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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代英雄般的雕塑并没有鼓舞起温斯顿人更高的勇气正相反它让那些侥幸从弩箭面前逃脱的温斯顿士兵更加恐惧。
没有痛苦的挣扎没有嘶哑的呐喊。事实上在火焰烧遍全身之前那个军官就已经死了。
这是正中眉心的一箭即便没有那可怕的魔法效果他也必死无疑。随后的时间里那团火只是在静默地燃烧将更多的油脂从僵直站立的尸体中压榨出来让火舌喷吐得更加狂烈。
长剑落在地上一团黑色的炭块一样的东西包裹着剑柄那曾经是一个战士强壮有力的手掌。紧接着那尊火焰的雕塑倒塌在地碎裂成几块。一些黑色的炭粉这就是刚才那个英勇狂热的军人剩下的最后的东西。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城墙上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他身穿着亮银色的铠甲披着一条白色的斗篷手拿一支精美的组合弓无声地看着燃成了灰烬的温斯顿军官。那是艾斯特拉有着“银手指”美称的精灵射手。此时他的目光中少了些许高傲优雅的神采更多显露出来的是一份冷静和残忍。刚才那一箭正是他的杰作尽管这残忍的手段或许有违精灵族的信念但却沉重地打击了温斯顿人的士气在他们心底挑起了畏惧的火苗。
艾斯特拉高高举起了他的右手。
两排精灵族的射手出现在城墙上。他们拉紧弓弦将要命的羽箭指向面前那些曾经杀戮过他们亲人的战士。在这样的距离上我不可能听得见弓弦绞动的轻响但我似乎确实听见了。这微小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向着面前的敌人出了不可抗拒的邀请。
艾斯特拉放下了他的手。
两排箭雨飘落在温斯顿人的头顶。
如果说弩炮的射击是强大狂躁的骤雨牺牲了准确性来追求更远的射程和更强的破坏力那精灵的箭支就如同秋日的迷雾似乎是轻飘飘地滴落却又让你避无可避。
温斯顿人刚刚逃脱了弩箭死亡的问候又陷入了眼前这不进即死的绝境。每前进一步他们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在精灵族精准的射击下温斯顿的阵列中很少有伤者出现。中箭的人即便不是立刻死亡也会在不久之后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
城墙上的精灵射手们已经不会再拒绝命令血的教训让他们懂得了服从。用最残忍的手段打击敌人以最微小的损失换取胜利不要优雅不要礼仪不要与死亡无关的任何东西!在这乱世的浸染之中精灵族的战士们终于也学会了战争。我不知道这对于他们来说究竟算是进步还是退化但我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如此才能保全他们的生命。
仍然有许多温斯顿人突破了这层箭雨他们还有希望他们还有机会。只需要突破前方这道由土著战士组成的凌乱防线他们就能够直接对那道绝谈不上牢固的城墙造成构成威胁。行走在死亡边缘的战士们癫狂地叫喊着徒步向着前方的敌手们飞奔过去。他们此时的姿态已经完全与勇气和毅力无关接连两道可怕的远程攻击已经将他们的理智逼到崩溃的边缘只是自内心的求生渴望和对复仇本能的狂热在刺激着他们让他们表现出自己最凶恶的一面。即便遭受了两道惨重的打击他们依然有这个自信胜过即将面对的这些敌人。他们是在战场上用敌人的死亡铸就起来的威武雄师只要给他们挥力量的机会他们就绝不会让自己的统帅失望。
现在温斯顿人的铁甲洪流与土著士兵的防线已经相当接近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胜利。尽管已经被两次箭袭剥去了最锐利的锋芒这群职业战士们的阵形依然比自己的对手要紧凑得多也整齐得多。尽管他们的数量已经不再占据优势但此前胜利的战果已经多次预言了这场交锋的结局。
正当温斯顿人开始为他们预想之中的胜利欢呼时异相陡生。
艾克丁熟悉的声音出“嗬嗬”地粗野战呼他的声音在土著人的阵地上得到了回应。手持短矛的土著战士们跟随着自己的指挥官大声呼喝着他们的脸上看不见恐惧只剩下即将屠杀敌人主宰战斗的饥渴。
温斯顿人已经奔近不足十步在远处的我看起来两军之间仅仅被一条墨绿色的细线隔开着。我猜想两军的将士已经可以从对方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了。
这时候艾克丁停止了他的呼喊。
他掷出了手中的短矛。
顷刻间所有的土著战士们跟随着自己的统帅短矛脱手。
圣狐高地从来都不缺少这样的勇行:一个土著猎手用锈蚀的长矛掷死了一只猛虎或是猎豹甚至是皮厚得堪比钢盾的野猪。
而现在他们投出的是由精钢枪头和硬木特制而成的、专门用于投掷的武器。
这是任何弓弩都无法比拟的巨大破坏力在合适的距离内它们的威力甚至要胜过弩炮因为弩炮的射击精确度和射的度是无法和人的身体相比的。
我想我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站得如此松散了。
十步的距离足够土著掷矛手们掷出两轮短矛而正是这两拨要命的攻击彻底催垮了温斯顿人的攻势。几乎每一支短矛都在温斯顿士兵的身上找到了合适的归所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即便你随便掷出一根木棍也很难失手。
当投出所有的短矛之后土著战士们从地上的草丛中拿起各自的长矛呐喊着冲向对手在温斯顿人最混乱的时候起了进攻。
近身肉搏这本是温斯顿人求之不得的可此时却成了他们避之不及的的恶梦。在两军同时丧失纪律不分阵列地混战在一起时土著战士的勇力完全压倒了温斯顿人。这些曾经一次次在温斯顿人先进的武力面前受到侮辱的人们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强大他们一次次将手中的长矛从对手的身体里残忍的抽出用兴奋的呼喝声宣告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即便身穿铠甲土著战士们仍然遵循着自己的传统在自己的面颊上用白泥涂上各色花纹看上去就像是恶鬼一般让人畏惧。
终于温斯顿人溃散了。当胜利变得遥不可及时勇气在这些士兵的心中迅地流逝。事实上在土著战士短矛脱手的刹那间结局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弩炮、弓箭、掷矛接连三重攻击覆盖了从城墙到山口之间的所有区域彻底断绝了温斯顿人一鼓作气攻下城堡的妄想。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目睹由远程攻击武器作为战场主角的战斗这样的战斗远比血肉相搏更让人触目惊心因为它们使交战的一方流尽了鲜血而另一方却几乎毫无伤。这些致命的武器已经不能单纯用“可怕”、“恐怖”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了它们正在履行着的是死神的职责甚至比死神亲手杀人还要迅快捷这让人感觉到整个战场都在向鹿纹城堡的一方倾斜着。
第一百六十章 再现英姿()
弩炮城堡防卫用兵器只能固定使用难以搬运行动迟缓。近战时毫无用处。
精灵天生的弓箭手和魔法使者讨厌血腥、性格高傲在近战时非常脆弱。
土著居民有着强大的破坏力单兵作战能力甚至过了北方草原民族精心训练出来的温斯顿战士但疏于训练很难聚合成有条理的作战阵形在群战时很难战胜组织严密的职业士兵。
在这由死亡和交织成的战场背后隐藏着一个神秘的阴影它将这三支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的部队聚合起来组成了一道无可抵御的防线。不仅仅如此它扭转了精灵族对鲜血的本能厌恶将他们变成了不逊于任何对手的冷酷战士;它改变了土著人一盘散沙的作战方式用投枪和长矛结合的方式使他们成为了一支可远可近、令人胆寒的军队;甚至于这个阴影已经凌驾于这个战场上所有的将领、统帅之上编好了整场战斗的剧本让近十万温斯顿将士在既定的舞台前按照他的预想演出一步步走向那无可避免的败亡结局。
我感觉自己心跳加口干舌燥:在刚刚结束的那场交战中每一个环节对于我来说都既陌生又熟悉这种算定了敌人的行动规则、在最后一刻用越了常识和想像极限进行奇袭的战斗方式实在太过亲切几乎伴随着我度过了整个的军旅生涯。我真想笃定地告诉自己在鹿纹城堡的城墙后沉稳地指挥着这场战斗的手臂正是属于那个我最崇敬也最挚爱的友人。可是城堡上那面翻滚飘摇的白色大旗又让我不得不苦恼地放弃这美好的猜想。
弗莱德难道是弗莱德?在这个感觉面前我真想怯懦地退缩将它弃之不顾。我不敢给自己一个太过美好的希望只怕当它彻底碎裂在我面前时我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落差而彻底失去生趣。可是这感觉一刻比一刻强烈让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一个狂喜的声音似乎正在我耳边大喊:嗨杰夫弗莱德还活着他就在那里他想要见你!
“小子你怎么了?”站在我身后的那个温斯顿看守警惕地问我。我心中一凛:现在还不是对未来抱有幻想的时候我们还身陷敌阵是随时有可能命丧人手的俘虏。任何一个微小的笑容和鼓舞的表示都有可能无端葬送了我们。
“没没什么……长官……我只是有点头晕。您知道的我这个人……一见到血就……就会这个样子……”我声音颤抖地说。这并不是完全在假装在看到弗莱德仍然生存的希望时我忽然感到自己生命宝贵。我不能平白地死在这里即便还有一丝可能我也要活下去活着见到我的朋友们。
“没用的东西……”看守轻蔑地踢了我一脚而后哈哈大笑起来。我顺势滚倒在地而后仰起头谄媚地陪着笑。
“哼叛徒!”在我身边不远处中队长林恩狠狠地想地上啐了口唾沫。多布斯难过地看着我随即他的表情变成的惊异。
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脸上是一片由希冀和焦虑构成的复杂的表情。
这时候温斯顿人又一次擂响了沉闷短促的军鼓这是他们呼唤勇士的声音。每当这鼓声响起就会有一支与死神相伴的强大骑士出现在他们身边率领着他们去战胜一切强大的对手夺取宝贵的胜利。
而此刻这召唤重装骑兵的鼓声在我听来还包含着更深一层的阴险含义:姆拉克中将将克劳福将军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抽了出来让他们去冲击德兰麦亚联军铜墙铁壁般的防御。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无论是窃取他人的胜果还是消耗政敌的力量狡诈的中将都能够从中获得好处。
一列列黑甲的骑士向前方涌去。中将与自己的士兵们穿着着漆黑的铁甲行走在队列前方。他唯一引人注目的是背后那条明黄色带着黑色条纹的披风。从士兵们叹服的议论中我了解到那是“劫掠之虎”克劳福的旗帜和象征。
将军的战马从我们东侧不远处走过。他看了我一眼命令自己的骑士们继续向前移动自己策马来到我的身前逐散了四周的看守。
“中校……”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前方的城墙意味深长地说:“轮到我了呀。”
我向着这个杰出的将领和军人微微欠身行礼诚挚地祝福道:“您多保重将军希望您平安归来。”
“怎么不祝我武运昌隆得胜而归吗?”将军有些调侃地对我笑道。
“对不起将军……”我也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鹿纹城堡。此时正午的太阳已经腾跃到天顶将一片光辉投射到隐藏在山谷中的城堡中。那道简陋的城墙仿佛受到了神的嘱咐看上去高大辉煌让人不由自主升起一阵崇敬的感觉。
“……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欺骗你更不愿用谎言一并侮辱了我们两个人的自尊。”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