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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亲由苏文渊去提是再合适不过了的。
画珠打了水进房,让她准备洗漱干净休息一下,今天毕竟太忙了,陪了苏文渊一夜,两人之间把一切都聊的透彻,包括幼时的一些玩闹事。
“小姐,画珠听说你今天向老爷剖露你的小心思了?”
苏卿九拿了毛巾沾满水敷在脸上,以便消去脸上的燥热。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画珠见她没反应,觉着自讨没趣,便撇撇嘴下去了。
再过几日便是她和宋闫的约定之日。
她早早梳妆打扮了来到醉仙楼等着宋闫。上茶的小二很是殷勤地问她:“姑娘,来壶茶么?”
“一壶足矣。”苏卿九摇了摇头,温和地笑笑。
午时一刻,人还未到。她的茶水已经泛凉了。
“姑娘,我看这茶水都凉了,要不要换一盏?”小二见她面上微有漾意,连忙迎上去询问。
苏卿九等得心里越发愁闷,嗯了一声,让那小二上茶。自己却拿出那日花灯节后收到的信小心翼翼地展开。
她坐在二楼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展来信的那一刻窗外正巧有束光线射进来,打在她莹白如玉的脸庞上,平白添了些耀眼的莹光。
信上依旧是那行清秀挺拔的字迹。
半月后,醉仙楼见。
只字未变。
午时三刻,仍未等到来人。
她思量了下,兴许是宋闫忘记了也说不定。再说,他二人直接书信来往便是,如此约见反而落人口柄。成大事者,必定如此。
她想了想,然后把信纸塞进袖袋里,推脱了店小二想为她续上第十八盏茶的念头。苏卿九起身拍拍被褶皱的衣裙,付了茶钱正欲离开,却听见来自外面嘈杂的人声。
“来人啊,走水了!”
苏卿九面上一沉,刚一推开二楼的门,大火燃起的熊熊烟雾迅速钻了进来,呛进她的口鼻,差点令她背过气去。
她心下一惊,赶忙封住自己的大穴,从裙角撕了块碎布遮面,以防毒雾进入体内。毕竟,她还不想她自己死在这里。
整个茶楼顿时一派惊慌,到处都是逃窜惊恐哭喊的人们,苏卿九翻身跃下桌子,却被从天而降的木梁挡住。她被困于此。
火势越来越大,她不得已只得嘶哑地喊着:“有人吗?”
可是却迟迟没有回音,苏卿九使劲拍着上面的门板,思绪逐渐回到最初。
从最初她收到这封信开始,她便一口咬定这信是宋闫写的。这信没有落款,她这么做无非是自欺欺人,但也有可能这是真的。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来了。等了一天没等到人,就在她刚要走的时候,就起火了,很明显是有人知道她和宋闫之间的交易,把她引诱出来,趁机劫持或者直接干掉。
第106章 鼓瑟吹笙()
可是如果她就这么被干掉了,未免也太菜了。苏卿九想到这里,退到窗户边,继而摇了摇头。
眼见着大火火势愈加凶猛,苏卿九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打算冲出去,横竖都是死,她也要拼一下。
正当她闭上眼睛时,眼前突然有人影一晃,她只感清风拂过,随即便倒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她嗓子被烟雾灼烧得疼痛不已,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她的视线在模糊,再也没了任何知觉。
那人自浴血中步出,步姿出尘,宛若谪仙一般自大火中走出。这些都是画珠在她醒来后告诉她的,虽然她很遗憾没能真正看到那样的场面,不过她说单是听人家说就足以惊心动魄。
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整条街几乎都受到了牵连。数百家产业皆在一夜之间毁于一旦,就这么短短三天,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痛苦的,失落的,都在那一天萌芽。
“小姐,您醒了?”画珠端了汤药过来,看见苏卿九紧闭着的眼睛睫毛轻颤了颤,顿时格外欣喜地叫喊。
“画珠,别闹。”苏卿九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对她笑了笑。她素来不喜人聒噪,就算是画珠也不例外。
画珠知道她的脾气,此刻也不好逗她,便将汤药舀了一勺吹了吹表面的热气然后喂给苏卿九喝:“那……要不要画珠去告诉老爷一声啊,你这一昏迷昏迷了整整三天呢,老爷都要急死了。”
“我自己来吧。”苏卿九直接从她手里接过她握着的勺子,将那一勺药一饮而尽,继而吃苦皱了皱眉头。
苏文渊想必已经是急坏了,在这个苏尚书府就只有他和画珠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所以,无论如何,哪怕再虚弱无力也得递个音信过去。
“走,我们去大堂见父亲。”苏卿九看着身旁有些错愕的画珠,眼睛注视着她碗里药渣稀少的汤水,喉头滚动了一下,还是全部咽了下去。
说着,苏卿九就要翻身下床,却只感两腿无力,一下子瘫软在地。吓得画珠立马就去扶她起来。
“小姐,您快别乱动了,这才刚醒呢。”
“无碍,画珠,替我梳妆打扮,我一会要去见见爹,我不能再让他担心了。”苏卿九坐直身子,一把推开画珠,缓缓地扶着四处的东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可是,小姐,您根本就走不了路啊。”
苏卿九笑着为自己戴上一只珠钗,再在自己略显病容的脸上擦了点胭脂:“笑话,我苏卿九想去的地方谁能拦得住?”
画珠只是抿了抿唇,替她把头发梳整齐,然后简单的绕了个髻,再束了根发带上去。这种装束是女子未婚的证明,大丽民风广阔,典型的装束自然不会少。而画珠盘的这个发髻,却也正是闺阁少女们的首选。
“画珠,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擦粉擦到一半,苏卿九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停下来问她。
画珠摇了摇头:“人,我是不认识,不过看他翩翩如世代公子白衣,便也知道出身不低。”
“小姐,你那天到底去干什么了,怎么高高兴兴的出去,回来却那么狼狈,命都差点没了,你知不知道差点把画珠给吓死。”
苏卿九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眉笔为自己描眉。画珠继而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深深地看着她。
苏卿九笑了,嘴角仿若绽开了一朵艳花:“傻丫头。”
听她娇嗔地埋怨,画珠的一颗心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苏卿九换上了一身明黄色的衣裙,与今个束上的发带尤为相衬。画珠搀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大堂,因为身体没恢复过来走得慢,自然也就会遇上不该遇上的人。
比如,看不顺眼的人。
苏瑶正好从大堂出来。她跟她母亲不一样,苏文渊以她年龄小不懂事将画珠那档子事的责任全部推到了戚云氏身上,尽管这么做或许太偏心了,但唯一解决的也就这个办法。
所以,这几日,苏瑶二小姐可活的比戚云氏要轻松多了。
她心里窝着一团火,每次预感碰见苏卿九就准没好事。苏卿九也不屑于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对她爱答不理的,反倒激怒了她。
苏瑶一把握住苏卿九的手腕:“别走嘛,沫姐姐,几日不见,这越发消瘦了。听爹爹说起这事,瑶瑶可担心了,不过如今一见,也不是什么大碍,修养修养便行了。”
苏卿九嘴角一直抽搐,不是什么大碍,她差点就没命了好吗?
这苏瑶也真会说话,字字戳她心坎里去。
苏瑶看得出她脸部的表情微有变化,心下便更加得意仰起头看着苏卿九,似是想起了什么:“不过,姐姐,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三王爷呢?”
苏卿九一愣,三王爷,宋闫?难道是他?
见她一脸错愕,苏瑶也没了问下去的兴致,只道了句:“我可是看着他一路把你抱回来的,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不知道姐姐会作何打算呢?”便走了。
苏瑶贼嘻嘻的笑着,这件事自然是对她有些好处的。试想如果苏卿九报恩去了,那苏瑶不就有机会嫁入太子府了?
看看,她这如意算盘打得有多美。可是不管有没有苏卿九这个人,她庶女的身份摆在那里,终究是高攀不上太子殿下的。这层她没有想到就在心里暗喜,终究太肤浅了些。
苏卿九呆呆地立在原地。那日她昏迷在火场,不曾想竟是宋闫救了她。
她这下可就欠他两条命了,一次是在大漠,另一次就是在醉仙楼。
按照大丽的风俗,救人一命理应涌泉相报,至少也得以身相许。
尽管她愿意以身相许,可是他呢,她终究不敢忘记她来此的任务。切勿不可纠结于儿女私情,必要的时候,她这颗棋子随时可能会被废掉。
画珠见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大堂的门,连忙探了头过来问她:“原来,那人是三王爷啊,难怪如此啊。”
第107章 乌鹊南飞()
苏卿九似是没听到似的,言笑晏晏地挣开画珠的手臂起身到苏文渊身前缓缓跪下:“不孝女卿九来给父亲赔罪了。”
“这次是卿九让父亲担心了。”
“没事就好。”苏文渊握紧她的手,眼光里皆是喜极而泣的泪光,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地,碎了一地。
“不过这事说来也蹊跷,怎的你去了趟醉仙楼,然后就起了火?”
面对苏文渊的疑问,这个问题苏卿九也不止一次思考过。究竟是谁要害她,要置她于死地,这件事情究竟是个意外,还是另有所谋?如果不是宋闫,为何宋闫那日会路过醉仙楼并将她救下,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巧了些。
她心里没底只得对着苏文渊摇摇头,苏文渊似乎一早就猜到苏卿九会有这反应,只得连连叹气摇头。
“沫儿,不管是谁,只要胆敢伤害你,为父就算拼了这把性命也会护你到底。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断不能在承受如此惊恐的岁月了。”
苏卿九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对她如此这般好了,那样安抚着她,比什么都重要。想着想着思绪就飘到了还在大漠做奴隶的时候,那等艰辛刻苦的日子仿佛就还在昨天。
她已经不知道是如何进的大漠,只记得脑袋昏昏沉沉地,她倒在血泊之中,头发全散了飘零在风中,嘴里喃喃地念道:“回家,回家。”
她那时也不过四五岁的光景,应当是能记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曾经的种种。找过大夫瞧了瞧,说这是把脑子摔坏了,有些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就此被尘封。
那些记忆一定是格外伤痛的,不然她也不会过的这么伤情。之后便有人围上来,将她拖到集市上去卖了,给达官显贵家做奴隶。
在遇到宋闫之前,她已经被转手卖了七次。至于为何这一次就来到了京州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比起大漠来,这里风沙没那么大,风吹的她的皮肤也显得不那么干燥了。而自己,似乎注定就是为人卖命的人,如此,倒也不值得别人好生相待。
可她心中突然泛起一丝悔意,他真正的女儿死在她的面前向她求救,可她却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发生。若是,以后他知晓了,会怎样看待如今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是兵戎相见,还是一刀两断?
“沫儿,你与太子殿下的婚事我前几日上朝的时候便向皇上提了出来。”苏文渊见她微微有些失神,不由得轻咳了咳。
“皇上是如何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