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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块骨头噎了个够呛,王抱石心神不宁,也没了心思,掏出几枚铜钱就要付钱。
“老板,来碗热腾的羊肉汤,加足辣子,”迎面走来了个徽镇的汉子,深秋的一大早,那人如挨了冻的腊月白菜,面色焉黄,缩头缩脑着。
来人是面摊的常客,老板趁着刚摆摊人还不多,就和他扯了几句:“庄二哥,咋啦?一大早的,就青黄着脸。可别是昨夜被自家媳妇罚跪搓衣板了。”
被人叫庄二的,是镇上有名的惧内怕婆娘的,平日相熟的见了,都忍不住凑趣说上几句。
“说起来,这几天谁睡得安稳了,客栈那事还没消,刚又在客栈外遇了个鬼里鬼气的女人,”庄二指了指脖颈,上面还生着一层鸡毛疙瘩呢。
小长生客栈经了那么场怪火,又死了人,镇民为了图吉利,都是绕着路子走开的。
庄二家就挨着客栈不远,想绕也绕不开。他今早被自家的婆娘差使着赶早去鱼市买几条活鱼,刚过了客栈,就被人叫住了。
“小哥,这家客栈的人呢?”一名陌生女人来到了小长生客栈的废墟前,叫住了庄二。
那女人浑身连着面孔都披了层丧事上才用的黑纱,两眼漫着阴森森的寒气。
她的嗓音,干巴如枯槁的老木,听着尤其刺耳,身上的黑纱,将面容和身体遮得密不透风,看不出半分女子的妙曼身姿来,越是如此,越容易引人侧目。
庄二只说客栈遭了火灾,原本的人家几乎都死光了。
“死了?那身后物交给了人?她的一双子女死了没?”女人似是动了怒,眼眸里幽光更盛,一身寒气引得黑纱鼓动,起了一角。
庄二一时好奇,冷不丁窥见了女人的左脸,她的脸上,雕刻着无数如同虫噬过的纹路,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呼吸不畅,胸口堵上了股郁结之气,那张脸后似藏着能啃食人心魂的恶鬼般。
客栈里死了人已经是够惨的事了,这人咋还巴巴着追问着身后物,庄二心里嘀咕着,又见女人生得可怖,不敢多看,又怕多说了话,惹了祸事上身,只想打发了人,早些避走开。
他心里如此想着,脚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额头的冷汗如密雨瀑布般挂了下来。
庄二本是不想多说的嘴不听使唤着,哆嗦着说道:“夜氏的女儿也一并被烧死了。客栈里也没留下啥紧要的东西,只有些碎银,全都由镇长交给了夜家的那位少东家,他带着夜家母女俩的骨灰离开了徽镇,往东边去了。”
“都没留下?”黑纱下,两缕幽光冷恻,口中吐出了道如兰似麝的香气,熏得庄二晕乎乎的,眼前一花,女人竟不知是怎么离开的。
庄二一路迷糊着,就到了街口。
“你说晦气不晦气,一早就碰了这样的人,那人才走,我浑身就冒冷汗冒个不停,就过来喝完羊肉汤,暖乎下,”庄二抱怨着,端起了那碗刚上来的羊肉汤,喝了个畅快。
“老板,结账,”王抱石走上前去,睨了那名唤做庄二的男子几眼。
几眼下来,王抱石的眉微微皱起,想说些,再看了庄二的面相,话又缩了回来,地道的壮年早夭相,说了也是没救,如此的赔本买卖他可是不干的。
也算这庄二岂止晦气,他刚才遇到的那名女人,必然是个魔修。
那女人也不知是来历,出手狠毒,对一个路上偶遇的人也下了毒手。
无故身寒体虚,气息短浅,是为煞气入体也,这个庄二,命不久矣。
小长生客栈的火确实非同小可。王抱石再看了眼天色,踟蹰着还是向素清观行去。
果然过了没几日,那个叫做庄二的镇民,大病了一场,医治无效,麒凤山上又添了座新坟
庄二走后,客栈的废墟里,兴起阵阴风,模糊不清的黑影化成了个黑纱人影,站在了崩塌的横梁间。
说是站,女人的双脚却没有沾地,衣角悬空。
打量过火灾的痕迹后,黑纱女人看出了些端倪来。
“横梁瓦楞全都崩坏了,这场火必定火势滔天,却没有波及邻里,哼,夜经蓝可没有那么好的控火本领,”黑纱女人不屑着。
夜经蓝是个废物,二十年她就是族中资质最差的,废物就是废物,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依旧是。
黑纱女人最气的便是,她竟然会栽在了这么个废物手里。若不是她急于求成,服用筑基丹后筑基失败,也不会让夜经蓝趁机施出了定神咒,耽搁了几日。
即便如此,两人的实力相差悬殊,夜氏也重伤之后遁逃,至多也撑不过一日。
人死了,那口阴阳鼎必然还存放在某处。
连尸首都烧了,这次还真是来迟了。
黑纱女人和夜氏不同,她曾是族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知道的族中隐秘也不是夜氏那样的族中弃子所能比拟的。
夜氏得了阴阳鼎后,多年苦思没有找出鼎中的玄机。黑纱女人却知道阴阳鼎中内含了一道上古煞气,亦是那道煞气,让曾经的神器沦为了如今的鼎胎废器。
如此看来,那道煞气必然是相当厉害的,若是能驯服了那道煞气,将鼎炼化车成阴鼎,那必是修煞的一大助力。
“既然说是夜家还有后人,那就先往东边找,若是再寻不到,就往夜氏的情郎处寻,我就不信,天上地下,夜经蓝那废物还能将阴阳鼎带进了土里不成,”黑纱女人说罢,足下一蹬,凌空而起。
“何方妖人?”前方两道人影,急急掠来。
黑纱女人眯起了眼,哼笑了声:“落叶门的小辈,本娘子懒得与你们计较。”她手中一扬,一抹云链黑压压从周身腾起,卷成了道黑旋风,簇着女人一路东去。
“乌煞云,”来的两人之中,为首之人腰挂鎏金笔,两人俱是身披玄黄道袍,不正是去而复返的流光和蓝飞嘛?
原来早几日流光和蓝飞连夜离开,流光在中途忽是想起了些不对劲来,他在客栈里布下了禁制,那女童又是怎么信手推门进来的?再想那一晚的前后因果,流光猛然悟了,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女童。
见识了那阵煞云离开后,流光呼喝着蓝飞,只见他呆立在了客栈的废墟里,眼中一抹水色渐渐荡漾开,竟是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赶回了镇上,老远就见客栈化成了一片废墟,正要下降查看时,那名黑纱女人窜了出来。
菩提仙府里,妖猴踢踏着几块潭边的卵石,闷哼着:“那人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旁人死了爹娘,嚎哭绝食样样不落,她倒好,做了些反常至极的事。”可不是嘛,先是放火烧了客栈,再是诈死,眼见兄长癫狂欲痴,也不出面制止,更是再扮蓑衣人找上铁囚,将一身的银两和灵浆铁髓倾囊送了出去。
距离客栈失火已过了数日,这几日来,那人族只是躲避在麒凤山上,进出了几次废坑,斩杀了几次黑蝗群,就再也没有了其他动作。
正抱怨着,仙府里一阵异样的灵力波动,岳文姝进来了,只是随着她一同来的,竟还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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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上古鼎胎()
62 上古鼎胎
怎么将死人都带进来了,妖猴略有不满。
说是人,却是个已经死了三日的“人”。
文姝带进来的是已经死了三日,却一直还没有入土的夜氏。
客栈那一晚,夜氏死的突然,神识模糊,也没交待清楚她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夜氏的死因不明,近几日徽镇人言纷纷,文姝还没有找到棺木将夜氏好好的安葬,只是藏在废坑山洞里。从孵化了玉蝻子后,只要是它所到之处,蝗群全都躲避得远远的。害得文姝拿黑蝗练手时,都要将它送进仙府。
文姝将尸首带进了仙府,也是另有打算。夜氏的伤口和身上已经被用清水拭,衣服发鬓也都清理过了。
死去了几日的夜氏在仙府灵气的滋润下,面部反倒更生动些,青发如云,活着时黯淡无光的肌肤也多了几分朦胧的水汽,若不是没有气息,倒和活人无异。
看着娘亲的尸体时,文姝怅然失神了片刻。
夜氏死时,全身致命的伤口只有腹间的那一处由她自己徒手挖出阴阳鼎而留下来的伤口,其他地方看着还算完好。
“自作主张的人族,仙府都成了乱葬岗了,本尊又不是仵作,”妖猴嘟嚷着,在看到了夜氏的伤口内部后,它轻咦着。
那口鼎是自腹部丹田处取出来的,鼎有拳头大小,鼎胎出体时,伤口被撕裂开。
夜氏的丹田已被震碎,内脏烂碎如泥。
“就算有那口阴阳鼎,她这一路。。。也是难得,”妖猴对于文姝的不问自带了尸身进仙府,还是有些怨言,在看清了夜氏的伤口处后,似赞似叹。
拜道天和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所赐,妖猴对人族修者的印象多是奸险无比,好逸恶劳,只会抢夺灵石灵脉甚至是掠夺他族的物资来修炼。
夜姓母女,让它对人族的印象稍有改观。那名人族女童阴晴不定,做事不按理出牌,先撇开不说。
文姝在替夜氏整治丧衣时,在她的绣鞋上找到了些干涸的泥块,鞋底上的泥已经干了,是褐黄色的山泥,这一带附近的山间,并无这种泥土。可见夜氏必是从镇外乃至更远处赶回来的。
一名练气中阶,又被人损过灵脉的女修,竟能在丹田破碎,内腑俱损的情况下,疾行百里。支撑她的,该是那一抹对儿女的强烈不舍。
“那口鼎究竟有何玄机?娘亲为要将它藏在体内?”夜氏临终前所说,阴阳鼎是鼎族的至宝,只是她修行卑微,一直没能找出个中的玄机。
“鼎这种器具有些特殊,需灵火温养,若无灵火,则需以血肉精元温养。你母亲为了躲避仇家,也为了温养这口鼎,才会将它藏在了体内,以血肉喂养。阴阳鼎不是普通的鼎,只可惜多年温养不得法,当年又是经了些变故,已经沦成了口鼎胎。出手伤了你母亲亲的人,修为不弱,而且还是名练煞的邪修。你母亲就是靠着鼎胎上的剩下的些许灵力,才能在丹田俱损,重伤之下尚余几分力没有立即断气,”
亲眼见了夜氏的尸体后,白弥还真看出了些不同来。
夜氏的尸身刚进入仙府时,她的伤口处,盘踞着数条似蝌蚪般的黑色气体,黑气在人体内翻滚。
这种煞气,最厉害的是不仅能让人重伤,而且煞气还会渐渐腐蚀进人体,最后将人的肺腑嚼烂一空,尸身在仙府里置久了,那股煞气才在灵气的打压下散去了。
“鼎胎?”妖猴所说的事物,都是些陌生的词,文姝对修真一脉的不了解更加凸显,她也不避忌自己的无知,很是直接地询问着。
见她态度诚恳,妖猴今日心情似还不错,它语生感慨,那口鼎就如像是它的翻版。
两者都曾经是叱咤一时,如今却都落到了这么个虎落平阳的窘迫境地。
“胎是有灵识的各类灵器的初成时的称法,这还是借了你们人族的说法。一件有灵识的灵器的生成,可由锻师锻造而成,也可以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