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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底的海草在飘摇,婀娜的舞姿像是宫廷里的歌姬。
冬眠的鱼儿探出了小脑袋,满是疑惑地看着那一人与百道剑光的追逐之战,这很有意思,却难以让人喜欢上。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追逐战,因为总会打扰到某些生物的休息。
不礼貌的人会被嫌弃,甚至是厌恶。
海底有一群海龟,钻出了一颗颗尖锐的小脑袋,它们望着张一之快速游动的影子,张开獠牙,继而扑腾着四肢朝着张一之游动而去。
“找死,找死,找死”
那些乌龟居然口吐人言,藏在河底的这群乌龟竟然也是如九品踏雪马一般的凶兽,它们看似笨拙,实际上速度也极快,甚至要超过了百道剑光。
张一之紧张起来,游动的速度越发得快,几乎快要被麻痹,毕竟这是河底,冬日的河底更为寒冷,谁也不想遭这种罪!
只是他没有选择!
不过想了想,似乎水底对百道剑光并不作用,他面色一狠,破水而出,打碎盖在头顶上的冰块,继而在寒冰上奔跑。
从河流至山川,从山川至江海,从大地至天空,一千里,一万里,尽在他的脚下,最终他还是回到了原地。
这就像是一个局,一个必死的局,也是一个极为巧妙的局。
世界上没有一局是完美的,就像是人死不能复生,却出现了酒上翁这么一个例子。
所以张一之想到的很简单,没有意识,来自身体的反应,来自于最原始的兽性。
他狂奔回来,盯着南淮,一部跃起。
南淮微微一笑,起剑式出,阴阳瞬移现,借着城中那道天空里的雷光瞬移到张一之身后,挥剑而回,对着张一之的脖子。
“铛!”
那柄剑就像是砍在了寒铁上一般,发出沉重一击,这一招确实很强大,却没有对张一之产生任何伤害。
他的身体就像是寒铁铸造的似的。
只是简单的一击还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而一次攻击不成,迎来的将是无情的反扑。
只见张一之快速回头,十指挥来,南淮微眯起眼睛,正要大开灵极境大极境界时,一双腿强有力地缠绕住自己下半身。
那是张一之的腿。
那条腿跑过山川,沾上了许多湿润而肮脏的泥土,他的腿在水中游动过,所以格外冰冷,尽管如此,那条腿还是有力的!
百道剑光从远处飞来,南淮抬手再次挡住张一之十指。
眼见着百道剑光越靠越近,他似乎明白了张一之想要做什么:“该死,难道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百道剑光刺穿张一之的身体时势必会引起强大的爆炸,缠绕住南淮的身体,是为了同归于尽。
你要杀我,我也要杀你。
可惜我杀不掉你,你却能杀掉我。
这不公平,不公平,凭什么一直以来都是我输,为什么我就不能赢一次?
既然我要死了,那就一起死,拉上你做个垫背的,一起下黄泉。
来啊,死啊,一起死啊,同归于尽啊,谁怕谁!
你敢吗?
最原始的兽性,亦是潜意识里最根本的呐喊声。
张一之想要与南淮同归于尽。
这似乎打跑了猎人之间的规矩,又似乎符合人性之间的丑陋。
你要杀你,却杀不掉你,身为猎物的你却要猎杀猎手,这是有违天理,所以要同归于尽。
就像凡间的百姓都怕虎,却格外喜欢喝虎骨酒,吃虎鞭,穿虎皮,所以在他们眼里,老虎便是猎物。
人是猎手,猎杀老虎就是应该,老虎在他们眼中似乎天经地义地弱,可没想到单打独斗起来,却要丢了性命。
既然这样,那就同归于尽,猎人临死前捅了老虎一刀断了气。
被人发现之后,猎人们大肆宣扬猎手与老虎同归于的精神,是一种骄傲与牺牲。
可仔细想来,这太愚蠢了。
南淮也这么觉着,虽说他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在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断变换,心中便会有一种极度渴望掌控主导权的思想!
他不能死!
第四百一十六章激战()
同归于尽向来不是最好的结局,相反喜欢这种结局的人皆是丧失了战斗意志的废物。
南淮目光一冷,单手以落生剑抵挡,血刃从腰间而来,砍向那双缠绕住自己的双腿的脚。
主城内,南烈风猛吐一口鲜血,身上尽是被雷霆劈下的焦痕,这种痕迹明显且深沉。
这是一种凡人所不能抵抗的力量!
来自天道的惩罚!
那是天道,不是神!
神也无法掌控他,人却试图占有。
这便是天劫的原由。
南烈风强撑着身体,孤风吹着他的白胡,金光顶着他那摇摇欲坠的后背。
他目色沧桑,仿佛装着星辰大海,所有的一切都会有个结局,是好是坏,需要用尽一生的精力去争取。
他握紧拳头,金色人影忽从他的体内爆发而来,宛如一头沉睡的雄狮开始清醒,所有逝去的曾经,被剥夺的,为之遗憾的,都将在今日迎来他的圣光!
那人影对天怒吼,高若万丈,金光灿灿。
主城在他的脚下,大地在他的娇下,他拥有骄傲的资本,拥有渡劫的实力。
这声怒吼,是对天道的挑衅。
你天道无情,我便走出自己的大道!
南烈风起身,手中出现两把妖红色的大刀,一年没动过手他的似乎有些生疏,不过渡劫对每一位修道者来说都是第一次经历,只要经历了,那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他踏地而起,化作一道圣光直穿云霄,迎着那团聚的雷网冲了进去,妖红色大刀在雷网之间不断呼啸。
被大刀砍断的雷网发出一阵阵刺痛办的惨叫声。
那是一种鸟,生活在极寒之地,以人骨为食,常在人之将死时展翅翱翔,为死者送行。
它的叫声,便是这样。
渡天劫,战雷霆,人将死,不后退!
雪寒梅望着天,凝生出无穷的战意。
老秃驴与子言开始各自诵读起了经文,为南烈风送去来自佛道的助力。
白剑与酒上翁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极了森林内的南淮提刀的样子。
“轰!”
惊雷落,与圣光相撞,被撕扯开的雷网顺着原来的轨迹凝结在一块,朝着南烈风包围去。
南淮的血刃没有砍断张一之的双脚,它的身体实在太过坚硬。
百道剑光飞来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眼前。
“死!死!死!”
张一之大笑着,眼神疯狂。
“你才死。”南淮呢喃一声,手中的落生剑微微一颤,剑鸣声震耳欲聋,灌入张一之耳中。
来自第一剑的剑鸣声能在短时间内麻痹脑部神经。
张一之微微一怔,尽管这幅神情并不是来自于自己的自主意识,但他还是为之震惊了,麻痹的神经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反应,这便是人世间最可悲的事情,或许还有,但起码不是在现在出现。
趁着他疑愣之时,南淮一剑挡开他的十根指甲,继而握拳凝来两大大极境界的力量,千万斤之力,足以将方圆三里之地毁成一片废墟。
那拳轰在张一之身上,任凭他的身体再怎么坚硬,也无法抵挡凝聚了两个大极境界的力量,他的身体倒飞出去,双腿无法缠绕住南淮的身体。
百道剑光顺势而来,全部刺中了他的身体。
一道道剑光开始爆炸,那具身体就这么被控制在半空中。
森林间不断传来巨响声,被惊醒的野兽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闭上眼睛,没有绝对的气息,只有那在森林间不断散开的白雪最真实。
剑光的爆炸,营造的冲击力波及范围极广。
堆积在森林间的白雪被冲击力击退数十里。
好在此处是平原,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雪崩。
南淮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向弥漫在视线之中的雪雾。
模糊的视线除了雪之外看不到任何一点东西。
但能感觉得到!
那一点微弱的呼吸声。
生命还在流逝,仿佛没有终点。
活着虽是静止,但也有立刻凋零的可能性。
如花一般的年纪,却被一双肮脏且有力的鬼手捏成了最丑陋的模样。
他看到雪雾散尽之后,张一之的身体千疮百孔。
黑色的血虫顺着一道道剑洞之中爬出来,遍布着他的身体,那是一种肮脏而又可悲的证据,也许不需要死,就能证明某些人的虚伪。
所以他还活着。
虽然南淮想要他死。
那微弱的呼吸之中不断冒出点点白色热气,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出,没有人会去同情,也没有人回去施舍一点卑微的怜惜。
“你的运气真好。”南淮紧握落生剑,开始朝着张一之走去,天空中不停传来雷霆被撕裂的尖锐刺耳声。
大刀霍霍向雷霆,那是主城上空极为绚丽的一幕。
张一之睁开眼睛,煞白色的双眼多了一道莫名的情绪。
世间可悲的事情有很多,最稀有却最真实的,却是同归于尽都成了一种追求。
猎人想要的荣耀都成了乞丐一般的奢求!
他张开獠牙,现实很残酷,没人想承人,也没有甘愿跪在现实中束手就擒,做个低贱的生命奴隶。
即使他如今已是一头奴隶,可奴隶,也有奴隶的尊严。
南淮停下脚步,眉头紧皱起来,双眼之中尽带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神色。
只见遍布在张一之身体上的黑色鲜血一点一点地化作更恶心,更令人隐隐做呕的毛毛虫,钻入原来的剑洞之中。
它们修补着张一之的伤痕,这很神奇,也很让人震惊,这似乎是一间不可能的事情。
张一之的伤势正在慢慢恢复,流逝而去的生命气息似乎又被无情的抢夺回来。
南淮忽然想起了一点,人死后进入的世界叫作鬼域,鬼种来自鬼域,鬼孽来自鬼域,在人域,它们的死,即是复生。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那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死!
南淮突然想到在鬼域秘境之中,杨三无情地虐杀无数鬼孽的场景,他瞪大眼睛,是那一双白色的眼睛。
他提剑而去,没有使用阴阳瞬移,将速度提到了极至,百米之间的距离只在眨眼之间穿过。
阴阳剑法出,黑白二气自剑印中来,携带着无比霸道的气息!
第四百一十七章来迟的父亲()
落生剑所对的位置便是张一之的双眼。
鬼孽的双眼之所以是白色的,便是因为它们的生命没有尽头,一片虚无的空间,找不到任何方向。
既然活人的眼睛是黑色的,那么它们便是白色的。
只要挖了鬼孽的双眼,就可以彻底毁灭一头鬼孽。
这个说法在鬼域秘境之中就得到了验证,或许这就是最真实的,没有人能够反驳,也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他的剑很快,仿佛下一息便能够刺穿张一之的眼睛,只是没想到当他的剑即将传入张一之的眼球时。
张一之动了。
被修复伤势之后的他似乎要比原来更加得强大。
他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南淮,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落生剑,继而反手直接抓住剑身。
锋利的剑再也无法穿透他的身体,那只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