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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抱着交往一次，事结束就清账的想法，凌然也就不会有人缘。只要帮过一次，他会一直记着的。到了年跟前，集中起来做这种回报送礼的事，可是很费精力也很累人的。
夏红在住处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吃饭。凌然的眼睛扫了门外，院子里没人了，就说：“你先吃吧。我要等一个人。”
凌然要等的是一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姓郭，也是多年的哥们。这就要过年了，承蒙人家不时的关照，应该给人家一箱白酒的。打了电话，也答应过来取。等了一会，这老兄才过来，却带来了一条好香烟。这可是让凌然不好意思了。
“你这弄的，像是做交换。”凌然的脑子可是转开了，如何把这事处理漂亮。
郭主任也就哈哈了，“我不能总是喝你的，过年，给一条香烟抽，也是应该吧。”
凌然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又临时加上两瓶干红葡萄酒。这酒，进来的价钱可是不低，八十多元一瓶，对外放价一百一十元，夜总会酒吧卖到二百元一瓶。另外，又加了一件高档饮料。
郭主任说：“你这一弄，我都弄不走了。”
凌然问：“你没开车？”
姓郭的这位办公室主任，在单位，有时候替代驾驶员出车的。
“没开。我打算提上这件酒，坐公交的。”
这样，凌然就搬了饮品一件，提上两瓶红酒，郭主任搬了一箱白酒，到巷子口去拦出租车。
这个晚上，凌然又提着礼物去了驾校蒋校长家。这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就不用这样做了。蒋校长只是跟朋友吃饭时认识了凌然，听凌然说有计划培训员工学习驾驶技术，蒋校长就把这事放心上，说服了他的上级，团购了s酒。这本就是类似于互换式的一锤子买卖。可凌然没有这样想。
人生江湖，何处不相逢。更何况置身生意场。凌然并没有因为这笔生意结束，他与蒋校长的关系也就此结束。再说，是蒋校长图宝伊达公司的员工参加培训。凌然却在晚上提着礼物，再次上门去感谢。这让蒋校长连声说：“没想到，没想到。”
凌然问：“校长。你什么没想到啊？”
“你老弟，做人太厚道。你已经给过我一件皮夹克，还有两双皮鞋了。我老婆那一双，她特喜欢。哦。她回娘家去了。她说哪天见到你，要感谢你的。”
凌然就哈哈了，说：“那是公事公办。公司给的，也是你应该得的。今天来，是我个人的，是想继续处你这个人。”
蒋校长握着凌然的手，已经抖上n次了，还在抖着，说：“你这个人，我是处定了。今后，凡是我蒋某人能帮上忙的，你招呼一声。”
类似的场景，在这个晚上，要几次的重现。这个晚上忙完这些，回到住处时，是子夜时分，他已经疲惫不堪。
即使k城有这么多琐碎的事情要办，他还没有忘记另外一块。他忙中偷闲，由郭好陪着，给联盟成员提前拜年、拜年只是一个说法，主要的事，就是把各家放凌然那边，由宝伊达销售的中高档酒，进行结算。不管有没有销售掉，凌然全部结算。
联盟的老板们，看见凌然做事这样的爽快，这样的守信用，有的就表态了，来年，鼓足干劲，再上一层楼。
款子陆续打到乡分销商的帐户上。乡下的这些分销商，做低端酒，就是牛，也是因为多年形成的终端网络。第一批白酒，就这样销售完了。第二轮的进货，大家积极性挺高。凌然守信用啊。中高档酒不仅帮着卖掉，回笼款不用催，就回到他们的账户上。
郭好睡着也笑醒了。前后，这才多长时间，半年多吧，从厂里提的货，已经达到三百二十万元。
郭好可是又催凌然了，“凌总。你这边，还应该进货吧？”
凌然就笑了，说：“你能不能让我缓一口气。宝伊达公司放假，要到正月十五小年后。你让我现在提货，你们厂里也不干吧。过两天，就除夕。你让我去提货。哎。对了。你今年不回去了吗？”
“不回去。我和张云在这边过年。”
“决定了？”
“定了。”
凌然说：“既然是这样。我来安排吧。在酒店里订一桌饭。就年三十中午吧。我陪你们过年。晚上呢，我让酒店再备一份，你们弄家去，在电视前，两口子吃着菜喝着酒看文艺晚会。”
郭好的手在头上，说：“我还在打算，这个年，怎么过法呢。你这样安排，我就没话说了。谢谢，太感谢了。”
“好。就这么定了。”凌然立马就联系办年夜饭的酒店，预定了年三十中午的酒席。
凌然还有打算，是不是叫上颜暮雪一块陪郭好两口子吃这餐饭。
这就又安排了一个。凌然从巷子口往回走时，想着，应该照顾到的人，全照顾到了吧。他发现自己这几天的头脑不够用。还有没有漏掉谁？一年一度，该打点的一个也不能漏掉。该照顾到的一定要照顾到。平时可以无所谓，过年，可不一样。人与人的交往，有时候，就在这些关键的节点上。
哈哈。凌然有了一个自我的嘲笑。颜暮雪家这边，礼物还没准备呢。以前，都比较的简单。今年，手上有钱，儿子又长年在那边生活，虽然给了生活费，但两个老人不是应该不是必然帮你伺候孩子。
这事，还是要跟颜暮雪商量。凌然这就转身，往巷子口走。他这是去见颜暮雪。
第195章 不会忘记（）
凌然的手指背轻扣了门、门就开了。不禁就要感叹了，“还是能够心心相印的。这脚步刚踏上来，她就听见了。”
颜暮雪看见来人是凌然，却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现在睡觉，还早了些吧？”凌然就认为这个客套语假了。
颜暮雪却用了诡谲的一笑。
凌然看了墙壁上的时钟。那个时钟，当时还是他挂上去的呢。时针就要正对九点。晚间新闻联播就要开始。有了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凌然就问：“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你喝茶，还是喝咖啡？”
嗯。什么情况？颜暮雪之前是反对喝咖啡的。怎么改口味了？
颜暮雪自己给答案，“一个早年离职的徒弟给的。现在做磁砖销售，一年可以赚到三十万元。来看我，送了咖啡。”
凌然说：“这个，不要对我说。我不是来查户口的。”
“哪你来做什么？”
凌然就笑笑了，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没有先说给颜暮雪家买过年礼物的事，却与颜暮雪商量，给哪些老熟人送些酒和高档饮品。
“儿子十岁刚过。那天，我太忙了，本想叫一些人来热闹的。结果就我们家里几个人在外面吃了一餐。”
颜暮雪盯着凌然看，没有听明白。在她的感觉，凌然现在说话，有时候，出现颠三倒四的情况。是累的关系，还是有意的？
凌然就有了回忆。提及儿子出生时，帮忙的那些人。
这个回忆，自然就勾起了颜暮雪的记忆。忘不了那个凌晨、凌晨四点多，颜暮雪肚子疼到不行，额头上开始出汗。凌然被惊吓到去敲隔壁邻居家门时，整个身子抖缩到厉害。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妇，育有一男一女。是过来人。
女邻居过来，看了颜暮雪情况，就一句话，“赶紧叫车。这就要生了。”
“那，那，怎么办？”凌然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因为，颜暮雪在铺上疼痛到要哭了。
平时说话做事都有些拖沓的女邻居，这时像一个临阵指挥的将军，叫她的丈夫赶紧去叫车。那时，单位有规定，遇上生孩子，还有特急要送医院的病人，直接叫小车班的驾驶员，不需要请示领导。手续，事后再补办。女邻居的丈夫一边往身上套外衣一边下楼去。
女邻居叫凌然赶快打三个荷包蛋，放些红糖。说是就要生孩子，孕妇需要体力。
到了医院后，没有铺，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找到他在医院里的同学。
这些人，在凌然的心中，一直存着感激之情。老邻居夫妇，驾驶员夫妇，同事夫妇，同事那个同学的夫妇。
凌然说：“我想借过年这个机会，给他们送些礼物。”
“我没意见的。你看着办，好了。”颜暮雪笑笑的。对于凌然这样的考虑和安排，她肯定是要赞赏的。
“好。意见一致，我就这么办了。”凌然也就笑笑的了。
颜暮雪转移了话题，问：“听说，夏红那丫头做上总经理了？”
“三子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哪一个告诉我。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的。没错。”
“我就知道嘛。你就是放不下她。”
“你说错了。”凌然到了这个环境里，就想斗嘴皮。这是两个人多年生活弄成的一个默契，说：“要是放不下她，我就不会让她做总经理。就是因为放得下她，才让她做总经理。”
颜暮雪只有苦笑。话头是她扯出来了，是她表述上的错误，让凌然这家伙逮着了小尾巴。
“打算，什么时候，把她娶进家门？”颜暮雪已经没有继续斗嘴皮的兴趣，只有这样说了。
凌然说：“没有考虑。这事，还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
“拉倒吧。都住到一个屋子里了。还没考虑这事？”
凌然这就再次感受到，世上的事，真的是纸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怎么知道的？哪个告诉你的？”凌然有些吃惊的，这不会是夏红自己去告诉的吧？
应该不会。夏红现在正在想进步呢，嘴巴已经不是那样的碎了。凌然就又换了句子，“你怎么就发现了？”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颜暮雪说了甩出一个斜视，等于就是用眼角打人的那种表情。
凌然没有再问，但这事，不能再以斗嘴皮来说。他就正式的，坐正了身子，把这次的业务调整，以及为什么做调整说了。他这样说，无非是告诉颜暮雪，夏红住在他那里，也不是什么坏事，便于业务上的掌控。这样，他就是不天天去公司，早早晚晚的，就可以了解到公司的情况。要是有什么风险类的，就可以及时的做出调整。
颜暮雪又盯了凌然一眼，说：“我并不是反对用她。我也不反对她和你住一个屋子里。我是怕她把你给耍了。女孩子的心，你是摸不透的。”
凌然笑了，说：“我又要纠正你的说法。女孩子的心，一般来说，是比较的好摸。只有女人的心，才不太好摸、摸不透啊。”
凌然的话头，是要扯到颜暮雪身上。颜暮雪不傻，当然听的明白。
“不跟你扯这个了。”颜暮雪问：“你是决定了，让三子开一家超市？”
“对的。决定了的。”
“这也好。弄个店面，把他拴在哪，也不错。”
凌然说：“有时间，你也可以去转转，盯着他一点。”
“我会的。有时间，我会去的。那孩子，就是不让我省心。”
凌然拿出一扎大钞，放桌子上，说：“给家里买些什么，你去选。”
“要买这么多吗？”
哈哈。“哈哈。我也是小有钱的主了。有钱的时候，赶紧买一些。没钱的时候，想买也没能力的。”
“留下吧。不用了。年后，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