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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给香烟点火时,隋常勤没有说谢谢一类的感谢话。只是默默地盯了凌然一眼。
“我去去,就回。就一会。”凌然说着,就跑动起来。他跑向一个卖烟酒饮料的小亭子。要了两小瓶白酒,二两五容量一瓶的那种。又要了些有包装的熟食和花生米。
在要这些东西时,凌然不时的回头看那边。他是怕隋常勤随时会起身走掉。还好。隋常勤没有离开,只是坐在那,默默地抽烟。
第223章 过往()
凌然买了这些吃的喝的,到了隋常勤面前。他把提着的袋子放下时,也就顺势坐下。两个人这就面对面了。
隋常勤开口说话了,“你就不觉得,我就是一个笑话吗?”
“今天事情忙的,没有吃饭。这么巧,就碰上了。”凌然答非所问,说的时候,没有看隋常勤。他在低着撕酱鸭的真空包装袋。
隋常勤接过凌然递过来的酱鸭,也就顾不得再说什么再问什么,就大口咀嚼起来。看他这个样子,是真的很饿了。
凌然没有直接把目光投过去,还是貌似专心的在撕酱鸭。只是,在撕酱鸭时,目光从额头处滑向对面,窥视了隋常勤。不可能不看的。因为,隋常勤拿东西的方式,很不一般。
凌然把撕下的一块酱鸭放嘴里,其余的酱鸭连带包装放进塑料袋里。他拧开了一瓶白酒,把酒瓶递过去。隋常勤接了。凌然这时是直视了这位学长的。在凌然感觉上,有些不可思议。这在凌然看来,隋常勤拿东西的动作,绝对的比有些人的手还要灵活。
凌然又拧开了一瓶白酒,呷了一口后,就说起了自己。他说没有上大学,先进到了一家企业,从工人做起,之后,因为写作,被一家报社要去,做了记者。在做记者时,上了大学,学习的是社会学。后来,结婚,为了照顾家庭,又回到了原先的企业,后来,从宣传部长的位置上下来,创业,做起了生意。
隋常勤只顾吃,没有在听的样子。凌然并没有因为隋常勤不在听,就停止了自己的叙说。当然,中途也有停顿,就是喝酒,吃酱鸭。凌然表现出的一个状态,就是随意。似乎,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听众,可以说说自己的事了。至于对方是不是认真的听,并不重要。
一只酱鸭,隋常勤吃下去,至少有半只了,又吃了些茶干和花生米,隋常勤才在打了一个饱嗝后,问:“听你这么说。你这一生,特别的顺。这,不一定是好事。”
凌然可是愣了一下。显然,隋常勤刚才在听他说话的。只是,隋常勤这话,说的可是锐利。一般人要是听了凌然这么说后,会羡慕,会祝贺。可是,隋常勤却说了这样的话。这还真是,人生阅历决定了一个人的说话水平。
凌然笑了。他的人生顺吗?前面的不说,包括和颜暮雪恋爱中的曲曲折折。就是创业这一年,所遇到的,磕磕碰碰还少吗?在这之前,遇见隋常勤之前,还在处理和满山之间的事呢。
这些磕碰,这个时候,肯定不适合对隋常勤说。再说了,现在跟这位学长说这个事,能起什么作用。他现在说顺的,是让学长感觉,这个学弟,或许可以成为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凌然是想帮助隋常勤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帮才是好。凌然刚才所说,就是起一个引言作用。接下来,是要听听隋常勤的故事了。
凌然之前所知道的隋常勤,在中学时,书法,绘画,唱歌,演小品,样样出彩。那时,隋常勤夸下海口,说要成为一个演艺明星。现在看来,那时的话,说过头了。
隋常勤开始说自己。从为什么成了残疾开始说起。下乡去,走亲戚。喝酒后,出于好奇,也是好玩,就骑了牛。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因为骑了牛、牛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发飙。他就从牛背上摔下。当时,双手全部骨折。没有接好。接下来再度感染,就截了双手。因为残疾,想工作,没单位要他。
凌然插了一句,“你可以去找残联。”
做过记者的凌然,知道,残联会帮着联系工作单位。
隋常勤有了一个苦笑,告诉,“残联是帮助过我的。我没有在社会福利厂做,是因为那里的工资太低。我没法养活三个孩子。”
“你有三个孩子?”凌然还是有些吃惊。一个残疾人,却生了三个孩子。这不是自作的找罪受吗?
隋常勤笑了。他的这个笑,却是甜蜜的。可以认为,因为提及这三个孩子,他有了由衷的笑容。
凌然就问了,“孩子的母亲,是做什么的?”
“他们没有母亲。哦。或者有过,却不知道在哪里。”
“怎么回事?”
隋常勤就有了一声叹息,“说来话长。”
凌然点起一支香烟,放到隋常勤的嘴里。隋常勤抽了一口香烟后,说了后来的事情。
有那样一句话,船坏偏遇顶头风,屋漏又遇连夜雨。隋常勤遭遇事故失去双手,父母又遭遇车祸,双双去世。偏偏,肇事的三轮车车主,家中根本就没有积蓄,三间破房子,还是土坯墙。隋常勤从医院出来后,四处找工作,要生活呀。
这时,隋常勤在路边捡到了一个被人丢弃的孩子,是个婴儿。这个孩子,很小,被人用小包被裹着。他把这个孩子弄回家。已经失去了亲人。他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先是抱着孩子四处去求奶。再后来,他卖掉了不值钱的房子。没办法呀,孩子要奶粉吃的。他没工作,没收入。只能这样了。
卖房子的钱,不多,很快就用完了。没有经济来源,找事情做,工资太低。隋常勤就想到了一条出路,就是带着孩子去大些的城市乞讨。当有人问起这个孩子母亲做什么时,隋常勤就编了话,说是孩子的母亲跟人跑了。
隋常勤在街头乞讨时,又先后捡到两个孩子。为了能够养活三个孩子,也为了自己活下去。他用自己所学的一技之长,走上了专业乞讨的路。他就是靠写字表演,把三个孩子养大了。
现在,隋常勤因为年纪大了,回到了出生地。三个孩子相继长大,一个去年出去打工,一个跟人学修车,一个还在上学,已经高中二年级。
凌然对这位学长,又有了些敬意。
想到人生中不可回避的一个问题,凌然就问了,“你就没打算,找一个女人。三个孩子,也应该有妈妈的。”
隋常勤说:“我这个样子,先是拖着一个小不点的孩子,后来,又多出两个。不管哪样的女人,都不愿意跟我的。现在,可能是孩子们都大了,不是累赘了,情况才好些。”
凌然就笑了。他从学长的话中,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以前没有女人愿意,现在,孩子们大了,有女人愿意跟着他。
“现在,有女人了?”凌然问的时候,已经笑着。
隋常勤竟然有了些羞涩,笑笑地,“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女人,才想起来,回到老家来。”
因为提到了自己的女人,隋常勤的脸上,有了由衷地笑容。
“很好啊。”凌然也是由衷的,赞叹了。
话说到这个时候,隋常勤才提起精神。可能是因为提及了他的女人,很开心吧。
隋常勤说:“凌然,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也有点,那个,什么的衣锦还乡的味道?”
隋常勤明显的自嘲,让凌然的心里头有些酸涩。这就是当初那个风云人物吗?凌然不好接隋常勤的话,只是暗暗地起了一个念头,要帮助这位学长。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助他。给他几个钱,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第224章 这想法()
凌然和隋常勤还在聊着,有电话过来。隋常勤就看着凌然拿出手机通话。凌然只听到一句后,就说:“好。明白了。我就过去。好了。不说了。见面再说吧。”
这样,凌然要了隋常勤的地址后,就起身,说:“有时间,我去找你。我们聊的很投机。”
隋常勤已经很开心。他清楚凌然这只是一句宽慰人的话。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凌然已经这样对待,已经满足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生活,他已经看透许多,心也就不大,容易满足。
凌然与隋常勤分手后,走出百米以外,给夏红打去了电话,说:“刚才身边有人,不好说话。你把具体的情况再说一说。”
夏红就把整个见面和谈判的情况,做了一个描述。
凌然听完了后,对夏红的所有表现,给予了赞赏。
“真的吗?我做的,没问题吗?你不会是哄我开心吧?”
凌然说:“你这是工作,我干吗要哄着你。做得不错,就是不错。经历了,现在有感觉了吧。世上的事情,你只要勇敢地去面对,就会发现,看起来,很复杂,即使没有经历过的,操作起来,其实很简单。”
夏红在那边笑了,说:“真让你说对了。开始,你让我去谈,说了不怕你笑。我真的没出息。到了文经理门口时,我的腿肚子发软。真的是心里没底,好害怕的。”
凌然一边走,一边对着手机问:“现在呢?”
“刚才告诉了啊。就是你说的。事情谈起来,挺简单的。现在,我有一个感觉,和你住一块还是有好处的。”
这丫,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夏红笑着,声音在手机里听起来,却另有一番韵味。她说:“我经常看见你同人谈话,尤其是生意上的。”
凌然就不解了,“丫头。这与住一块,有什么关系?你是扯吧。”
“真不是。”夏红说:“你在房间里,同一些人交谈,说生意上的事情,有时候,我是在一旁静静听着的。我从你说话的语气中,谈话的节奏中,就学到了一些东西。尤其是你同人讨论生意上事情时,对自己意见的坚持,我在这次谈判中,还就有意无意的用上了。”
凌然就哈哈了。夏红还真的不是扯,而且,这样一说,真的在理上呢。
“好吧。晚上,安排一餐,招待可能要合作的客人。你要把三江商行的文经理也请上。酒店,你自己定。到时,告诉我一个地点,我去,就好了。”
凌然继续向前走,没有叫出租车。他走回公司的。
到公司后,凌然发现,夏红把客人领到公司来了,在销售二部的办公室里。既然客人来到这里,凌然是要与人家见面的。
与客人握手,一番寒喧后,凌然也就知道了,来人叫马军,二十七岁的年轻人。皮肤很黑,当然是黄种人中的那种黑。
马军在握手的时候,也在关注凌然。对于k市的酒水市场,马军并不陌生。他几乎每年都要到这里来寻找合作者。可是,就是没有中意的。去年,s酒在k市的红火,让他可是有感觉的。没想到,今年过来,文经理介绍的合作者,就是做s酒的宝伊达公司。
马军把今年的品牌包装效果图给了凌然。接过这份效果图后,凌然感觉眼前一亮。这就是他想要的。原本有设想,要由自己来设计的。现在,这些全省了。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世上就有这样的巧事。
去年销售啤酒时,是销售的一个大路货,但就是那种销售中,凌然发现了问题。做酒水的代理商都认为,夏季做啤酒赚不到钱。为了保持住白酒客户不丢失,只好做这种搬运的事情。他们认为做啤酒,就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