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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忙间,胡潇豪夺下簪子,随手一挥就扔了出去。
如果是在旱地上,胡潇豪早就把赵秀婷制服了,可眼下在水田里,有力使不上。费了这么长时间,始终奈何不得,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小丫头,不要给你脸面你偏不要脸面,大爷我看上你那就是你的福份。你若是从了我万事皆休,若是惹恼了我,回去叫我爹把你老子也抓去当兵。你哥已经没了,难道你还能当花木兰不成!到那时我想怎么耍你就怎样耍你!”
惹恼了的兔子也咬人!胡潇豪这句话使得赵秀婷心里蹿起了一把大火,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用力掴了他一个嘴巴。
胡潇豪的面腮顿时红肿起来。赵秀婷本以为这家伙平时一贯欺人,人见人怕,必然十分了得,不想一挥手就让他重重吃了一记,顿时惧意全无。
这一个嘴巴确实把胡潇豪打懵了:“赵家丫头的手劲怎么这样大?自己怎么就让她掴上了?”
胡潇豪几时吃过这样的苦头?不由得真的作了恼:“今天不制服你这丫头我就是大姑娘养的!”
可是胡潇豪只能说说狠话而已,他双腿陷在沤田里,原想挪动一下身子,不料陷得格外深了一些。
赵秀婷见他这样,绕到他身后,双手用力朝前一推,他竟毫无还手的能力,一下子扑倒在水田里。
赵秀婷乘机上了岸,到家里洗了手脚换了衣服,回到仓家庄园。出了这件事情,她气忿难平。可是即使爹爹在家,也斗不过胡家父子。平时见胡志伍常常帮人做些为难的事情,心里很是敬重,因此找到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胡志伍一听感到不妙:“糟了,如此说来这胡潇豪一定凶多吉少!”
赵秀婷慌了:“胡大哥,你可不要吓唬我。”
第90章 为不义咎由自取 担人过义薄云天【4】()
胡志伍道:“那秧田你走在里面无所谓,他胡潇豪照你的说法扑倒在水田里,到了现在不被淹死也被闷死了。你赶快带我去看看!”
跑到秧田边,胡潇豪果然撅着屁股,一动不动地趴在秧田里。
胡志伍赶紧蹚到田里拉了一把,没有任何反应。再仔细一看,胡潇豪整个脸闷在水里贴在泥上。面前的秧苗被他抓得乱七八糟。
“人已经死了!”胡志伍道。
“哎呀,胡大哥,这可怎么得了”赵秀婷见果然出了人命,脸都吓白了。
胡志伍安慰道:“事情已经出了,是祸也躲不过,先把他的尸体埋了,其它的事都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这尸体如何掩埋呢”
赵秀婷吓得毫无主意。
“索性就把这家伙揣到秧田里去吧!”胡志伍朝周围看了看说。
胡志伍把胡潇豪的尸体朝淤泥里捺。捺了一会,又站上去使劲向下踩,觉得已经下去很深了才住脚。然后,平整好这部分水田,把周围的秧苗拔起来掰开,匀着重新栽上。这样,如果不是有心人,无论谁经过这里,都看不出其中的惊天秘密。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回来,以为胡祚芾不见了儿子,一定会大呼小叫到处寻找,提心吊胆地过了好多天。不想他家竟像没出任何事情一样,风平浪静地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胡志武和赵秀婷暗自庆幸。事情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去了。想不到知县大人路过这里,竟从发疯的水牛身上看出破绽,把他的尸骨刨了出来。老百姓中纷纷传言,这个孤魂野鬼如果有人及时烧点纸钱给他,他在阴间有钱花,见到了知县大人就不会托牛鸣冤了。赵秀婷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想来想去,不得已把事情告诉了老爹。钱纸前天就买回来了,担心焚化的时候被人怀疑,赵老汉也就没敢轻易行动。后来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就在昨天夜里偷偷跑到土地庙那边谁知道到底还是栽了。
吴登瀛听了赵秀婷的一番陈述,点了点头问道:“胡志伍,刚才赵秀婷所说,是否属实?”
胡志伍道:“大人,这件事赵秀婷本来就受了委屈,我想干脆自己认下来了事。如今赵秀婷这么一说,我怎么辩解也是白说了。”
吴登瀛看到胡祚芾在一旁动着嘴唇想说话,就道:“你是苦主,有什么话要说?”
胡祚芾早就把话憋在肚子里,想说可又不敢,听吴知县问他,连忙喊道:“大人哪,可不能听他们的,这两个男女合伙害死了我儿子,这么长时间,早就编好了鬼话,大人千万不能被他们蒙住呀。我家潇豪是到外面去做生意的,身上带有银票,不知怎么被这两个狗男女知道了,这才合起心来害死了我家潇豪,这是谋财害命哪!这个小贱人说我家潇豪非礼于她,这是分明知道我家潇豪没了,没人知道实情就信口胡说!总不能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我家潇豪行为不端,总该有点什么依据吧?”
吴登瀛道:“胡祚芾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赵秀婷,你说胡潇豪非礼于你,有什么依据?”
第91章 为不义咎由自取 担人过义薄云天【5】()
赵秀婷语带哽咽:“民女当时只想能够保全自家清白的身子,何曾想害了人家的性命?虽然民女对胡潇豪十分憎恨,可如今只想他如果活着该有多好,因为这样就可以和他当堂对质,谁是谁非顷刻间就会十分明了。当时胡潇豪动手动脚,满嘴粗话,到了现在要说有什么证据,民女如何拿得出来?”
“是呀是呀,做过了的事,说过了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如何能够留住?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吗?”吴登瀛道,“这也的确不能怪你,这个本县总要想出一个主意来让大家都信服才好。赵秀婷,本县问你,刚才你说你二人纠缠之间,你曾拔下自己头上的银簪企图刺喉自杀?”
“是的。”
“你且把这银簪拿来,给我看上一眼如何?”
“回大人的话,这簪子被胡潇豪夺下来扔了。”
“你爹耕田没有拾到吗?”
“这根银簪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爹是认得的,如果拾到了一定会给我的。”
“如此说来,还不能说全然没有证据。李泗,你留在这里不让消息传出去,免得又引许多人跟着去看热闹;臧山,你给我把赵秀婷带着,到赵家水田走一趟。”吴登瀛招呼道。
赵家水田早就被赵老汉平整好,如今已经灌满了水。没有风,整个水田就像一面大镜子,把蓝天白云全照了进去。
胡祚芾是苦主,也跟着来到赵家的水田边。
吴登瀛问赵秀婷:“你是否还记得那银簪扔向了何处?”
赵秀婷摇了摇头说:“只记得他夺下来一扔,扔到哪里已记不清了。”
吴登瀛朝着胡潇豪沉尸的周围地段,一声不吭地盯着看,一双眼睛像是要把水田看穿似的。过了一会,他转过身来,问道:“赵秀婷,这段田里根本没有你所说的什么银簪!”
胡祚芾立刻叫了起来:“这个小贱人,竟敢在知县大人面前说谎,大人岂是能够被你蒙混得了的?赶快把害死我家潇豪的实情招了,不然老爷岂能饶你!“
赵秀婷道:“大人哪,出了这样的事情,民女早就知道说不清楚,丝毫没有恋生的念头。如今大人找不到那簪子,判了我个死罪,民女绝无怨言。”
吴登瀛并不答言。他想了想,转过身子,隔着一条田埂的是别人家的水田,吴登瀛又恢复了搜寻东西的那种眼神。
不多久,吴登瀛笑了起来:“人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话可真是半点不假,看,在我面前离脚不到三尺远的地方,那下面不是一根银簪么?”
臧山连忙把鞋子一脱,小心地涉下沤田,朝前挪了两步,到了吴知县所指的地方伸手往下一掏,果然捏到了一根硬铮铮的东西。拔出来在水里洗去污泥,一根银簪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
胡祚芾当即垂下头来。
几个人重新回到了仓员外家的客厅。
吴登瀛判道:“现在案情已完全明白了。胡潇豪多行不义,自食其果,与人何干?赵秀婷性行贞烈,竭力自保,自当无罪。胡志伍侠骨柔肠,替人担过,义薄云天。胡祚芾教子不力,本当惩戒,然有失子之痛,革去里正一职,闭门思过。本案到了这里,就此结束。”
审清了沤田骷髅的案子,吴登瀛才想起这次出行的目的。不管仓员外如何留客,赶紧到汤家营去。
临走前,吴登瀛把胡志伍喊到身边道:“这件事情也不能说你二人就全然没有错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报官就自己偷偷把人埋了?本官见你是个人才,存心袒护了你二人。猛虎当栖身于山林,一旦有了机会,自当举荐于你,也好做出一番事业。望你好好自重。”
第92章 备木料开工建桥 传家书诓子回乡【1】()
到了汤家营,找到了汤师傅。老人家虽已到了耄耋之年,仍然红光满面,精神极好。吴登瀛报明身份说明了来意。老师傅知道知县大人原是在拜访自己的途中破了案子,开玩笑道:“如果大人不是来找我,那小子在沤田里不知还要睡上多长时间呢。如此说来,这件案子告破的功劳还应当是我老头子的!”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关于建造西门大桥的事情,老师傅道:“我有个大弟子叫鲁家驹,他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工程。虽然他如今正在外地施工,但是可以捎个信去,让他抽身回来到实地去勘察丈量,做好施工前的各方面准备。我虽已年老,到了正式开工的时候,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还是可以效劳的。”
悬而未决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落实,从汤家营回到衙门里,吴登瀛倍感轻松、兴奋。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差役来报鲁家驹求见。吴登瀛大喜,立即到客厅见了他。
鲁家驹接到了师父的书信,知道是件大事,好在手中的工程已近尾期,就把需要注意的事项交待给徒弟,立即赶到盐渎。他到西门渡口察看过后,知道自己的一班人马完全有能力把大桥建造起来。
见到了知县,鲁家驹说:“如今先实地丈量,估算一下所需的材料,派人购置回来。这些先期的事情都做好,那边也就该竣工了。所有的人手一过来,这边的大桥就可以立即动工。”
吴登瀛道:“殷师爷,等鲁师傅估算好所需的木材,你就带人到木场去把木料买回来。”
“买木料要请一位谙行的师傅才好。”殷澄辅说。
吴登瀛有点不以为然:“你就拣又粗又长,而且没有节疤的挑不就得啦?”
鲁家驹笑了笑:“挑木料还真的要派一位谙行的人去才好。这样才不会把外面看不出毛病而实际已经蛀空的买回来。更重要的是什么样的木料适宜派上什么样的用场,有经验的人心中全都有数,到时候不至于出现需要的材料找不到、无用的材料到处是的情形。”
吴登瀛觉得这话颇有道理,可是让谁到木场去呢?
鲁家驹道:“大人不必为难,这事交给我办就是了。”
正商议着,人报一位八十多岁的老者要见老爷。鲁家驹说:“好,一定是我师傅到了!是我捎信告诉他老人家的,他知道我今天要到这里来。”
不一会,臧山领着一位老者进了客厅,果真是汤老师傅到了衙门。
看到八十多岁的老人不辞劳苦,亲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