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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总。你不会也要搞机械制造吧？”荣诗远不得不问。这可是关系到今后他的发展。
在荣诗远看来，现在去满山的那个小厂，只是权宜之计，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有好的去处，再跳槽。如果，凌然想做制造，别处，就不要考虑了。跟在凌然后边干好了。他相信颜暮雪，也就相信凌然。再说，凌然在单位的口碑和能力，他是清楚的。
这一路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聊一些相关和不相关的事情，路途也就不算远了。车到时，凌然提醒下车，荣诗远和张华就有了一个错觉，这就到了吗？距离不是很远啊。以后，到了休息日，他们回家，也还是很方便的。
在镇上下的车。满山的厂，就在镇子上。这一行三人下车的地点，就在这个厂的门口。
这个厂，给荣诗远和张华的印象，就是一个小作坊。厂子的名号，就写在大门的柱子上。这个柱子，是红砖码出来的，有两扇大铁门，对开的，要人手动的。这跟白马公司的电动门，不好比。当然，白马公司现在的电动门处在一个停止运行的状态。运行，是要用电的。白马公司欠电力公司的电费，不少了，一直没交。说是有钱了，就交。看样子，这就是赖皮的账了。
三个人，凌然走在前面，荣诗远和张华跟在后面。这画面，有些伤感。在荣诗远和张华的感觉上，这就是背井离乡出门打工了。这在几年前，是不敢相信的。白马公司的人，会出门去打工。当时的一把手和后来接任的一把手段正可是说了，白马公司的人，绝对不会出去帮别人打工。
现在的事实，打脸了。
或者，段正可以说，就是你凌然，当初，起了一个坏的带头作用。要是你听劝，回单位去，白马公司也不至于弄到破产的边缘。
进了院子，面积不小，三面有三幢平房，每幢平房有十多间，这些平房，又替代了围墙。
在荣诗远和张华的眼中，这里，根本就不像一个厂。但，真真切切的，听见这里面有机器的轰鸣声，混杂着一些人的大嗓门儿。显然，这里已经开工。
刚才还有些颓废的情绪，因为机器声，把荣诗远和张华的感觉又激励起来。工人，只要听见机器声，就会有工作激情。当然，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个工人，必须热爱机械制造这个行业。
第211章 下下策吗（）
满山从一间房子里出来。那间房子的墙壁上，有竖着写的字，办公室。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像是工人的小年轻，脸色都不好看，像是刚刚吵了一架。
好嘛，办公室没有门牌，只是墙壁上写三个字。做个门牌，就这么难吗？或许，是想省几个制作费吧。荣诗远和张华都这样想了，还互相对视了一下，脸上也就有了好笑的样子。
凌然毕竟做记者出身，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场景，都见识过。看见农村小店做字号的吗？没有。就是墙壁上写几个字，代销店，或者，小店。
看见凌然一行三人，满山赶紧快步上前来，握手。凌然就把荣诗远和张华介绍给了满山。刚才还跟着满山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这时有些惊讶的样子。因为，荣诗远和张华可是提着旅行包的。他们没有穿节日服装，穿的是白马公司的工作服，上面有标志。
刚才还跟在满山身后，脸色很不好的两个年轻人就互相对视，站在那，看着这边四个人说话。
“刚下车吧，辛苦了。”满山虽然脸色也不太好，可能是刚才生气，还没有恢复好脸色。
“是辛苦。站了一路，没座位。”凌然说到这，嘴巴歪了一下，问那边的两个年轻人。
满山说：“闹情绪，想到外边去打工。说在我这里，挣的钱，太少了。我告诉他们，不要嫌我这里的少。白马公司，马上就要过来人，是到我这里来上班的。他们不信，说我骗他们。”
凌然就又直视那边的两个年轻人。
满山转身，朝那边说：“浑小子。你们看见了吧。没有骗你们吧。过来，先帮着把客人的行李，拿到宿舍去。”
那边站着的两个人，就往这边来。
荣诗远说：“不用，不用。房间在那，我们自己过去。”
满山说：“为你们，专门在外边租了房子。你俩，专门的一间。那是一个旅社，里面什么都可以伺候好。”
“满总。谢谢你，考虑这样的周到。”凌然肯定是要说客气话了。
荣诗远说：“厂子里有空房子，就行。出去租房子，多花钱的。”
满山开始笑了，说：“镇子上，小地方，不比大城市，房子，长年租，便宜。”
两个年轻人过来，领着荣诗远和张华，出了厂子的大门，往小街上去。
满山陪着凌然，向办公室走，并说：“他们住的地方，离厂子不远，三百米的样子。”
凌然点头，附和了，“是不远。”
满山说：“这要在白马公司，这个车间到那个车间的大门，都有三百米。从厂办公楼到生活区的大门，有五里多路吧。”
凌然说：“实际距离，是三点三公里。”
进了办公室，满山叫了一声，隔壁一间房子里出来一个女人，年纪三十多岁。满山介绍，这是办公室主任，叫满玟。凌然明白了，这是亲戚关系。满玟可能听说了凌然这个人，这时，她一边泡茶一边就把名字的具体写法解说了。
满山做了补充，告诉凌然，满玟是本家，高中毕业，就跟在他身后做事，先是建筑队的会计，现在是办公室主任兼会计。
满玟转身，出去，回自己的办公室。
递给凌然一支香烟后，满山要过来帮着点烟的。凌然已经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着了，把火递向满山。满山也就赶紧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支香烟，凑上来。
两个人都抽上了香烟，并且都悠然的笑了。满山要凌然亲自领两个人过来，是有考虑在先的。他有想法，要凌然过来，好好的谈一谈。他想拉凌然帮着做这个厂。他看出来了，凌然是个做事可以做大事的人。做机械制造，少了凌然这样的人，肯定做不大。
满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是做小包工头出身。但他也是一个头脑好用的人。同他一起，二十几岁就做包工头的，做了七八年后，还是那个样子，手下十几二十几个人，再想做大，就是做不了。但也有胆子大的，接了一幢住宅楼，房子还没盖起来，楼体就歪斜了。结果，人进了号子关起来，赔了个倾家荡产。
满山就明白了一个理，大事情，可不是随便做的。无论做什么，都得讲专业，讲技术。在农村，就是大面积养鸡养猪，没技术，遇上鸡瘟猪疫什么的，一死就是一大片。
现在，虽然手上弄了一个小厂。做了几年。以前，沾了星火计划的光，就是给白马公司做配角，做来料加工。现在，可以主动做一些活，可是，想做大，不可能，想继续发展，也不可能，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来的，有合作的厂家大户，甚至放了话，技术上再不上去，质量再不能保证，就终止合作。这可是真的到了要人命的关键时刻。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满山想到了白马公司的副总谷海。可是，谷海就是不答应，具体的是因为什么，满山不知道。按说，条件不错的，给出一半资产啊，可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啊。
现在，有凌然这样积极主动的帮忙，满山可是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干吗要去找谷海，现成的合作者就在眼前啊。接触下来看，凌然不比谷海差啊。所以，满山就把给谷海谈的条件，又摆到了凌然眼前。
满山直接挑出话头，把要说的说明白了。凌然可是哈哈了。这是他想要的一个结果。还是有些意外的，出现的早了些。他以为会要有一番游说。没想到，满山自己开口。这事，就好办了。
可不要以为满山呆、傻。从某个角度上说，精明到家了。舍不得分出一半家产、一半家产就是一百万，他也就这样混下去，可能接下来的就是萎缩。因为，合作方，还不是一家，已经发出警告，再不改正，就终止合作。满山这也是迫不得已走投无路，才决心下大本钱的。
很显然的，满山看到一种前景，就是解决了一些专业的问题，这个小厂，借政策倾斜的光，就有可能做大，到时，几个十几个一百万就来了。这也是做工程时学来的，舍不得金弹子打不得金凤凰。你不送，有人送。不送礼的你，就接不到工程，哪怕就是给别人做配角的工程。
满山本打算请谷海过来，给一半资产。谷海没来。现在，他就认为凌然比谷海还要适合。他以同样的想法，对凌然说了。凌然欣然接受，只是，他说：“你说一半资产归我。我可以接受。只是，有一个条件。”
满山这就不解了。这样优厚的待遇了，还要有条件？不至于把整个厂子要去吧？
对于下一步，怎么合作，怎么运营，凌然已经有了一个策划。原本是要有一个过程，慢慢来游说满山的。现在，满山既然先开口，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凌然的意思，满山说的条件，可以接受，但形式上还是要变一变。现在这个厂的一半资产，只能是他借得，不是满山赠与。三年后，他要归还现在估值的一百万元，三年的利息按银行同期的进行结算。也就是说，三年后，连本带利一把归还。
满山愣了一下，可是看不懂了。凌然这个做法，分明就是傻子。可凭他和凌然已经有过的交往，不应该是这样来处理事情的呀。
第212章 厉害（）
凌然能够理解满山目前的考虑。给出一半资产，就不要再提工资。要是没有一半资产，不论是他凌然，还是谷海，都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给工资，少了，想要请的人，不会来。给个月薪一万元，满山拿不出，就是能够拿出来，心疼。给资产好，资产带不走。能够把资产翻番，就有了钱。这也是满山最终想要的。
满山的小算计，对于社会学专业出来，又做过记者的凌然来说，看的可是明明白白。
“满玟，把那个协议书拿过来。”满山叫了声。
满玟把用钢笔写的协议书放到满山面前的办公桌上。满山拿起协议书，递给凌然。
“你先过目，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尽管修改。我全认。”满山已经感觉到目前这个厂子遇上的坎，必须是眼前这样的人来，才能帮着翻越过去。所以，什么样的条件，他都能接受。
凌然把两页面的协议书看了，基本上没有什么要修改的。就是有，小的，局部，不是个问题。他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给人斤斤计较的感觉。合作开始的情绪，很重要。要是有修改的，也是经济利益上的多与少。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凌然一直这样认为。他不太在这个方面计较。
“很好。满总考虑的很周到。我没有补充，也没有修改。”凌然把协议书还到满山手里。
满山笑了，说：“那，好。我们就可以正式打印了。”
“满玟。你过来，把这个拿去打印出来。”
满玟从那边过来。
满山做了特别交待，“去打印社，打印后，不要留下底根。”
凌然就问了，“你们厂，没有电脑？”
“没人会用。也就没有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