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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飞去冷冷道:“我管不得天下,却可管我自己。从今往后,我与你飞来峰再无半分瓜葛,大家各走各路,不赊不欠!”说着又对众人求道:“我好歹在她门中受了万年供奉,今日便放她一条生路,两不相干。日后有人论起,也不至说我刻薄寡恩,不念旧情。”
众人自无不可,皆是应承。反正方青华现下只余魂体,道行尽失,已然翻不起浪花,无碍大局,倒不如乐得大方,做个顺水的人情。
方青华却冷笑道:“好一个大义凛然,光明磊落!我且问你,这一众人等在你眼皮子底下搬空了我飞来峰的库藏,又该怎生算法?我若说你一句监守自盗,偷了东西贴汉子,你辩得过么?”她现下已算烂命一条,一无所有,只管大嘴一张,漫天要价,对方若不落地还钱,那便是大赚特赚。
飞来飞去直气得浑身发抖,正待喝骂,却听田砚说道:“你想讨回东西,明说就是。何必编排歪理,乱扣帽子?些许财货,我却不稀罕!”说着便吩咐众人,竟真要将飞来峰的库藏拿出。
他与穿云情谊甚笃,眼见大哥孤苦万年,寻得爱侣,乃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实不愿有人大煞风景,膈应添堵。只盼两人快快活活,再无牵挂,财货身外物,舍便舍了,图个耳根清净,问心无愧,岂不是好?更何况,光是在四海崖中搜掠所得,已尽够众人花销十辈子,这飞来峰的库藏,只属锦上添花,也不算太过紧要。
博如霜却是不依,急道:“不过一个死老太婆,听她胡扯些什么?她讨要你便给,她若吩咐你磕头,你跪是不跪?”
穿云则道:“田老弟,你一片好意,大哥心领了。只是飞来飞去误伤你等在先,哪还有脸再要你破费?你莫忘了,大哥手底下偌大一座山寨,也是个有身价的。”言罢再不容旁人分说,手中铁锨陡然伸长,探出头顶云雾之外,眨眼既回。锨上却已多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宝贝灵物,耀眼生花,正是从寨中库房中取来之物。
他的心思与田砚一般,既然飞来飞去要脱离飞来峰,那便走个无牵无挂,心安理得。好歹两边也相处了万年,飞来飞去又无禁制束缚在身,想来应是过得不差。他便使一回大手笔,只当交足了彩礼,娶得新媳妇回家,自家面上也是有光。
如此来回十几锨,一应宝物已堆得小山也似,灵光闪烁,晃得人眼晕。穿云便即罢手,冷冷道:“无那婆子,这许多棺材本儿,你且细细收好。若还要纠缠,你当晓得,我的心头可是不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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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五章 喜讯()
方青华想起他上回的种种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当下见好就收,一言不发,将一应宝物细细装点收纳。她道行全失,仅只能勉强打开储物法器,这一番忙碌下来,已是额上见汗,气喘吁吁。
田砚看在眼中,不禁想起自家被那血雨与至毒精血折磨之时,忍不住一声长叹,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同情,并不留难半分,只吩咐老黑侵入通道中枢之内,将出口开放,任其自去。
飞来飞去在飞来峰中待了近万载,平日里颇受优待尊崇,近几百年来,更是与方青华多有亲近。如今眼见这老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一副落魄之态,再不复往昔威仪,心中亦是黯然,忍不住说道:“青华嬷嬷,你现下不比从前,带着这许多贵重物事,须当小心提放才是。”
方青华微微一愣,随即便恨恨道:“我变作这般模样,却都是你身边这些人害的,谁要你假惺惺的装好人?”眼见飞来飞去悬泪欲涕,心头终是一软,叹道:“罢了罢了,女生外向,既然留不住,你便好好儿过日子罢,外头那些糟心事,莫再掺和就是。”
飞来飞去流下泪来,冲着方青华盈盈一福,便伏在穿云的肩头,不忍再看。方青华颓然一笑,又向众人冷冷打量了几眼,便走入通道之中,一阵天旋地转,已是离了安魂国,落身沼泽。旁边那扇破旧门板带着嘎吱之声轧轧合拢,重又密闭,静卧不动。
她长叹一声,心中好生踌躇。现下飞来飞去叛离而出,她在门里已是失了最大的靠山,区区一个魂体,莫说忝居掌门大位,便是想要求得一席之地,亦是困难。一个不好,恐怕就要做了争权夺利的垫脚石,让人坏了性命。更何况,她肉身已失,仅剩魂体,便是想要重修剑道,顶破了天去,也只能做一名本命剑魂,寄人篱下,生死不由己,可谓全无前途。
如此一想,她终是一咬牙,避开了门人弟子,尽往荒僻之地行去。只待先躲过一段时候,余人将她淡忘,再去别道寻求机缘。她有巨额财资傍身,只要遇到合适的修行功法,加上几百年积攒下的眼光经验,想要重振声威,也非天方夜谭。
打发走了方青华,穿云眼见博东升昏迷不醒,又听田砚说起万剑门中糜烂的局势,忍不住便幸灾乐祸了一番,直惹得博如霜白眼连连,好一阵争吵。
最后还是飞来飞去劝道:“云哥儿,万剑门虽对我们不起,但田小兄却是难得的好朋友,瞧着他的面子,我们也该帮这一回。”
穿云心中虽然老大不愿,却不好逆了她的意思,只蔫蔫应道:“你说怎样便怎样罢,那劳什子鬼地方,我已瞧了万年,早就看得想吐。”
田砚却不愿强人所难,笑道:“穿云大哥,我现下早有了应对办法,寻来的帮手,比起你来,只强不弱。你就好好儿在此处享清福罢。”
穿云听得不忿,哼道:“你小子少来激我,你那劳什子帮手,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田砚微微一笑,将那同心剑果自怀中摸出。那果子在路上颠簸得累了,此时已然睡得香甜,小嘴轻张,微微鼾响,粉红的口水自嘴角唰唰而出,将半边身子染得一片花花绿绿,分外滑稽。
穿云与紫阳同病相怜,相识已久,哪还不晓得这同心剑果作何用途,欣喜之下,便是哈哈大笑道:“田老弟,万剑门有你这等败家的小祖宗,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放脱了我,现下又要去放紫阳,只余博老头这个不中用的,堂堂人道剑修第一大派,还拿什么与人讲狠逞强?”
乔飞飞则大是兴奋,一把抢过那果子,细细端详,嘿嘿笑道:“竟然真被你寻到了,想来这也是秘地中的收获了。”
田砚叹道:“此乃师父的遗泽,想来她人家心中对师叔亦有几分愧疚,不然也不用留下这一记后手。”
飞来飞去却哼道:“这婆娘冷狠得紧,我与云哥儿分离万年,怎不见她伏个后手,愧疚一回?”
田砚晓得她积怨甚深,也不争辩,只是将这一回秘地飞升的情形细细道来,又让乔飞飞将紫阳脱困的法子解释一番。众人这才晓得,这同心剑果实是非同小可,干系深重,万剑门能否拨乱反正,避过灾劫,多半便要着落在它的身上。再来端详抚摸之时,俱都端着十二分的小心,生怕磕了碰了,擦破了果肉油皮。至于田九斤夫妇,自是被赶得远远儿,只能眼巴巴流淌口水,大叹好香好甜。
众人一番撩拨扰攘,这同心剑果便是悠悠醒转,打个呵欠,睁眼一瞧,却见自家不在田砚手上,顿时着慌。连忙爬了起来,四下寻找,眼见正主儿就在一旁,这才轻拍着滚圆的身子,长出一口气,一跃来到田砚肩头,抱着他的脸颊叭叭直亲,状极亲热。
乔飞飞哈哈笑道:“幸亏你是个果子,人家不与你计较,若是换做了人,这小子只怕要跪烂几张搓衣板。”
方月娥脸上一红,心中却道:“这果子的手段当真高明,我若能这般缠着砚儿,哪还惧他在外头沾花惹草?”想到此处,又是暗地里苦笑:“整日里痴缠也不是办法,只怕过不了几日,他便要发疯了。男人啊男人,松了不行,紧了也不行,总是苦了我们这些女儿家。”
同心剑果与田砚亲热一阵,将粉红的口水抹了他半脸,眼见众人围观不散,也不怯场,跃到地面,又是扭着溜圆的身子跳起舞来,煞是滑稽,看得众人不住偷笑,嘻嘻直乐。
一曲舞罢,田砚晓得规矩,连忙鼓掌叫好。那果子却不肯谢幕,只是两手一叉,挺起身子,静静等待。众人见它这副做派,已然会意,亦是跟着大声喝彩,巴掌拍得山响。它这才得意鞠了一躬,冲着众人挥手道别,笨手笨脚爬进田砚怀里,自去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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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办法()
田砚有同心剑果在手,又与飞来飞去化敌为友,再无围追堵截之危,自是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立时便飞回穿云峰,为紫阳解脱万载的凄清孤寂。穿云晓得他的心情,也不强留,只是催他快些上路,到时拉了紫阳同来,齐聚畅饮,方为畅快。
田砚眼见身边人等复原尚需时日,便打算独自前往万剑门一行,诸人有穿云与飞来飞去两名高手看顾,自是无虞,也算去了他的后顾之忧。谁知乔飞飞竟忽然说道:“我却有个法子,能速速解了这肿胀的苦楚,你等却该如何谢我?”
众人晓得他的能耐,听他此言,顿时欣喜。此事因飞来飞去而起,穿云自是责无旁贷,正色道:“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拿得出,就绝不皱半下眉头!”
乔飞飞并不答话,只拿眼盯着不远处那一株狗尾巴龙涎草,双目放光,嘿嘿直笑,其意不言自明。
穿云眉头大皱,说道:“此乃旺财最紧要的物事,我也做不得主,可否换一样东西?”
乔飞飞摇头道:“这龙涎草于我有老大的用处,好容易遇到一株,岂能放过?”说着又涎着脸凑到博如霜跟前,撩拨道:“丫头,你就不想早些出去见人么?我见你与这小狗子要好得紧,你若去讨要,它多半便要割爱,也无甚大不了的。”
博如霜怒道:“死老头,你休想打我小乖乖的主意!我便在此处待上几年,也不能便宜了你!”
博忘雪也道:“这龙魂与我等相交虽短,却算得舍妹的至交好友,这般为难朋友,实是强人所难,不过三五年的时光,我姊妹在此小住一段,亦无不可。”
乔飞飞冷笑道:“你俩哪里还有三五年的时光?最多不过两年,你体内血脉禁制发作,便要一命呜呼。临死之时,一副丑怪的模样,让某人看在眼里,可是遗憾得紧。”
博忘雪并不着恼,只道:“何等模样,人人心里自有一本账,何须太过在意?”冲着田砚微微一笑,止了博如霜的喝骂,姊妹二人行到一旁,再不多做言语。
田砚心里一痛,连忙上前苦求。这一回乔飞飞却不买账,坚持不允,双方已是陷入僵局。
那小龙极通人性,眼见这一番扰攘,已将其中情由猜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只是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咆哮两声,拿爪子劈飞几粒石子,状极烦躁。
它踱了几圈,终是停在那一株龙涎草之前,冲着乔飞飞呲牙咧嘴一番,又瞧着博如霜呜呜低鸣一阵,两只铜铃大眼中竟是留下泪来。
博如霜心里一紧,忙道:“小乖乖,你且放宽心,莫听那死老头胡说八道,我过几年自会好转,到时又能陪你玩耍。”
小龙却是悲鸣一声,大口一张,将龙涎草拔了起来,扔到乔飞飞脚下,再不多看一眼。只是扑进博如霜怀里,身子微微抖颤,泪水无声流淌。博如霜亦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