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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南淮,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落生剑,继而反手直接抓住剑身。
锋利的剑再也无法穿透他的身体,那只握住剑身的手没有半点伤痕。
在张一之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疼痛的神色,他仿佛没有痛觉。
南淮有些震惊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张一之的另一只手十指抓来,锋利的指甲弥漫着一股黑色的气息。
他握紧血刃,抬手抵挡,两人对视一眼,分散开,动手的时刻在同一起跑线之上,他们就像是镜中的影子,互相看着对方出手。
南淮挥剑千百次。
张一之挥指数百次。
“铛铛铛!”
森林间的雪落在冰凉而坚硬的石头上,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场格外亮眼的战斗。
他们之间不管是对拳,还是对剑堪称人域史上精妙绝伦的招数。
且不论出招的速度极快,单是时机的把握就让人望尘莫及。
或许这就是高手。
这就是强者。
但不管如何看,都看不腻。
南淮将阴阳剑发挥得淋漓尽致,两大大极境界的加持在加上阴阳神印之力,他的实力已来到了圣王,如当日古海大战那般,几招大败神域杀佛的分身。
万道剑光从身后起,他推开数十步,这是张一之所不具备的招数。
他心神一动,万道剑光朝着张一之飞驰而去,发出“嗖嗖”的声音。
如南淮所想的那般,剑光的速度是最快的,张一之根本毫无反应的时间。
他不信,一头由鬼种变成的鬼孽还能历害过神域杀佛的分身?
他嘴角微微翘起,等待着胜利的到来,只是胜利若是这么简单就能获得,李若寒又怎会牺牲这么多来布局。
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
就在万道剑光将要落在张一之身上的时候,他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万道剑光找不到目标,相撞在一起,爆炸尤为猛烈,竟波及得百米以内的树林被尽数摧毁。
南淮心头一震,立刻回头,却没想到消失后的张一之早已经料到自己的放映,趁着他回头之时,来到他身前,十指瞬间没入他的后背,继而猛力一脚将他给踢飞了出去。
刺痛顺着他的筋脉传遍他的整具身体。
他捂住胸口,吐了一口鲜血。
拼命想要自己在半空中停下,却发现不管他如何用力,体内的灵气像是被定格住了死的,根本无法使用。
他目光一紧,难道是十指之上的煞气产生了作用!
“砰!”
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击打在南烈风的身上。
他衣衫褴褛,鲜血沿着嘴角一直滑落,染红了衣裳。
天空中的雷网如此密集,那一双妖红色的大刀隐隐裂开了几道缝隙,即使是世间最坚固的剑再遇到天雷之后,也难免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两把普通的上品灵刀。
他借着大刀从地面上再次站了起来,只剩下最后一道天雷,他便可渡劫成功,进入圣境的行列。
这是修道界内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多少人为了这个境界忘乎所以,付出时光的惨痛代价。
这个境界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忽而有些疼痛。
仿佛心头有块即将被人割下来。
他明白这种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但那种即将失去某种重要的人的疼痛,是那般真实。
“淮儿!”南烈风呢喃一声,他朝着远处望去,金色灵气从筋脉之中上涌,窜入眼球之中。
他看到百里之外的南淮横躺在雪地上,呼吸微弱,光着身子。
他的身下不断有黑红色的血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一道人影正缓缓地走向他,拿起地上的落生剑,那人的双眼是煞白色,不是人,他的眼中满是杀意。
“不好。”
南烈风踏地而起,哪里管得了剩下一道天雷,将自己仅存的力量全部运转之脚底,飞奔向远方。
雪寒梅微微皱了皱眉头,踏空跟随而去。
酒上翁与白剑两人停下了这盘没有下完的棋局,跟了过去。
老秃驴睁开眼睛,眼色沉重,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有些惋惜。
子言站起身:“师傅,我”
“去吧!这次是我错了。”老秃驴语气沉重,脚下升起一朵金云,带着子言跟了过去
一瞬间,留在主城内最强大的气息一转眼便齐聚在森林上空。
他们居高临下地看着森林间的这副场景。
南烈风紧紧抱着昏迷的南淮,张一之手中的落生剑刺入了他的体内。
凝聚在主城上空的天雷一点一点散去。
落生剑微微颤鸣,张一之眼神满是迷茫。
失去了人性的他满是不解,为何会有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挡剑,赴死,这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画面在此刻被定格住了。
众人不知是何心情。
或许又是天道的一次玩笑,在南烈风渡劫的时候,送来了成为鬼孽之后的张一之。
于是他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引到了南烈风的身上。
从而忽略了南淮与张一之之间的战斗。
而为此他们付出了一位圣王的代价。
南烈风微微蠕动着嘴唇,满是欢喜地看着昏迷过去的南淮:“淮淮儿真的长大了,比当年的我,要帅气很多。”
南淮的皮肤是黝黑色的,可如今却是格外的白。
是惨败。
也是煞白。
无尽的煞气侵蚀着他的脑袋,将他拖入一道幻境之中。
南家大宅,如往日那般喧嚣。
宅子里的公子少爷小姐正在后花园里嬉戏打闹。
“大哥,你看我的剑法如何?有没有你厉害?”南剑手持一柄木剑来到身为大哥的南岳身前。
他们在后花园里的练剑,南岳作为南家最杰出的天才,自然负责弟弟妹妹修练。
他满是爱意地摸了摸南剑的小脑袋:“真棒,这剑发凌厉而又干脆,颇有父亲的味道,好生联系,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南剑大笑:“哈哈哈,大哥终于夸我了,太棒了,我南剑今后一定会成为南家的大将军,保护我南侯国。”
听到后花园的声音,南淮垂下了头,同为南家的少爷,他的待遇要比这些人低贱很多。
他没有锦衣华服,只有下人的粗布短袖,他没有资格坐在木椅上与那些贵人们一起吃饭,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柴房角落里,吃别人剩下的冷菜冷饭。
他挑着一桶水,眼神好奇地打量着后花园,看着他们练剑时的英姿,他羡慕,心底里更是涌起了一股冲动想要去学习。
“我也想练剑。”他挑着水,来南家主管面前。
那主管身穿书生长衫,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账簿,起身对着南淮的胸口一脚踢来:“呸,一个废物还想练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区区废印,能让你活着留在南家就不错了,练剑?痴心妄想吧你!”
肩膀上的水洒落一地,染湿他的粗衣。
他眼神落寞,挽了挽袖子:“我也是南家的少爷,凭什么我不能练剑?”
“少爷?”
那主管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南淮的身上:“你以为你是少爷?你配吗?就你这摸样,我们这些下人就算打死你,老爷也不会管,还少爷,反了天了,滚!”
第四百一十八章真相皆残酷()
那日下了大雪,雪花如泪,笼罩着整座南候城。
春暖花开的后花园迎来了诡异的雪天,从北方飞来的候鸟渐渐停落在南方的森林里,等待着严寒的侵蚀。
白雪在南家大宅铺上了一层雪白的棉衣。
南淮静静地坐在江边,身旁的水桶装满了冷水,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江面中地倒影。
雪落在江面上,荡开点点波纹,灰暗的天空看不到一点喜色。
宅外的街道依旧热闹,人来人外,好让人心生接近的心思。
南淮的脸上留着一道血红色的手掌印,有些事无法掌控,便只能默默承受。
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公平,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
“凭什么我不能修练?”他握紧拳头,望着寒江,眼角的泪痕干涸,眼眶通红,却极为倔强地离开了宅子。
他微微抬起头,望着这片天空,忽然想到了很多,想起了很多,他是南淮,却不是现在的南淮。
这是他儿时的记忆。
因为已经经历过,所以再经历一次的时候总会觉着莫名的熟悉,就像刚才那一道巴掌,很疼,也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这不是我的世界!”
他皱起眉头,他对着天:“这是哪?这到底哪,快告诉我!”
天没有回答,依旧在下着雪。
似乎这也是一种回答,只是南淮无法领悟这种回答到底是什么,于是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失望,他握紧拳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没有再提起水桶,选择再次回到南家大宅。
明白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之后,南淮的气势微微有些改变,这更像是他自己,也是自己!
他从大门而入,守卫的人似乎看不见他,笔挺地站在门外。
他走进南家大宅,往日的熟悉之感再次浮现在了心头,他将南家内走动的人视若无睹,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因为他的清醒变得虚无,但这却是真的。
这是埋藏在南淮心底最深处的南家,充满了无情,冷漠与令他向往的温情。
没有得到的再次出现在幻境里,成为幻境之中的一份子却还是从前一般软弱,这不是南淮想要的。
但是他还有一件非常想要做的事情。
他穿过南家层层走廊,绕过无数人,来到那一间小木屋,记得上一次离开木屋时,南淮还没有仔仔细细地看过自己的母亲。
此是他的遗憾,所以要弥补回来!
可当他来到那被白雪所吞噬的小木屋前,却愣在了原地。
木屋前的守卫不知去向,只有一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根扫把,在木屋前的院子里不断走动,清扫这地上的雪。
那位中年男子神采奕奕,目若精光,拿着手把的手强有力,是用来杀人的手,此刻,他却像一个为妻子打扫卫生的丈夫。
南烈风!
南淮被震惊了,他没想到南烈风会出现在这里,意外之中也有某种沉积了许久的情绪在慢慢松懈,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着很温暖。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南烈风扫雪的动作。
很轻,像是为了不吵醒屋内熟睡的女子而刻意降低了力道。
“文,淮儿今年六岁了,一转眼,咱们也有六年没见了!”
他扫到木屋前,轻声地说道,眼眶微微有些红润,冷风吹过了他的面庞。
“今天雪可真大,也不知道淮儿在柴房有没有吃饱穿暖,文,你会怪我吗?”
说到这,南烈风微微有利,扫把柄处突然出现了几丝裂缝。
“淮儿的神印是天生的废印,我若是再器重他,恐怕南家的那些长老不会轻易放过淮儿,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一丝性命,文,你听见了吗?”
屋内没有声音传来。
南烈风的声音从风中来,如此清晰。
这一刻,他的背影有些沧桑,仿佛经历了无数个时代,却也有些落寞。
不知为何,南淮的心被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