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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为未来考量,陛下。”这时马拉爵士也站起身来恭谨地说道,他身边的其他人也附和着点头看向她。
“我总有不安的感觉,陛下。”她有点担忧地说道:“你知道,总是会担心。好似把心留在了别处。”
“你要为你的国民们考虑,安亚。”希塞兰帮她别了别耳边的头发,温柔的指尖有点冰凉,触到她的肌肤的时候带来了细微的栗颤,举动亲昵而笑容温柔,但安亚总是能觉得有许多试探和考验的意味在其中。
“几个村庄的归属问题提早解决,就能更快安稳住在那些地方的居民们。”希塞兰看着眼前的地图说道:“这次我们避免战火的冲突,我要几个码头都能保持每日平常的惯例运行,不许伤害任何无辜的百姓,只要打败抗拒的士兵即可。王后?”
她点了点头,上次战场后屠杀无辜平民的惨况把他震惊了,也把他们并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感情一下子勾销;她也哭着说她根本就不知情而他也原谅了她,但从那次起,他的眼光里就带着疏离冷漠和试探。
那种小心翼翼让她非常不舒服,但她无法想通究竟是为什么。我是不需要他的信任的。她有时候在心里冷笑着想。多少王室的婚姻是真正的有爱情和友情在里面?她只需要帮他生下继承人,而他只需要尊敬和恭谨地对待她,让她有充分的王后体面即可,就如她的父母,以及世上所有的政治婚姻一样就好。
“我会遵守陛下的吩咐。”她最终也只是温顺地说道。
希塞兰满意地点点头,他开始咨询有关粮食的分配及储存的问题,但安亚的思想已经飘得很远了。
她想尽快动身,除了能够单独行动之外,她还想再次重新见到大海。
或许她这辈子永远都会是海的女儿,她想念咸咸的空气和潮湿的风,想念细碎的海浪在覆盖她的脚踝时扬起的泡沫、还有无边无际的蓝色和辽阔的天空及绚丽的日出和日落。她是那么热爱大海,却选了下辈子都在金碧辉煌的四壁之间度过的生活。
会议在接近中午的时候结束,希塞兰和马拉爵士及海格里斯爵士共进午餐,安亚知道他们需要继续讨论有关伊利迪亚出现在亚达噶王城的事情,她也想留下来听有关罗南的新消息,但想到会召来丈夫的猜疑就打消了那种类似初恋中的少女的想法,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理出发的行李,以及期盼着夜晚的到来。
像是配合今晚的仪式似的,黑夜来临的没有一丝月光。
巨大的乌云沉重地弥漫了整个天空的上端,如一张无声无息地延伸着的黑色天鹅绒发,笼罩在整个慕德尔庄园的上端。
安亚抚了抚双臂和肩膀,初冬的寒风在她的皮肤吹皱了一层层涟漪。北陆四季分明,暖春炎夏深秋寒冬分的非常清楚,不如温暖的西西利群岛那样四季如春;或许她这辈子永远都适应不了这坚硬冰冷的冬天,也不会适应利昂山谷繁复的长裙,她只穿着一袭淡绿色长袍在阳台上赤脚伫立,眺望着周围帐篷和营地上逐渐熄灭的灯火。
赤脚站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有潮湿雾气传来的氤氲冷意。
但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不会被这种之前会让她打喷嚏或感冒发烧的冷意给侵略或伤害。她的指尖和四肢总是带着冰冷的触感,和她的四肢、肌肤、以及内心一样。就连子宫也是冷的吧。她带着自嘲的冷笑想着。就算她每天晚上都在丈夫身上寻找而索取着温暖,也丝毫任何热气回升的趋势。
就和那队既有规律的精英军队一样,她会不会也变得很那些士兵们相似,有无神的眼光、僵硬有力的动作和紧抿着的嘴唇,直至再也不会在阳光下开朗大笑的表情。
她是多么想念温暖的海洋和柔软的沙滩,她相信那会给她带来一点温度。一点人类的感觉。
“陛下。”法尔西斯轻轻地在她身后唤了一声,她挪了挪肩膀上厚重温暖的羊毛披肩,沉默地看着安亚单薄的衣着和身影,心里的惧意又多了一分。“祷告室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嗯。”王后幽幽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她:“好的,谢谢你法尔西斯。”
侍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但她仿佛看到另外个人影跟着安亚转头过来,对自己展开了一抹诡异的冷笑。她急忙低下了头:“请随我来吧。”
她们穿过了卧室和书房,无声无息地在走廊上悄声走过。
珀西·雪利死后托付给国王的鹿草庄园并不豪华,但却拥有悠远古老的历史和故事,走廊宽阔而漫长,有岁月沉淀的沧桑气息,肃穆而寂静的木质地板,源远流长的古董家具,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有诉说着故事的呢喃在每次转身的瞬间低声响起。
她们经过仍然透露着明亮灯火的书房,激烈的讨论声夹着烟味和酒的醇香从里面传来。即使对丈夫有诸多不满和挑剔,但安亚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度认真和勤劳的君主,拥有一切明君应有的态度和严谨的自觉。
法尔西斯在走廊的尽头为她打开了通向阁楼的门,自己则是守在了外面。
第135章()
仿佛无尽的楼梯弯绕而往上延伸,她熟悉地踮起脚尖日提裙而上。潮湿冰冷的水汽气息伴着灰尘和木头腐烂的古老味道扑面而来。在寂静而狭小的空间里可以听到滴水的叮咚声以及隐藏在木梁之中的鸽子挥动翅膀和老鼠四处窜动的脚步。
每五梯阶都放了一小撮融化中的蜡烛,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它们,终于在顶楼毫无一物的木板地上跪了下来。
一块黑色的石头放在宽大的房间中心,两只白色的蜡烛燃烧着跳动中的火焰。她微微一笑,弯下身去匍匐于地,把光洁的额头触在了充满了灰尘的地板上。
初冬的寒风凛冽的吹进,又从另外一扇敞开的窗户飘然卷去,它带着安亚细碎低微而模糊不清的喃喃细语飞扬逝去,不断地往西北的方向前进。
在几千里的距离之外,三匹洁白神圣的白马在晴朗的夜空和皎洁的月光下,如展翅而飞的羽箭全速前进着。
沙克拉迪斯强劲有力的马蹄声震彻着整个平原,小玫瑰和月光紧跟在后,王城金碧辉煌的城市灯光已经被它们远远地甩在了后头,伊利迪亚回头看去,只见它缩成了绵延不绝的山峦间的一个模糊光圈。
他们全速前进着。虽然早就在奥菲莉娜小姐的帮助下成功的离开了城门和郊外,但在他们前步离开之后,就听到了严禁城门的钟声在身后低沉而不断地响起,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快离开那个是非之地的好。
在卡麦伦首相高效率的策划之下,已经有不少当初对阿尔贝蒂亚公主和爱德华国王起誓的忠臣们行动起来,他们常年潜伏在里约克的宫廷中,保持着表面上的平衡和手中的权势,为的就是如今迎接真正的王者归来。想必在不久的未来,就会在被废弃多年的狮心城与他们相逢。
对于回到十年不曾踏入一步的家乡这件事,伊利迪亚心中一直有着兴奋的期许和望乡胆怯的复杂心情,但今天这个晚上,有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左右。
东西双月明朗而清亮的照耀着他们的脚步,满天繁星也并合着月光把周围的平原镀得一片雪霜银白之色,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忍不住频频地左右盼顾或回头探看,似乎有什么潜伏在他们周围,在幽暗中狰狞的微笑。
“怎么了?”罗南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抬头出声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百叶特也支起身来向前方的小公主看去,大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凌烈的冷风让他们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警惕和专注。
“总有什么不对!”小公主附在马背上回头喊道:“我们必须保持着警觉!把武器都准备好!”她摸了摸腰际中的新长剑,心中的紧张犹如鼓起来的空气,弄得她全身紧绷不已。
“你是指什么?”银月骑士也皱眉喊道,长年累月的战斗生涯让她意识到了对方的紧张,不觉也跟着专注起来:“能有什……!!”她嘎然止声,在看清前方的时候几乎惊叫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几道抹黑色的身影紧跟在眼前的罗南和伊利迪亚左右!她惊骇得差点松开手中的缰绳,顿时全身发凉,一身冷汗坠下。
“伊利迪亚!!”她出声喊道:“罗南!你们……!”但为时已晚,她感到左右两侧有极重冷气袭来,像带着尖锐刀刃的冰剑从四方八面同时刺来!没来得及喊叫出声,胯下的月光猛然长嘶跳起,像是疯了的一样受到了惊吓而把她甩了出去!
“百叶特!”伊利迪亚回头,只见银月骑士及时拉住了神骏的缰绳,紧紧地贴在它的背上以防自己摔下去,但月光不受控制地乱跳了起来,并且有要撞上旁边的小玫瑰的趋势。
她立即拉缰回头:“沙克拉迪斯!快!”这时她看清楚了,有一团似雾似影的黑色形状如网一样包围在他们周围!
罗南比他快了一步,他伸出手去抓住了百叶特的手臂防止她摔到地上,但他蓦然感到了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用木棒狠狠地打断他的手臂:“唔——!”他忍痛不放手,但月光的跳跃越来越猛烈,它的嘴边不断地冒出白沫,嘶叫也越发越凄厉。
伊利迪亚的剑及时冲刺挥来:“罗南!拉住她!”她看准了周围的黑影奋力挥去,王者之剑刚刚出鞘,全身泛着雪白明亮的光芒,挥动时在空中留下点点的星光,犹如一道彗星光亮左右划动,顿时把周围似雾的黑气消散了一点。
“快下来!”下马的金阳骑士把好友扶了下来,伊利迪亚也翻身下马,转身往自己的坐骑拍了拍:“带着它们先走,沙克拉迪斯!”她命令道,看来攻击他们的不知名物体对动物的伤害极大,他们要是丢了坐骑就别想回去和其他人聚合了,好在神骏们颇有灵性,没了他们更有生存的几率。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沙克拉迪斯低头叼起了平静了许多月光的缰绳,和小玫瑰一左一右地护着它往前跑了出去。
三人背对着背聚在了一起,罗南和百叶特都拔出了武器,银月骑士不住地喘息着,还没从刚刚的惊吓恢复过来;他们看着周围再次凝聚在一起的雾气,原本晴朗明亮的夜空不知什么时候被完全遮盖了,四周平静安详的平原也变得冰冷凛冽而空气稀薄,充满萧杀的冷风包围了四面八方。
“那……到底是!”百叶特话没说完,身体蓦然被提了起来!有什么提着她的双脚让她头脑往下的吊在了半空!
“百叶特!”小公主想都没想,直接扑出去拉住了她的手臂,罗南从旁边伸手拉住了她的脚,三人顿时都被拉了出去,他们感到有无数的冰凉如水的手从四方摸索着过来覆盖了他们的身体,尖锐的指甲和毫无温度的手,害怕和不安逐渐笼罩了他们,伊利迪亚紧紧抓着百叶特的手抬头看去,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异和恐惧,银月骑士的下。。体传来了隐隐的剧痛,小公主的四肢也感到了拉扯的痛楚,那简直是要把他们活活撕裂的狠劲!
这时罗南松开了伊利迪亚的脚,小公主和银月骑士顿时反弹,摔在了旁边的平原上,罗南举剑跳向前,他盲目地四处穿刺,稍微打开了围绕在其他两人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