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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要难过了!如今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范易说道。
“耀祖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老太太道。
“这个…我正在查。”范易有些为难地说道。
“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了,我现在就想我的孙儿不能再有失了。耀秋呢?他在哪?”老太太道。
范易又是为难地说道:“我不知道。他从一上午就离开家门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此时老太太那握着的范易老爷的手紧了起来,她说道:“去,把他给我找来!否则我死都不会瞑目的!”说完这话,那本是紧握的手松了下来,老太太又再次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范易叫道。而一旁的高大夫迅速跑到了老太太的身边,给她把着脉,说道:“老爷不要担心,老太太只是一时昏睡过去。我再给她开个方子,好好调理一下。”
范易看了看在旁也一样担忧的秀芝,说道:“如此便有劳高大夫了。秀芝,你好好照顾一下老太太吧,我要带着高大夫出去,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他。”
秀芝答应一声,范易便带着高大夫出去了。
“高大夫,有什么话,我希望你现在对我直说,我母亲的病到底怎么样了。”范易道。
“老爷真是明白人,那我也就跟您明白讲吧!老太太恐怕已经不行了,您这几天准备一下后事吧。”高大夫惋惜道。
“什么!我的母亲真的已经无力回天了吗?”范易急道。
“老太太已过花甲之年,身子本来就不大好。之前我给她老人家诊脉的时候,就说过不能再让老太太受刺激了。可是…如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高大夫叹息地说道。
范易听到这话,静默了片刻,对着高大夫说道:“有劳高大夫了,家事太多了,我就不送了。”
高大夫道:“老爷。这是哪的话,我经常来咱范府,没那么多的规矩。”高大夫道。
范易双手作揖,那高大夫也是双手作揖地说了一声告辞,便一个人带着医箱离开了范府。范易看着高大夫渐渐离去的背影,那双手也握成了拳头!而且是紧紧的。
他对着从他身旁经过的一个下人说道:“去,把范管家给我叫来,就说让他到我的房间来。”下人答应了一声,便叫了去。而范易则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幽暗的夜晚,月光下照射着整个范府。月亮属阴,在此刻的范府看来,那是象征着死亡。范耀祖还躺在范府的祠堂上,老太太也是渐渐离着黄泉不远了。
范易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了片刻,那范仆便进来了。范管家也已经猜到老爷会问些什么了。
“范仆,你说我会问你些什么呢?”范易说道。
了解一个人很难,但是这对于范仆来说,那不是一件难事。他太会猜对方的心思了。可是如果太了解一个人了,那么对方会感到恐惧。如果让自己不感到恐惧,那么便是要让那个很是了解自己的人立刻消失!所以对于范仆来讲,在主子面前示弱,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他对着范易躬身微笑着说道:“老爷,小的猜想是关于大太太的事情吧。小的已经派人去查了。”既然示弱,但不能完全表现得愚昧,不然主子会觉得你这个人完全没用,那么以后在大府的地位也会有损,这也是范管家的处世之道。
范易作为主子,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其实范仆很会演戏,这些是范易知道的,可是既然能演戏,那么对自己便还是有顾及,有“怕”的感觉。就怕遇到一个什么都没有顾虑的奴才,那么这样的奴才是绝对不能用的。范管家虽然有自己的心眼,但到底还是能用的下人。
他对着范管家说道:“你猜的没错,我是问关于大太太的事情。四太太的事情肯定与大太太脱不了干系,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耀祖也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死了!”
范仆跪下道:“老爷,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崔尽有。是方玄冥干的!方玄冥本来想刺那孟彩香一刀,可谁知大少爷突然出现,替那丫头挡了一刀!”
范易冷笑道:“哦?耀祖怎么会出现?”
范管家此时早已不再微笑了,而是哭丧着脸说道:“老爷,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只知道要为老爷尽忠。”
范易道:“对主子说谎话,你可知道范府的规矩吗!”
范仆道:“小的知道。断手割舌填井!”
“你下去吧,我累了。明天的事情,你看着办吧!”范易说完,用手做出一副挥手的动作。范仆急忙下去了。
第六十五章 悲从何来()
想说事情到头了,可是到头来总是一种遗憾。想说范府的风云到头了,可是到头来总是散了又起。路在脚下,可是那浮躁的天总是让人降了又升。
范耀祖的葬礼在范府举行着,下人们依次行礼,那难过的还是范府的长辈们,尤其是二小姐,淑美的眼泪一直流着,因为自己的大哥死了。死的也是那么不明不白,她问了好多人,可是没有一个能说清那死因,而自己的父母也是唉声叹气。
大太太一脸的严肃和冷漠,而老爷则是热情地接待来客。那些全是大府的宾客,大府本为一家,范府出了事故。那些和范府沾亲带就的,以及一直盼望能和范府拉点关系的,都借着这个机会来到范府。而范府老爷则也是通过这个葬礼来表现范府的势力和威望,也看看这个洛阳城的大府们又有了哪些变故,哪些后起之秀,哪些大府没落,哪些大府兴旺。
大少爷的葬礼办得也是极有内涵和势利,也恰巧符合了范府的规矩和门第。之前的秘不发丧现在也成了讽刺的玩笑,范府死了少爷,是惊动了洛阳的天,但是随之而来的又是各种机会,无论是对于范府,还是对于其他大府。
老太太身体不舒服,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远处偏僻的宅院里,那个小房间里,那个老人苟延残喘着。身旁的另一个老人则是唉声叹气着,听到外面的乐器奏响哀乐,也会跟着掉下眼泪。
棺材里的范耀祖就像解脱了一样,因为给他收敛的时候,他的嘴巴还是上翘着,仿佛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范府也是一种幸福一样。这种笑容在淑美的脑海中停留了很久,终于她忽然笑了。她心中说道:“大哥,恭喜你,你解脱了。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而我还要这样继续享受着范府的冰冷,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今这里的年轻主子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连二哥也不见了,那个孟彩香也不见了。难不成他们也私奔了吗?私奔了也好,总之,离开范府就是正确的选择。”淑美心道。
她慢慢走到老爷的身边,自己的父亲叫自己过去。本是披麻戴孝的她,却是出落处一种出尘的美。父亲身旁站着一个男子,那个男子眉清目秀,但是眼睛里却是有种势利的光,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淑美,这个是王府的三公子,名延川。以后他会常来看看你的。”范易说道。那王延川总是对着淑美不住地笑着。淑美没有说话,而老爷则是认为女孩子家有些羞涩,便让淑美回去了。王府三公子王延川则留下来继续和老爷寒暄着。
淑美不是羞涩,而是心凉了。因为现在还是自己大哥的葬礼在举行中,而自己的父亲,则与宾客们却讨论着自己的婚事,耀祖则成了一个陪衬之物。在父亲眼中,也许自己和大哥本就什么都不是。和范府的利益相比,他和她则成了浮云,一文不值。
她终生不嫁,除非是秦逸宣。那是她心中已经想好了的,除非自己死了!
“父亲,你不该逼我的!”淑美心里想着,那一身白衣的她缓缓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想再抚摸一下自己的那把古筝,那把逸宣送给自己的遗物。她推门而入,发现那个古筝不见了,那首《思佳人》再也无法弹出了。她大吵大闹起来,旁边的丫头青莲在一旁安慰着。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丫头打开门发现是范管家。
范管家躬身微笑着说道:“小姐,您的那把古筝,我让下人们给劈了。老爷说,人都走了,留下把古筝也没什么意思了。还让小姐心烦,不如直接劈了。眼下小姐与王府三公子的婚事也近了,小姐以后也要开心一点比较好。”
范淑美默默看了他半响,对他说道:“你下去吧!”那声音说得很是无力,也很是无奈,更有一种解脱在里面。范仆闻言,便退了下去。
淑美对着青莲说道:“青莲,你也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青莲担忧的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淑美微笑道:“我没事,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吧。”
青莲离开了房门,而房子里静悄悄的。淑美一个人望着窗外,她在想着那梁山比与祝英台的“化蝶”,在想着来世又当如何。秦逸宣死了,自己如今只剩下了自己,连亲情都成了范府利益的交易。
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剪刀,她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那胸口所对应的是自己的心脏。那穿心的痛没有让她叫起来,反而她却是微笑着,因为解脱了。
她仿佛又看到了秦逸宣的那张会笑的眼睛,那张深情的脸庞正望着自己。她仿佛又听到了古筝的弹奏声,是那首《思佳人》。那琴声含情脉脉,琴声也在诉说着思念,那是一种情,一种爱,一种别离和伤痛,还有淡淡的温柔。终于范府的二小姐范淑美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因为在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了有个男子在叫她,他拉着自己的手,幸福地走在了一起。
耀祖的死让范府染上了一层灰色,那层灰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但是范府又多了一种颜色,还是灰色。两道灰色不知会让范府发生什么。
青莲就在门外等候,可是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等了好长时间,不祥的预兆在青莲的心头浮起,她越想越是害怕。终于她推开了门,眼前的一面让她惊呆了。因为二小姐躺在桌子上,而她的身上流着好多的血,那血度流到了地面上,好多好多。二小姐一动不动,她趴在桌子上,青莲走近一看,发现她的胸口处多了一把剪刀。
青莲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停留在范淑美的鼻子处,检查是否有呼吸,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这时候是晚上,老爷刚刚送走了宾客。这个时候的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饶有兴致地摆弄着围棋。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范管家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范仆叫道。
那手中的棋子不知为何竟滑落了下来,不知为何自从自己的女儿走后,心里就一直在打鼓,总感觉要失去什么一样。听到那范管家的声音,那双手更是没了力气,棋子也掉了下来。
“进来!”范易道。范管家进来,那脸色很是失措,因为范府又死了人,死了主子,死了老爷的骨肉。范管家失措的原因在于他现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他不知道告知老爷二小姐死了,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她…”范仆吞吞吐吐道。
“淑美怎么了?淑美怎么了?你快说啊!”范易急道。
“二小姐…二小姐…二小姐她死了…”范仆说完跪倒在地,也留下了眼泪。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很是伤心的样子。因为主子现在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