见喜怒,只淡淡应道:“这世上并无万全之事,若真个儿害了八斤九斤,我拿命去赔就是,那也没什么。”
田砚听得发颤,叹道:“你又何必如此,不过退让一步,不说海阔天空,总有转圜余地,再从长计议也未尝不可。”
博忘雪却道:“这世上尽多得寸进尺之辈,你今日退一步,明日再退一步,不过是温水煮青蛙,死得不知不觉。倒不如一开始便设好底线,若敢跨越,休怪我不讲情面。”
田砚不好再说,只在心中暗叹道:“忘雪身世凄苦,性子坚强,如今又做了万剑门的掌舵人,手下几千号人皆由她平衡掣肘,有此想法,也是应有之意。我却是个大大的闲人,行事随便得很,全凭自家心意。与她相比,我可快活得多了。”念到此处,心中怜意大起,只想将这女子搂在怀中,温存一番,却碍于有旁人在场,不好放手施为,只得温柔相望,怅然不已。
那由百斤被博忘雪吓住,初时还觉不服,只恨自家一时胆怂,让人瞧了笑话,待听完这番对话,心中却直冒寒气,暗道:“这女人莫说割我,便是真剁了我,也是有胆子的。咬人的狗不叫,此话当真是没错的,这女人平日瞧着不显凶狠,一旦较真起来,可就有人要倒大霉。”
它此时对博忘雪大为服气,见田砚愣愣呆着不动,心中不免更生鄙夷,大叹道:“这人怎配得上你,也不知你喜欢他什么。”
田砚听得此语,顿时羞恼,却听博忘雪笑了一笑,说道:“他自有他的好,却不是你能明白的。”见田砚大有失落之意,不禁又是一笑,洒然道:“砚儿,不过不相干的人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何必理会。你知我,我也知你,那便够了。”
田砚勉强一笑,暗叹道:“我正因知你,才觉握不住你,总怕你突然变做一股青烟,就那么飘走了。”
博忘雪见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