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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邓海东狂喜,一把揪住了他:“当真?”
许褚被他拎了手里,苦笑的道:“满城都已经在恭迎少公出世了,君候还不快去?”邓海东翻身就上马,这就向着城内疾驰而去,一入城,果然连路都给他清空了,多少人避在周围,看到他就在喊;“恭贺君候,喜添少公。”
声声传去,最后全城都在高喊,而城外军马那么多条嗓子,更是欢欣的汹涌。
天空依旧电闪雷鸣,雨水倾泻,邓海东策马疾驰直入府内,门口卫士看到整齐的跪下:“恭贺君候!”后半截喜添少公喊出时,战马已经直接冲入了二进,这厮猴急似的不等马停,一起身跃过马头,大概那马也吓了一大跳,就看到主人跃过去不见了,从没进过这里,它觉得新鲜,于是四处开始溜达,看到树下海棠大喜,上去就扯。
邓海东已经撞入了后面。
丫鬟仆妇络绎不绝,而内房前的厅堂处,族公族老,法师,宋明远早挤了这里,看到他来都起身,宋明远先扑上来:“海东,海东,我有外甥了,母子平安。”邓海东大笑,又看到猴爷扑上来,这厮已经得知母子平安,心思定了,于是先闪,口中喊:“以为小叔出世,族公已经激动过了呢。”
邓世平笑骂:“猢狲!”
“恭喜君候了。”法师是个持重的人,邓海东听的头大,拱手:“法师还是叫我猢狲为好。”法师欢喜,拍了拍他:“去看看婉言。记得快报去高公等处。”随即觉得算了,对了宋明远:“明远儿,还是你办理吧,这厮脑子现在不清楚。”
宋明远重重点头:“这厮一向脑子不清楚。”在那里揉臂,原来刚刚被邓海东拍重了,于是又起了点恨意。
后面已经是鸡飞狗跳,多少仆妇在那里劝:“君候,此刻不能进。”邓海东焦躁,听到自己儿子洪亮的哭声,难道还见不得?小昭出来埋怨:“君候,男人不可这个时候进的。”
“爷看婉言也不行?”邓海东发作,这就推开周围,揪住小昭的耳朵扯了一下,走了进去,后面仆妇急的跺脚:“君候是阵上厮杀的,避讳。”
“爷千军万马杀过,从不避讳。”
一阵风就卷过了屏风,婉言已经包了头躺在那里,眼神正喜悦的看着他,看他进来笑的甜蜜,也甚是骄傲,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了,之前百般痛楚尽忘了脑后,得意的轻声道:“也是个小贼秃。”仆妇已经把少公抱着,邓海东看那摸样,满脸菊花似的,却欢喜的要伸手,一屋子人全尖叫起来不许。
这厮恼怒:“本帅难道还会害了自己儿子?让爷看他传香火那玩意的品相!”不知道羞了多少丫鬟,平阳在一边忍不住的笑,去帮着婉言拭汗,回头抱怨:“婉言不能大笑,你再这样就出去。”
邓海东这才收声,过去了但不厚此薄彼,拉着平阳坐了腿上,然后拉着婉言的手:“你好好休养,等你能动身了,爷就带你去林子里打熊虎去。”
“你不许骗我。”“从娶你之后,骗你什么的?”“你娶了平阳。”
仆妇丫鬟都窃笑,邓海东狼狈,平阳娇嗔:“今天让着你!”然后推邓海东:“婉言累了,你让她休息,去看你儿子去。”婉言也微微的点头:“你去。”邓海东心满意足,又叮嘱一定要好好休息,婉言又是甜蜜又是烦躁,终于抱怨:“你再叮嘱,人家睡不着了。”
平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看她胸口饱满,悄悄道:“躺着也这么大?”婉言羞的不行:“老娘,老娘好了有你受的!”平阳甜甜一笑,去帮她盖上被子,侧头看着这一幕的邓海东,看到两人之间水乳交融一样,不由恼怒:“有人服侍你家小夫君,给爷过来!”
终于婉言捂住肚子花容失色,房内人等愤怒,联手把这厮赶到了外边。
法师等远远听到那边笑声,不多久看这厮被推了出来,小腹上居然还有了小巧的鞋印,都忍不住摇头,猴爷就在说:“我家猢狲知道疼女人,把这些丫头全宠坏了。”宋明远冷笑,法师念佛,族公再次心虚了,发作:“老夫娶妾,你们说了一年!”
“说甚子?”那厮正窜过来,纳闷的看着族公。
二叔公等前俯后仰,法师也莞尔:“邓公,你是越来越舒坦,如今又添孙,你们这一辈今生是再无遗憾,为天下武门族公所羡慕啊。”
“还不是我的功劳?”邓海东搂过宋明远:“闻闻,看,我手上还有你外甥的味道呢。”宋明远当真去嗅,然后抬头:“全是脂粉味!是你在里面偷嘴的吧,不然怎么有个小牙印?”邓海东大窘:“正经造册的妾咬的!”
别人在笑他,宋明远却一本正经:“外甥的文事归我了,武事你自来。”
“不可把他教成书呆子,如你这样不行。”
宋明远愤怒:“你才是呆子!”邓海东才不管,上去就按住他:“你妹妹都为人母了,岳父就你一个儿子,宋明远,爷告诉你,今年就给你把婚事办了,若是再推诿,爷就给你下药!到时候你一激动,扑到了哪个仆妇身上也别怨我。”
“你,你这厮,放开!”“你听到没有?”“放开!”
“听到没有?”
“总要先禀报我父亲吧。”宋明远还是口软了,邓海东点头:“既然如此就好,这是岳父给我的令,你今日可是当着法师的面允了的。”宋明远不由张口结舌:“我父?”
“他晓得我制得住你。”
“你!”
法师莞尔,拉过宋明远,对了邓海东道:“不可对明远儿动粗,你那手脚老衲也吃不消!”这才让邓海东老实下来,不过没安定一刻,就又窜到后面去看,隔了窗去看躺着已经入睡的婉言,看平阳妖娆的背影,看忙碌来去的几个小妾,和那些同样喜笑颜开脚步轻轻的仆妇。
看到自己儿子被抱着,也安静的睡去,邓海东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若是过去,自己来了此世,渐渐的把族公他们当成了自己祖父至亲,那么这个儿子严格意义上却是自己真正的完全的血肉亲人了,从肉体到灵魂,无一不是!
族公们在笑,这小儿当真是欢喜的傻了,淋了一头雨水也不擦!
却看到他回头走来,问族公,自己儿子是什么辈,族公笑道:“正支是到宗字辈。”邓海东拱手:“请族公赐名。”
猴爷立即拿眼去看二叔公,二叔公洒然一笑:“勇烈门第能有今日,一是大兄首功,二是猢狲悍勇,应该大兄给勇烈少公起名。”法师赞:“兄弟如此,门第当兴!”猴爷这就不客气,沉思了一会儿,道:“就叫邓宗棠吧!”
邓宗棠?
邓海东领命:“便叫邓宗棠,是好名字,刚刚客气一番,还怕族公起个邓宗富邓宗贵,邓宗德之类的”族公顿时无奈了,揪住他骂:“你这猢狲,哪天不撩拨老夫,你就难受,这好日子不和你计较!”邓海东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
法师念佛:“老夫一身禅医,也算有些道行,干脆传了宗棠儿吧。”说完眼热的去看那厮,邓海东大喜:“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我的拧字诀怕我家小猢狲将来不够用,那日已经和论钎岭,和回将等说好,目前已经有三妻了。”
邓世平喷茶一口,边上宋明远也骂,这就吩咐下去,赶紧全城全军共贺,并把消息传播出去,当晚邓海东爬上平阳的床榻,平阳早有准备,媚笑着缠他不放,惹的后面两只小猫,嘀嘀咕咕,说什么平阳殿下又在平平仄仄平平仄的叫,其实谁不会叫呀,我们还会二重唱呢!
从了当天开始,君候得子,所以剑南连接庆贺的三日,大雨之后细雨不歇,天气凉爽,川蜀子民尽说久旱逢甘霖,是少公带来的好运,居然有些子民,从此每逢求雨时就喊对天大喊宗棠宗棠渐成习俗。
唯独邓海东不爽,财神是刘邦那无赖子,如今风雨之声居然成了自家儿子?不是爷日夜操劳翻云覆雨,能有这小儿什么事情?偏偏说不得,倒也自知,来日扫了不臣,千百年后自己定能被封为武王,为万世敬仰。
于是有了动力,开始借着凉爽天气,继续督促兵马苦练,战阵配合,厮杀,乃至个人武技种种。
也去催促铸造所,虽然说百里奚回了长安,但将大部分骨干全留下了剑南一地,又有已经上轨道的良政方针,工匠等尽都努力,除了军用,民用器械也是日新月异。
君候得子的消息,终于在九月底到了长安,高公和宋天得知狂喜,这两人也有私心,一个是婉言亲父一个是婉言义父,就怕勇烈府上长子是平阳生的,将来婉言生了次子,得不到嫡系传承。宋天欢喜的去找高公斗酒,输了再来输了再来,屡败屡战,同时消息发向成德范阳。
不知不觉金秋时节来到,剑南各处络绎不绝的,都是各方节度派来的庆贺,满月赶不上了,周岁礼又太遥远,也没太多繁琐顾忌,这就听到消息便来吧,于是车辆满载,人流拥挤,各面旗帜入了剑阁关时,来一面旗帜剑南子弟们就欢呼一次。
这是代表的勇烈一族,如今在天下的地位!
当年在洪城,卷平岗是起步,随即万马救中原,才上了正道,如今则雄踞剑南,坐断赤水,怀抱关中,人脉连横权倾朝野,才是人臣巅峰!
谁不说生子当如海东青?二三年岁,有如此武功,是将星临世!
淮南节度使旗帜,关中伯李希言旗帜,羽林宋明历旗帜,玄甲李希平旗帜,成德节度旗,范阳节度旗,户部颜公使天子使臣高公宋天!
邓海东从九月来就不得安宁,虽然喜悦心中却疲倦。
可到了十月初二这一日,常遇春部信使疾驰而来,告知安西送贺礼至,五车金银玉器,安西骁将薛礼带十二随从,庞德不好阻拦,只能派军马随行护卫。
没等邓海东吃惊,南霁云急报,江东镇帅贺礼已进剑阁关,八车绫罗绸缎,金银玉器,魏延主使程普副之,只带十二随从。
高公和宋天正在弄孙。
得知此信相顾失色,这两大不臣派的亲信,重礼而来,绝无可能只是庆贺,可是无论所求所图,举措不当就会坏了现在局面。赶紧去找邓海东,邓海东却已经走进来,身后跟着法师,这厮口中正在牢骚:“如何挑这个时候来,害的我不能做手脚,只能表忠心。”
宋天喝斥:“你这厮胡言乱语。”
将孙儿交给了边上丫鬟,这三个围着他一个问具体消息,邓海东将两边来的情报放了他们面前,白纸黑字就写的来人,礼单,再无其他,法师摇头:“看看日子,莫非同时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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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独斗安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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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东不由哑然,实在觉得受不了他们,抱怨道:“天南地北的,定好期限一起动身,就带了这些人来对付剑南?老魏早来信说要庆贺庆贺,安西倒是意外。”
听他这么说,再看他摸样,本满腹有些担心的高公等,忽然也觉得好笑,来了又如何?又不是军马来厮杀,只两个不臣的名头,就慌张如此?原来是自己老了,虎儿已和强镇并肩!
心中一放宽,也不随他去了。
在他走后,高公就在叹自己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