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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昨夜整宿都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时,才勉强小睡了一会。
原本她觉得司马洛城这个人没什么不好,他心中有百姓,心中有天下,会是个好君主。
可最近每当想起他,那夜营帐中他的话语还有神色,以及那重重地一声叹息,就会莫名其妙涌上心头,让她烦乱不已。
她自顾抱膝望天叹息,却未察觉身旁已多了两人,直到耳畔猛地传来了桌椅碰撞的声音,她才如梦惊醒,一抬头正好瞅见慕紫礼正食指轻放唇边示意那人轻声。
再一看,她身后竟多了一张方形木桌,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副麻将,正是前些时日公伯龙海寻人以紫竹做的,眼下风过时,尚有徐徐竹香入鼻,让人闻之心旷神怡,心中不快瞬间消散无踪。
“师父!请坐!这是徒儿按照师父所言,亲自做的桌椅,也不知合不合师父的心意!”公伯龙海一身月白银丝长袍,青丝松松束在肩后,明亮的眼眸里微微有些得意。
这些日子,术法虽习得不怎么灵光,但师父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让他很有兴趣。
时常关起门来,自己写写画画,而后又寻来所需材料,亲自动手制作。
眼前这竹桌与四把竹椅,便是他按着师父描绘,连夜赶工做出来的。
今晨自己特意试过,这竹椅确然如师父所说,比软塌要舒服,就是坐的久了,也不必担心腿脚会感疲倦继而生出酥麻之感。
似梦眼见慕紫礼早已一屁股坐在竹椅上,她自己也是笑的合不拢嘴,她这徒儿还真是个实干家。
自己不过前时与他闲聊时,说过几句,他竟这么快就做出成品了,眼下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不错!很好!龙海,我看你可以试着找工人多做一些,拿到你们家的杂货铺里去卖,若玄阳城的百姓能接受这种新式的桌椅,你们公伯家可是独一份,保证能大赚一笔哦!这回可不许像上次造纸那样,免费拿给那些人用了!听见没!嘿嘿!到时可别忘了给师父分红!”似梦坐在竹椅上,一边把玩着触感微凉的竹麻将,一边和他玩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公伯龙海“噌”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朝她深深一拜:“徒儿谨遵师命!稍后便让石海他们去办!”
他说着就要转身去找石海,所幸似梦眼疾手快将他拦住,“你等等!哎呀!我说你这呆子!这么就这么个性子呢?这么着急干嘛?师父的话固然要听,可方才你师爹交代了什么?你可是都忘了?”似梦努嘴朝慕紫礼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赶紧发话。
“师爹?他……师爹只是帮忙把这桌椅搬来罢了,并未与徒儿说什么啊?”公伯龙海一头雾水,看了看慕紫礼,又将目光落在似梦脸上。
第一百三十四回 悠闲生活()
慕紫礼却只自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低首轻闻后,又将茶盏放下,只笑不语。
“你……你这死木头!别给我装傻!总不会你帮他将桌椅搬来,只是为了给本姑娘看看的吧?!那这麻将又是怎么回事啊?”似梦看他唇角噙笑,却就是不说话,愈发的气不打一出来。
幸而公伯龙海聪明的紧,听师父这话,立马明白师父这是想玩麻将了,连忙回身将在廊下候着的侍从石海叫到跟前,道:“石海,你坐!前日里我教你的那些规则可还记着?”
石海急忙走到跟前,抬手抓了抓额角,憨憨地笑道:“记着呢,公子!”
“记着就好,还不快坐!”似梦上前一把将石海摁在椅子上,自己也匆忙坐下,咧嘴一笑,道:“快!洗牌洗牌了!都愣着干嘛?等糖吃啊?可先说好了,一贯钱起玩,不许耍赖哦!”
慕紫礼看她不再愁眉苦脸,这才慢吞吞将茶盏移开,学着她的样子将牌码好。
公伯龙海主仆动作虽然慢些,好歹也是歪歪扭扭的将麻将牌码好了。
可那石海听她说一贯钱起玩时,神色立时就有些变了,要知道他一个月的工钱才十贯钱,可似梦是公子的师父,他心里不愿嘴上又不敢说,只得憋在心里。
就在他正挣扎着要不要和公子说时,便听见坐在她对面的似梦喊了一声,“胡了!”
石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里的牌也掉到了地上,还没等他问呢,似梦已经努嘴示意他们看着她推倒在眼前的牌,双手一伸笑嘻嘻道:“你们看好了哈,清一色筒子一条龙哦!每人十五贯!快快快!拿钱来!不许耍赖!”
公伯龙海与慕紫礼正低首从怀里拿钱时,就听见石海“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冲着似梦叩首道:“梦姑娘开恩,小的一个月的月钱才十贯,还有家儿老小要养活,身上实在没这么现钱,请梦姑娘恩准小的先记账。”
他这一跪,弄得场面顿时陷入尴尬,似梦急忙矮下身去将他扶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好了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不过就是图个乐呵高兴罢了。哪能真要你的辛苦钱!快坐下吧!这一把不算,你们都才学会,还生疏着呢,重来重来!”
说着她已将眼前的牌全部推倒了重新码好,石海看她是认真的,这才重又坐回去,坐在他身旁的公伯龙海这时却探过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好好陪着师父玩,师父若高兴了自少不了你的赏赐。另外,你输的本公子自会替你付上,赢的便算你的!别再扫兴了!”
有了公子这句话,石海便如打了强心针一般,状态立马就不一样了。
在接下来的三圈里,几乎只听见他一个人喊胡的声音,就连素来对银钱甚不在意的慕紫礼都开始对眼前这个貌不出众的侍从另眼相看了。
似梦就更别提了,原本还谈笑风生地说重来,待到第四圈她将身上最后一贯钱递到石海手里时,她终于有点不淡定了,“你莫不是财神爷上身了吧?!哎!一定是了,本姑娘簑神上身了,再输下去明天上街买衣服的钱都要没了。”
似梦原本并不是个迷信的人,可眼下这个情形,对于她这个麻坛圣手来说,只能以神怪之说来解释了。
因着先前说好的规则,公伯龙海虽然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对石海发难,毕竟那些钱都是人家靠自己的本事赢回去的,要怪只能怪他们师徒三人技不如人。
此后数日,似梦再不提打麻将的事了,倒不是输不起,实在是觉得技不如人,不敢再自找麻烦了。
如此虽少了一个消遣,却丝毫未妨碍她的心情。
她仍旧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简单吃些粥食,便拽着慕紫礼与公伯龙海陪着她东逛西逛,每次上街,必是空手而去,满载而归。
若非对她十分了解,慕紫礼当真要怀疑她是不是要把整个玄阳城都买下来。
他知道她并不是当真喜欢那些衣服,首饰,大约只是喜欢买东西的感觉罢了。从并州来到玄阳已近三月,她身上穿的始终都是那两件衣衫,她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大多送给了侍奉的侍女们,就连厨房里做饭的大妈也有份。
可除了衣物,她还有一个特别爱买的物什,偏生这个物什在玄阳城中,统共只有两家有售。
除了公伯家的万福居,就是玄阳另一个富户上官家开的铜器专营店。
万福居是好似杂货铺,吃穿用皆有的卖,可上官家的铜器专营店,却只专营各类铜器。
刀剑自不必说,竟专门辟出一个单间专售青铜造的鼎,这鼎并不是祭祀用的鼎,而是家家户户都要用来炒菜的鼎。
说它是鼎,其实也不全然,没有她以往见过的鼎那么高,造型看起来更像是她那个世界里的电饭锅。
可老板百分百和她肯定,这是用来炒菜的,而煮粟米饭的鼎则是另一种造型,好似糖罐一般。
店里各种造型的炒菜鼎都有,有些是敞口的,有些是圆口的,还有些与西方人用的平底锅无异。
她原本就是个爱卖弄厨艺的,一时技痒,竟将人家店里的鼎买走了多半。
因那掌柜的认得她是公伯家公子的朋友,险些以为她是公伯龙海特意派来砸场子的,幸而她砍价的功夫着实厉害的出奇,愣是把掌柜的搞的晕头转向,眼睁睁看着她以十贯钱的低价,便将那些上好的鼎都给搬走了。
事后,掌柜的反应过来时,怔怔看着手中的十贯钱,还有空荡荡的店铺,心里一阵悔意袭来。
可惜,做买卖的最重便是诚信,既然已经卖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明知亏本,和东家没法交代,他也只能默默从自己的工钱里找补了。
那日,慕紫礼帮她将二十几口鼎都搬进了厨房里,惊得厨娘们一个个都瞪大的眼睛,不明所以。
可似梦对此却置若罔闻,自作主张放了那些厨娘一天的假,自己躲在厨房里,用不同的鼎试着做不同的菜色。
是夜,公伯龙海的别院里,上上下下二十余人皆托了那些鼎的福,有幸与公子一同在偏厅用餐。
第一百三十五回 商机()
香甜可口的瓦罐红烧肉,辣味十足的深鼎闷草鱼,油而不腻的酱肘子……
加上烫与甜品,似梦那个下午共做出了二十六道菜,还有两罐粟米饭。
至此,似梦的绝佳厨艺,在公伯家迅速传开,就连玄阳城公伯府的下人们都有所耳闻,纷纷想着法子与公子套近乎,以此获得去别院工作的机会。
是以,约莫三月下来,公伯府的侍人们对似梦的喜欢可是与日俱增,甚至都私下里偷偷议论,说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又美丽又善良。
原本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平淡而快乐。
可在腊月里,公伯龙海的父亲公伯奇偶感风寒,引发了中风。至此,公伯家诸多事物都要公伯龙海亲自处li,来别院中陪他们的时间逐渐减少。一月里或有一两日难得的清闲,他也用来随慕紫礼学些基本的修行法门,再不似往日只顾着陪似梦玩闹。
似梦也渐渐收了玩心,想起他们已在云国逗留多日,此间诸事已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待冬天彻底过去,春归大地时,她便与慕紫礼商议,寻个合适的日子进宫一趟,与司马洛城辞行。
可他们还未进宫,司马洛城却再次褪下皇袍,一身平民打扮来到了登云山下。
这一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院子里的花草迎着风儿飘荡,仿佛在诉说着春日的美好,就连似梦窗檐下那株本以为被秋雪冻死了的海棠,今日也发了新芽。
似梦房里,司马洛城惊起地打量着眼跟前这张竹制的桌子,比起他们平日用的矮几高出两倍,可配上脚下这张被似梦称作“椅子”的,坐着倒也很是舒服。
尤其他本就身材高大,往日宫中都的矮几软塌初坐尚不觉有异,可时间一长,腿脚难免酥麻,甚至腰胯都跟着酸胀。
他每日就这么坐在矮几前批阅奏章,少则一两个时辰,久时甚至半日不曾动弹,时候长了腰腿自然是酸胀无比。
便是他这等自幼习武,身子强健之人也深感其苦。
可今日这竹椅,不仅后腰有软枕靠着,双腿还能舒展伸直,实在舒服的很。
是以,他进来这半晌,就这么大咧咧坐在竹椅上,听慕紫礼说这是公伯龙海按着似梦的想法做出来的时,眸光一闪,愈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司马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