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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大鸢朝,就交给你了”
靖安帝强撑着说完,忽而周身抽动起来,看样子是到了时辰了。赫连容晟慌忙将地砖下的诏书拿出来放进了自己的袖口,在将那凸起按了一下,将地砖回归原位。
“来人啊!来人!”赫连容晟握紧了靖安帝的手,此刻他是真的慌乱了,本以为可以面无表情的送他父皇离开,可真当他要离世时,才知道,一切太过让人心痛。原来他父皇早就要把皇位传给自己,之所以这十年对自己冷冷淡淡,只让自己离开京城做一些小事,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吗?
“晟儿,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保护好瑜儿,请你原谅我噗”靖安帝口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瞪大,挺直了身子倒了下去。
“父皇!!”赫连容晟眼前一黑,栽倒在床榻前,直到御医和一群宫人围拥进来,搀扶着他在一边的软榻上,赫连容晟才渐渐的回过神来。那群御医又是把脉,又是喂续命丸,要么就是灌参汤。
而华淑妃也很快赶了过来,她看见赫连容晟后,训斥道:“你明知你父皇身子有恙,就该让他好好歇息才是,怎么还把人轰了出去不让伺候呢!”
她端的是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也不把赫连容晟放在眼里。按照规矩和礼数来,她只是皇帝的后妃,见到王爷,还是要行礼了,哪里容得她这样放肆无礼。
赫连容晟面色不变,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华淑妃,薄凉的说:“父皇如今身边只有华淑妃你一人伺候着,娘娘着实情深意重,若是皇祖母同意的话,娘娘一同殉葬的话,想必是一件美事。”
“你”华淑妃面色一变,她虽然不相信自己会被拉去殉葬,但是难保不会有人动了这样的心思。不过,靖安帝已经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只要他断了气,新帝一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还有谁敢让她去死?
经过几个御医的诊治,靖安帝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都是靠着微薄的气息吊着,怕是今夜都熬不过去了,大概是明天早上,就要发国丧了。
“微臣已经尽力了,皇上他要驾鹤仙去,娘娘和王爷要节哀顺变。”
华淑妃顿时扑倒在靖安帝的身上,大哭起来,但这流出来的眼泪,有几滴是真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随后赶来的赫连容觉和赫连容萱,也都红了眼眶。不过赫连容萱好似真的伤心,他资质愚钝,但是靖安帝却未嫌弃过,每逢夫子打骂后,靖安帝总是要宽慰几句。
也只他能真正的表露出心底的感情来,捂住靖安帝干枯的手,无声的哭泣着。
赫连容觉与赫连容晟对上眼后,两人相顾无言,赫连容觉自当是看不起赫连容晟的,他轻蔑的嗤笑一声,走过赫连容晟身边时,还故意用力撞了一下。
赫连容晟也只是细微的皱了下眉头,并没有搭理他。现在,传位诏书在他的手上,他没有必要着急这么快显威。就容这些跳梁小丑再逍遥几天,等到他的人都准备好了,再将该除掉的人一网打尽。
赫连容晟并未在华容殿待很久,而是离开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现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和皇太后手上的诏书,所以,这个时候去找皇太后,反而会引起猜疑,惹来杀身之祸。倒不如等那些个人抢夺皇位时,宁得你死我活后,他再拿出来诏书,成为鸢朝帝王。
若非有需要守护的人,他大可一走了之,只是这江山,交到旁人的手上,他的性命以及他在乎的人的性命,都要付诸黄泉。所以,他必须要登上帝位。
“王爷,千音已经回来了,正在前厅等候王爷。”管家匆匆赶来,将千音从青州回来的事情,告诉了赫连容晟。算一算天子,千音确实改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带回来什么消息。一想到这里,赫连容晟才真正露出舒心的笑意,但是眼神里又带着些许的不安,匆忙往前厅走过去。
千音已经将身上的画轴放在了桌上,只是香囊他随身带着,瞧见赫连容晟走过来后,忙先将怀里的香囊递交到了赫连容晟的手上。
“王爷,幸不辱命,这是王妃娘娘赠与的香囊,这桌上,是娘娘亲笔所作,说是李素珍的临摹本。”
赫连容晟虽然惊喜欲狂苏清婉竟然送她自己画的临摹本,但是香囊带着淡淡的香味,正是苏清婉身上的香气,让赫连容晟恍惚间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苏清婉的气息一般。他解开香囊,看见里面的手绢后,抿嘴笑起来。
第66章 动荡1()
“将这些画轴都送去我的卧房,请人装裱起来挂在墙上,切记不能弄坏了一丝一毫!”
随后赶来的管家还是头一次瞧见王爷如此高兴,不禁问道:“王爷何故如此高兴?那些画卷也不是真品,难不成是什么大师画的赝品?”
赫连容晟将香囊系在自己的腰带上,笑道:“于本王而言,就是真迹,千金不换,你要记住,天后本王的卧房,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先将那些花卷都收起来,确保不被毁了。”
这一下,管家可谓是惊讶至极了。他思前想后,再仔细审度赫连容晟的神色,最后拍掌道:“王爷可是要娶亲了?是哪位朝臣的千金,莫非是骁骑将军之女?我曾听闻那位小姐容颜清绝,是个美人儿,但是喜欢舞刀弄枪,王爷竟是喜欢那样的女子么?”
千音在一旁笑出声来,只怕他们的王爷,连将军之女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喜欢她呢!
“自然不是,千音,她可有说什么话?她愿意吗?”赫连容晟此刻还未吃下定心丸,若是能亲耳听到苏清婉的回答那自然是最好的,但千音传过来的话,也不会有假,只是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千音轻咳嗽了一下,道:“王妃娘娘说,她愿君心似我心,此生不负相思意。所以,王爷还是去请皇上赐婚吧。”
千音离开京城多天,并未听到皇上病危的消息。是以他这句话说出来,赫连容晟显得有些着急了。他身为王爷,若是没有赐婚就随意找一个女子成亲的话,是堵不住,也是会遭到那些顽固大臣们的说辞。而且萧丞相屡次想他提及婚事,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若是他直接将苏清婉迎娶回来,怕是会让萧丞相生有二心,处处与他作对。虽然丞相之女他是不会娶进门的,但朝堂之上,也不可因此弄得相看生厌,心生间隙。
“父皇已经不能再赐婚了,若是得到圣旨,只能从皇太后那里入手,但是如今,我若是去太后的临安殿,势必会让人以为我是去拉拢太后,招致祸端。”这一点,也是让赫连容晟犹豫不决的地方,若是靖安帝仙逝了,那么按照孝道,一年之内,王爷皇子们都不许有喜事的。
他不希望,答应好的事情,推迟到一年之后,而且这一年的时间内,变数太多,难保苏清婉不会受到伤害。
“难道现在皇上已经”千音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若是皇上在这个时候驾崩,那么国丧之内三个月,王爷不仅无法离开京城,也会让苏清婉等上一年,这样的话,王爷也不能放心的去做事。
“若是我用内力,可以让父皇续命一个月,但是我如今进出皇宫,都在监视之下,况且今天我去看望父皇时,御医已经断言说父皇撑不过天明了。即便是我现在就去请皇太后赐婚,也赶不及先成婚。”
“王爷,难道忘记了九天保命丸吗?只要服下后,不论是伤势有多重,都能续命七七四十九天,且和常人无异,但是到了时辰后,就会断气,再无活下来的可能。”千音稍微有些忐忑的说,毕竟这种药用在皇上的身上,也算是有违天道的。
而且王爷身为靖安帝的皇子,不顺应天命,被发现后,是要去宗庙反省的。毕竟皇帝的身子已经虚弱不堪,是该天道,脱离凡尘的。
只是千音这么想,赫连容晟却未必这么想,他从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人死后,谁知道是去哪里。况且,若是能让靖安帝毫无病痛的再活四十九天,他能再多了解一下他的父皇,何乐而不为?
临安殿,凤阳阁内。
燃着熏香的室内,两名穿着宫装的女子,正在给一位头发两鬓发白的妇人梳妆。女子虽然已经年纪半百,但是面容沉静,不怒自威,气质也是旁人学不来的大气端庄。
她从铜镜内看见自己的白头发,并未叹气,反而感叹道:“哀家三十岁那年成为太后,还觉得自己不够年纪,如今到了这个岁数,有了白头发,又觉得时光荏苒,韶华不再,不舍再老了。”
其中一个宫女道:“太后的威严旁人是学不来的,即便是年纪大了。也无人能有太后的风华绝代。”
几句话说得皇太后掩嘴笑了起来,她在这临安殿虽然已经不再过问政事,但是皇帝对她恭敬有加,这临安殿也是皇宫内唯一不得喧哗的地方,她也乐得悠闲,倒是觉着年轻了许多。
就在三人在寝殿内说话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风,吹灭了门口的两盏灯烛。一个宫女嘀咕了几句,走过去重新点燃了灯烛,可是等她再回到内室时,太后已经不在梳妆台前了。
“太后?”她也没有看见另外一个宫女,不禁心生忐忑起来。
“你在外面候着,内殿就让秋竹伺候就行了,守在门口吧。”太后沉静的声音传过来,让小宫女松了口气。
而在内殿中,那位宫女已经晕倒在地上,她并未受伤,只是被人点了睡穴。皇太后坐在软榻上,微笑看着正跪在她面前的赫连容晟。她膝下的孙儿很多,但是却没有几个是自己喜欢的。本来小辈们的事情,她死不插手的。
但靖安帝十年前将传位诏书交给自己后,她才渐渐开始注意起这个失去了母妃,整天冷着一张脸的皇孙。赫连容晟并不是浮躁之人,靖安帝总是让他离开京城,去治理地方的政务,一方面是让他体察民情,一方面则是为了保护他。
而赫连容晟果然也如她期盼的一般,并未显得不耐烦,而是兢兢业业的做得十分完美,虽然在京城内有着铁血王爷的称号,但是大鸢朝,也只有八王爷的名讳,是最响亮的。
这样顺应民心的成为帝王,当然是会得到百姓的拥戴,在登基之时,也不会出现dong乱。
“问皇祖母安,皇祖母近来身子可好?”赫连容晟在皇太后面前,鲜有的温顺,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孙子,面前正是疼他爱他的祖母罢了。
他的母妃是皇祖母认养的女儿,也因此被国师所认定为天女,得以同靖安帝同修百年之好。所以皇太后待他,比其他的皇子,要好得多。
“哀家知道你来做什么,只是哀家问你,你可做好了当帝王的准备?”
皇太后此刻的神情依旧是清冷得很,好似刚才的问话,只是在说,今夜的膳食如何一般平常。她这话既出,自然是拥立赫连容晟登基的,她虽然是已然退居临安殿的太后,不问政事,但是手底下的人脉却是响当当的。莫说三朝元老,都是敬重她,就算是新晋的官员,都也曾听过太后的威名。
太后,等同于是一个巨大的筹码,足以能够撼动当今的帝位。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方才这句话的震撼力,正等着孙儿告诉自己为帝之道时,却听赫连容晟道:“皇祖母,恕孙儿今天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