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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量是否该转身逃走——显然不现实,经历过封神之战又如何不认不出昆仑十二仙,阐教的上仙,那绝对是惹不起躲不起的人物。
旋照一直在偷望着杨戬,她就觉得今天挺不对劲,虽然她不知道普贤祖师刚才为什么忽然发怒走了,也不知道玉鼎真人的些许心神不定究竟是为什么,反正盯着杨戬总没错。当然她不可能知道自家师父正气得咬牙切齿——只是忽然,她看见杨戬眉宇一动,带着惊诧,欲言又止,当下大是好奇顺着杨戬的目光望去。
“玉鼎真人”
梅山老大失魂落魄的望着已被玉鼎真人握于手中的二龙宝剑,自己手指无力空握,竟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手中被夺走的。
完了——
这大约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
到了玉鼎真人手里,跟到了二爷手里,有什么区别么?
有。
当然有,只是梅山老大不可能知道。
除了负气而走的普贤真人外,这里没有人知道。
除了龙吉公主外,三界也没有人知道。
古剑轻吟,上浮出无数玄妙纹路,可也只是瞬间,就被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一抚平下去,慢慢显现出剑身本来的颜色,色如象牙,苍白如玉。
“这把剑——”
哪吒一声轻呼,疑惑的盯着喃喃:
“我好象在哪里看见过”
太乙真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傻话,既然是灌江口拿来,自然是杨戬的法宝,你见过又有什么出奇——慢着!
杨戬什么时候用法宝了?
玉鼎师兄什么时候炼法宝了,他怎么不知道?
玉泉山上下不是以不见一件法宝着称的么——要是见了,那么就只有哀悼了,肯定是斩仙剑,不死也吓走半条命。
“是了,这好象是龙吉公主的”
距离封神战已经太遥远,那场火焚西歧的惨烈之战已然在记忆里模糊。
“是龙吉公主的二龙剑,当年公主初生,因是玉帝与王母长女,伏羲神王及女娲娘娘赐了三件法宝,就是三界真水而成的雾露乾坤网,元涵万物的四海瓶和镇压妖邪的二龙剑。”
广成子随意的点头道:
“只是听闻三件法宝有莫大威力,实则并不能施展,这件事情三界一直很奇怪。”
也是他活得最久,入阐教最长,上古时没事还得下凡上达天听才会记得这些有的没的。
就连梅山老大也是初次听闻此剑来历,不由得瞪大了眼——
龙吉公主的法宝,怎么会到了杨戬手里?
“不管怎样,那也只是传闻。”
赤精子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龙吉公主啊——”云中子翻着眼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当年封神战好象是见过的,可是半点不记得了。
那边哪吒急得都要跺脚了,好不容易弄来了这剑,可是现在却在玉鼎真人手里,再急,也没那个胆子去抢啊。
淡淡银光缠绕剑身,轻微颤动,已经沉寂了无数年,似乎它,也等的不耐烦了。
微微挣动着,似乎就要脱鞘而出,却又无可奈何的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挣扎。
玉鼎真人却好似没有听广成子与身边师兄弟的议论,握剑的手,只是更紧了。指缝间露出一丝一缕的金色光华,宝剑无助,缠绕的银光只能逐渐淡去,却又不甘愿蛰伏的轻吟着。
旋照瞪大了眼睛,寒华也发现了。
这师徒二人本能的觉得不妙。
要让玉鼎真人动用法力压制这柄剑——
旋照连忙转头去望杨戬。
震惊,旋照从没有想过,会在杨戬的目光中看见这样凛冽的情绪,她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天庭神仙闻之丧胆的司法天神,凌厉冰寒,与其说是让人战栗,不若说是决绝。那眼底的情绪也许太深,她难以看清,总觉得有深掩其中的懊悔,痛苦,以及——
银光愈加暗淡,古剑得不到分毫呼应,它挣扎着,却挣脱不出那只手。
玉鼎真人并不说话,只是淡漠的,又深深的望向杨戬。
终于,那剑的光华就要彻底淡去,杨戬的目光似乎也黯淡下来,但是自始自终,他看的,并不是那柄剑。
就在诸仙依旧毫无所觉的纷纷嚷嚷,哪吒着急得团团转,而寒华和旋照莫名其妙的松下一口气,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时——
玉鼎真人慢慢抬起了手。
“师父?”
刚才都不曾动摇分毫的杨戬惊然抬眼。
这次,那冰冷的杀气连一旁的诸仙都感觉到了,各自一惊望来,只见玉鼎真人缓慢的,一字字道:
“记住,杨戬,这件事情,为师并不赞同。”
缓慢松开手指,一时银光大盛,古剑的轻吟充满了无法置信的喜悦。
就这样,跌入杨戬手中。
第135章 朝来雾晚时无()
俞东林纵然不能说是平安镇里最有名的人,起码也是这个小镇乃至方圆几十里最令人畏惧的人了。
事实上他的长相并不可怕,性子也好,再加上还不到十六的年纪——给他造就可怕声名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唯一的弟弟,俞西河。
就跟很多一辈子都不认得自己名字的淳朴百姓一样,在俞东林曾经为家的村子里,东边是一片树林,西边是一条溪流,这兄弟二人早已经记不清长相的父母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本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要知道在那一村子人几乎都姓一个姓的时候,什么小三小四,只这一叫,怕是满村都是应答声。
其实小孩子都是一样,天性好奇,什么都想拿到手上来看看,不懂道理,不知是非,这些本来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就在于俞西河从小没有父母,而且他的哥哥,并不懂得怎样来教会弟弟为人处事,再加上原先山中猎户的出身,什么礼仪斯文规矩,无疑都是平生闻所未闻的东西。
那年天灾,先是凶兽肆虐,而后是干旱,能从边陲之地一路逃难而来的人,若非孔武有力,不是自相残杀,没有劫杀无辜,又哪里还能苟延残喘。这一路上,俞东林什么都不用做,想他带着件光华流转,傻子看了都知道是很值钱的神兵利器,年少瘦弱又背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就足以引得无数人将他们当作目标,当然这些人的结局最终只有暴尸荒野,而他们身上的干粮却让兄弟二人不至饿死半路。
千里路遥,总有遇到棘手之事的时候,也许是一只饿得发慌的大虫,也许是官府来的捕快,无论再怎么凶残的逃亡流民,都只好躲在那个十几岁少年的身后,因为畜生只要填饱肚子而官府只要有人头可交差升官发财同样不管哪个流民,就这样慢慢的,为了活命,这些人聚到了一块,并进入川境,留在了这个小镇附近。
俞东林对他们并无好恶,即使这群人曾经烧杀抢掠,那也是为了活着,就和他自己一样。山中长大的十几岁少年,并没有什么正义道理可讲,这些人害怕他,又需要他,所以跟着他,有食物和水也首先恭敬的拿过来给他。
也许他并不想看见那食物上还带着温度的鲜血,也许他能挨饿过这一天,但是刚四岁的弟弟呢?干旱使方圆数十里都看不见一只兔子,即使他身手再好,又能抓到什么猎物?
总得活下去。
少年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却从没注意,他背上的弟弟,有时并不在睡觉,而是睁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俞西河最不陌生的,也许就是这些哀号与鲜血,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和哥哥是带着刚死的猎物回家,在他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看着的是遍地尸体和几近谄媚的讨好。
因为他是俞东林的亲弟弟。
小到好吃的东西有趣的玩意,大到珍贵的器皿甚至活生生的人,只要他喜欢,他的哥哥什么不给他,小孩子并不懂得好恶是非,随意任性一下就会又哭又叫,说讨厌一个人再也不想见一个人,于是这个人他果然再也没有见到了。
——他自然不会想到,那个流民是怎么被其他人掐死。
——俞东林更不会去关心,那群流民里好好的会少一个人。
他的心思,除了弟弟,更多的就是被那柄奇异的,给予了他一切的神兵吸引,整天都着了魔似的望着,俞东林已经不止一次,在模糊的意识里看见那个银铠黑袍凛冽身影,乘风而来,端云而立。他一直在看,那个身影手持这件神兵对战那些凶兽的每一招每一式,就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看到成片的金银,越看越沉迷,越学越觉得不够,自从在平安镇定居下来,俞东林整日沉迷武学,根本不知道他的弟弟,在外面做些什么。
七八岁大的孩子,固然没有到横行乡里欺压良善的地步,但是他身边那些凶残成性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会怎样,那就是天晓得的事情了。
山高皇帝远,这里连官府穷的连县衙都没有,谁会不想活了招惹俞东林的弟弟。
这日晌午,天色阴沉,俞西河还在跟哥哥炫耀自己刚从山里猎来的那只小狐,忽见哥哥面色一白,竟是一声不发直接甩开自己冲入房中。
有暗蓝的光辉,隐约从门扉里流出来。
俞西河恼得一顿足,狠狠将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狐惯在地上,顿时骨断血飞,那只可怜的小家伙连一声哀号都没有发出来就蹬腿断了气。
七八岁的孩子,爱恨最为激烈的时候,目中的杀意,几乎使人惊心。
“又是那个东西,又是它”
狠狠踢着地上小狐狸的尸体。
在小孩子的眼里,谁夺去了他最亲近的人对他的关注,谁就是他的仇人,只不过这种玩笑也似的仇恨,在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什么用。
现在,显然不是。
看着俞西河近似发狂的踢着,跺着,血肉飞溅惊得一众人远远探头,不敢接近。
他花了多少力气,才将哥哥叫出来,却又这样轻易的,再次失落。
“总有一天,非砸烂你不可哼,非砸烂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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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尖两刃刀,轻轻震动着。
那种瑰丽的淡蓝色光华,轻轻流转于锋刃上。
俞东林几乎不用触及,就可以感觉到那种巨大的欣喜,是沉寂了已久的解脱。少年疑惑着望过去,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使它这样高兴。
伸出手去,握住刀柄。
那个早已无比熟悉的身影,孤独的伫立在云端之上,风卷起长长的夜色一般深幽的玄冰大氅,竟是说不出的孤傲落寞,晶莹剔透的三翼飞凤冠还有那被风展开的宽大衣袖下的银铠,这个总是战无不胜的天神,总是没有半分表情,很冷,比三尖两刃刀的刀锋还要森冷冰寒——
俞东林并不知道,他此时恍惚的眼神,正是俞西河最为痛恨的原由。
那样专注,凝神,似乎带着些许思慕的神情。
刻意的去学那一切,不止是完美的武技,还有傲然睥睨,目光,神情——尽管这一切的结果都只有似是而非,却正是少年最思慕英雄,渴望力量,希望有朝一日天下皆知,一语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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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启眼,杨戬正对上昆仑众仙惊疑不定的目光。
一抹淡淡笑意,自他唇边漾起,手上微微一动,二龙宝剑已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