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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握紧拳头,都说青楼女子无情无义,但像鸢尾这般狠心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至于蒋舜华,她从一开始便置身事外,只是看着她与鸢尾争斗,蒋舜华一开始想要除掉的人是谁她不知道,或许是鸢尾又或者是她。
常软玉也有些吃惊,她也没想到鸢尾竟是那么狠心的人,然而常软玉还一心痴想着鸢尾能够游说齐轩统从而保住万香楼。
“此事当要谨慎处理,若她当真如此狠毒,那么万香楼必不留她。”常软玉这话值得琢磨,不光是给鸢尾留一线生机,同时也是给万香楼留一条生路。
“常妈妈……”扶桑还想说些什么,但蒋舜华却抢先她一步道:“常妈妈说的对,若是碧月这丫头故意攀诬旁人,咱们冒冒失失处置了鸢尾姑娘,岂不是万香楼的一大损失。”
扶桑暗暗忍下,她知道蒋舜华这样说必然有她的道理,但一想着自己还要是忍着这口气心里便不爽快。
“常妈妈,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碧月听蒋舜华如此说,立刻急了,急忙解释着。
“不忙,孰是孰非我自有断论,先把碧月关到柴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能偏听偏信,待我去看过鸢尾再做定论。”常软玉简单的吩咐了两句便离开了扶桑苑。
蒋舜华一声不吭的看着连个奴仆把碧月连拖带拽的弄走,扶桑看着地上摔碎的碗盏,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害怕,差一点儿,差一点儿自己这一生就全毁了。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走!”扶桑看着一脸平静的蒋舜华就觉得一股阴冷扑面而来,太可怕了!
“我想知道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蒋舜华轻盈一笑,她知道扶桑怕了,只是若是她敢反悔的话,她一定会让她所惧怕的事情变成现实。
“你还知道什么?知道晏忻为什么会放着主动送上门来的人不要,还是让我告诉你,他夜夜宿在我扶桑苑的西厢阁!”扶桑情绪激动,忽然快步走到蒋舜华面前满眼的恨意。
蒋舜华微微后退,随后一股心疼跃然脸上。心疼扶桑的一厢情愿,还顺带着……晏忻的良苦用心,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也算计在内的辛苦,她能够明白。
“你这是在同情我吗?哈哈哈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以为你以后的处境就会比我好许多吗?咱们两个是一样的,同样有着卑贱的出身,等到哪一天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只会憎恨自己没个清白的出身……呵呵呵……好可怜,木槿,你也好可怜!可惜你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最终也不过是个玩物的命!”扶桑狠狠的捏起蒋舜华的下巴,一脸鄙夷。
“我跟你不一样!你与晏忻的勾当我没兴趣知道。”蒋舜华冷冷的甩开她的手:“我且问你,你是南秦人吗?”
晏忻身边从来都不缺女子,若只是混淆视听,他全然不必只是与扶桑有所纠缠。扶桑满是恨意的双眸逐渐柔和,南秦虽是国破但她的身上到底流淌着南秦人的血脉:“是又如何!”
蒋舜华微微一笑道:“龙都是西周的国都,西周太后华玥早在六年前便下了懿旨,凡是南秦人,一律格杀勿论,你好自为之。”
她说完便要离开,最终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西周太后下令慰劳武华王统领的三军将士,已经下旨要在风月之地挑选女子送往军营,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吧。”
第17章 何德何能()
“你说的是真的吗?”扶桑双眸满是欣喜,但随即又暗淡了下去。对于已经毁了容的扶桑,这当真不是个好消息。现在的她没有了美丽的容颜,连唯一可以让晏忻另眼相看的资本都没有了,即便是去了他的军营,这副鬼样子又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
“千真万确。”蒋舜华说道。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扶桑欣喜呢喃着,当她抚摸到自己还未完全痊愈的脸,顿时慌了:“可是,我的脸……木槿,你说过的,你一定会医治好我的脸,你答应过我的……”
扶桑她是南秦人,而蒋舜华是南秦皇室最后的血脉,流淌在血液里的责任让她无法拒绝扶桑:“你放心,我从来说话算数。”说着她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扶桑:“拿去,用水调和均匀,涂抹在伤口上,不出半月你的脸便能恢复如初了。”
扶桑接过锦盒,脸上立刻溢满喜悦。
“不过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半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蒋舜华已经将那颗合浦珍珠研磨成粉,想来扶桑也不识得,但许多人都知道扶桑出了事,非得合浦珍珠不可复颜,谨慎些总是好的。
扶桑抬起头看着蒋舜华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说她是个恶魔的话,那么她不怕失去灵魂:“我听你的,以后我都听你的!”
蒋舜华并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了。
常软玉来到鸢尾房间的时候鸢尾正在对镜梳妆,今晚上齐轩统会来万香楼,她可是巴巴的等了好几日了。
透过镜子看着欲言又止的常软玉鸢尾妖冶一笑:“才一会儿的的功夫你便把我房里的人都叫过去审问了一遍,怎么,问出什么来没?”
万香楼的姑娘都知道常软玉的厉害,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与她说话,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旁人不明白,常软玉不可能不明白:“你做事未免太不小心,我从来都知道你与扶桑的恩怨。暗地里动手脚也就算了,现在东窗事发,我总要做做样子,不然这偌大的万香楼以后要我怎么管?”
常软玉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鸢尾的身上,虽然蒋舜华一早便告诉她不要做无用功,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想去试一试。万香楼是她的心血,不能这么没了。
“常妈妈,咱们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到明面吧,你也是知道的,鸢尾我从来都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想来你也不是来教我如何暗害旁人的!”鸢尾不屑的笑了一声,对着铜镜一件件的挑选着首饰:“这一次是扶桑命大,不过日后谁的福气更长,就不得而知了!”
从方才她便知她今日所做的事情已经败露,然而她现在有齐轩统的照顾自然有恃无恐,莫说现在扶桑好端端的在她的扶桑苑,便是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又如何,她就不信常软玉还能做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真是可惜了,没能要了那个贱人的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与你玩儿这些虚的了。万香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在万香楼里做姑娘本就不易,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往火坑里去。当然了,你是飞上枝头了,但是如果大将军知道你是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他还会喜欢你吗?”常软玉这是要与鸢尾做交换:“我知道你们都是迫不得已才沦落风尘的,都是苦命的人,你说一句话的事儿,就当我求你了可好?”
不管常软玉如何说,鸢尾都一副不加理睬的样子,她不以为然的冷笑,现如今她怎么会还受常软玉的威胁。虽然她不是最引人注目的女子,但在这风月窝里呆的久了,也深知美貌不过是吸引男人最直接的一种方式。若是一味的以色侍人难免有让人厌倦的时候。想要荣宠长久,偏得是能握住他最致命的把柄。
“常妈妈,这可是太后的意思,你莫不是想要违抗太后的旨意。呵呵……常妈妈不怕死,可不要连累了我与将军!我在万香楼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也替你挣了不少的银子,看在钱的份儿上,你也不能让我白白去送死啊!”鸢尾放下手中的朱钗,掩嘴不停的笑着,她巴不得万香楼里所有的人从此都销声匿迹,怎么可能去救她们!
常软玉的确是痴心妄想,然而万香楼是她的心血,她不能看着它眼睁睁的毁了:“齐将军那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说上几句好话便可。鸢尾,从前我也是十分疼你的,便是扶桑来了之后我也未曾亏待过你,只是要你在齐将军耳边吹一吹风而已,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咱也得试一试不是?”常软玉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
鸢尾鄙夷嗤笑了一声:“常妈妈,我劝你还是少费口舌了,明摆着是送命的差事,您从前那点儿疼爱,这些年我替你赚的银子也足够还你了。待齐将军替我赎了身之后,咱们就更是两不相欠。你还是留着精力好好的想想以后靠什么路子谋生,还有就是,好好安抚安抚即将去做营妓的姑娘们,以后能不能活着再见还不一定。”
常软玉一时无言以对,她虽是个开青楼的,但从来不做逼良为娼的勾当。万香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走投无路的弱女子,也有被父母卖到青楼里的,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接客的,但已经被父母遗弃,她们也只有认命,这么多年来一应的吃穿用度她从来没有亏待过姑娘们,从来她骂扶桑是白眼狼,而今看来鸢尾才是最无情无义的一个!
“常妈妈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一会儿齐将军就要来看我了,你在这儿也不方便。”鸢尾看着常软玉一言不发,便下了逐客令。
傍晚时分,齐轩统果然光顾万香楼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一身戎装,后面跟着几十名将士将万香楼围的水泄不通。一时间楼里的人都乱作一团,蒋舜华站在二楼看着那些个被泛着冰冷寒光的刀刃吓得瑟瑟发抖的姑娘们不由得摇头苦笑。
从此之后她与她们的命运将再一次被改写,或死或生都由不得自己。许多人都渴望醉生梦死的生活,然而却从来就未能了解她们这些以寻欢作乐为生的人是有多痛苦。
齐轩统看着一个个吓得已经花容失色的美人们,嗤笑一声道:“奉太后懿旨,万香楼的各位姑娘们全部征用。万香楼掌柜公然违抗太后命令,已被处斩。劳烦各位姑娘跟本将军府走一趟,三日之后送往武华王军营效力。”
虽然知道常软玉不会听她的劝告,但蒋舜华听到她已经被处斩的消息,不由得心头一震。现在她确信含笑说的是对的,常软玉她是个好人。
鸢尾听见动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是齐轩统,她忙不迭的迎了上去,走过蒋舜华身边的时候,蒋舜华拦住了她:“你本就知道常软玉无力回天,大可不理会她便是,为什么非要让她死!”
听见蒋舜华的话,鸢尾微微愣神,随即一脸得意:“这人就得认命,这是常软玉的报应。她开这万香楼让多少清白女子失了清白,这么多年那白花花的银子她也算是赚够了,放心,我会多烧一些纸钱给她,让她在地府也吃穿不愁!”
鸢尾说完,扭着腰肢走到齐轩统的面前依偎在他的怀里,蒋舜华双拳紧握。
万香楼所有的姑娘都暂时关押在龙都衙门的牢房里,几十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挤在一处,不一会儿就是香汗淋漓。
“唉,你说鸢尾怎么就那么好命,偏在这个时候巴结上了大将军,不像咱们啊!”一位姑娘摇着手里的帕子酸溜溜的说着。
“是啊,同样是伺候男人,鸢尾便是伺候将军,咱们却是伺候将士,没法比啊!”另一个附和道。
蒋舜华坐在最角落一直不说话,万香楼里的姑娘与她一向不亲近,其他的人都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闲话。对于她们来说,不过是以后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做姑娘,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慢慢向她靠近。蒋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