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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似乎唤回了我的神志我只觉得头脑一阵清明刚才充盈我身体的狂热战志立刻烟消云散。
“你认识我?”更多的士兵们已经涌上城头几乎整段北侧城墙都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掌握之中。战斗几乎已成定局这让我有时间询问这个快要死在我剑下的人。
“我曾在……曾在酒馆……见过长官您您还……请我们喝过酒……”
“您是我见过……最……亲切的人我不知道是您我不愿……咳咳……不愿和您战斗……”血液呛到了他的喉管让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着。他的咳嗽进一步撕扯开伤口让更多的鲜血涌出来。
“古德里安将军您红焰先生达克拉中校……你们是……是我们尊敬的人……”
“对不起了长官我们……不愿意……和你们……”
“对不起……”
那士兵带着愧疚死去了在他面前站着同样愧疚的我。一种痛楚的虚弱让我禁不住眩晕唯有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撑住我的身体。
“您受伤了长官!”一个士兵跑到我面前惊慌地大声说。
我制止了他。背后的伤口大概看上去血肉模糊很吓人但那并不是很严重。我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一丝丝麻痒爬过我的神经末梢让我觉得心情压抑。
不不是伤痕让我压抑而是那士兵的言语。没有人愿意向自己的亲人挥剑即便是我们面前这些抵死相搏的对手。他们穿着和我们相同的服色使用着和我们相同的武器。他们与我们同样勇敢同样忠诚同样具有一个人应该具有的热忱和友情。
雷利的死并不是他们的过错可以说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和我们同样是阴谋的受害者甚至比我们还不幸:起码我们有选择反抗、夺回荣誉的机会而他们则将永远地被知情者唾骂背负着出卖亲人的罪名悔恨地度过一生。
他们在为别人的罪孽承担责任。
可是我们没有选择。为了我们的生命和名誉我们必须向这些和我们拥有同一块乡土、同一道血脉的人们痛下杀手。
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战斗更让人厌恶。
对着那具尸体我觉得有些反胃。那原本是当我还只是个新兵的时候才有的、招人耻笑的反应。我的身体在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着我心底的极端反感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忧伤。在某一个时刻我甚至想放弃放弃这场搏杀听从恩里克的安排去到某个不为人知的所在像我所希望的那样安静而愉快地度过我还有悠长岁月的下半生。
但是我不能仇恨让我坚持责任让我坚强。
又一队守军冲上城墙试图夺回他们已经被占领了的岗位。
他们的脸上带着矛盾和畏惧一如那死在我面前的士兵。
没有选择是吗?他们没有我们也没有。
我紧了紧手中的剑柄站起身来大踏步迎上前去去面对忧伤的命运。那是我的命运同样也是他们的。我放弃了对眼前敌手的仇恨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付给自己战斗的本能。我誓如果有人这这个时候杀了我杀了我的朋友杀了我的亲人我不恨他真的。
因为我也在干同样的事。
来吧这场注定没有好结局的忧伤的战斗我已经准备好了。
血在飘带着冷却的热情……
(对不起大家这两天加班拖延了更新的时间。周日、周一两天这种情况还将继续如有延迟恕不另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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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军人的执着()
当城门伴随着沉重的叹息声开启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蜂拥而入的大队士兵银盾城堡的守军在我们的强大迫力之下节节败退。经过徒劳无功的反击之后他们退出了北侧城墙然后退出了城堡中央的军营退出了储存战备物资的仓库退出了训练的操场。现在城堡的南墙就在他们背后他们已经退无可退。
正当我以为我们能够一鼓作气拿下这座城堡作为我们暂时歇脚的据点时城堡的守将米洛中校终于拿出了他为人称道的军人素质在最后崩溃的边缘止住了完败的颓势。
先是一阵箭雨从高大坚固的城墙上泼洒下来射住了入侵者前进的步伐解救了不断溃退中的友军。这些原本就打算用来射杀我们的有力武器终于对着正确的敌人派上了它们的用场——虽然它们射击的方向和预计的正相反。
“防御队列盾牌手上前两列长枪阵型!”城头上一个坚强的声音划破夜空惊醒了迷惘中的战士。在大批弓箭的掩护下原本已经失去队列的败军重新整理好队形。他们的精神依旧疲惫他们的心情依旧沮丧但如果有人带领有人对他们号施令他们依然还是群让人必须重视的对手。
接着我们遇到了这场战斗中真正让我们畏惧的东西。
城墙上的守军将原本用于守御的战争工具掉转了方向力量强劲的弩炮向着城墙内的血肉之躯弹奏起带着让人心悸的死亡弦音由特殊材质制成的金属弩弦在冬夜寂静的空气中嗡嗡做响恍如亡者之界永恒的守护神在将死者耳边轻声低语。
粗大的弩箭带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射向人体它们在落地之前往往已经穿透了三、四个人的身躯。一篷篷巨大的血雾伴随着生命逝去时出的惨叫声炸开在人们面前仿佛冬夜的墙角边盛开的一丛色彩斑斓灼目的梅花。许多勇敢而不幸的人在被弩箭穿透之后仍不自知直到继续奔出十几步之后才感受到迟来的疼痛。当他们现自己可怕的伤口时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惊恐因为在那之前他们的生命已经随着鲜血流失殆尽。
在这段城墙面前我们经受了自战斗开始以来最惨重的损失。米洛中校不愧为米拉泽选中扼守这座重要城堡的将领在他的指挥下这些大型的远程射击武器以一种冷酷的节奏有条不紊地向我们输送着死亡的商品即便有为数不多的勇敢者穿越了这张由弩箭编制成的密集的防御网坚守在城下的长枪防御阵面前也只能无奈地倒下。如果我们此刻身处城外一定对这道高大的城墙毫无办法。
即便是现在我们也经受不起这样的损失。退却的命令及时地传送到每个士兵的耳边攻击停歇了。
“为什么要停止!”达克拉暴躁地冲到弗莱德面前大声喊叫“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冲过去的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为什么要停止……”
“达克拉服从命令!”罗迪克拦住了达克拉的脚步“你不能因为你复仇的愿望就让士兵们去白白送死!”
听到罗迪克的劝阻达克拉微微愣了愣神看了看刚刚从前方退回的、满身伤痕的士兵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或许你说的对罗迪克……”这时候一直在战斗中保持沉默的罗尔一反常态地开口了。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始终冲在队伍最前方在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同时面对过三个以上的敌人。一次次地他将锋利无匹的匕用扎入对手的身体内仿佛这样做可以宣泄他心头的仇恨、减轻他对雷利的死感到的自责。每一次出手他都扎得那样深几乎连左手的手臂都完全塞进了敌手的伤口中恨不能亲手把对方的心挖出来。这样的战斗当然无法避免受伤他的铠甲几乎已经没有一片完成的甲叶裸露在外面的躯体暴露出许多严重的伤口。肌肉在伤口处由内向外狰狞地翻出不时随着血脉的流动抽*动着。我很难想象他在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之后还可以那样敏捷凶残地搏杀似乎他心上的伤痛已经完全掩盖住了肢体的触觉让他再也无法感受到肌肉的痛楚。
“你可以命令士兵停止进攻弗莱德……”罗尔从自己的左腿上拔下一支带着倒刺的狼牙箭一道血泉从他的裤管激射而出泼洒到地上融化了一片凝固的坚冰。这原本是足以让人失去战斗力的沉重伤口而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撕下了一片染着鲜血和泥土的红黑交加的衣料一边简单地包扎一边平静地对我们说:
“但是你无法阻止我弗莱德。”他重新站起身来转向那道城墙一步步地坚定而缓慢地向前走去。
“那是我能为雷利所做的唯一的事了……”
他的背影在这雪后冬夜晴朗的天空下孤独地摇摆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孤单几乎淡薄的要永远融化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去追随我们死去的朋友。我想上前阻拦他可我迈不出脚步。我明知道他的决定是错误的但我的感情告诉我我必须让他这样做甚至应当与他一起这样做否则我就侮辱了他也侮辱了我自己。
在我不知该如何决断的时候弗莱德阻止了罗尔。他策马上前横在罗尔面前。
“不要阻拦我弗莱德不要阻拦我求你了!”罗尔声音颤抖着说道“让我去好么?”
“我不阻拦你罗尔你想的和我一样。这是我们能为雷利做的唯一的事情但如果有人必须第一个站出来这样做那不应该是你我的朋友……”
弗莱德双目含泪哽咽着说:
“那个人应该是我!”
不理会罗尔的惊愕不理会我们的意外不理会士兵们不解的目光我们的领袖拨转马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单人独骑奔向城墙的方向。
好半天我才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我不知是什么驱使着我让我策马向前奋力追逐他的背影直到与他并肩。与我同时冲出的还有红焰、普瓦洛和罗迪克。
“弗莱德你这个混蛋净干这种拖累朋友的蠢事。”红焰大声抱怨着。
“没有人让你们过来都回去我一个人可以做好这件事。”弗莱德大声说。
“这可不行。”我坚定地拒绝了他“米莉娅要是知道我让你这个样子去送死她非解剖了我去做人体标本不可。与其被她折磨死还不如陪着你一起犯傻死掉算了……”
“你们呐……”弗莱德不再劝阻我们。
面前的城墙越来越大城上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在穿越弩炮的射程范围时我懊恼的要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弗莱德一起去做这件愚蠢的事情。很庆幸没有人对我们射击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守军们觉得对付我们这区区五个人不需要浪费宝贵的战争资源吧。
我们在守军弓箭射程范围之内停住了马弗莱德对我们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一个人缓缓策动战马走向守军的阵列。他靠得是如此的近以至于只要有一个小小的弓箭手稍稍瞄准就可以取走他高贵的性命。
这让人害怕的一幕始终不曾出现。
“德兰麦亚的士兵们你们知道我是谁!”弗莱德一边走一边大声说“对就是我弗雷德里克;卡;古德里安公爵王国上将全军统帅你们曾经的将军现在的敌人叛国者。我就在这里!”
“半个月之前我们还在与克里特人殊死地战斗为了我们共同的乡土和家园为了德兰麦亚军人的荣誉——为了你们的荣誉战斗。我向你们誓我们不曾侮辱了我们的尊严。”
“十天前我们成了叛国者。”
“看看你们面前的人看看你们面前的每一个对手!他们诚实、勇敢自始至终都不曾舍弃自己的岗位。他们中的每个人身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创疤那绝不代表耻辱和懦弱!”
“你们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但现在你们不是了。你们玷辱了自己。想想看你们是如何对待你们的兄弟手足的。想起来了吗?你们舍弃他们放逐他们将他们送到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