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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出当年坑蒙拐骗的全部手段。
这厮是天下有数的奸臣,说起一肚子坏水来,大概只有李林甫能和他不相伯仲,江东子没几个是他对手的。于是互市越发兴旺,偏偏在这厮安排下,剑南商贾无不一脸菜色,江东子于是纷纷回头告知江东镇帅,说剑南对商贾盘剥甚重,众人苦不堪言云云。
而那魏虎臣为人却甚有古风,也是传承数百代的豪族后代,有大见识有大手段,但往往还有些理想的性格片面,于是还来信给他欣赏的江湖晚辈,劝说他好好为政云云。
此事在剑南府高层内传为笑谈,但也因此对魏虎臣有了些亲切,邓海东于堂上和诸心腹传阅此信时就说:“来日若能扫尽天下,定容魏虎臣善终!”人皆点头。
于是邓海东也开始和江东通信,这厮晓得人心,魏虎臣雄踞一方,大概也有些英雄寂寞,总要找个人来聊聊。何况来日必定要有厮杀,双方主将却又私交甚重,如此无论胜败,就如前周中原曹孟,江东周公瑾两位人杰一生敌友难分故事,必定为后世传颂。
他信去,魏虎臣果然大喜,立即回信。
时年魏虎臣已五十有六,接管镇帅之职强横半生,当真有些如邓海东所想的英雄寂寞,这临老找到敌营的忘年,无论武功身份也配的上他,甚至那厮是白手起家,算起成就来比他当年犹有过之,于是常常在席上传阅骠骑勇烈所言。
又有程普说尽在剑南见闻,说那虎子坦荡,任由自己走动观看,说勇烈气概。
不知不觉,天佑初年开始,邓海东已成江东家喻户晓的人物,江南艺人编了词曲,酒肆茶楼,评弹说唱,顺便夸耀镇帅古风,消息传入安西,李继业冷笑:“依仗父辈功业,于本帅齐名天下,其实一个糊涂老儿,来日必亡于那小儿手下,和这等人并称西东,是本帅之耻!”
心中甚恨,不是那小儿手段,如今雍正为帝,安西封王是假,一年三百万金拨给,十年一过本镇必定又是一番光景,可惜却为了一场画饼。
只是,右帅犹在,吐蕃结盟,剑南还不可动。
只能压下雄心,埋头经营,偶见水中倒影,白发头颅,安西大帅为之惆怅,屈指算来六十有二,犹记少年时的满腹壮志,可惜时势不予,遂蹉跎至今!
剑南却依旧热火朝天,你若来打也讨不了好,你不来打我自忙碌便是。
民团在建,川蜀境内武风雄起,人人骑马跨刀,便是精壮农夫耕耘田地之时,也会用上如今流传剑南的拧字功夫,且回唐联姻越发融洽,十个月不到就有多少苟且之事露陷,于是到了秋末,边关之处号角惊天苍茫萧杀,剑南天府之地,却处处鞭炮锣鼓。
偶有半路产子的,闹出些丑事,女家愤怒,自然有亭长威压,最终还是转怒为喜,一片欢腾,唯独人人期盼的大帅府邸,两殿下依旧没有动静,原来当时是空欢喜一场。
而此时流水作用的剑南兵器司早已经开动全力,陷阵赤骑一线主力已经换装完毕,人尽是黑色全俱铁甲,轻巧不过以前细鳞,防护却如当时文山,马步尽配手弩唐刀,队列操练之际就看遮天盖地的萧瑟杀气,若是对上厮杀,黑色狂潮过去定会卷出惊天血浪。
赞布时常来此,见了勇烈一军的威势,更信当时邓海东所言,要和邓海东买些铁甲利刃,邓海东慨然允诺,你拿皮毛来换就是,免得金银还有损耗。可怜赞布以为得了便宜,不晓得这厮转手赚了两倍真金足银,邓海东又和他商议,藏地也有矿产,何不联合开发?
然后派出工匠检查,富矿边上挖穷矿,尽是那厮怂恿唐人其中使坏,十份只报一半,欺辱少数民族兄弟天真懵懂。
不晓得骗了多少好处,偶尔回馈还落个仁义名声。
因此私下被颜真卿宋天百里奚等劝过,邓海东却难得的对他们冷声喝斥:“不为家国何须如此手段?今日仁义坐养强邻,来日却遗祸子孙,最终青史之上只得一个好大喜功的名头,为后人所恨,到时候莫非本帅去说是你们怂恿的?”众人心悦诚服,惭愧而退。
从此严加看管,匠工良计绝不流露半点,只授人鱼,不授人渔!
如今忙忙碌碌终于快到年关,十二月初,户部合计一年所得,亏了二百万金,其中五十万是赡养烈士遗留,八十万是用于各处建设开发,其余是重金养能所耗,但人人不忧反喜,因为先期投资数百万金明年不复支出,实际上去了投资,已结余甚多。
且盘算时,号称一年,不过大半年而已,可想而知来年全年的光景。
后方络绎不绝产出,前面准备开疆拓土,一旦光复关中,所得最少翻出三倍有余,且不说今年添丁数万的长远之计,就说目前川蜀各地少年读书识字练习武艺,一拨拨正在长成,五年一个期,最近一批成才是指日可待。而如此稳定过渡,十年之内剑南兴旺难衰,再到了十年后,真正一拨自幼培养出的长成,治下会是什么摸样?
也就在这一天。
李延昭部下陈到再至,拜见虎帅,确认来年计划,入境之后看剑南气象,陈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何等的能力,让剑南大地天翻地覆?
他沿途走来,进沈振川驻扎的剑阁雄关后,过巴东,巴西,江原,武阳,至成都,路边无尽的农田,其中军屯似繁星点点,不晓得多少穿着灰褐布袍的预备军马,在冬日里操练厮杀。
而那些主力部队,俱是崭新铁甲,新式唐刀,旗号也有更改,除了陷阵赤骑之外,他还得知,现在剑南军分左右,左为虎威军一旅(宋明历部),二旅(李希平部),下辖各武门子弟统领,营,尉;右为龙骧军一旅(沈振川部)二旅(尉迟惇白起部)下辖各武门统领,营,尉。
直属勇烈军外,朔方回骑,分两军,左军狼骑常遇春部庞德副之(驻汶山),右军豹骑徐达部张辽副之(在马嵬)。
到了成都,看陷阵旗招展,又见陷阵如今扩建,分五行五营,赤骑不扩,但武校领居然已经有两支,那是邓家有子长成矣!
陈到一路失魂落魄进了成都府内,看着城内人来人往,熙熙融融,俱是喜庆摸样,走在路上还能看到些旧日同袍忽然冲来:“你这厮怎么来的?”拉着他就在问右帅可好,这些都是伤残同袍,陈到问他们如何,都说或是为民团顾问,或在军部下面供职,不离武事,勇烈并不曾冷落一人。
看他们身边妻子围绕,满脸幸福,陈到说不出是滋味,成德清苦,其实若不是得了勇烈保证,右帅甚至不能这样自如,日子恐怕会更苦几分,跟了主将他从不曾悔过,现在羡慕眼热,更多却是为主帅心酸,天南地北两个摸样,只愿成德真不是孤忠。
到了堂前,得知勇烈虎帅正在外巡查,天下闻名的旺财作陪,如今这小儿已经身材拔高,有了军旅气息,绝不会在当众满地打滚,举止有礼的陪着陈到坐着,陈到问他种种所见所闻可是真的,旺财挺起了胸膛:“当然是真,我家少族公乃天下无双的人才,如今我部两军两属,已有强军八万,其中半数是一等一的精锐,更有两列武校领为主将鞍前马后护卫,还有民团十二部,一声令下就可出十五万精壮,战力不比过去南乡新军差太多。”
“民团战力如新军?”
所谓新军就是当日梁王督促所建,为过去勇烈军马附庸的二等军,如后期平岗驻扎等部。
陈到听了怎么能不惊?旺财一笑:“往日真刀真枪演练,并有伤亡指数,定期军部派人考核,优异者脱民籍入军,全家免税得剑南抚养,军功换得荣耀,如何能不踊跃?”
听到旺财说,军功换荣耀,拔民籍入军,他诧异:“难道又有厮杀的?”以为和安西摩擦。
旺财摇头:“他们不敢来打的。”陈到绝倒,看这小儿稳稳坐着,分明在模拟他家主将气度,形式神不似的卖弄虎威,于是顽心忽起:“如何不敢打?安西也是强军。”旺财大怒:“当然不敢打,他安西如今多少军马,二十万能战之士,来了剑南放他们进来,我剑南十万子民十万军,处处山路堡垒连横,一进川蜀他骑兵也难驰骋,能抵挡的住无穷无尽攻击?”
“不错!”
“哼!”
“混账东西,不得无礼。”邓海东大步走入,旺财连忙恢复原样,垂手恭敬装怂,委屈辩解:“他说安西敢打我们,炎武才急的。”
陈到慌了,这小儿如何当面搬弄口舌,正要解释,邓海东却笑了起来:“逗你的,谁要你在这里卖弄!出去出去。”赶走了旺财,他坐了下来,也不让陈到拜,道:“来了就住些日子,不必再奔波往回,年后就打,军马一出右帅也会得知,自然他就心定了。”
可怜陈到满口要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的话,没有开口就得了答案,他要起身,又被邓海东拍了回去:“哪里这么多话,我去骗右帅耍,我几个脑袋,不出剑南就被我家三位祖宗给割了。”陈到啼笑皆非,他能如此说,自己怎么能应,于是张口结舌。
邓海东却揪着他起来了:“走走,带你去给三个祖宗磕头,你不来也整日在逼我,现在你来了,我终于轻松。”这就扯了陈到走到后面,把他塞了高公左帅和法师面前,一脸的解脱坐了一边,高公就骂:“猢狲,又作怪。”听了陈到说李延昭事种种,那厮在边上插嘴:“右帅尽管打到澜沧北岸,正好我把军需补给运到,担心什么。”
陈到欢喜:“多谢虎帅。”那厮装疯卖傻:“你也敢叫我猢狲?”
陈到顿时软了手脚,却看到他一脸戏谑,身边高公等哄堂大笑,陈到狼狈不堪:“小人吃不消这样惊吓,虎帅再莫拿我开心,传了出去恐怕陈到走不出剑南,已经被旧日同袍肢解了。”
“无妨无妨,本帅不介意。”
陈到无言,拱手再拱手,看他没有架子,壮起胆子损他一句:“大人莫非今日又惹了两位殿下,不敢归房,所以先拿小人垫底?”邓海东顿时急了:“如何这般声名远播至成德境?本帅岂是惧内的人!”左帅笑的打跌:“出去出去。”把他推了出去,回头坐下,陈到叹道:“虎帅如此功业,犹然这般孝敬三老,必会羡煞我家老爷。”
三老被拍到痒处,顿时得意洋洋,纷纷说那是那是,突然后面鸡飞狗跳一片
(本书写的家国,写的悍将,种田只是略过),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2章 兵临城下()
ps:第一更
而到了初二时,邓海东就开始出行,领武校乙领一起,冒着风雪就去了汶山境,沿途停靠驿站处休息,各地武门子弟看到他数百人铁甲棉袍年关东至,都看的有些发晕,以为出了什么变故,要大帅这个时节还亲自出马,却被他告知是去看望各地儿郎。
随即这厮远去,风风火火到了朔方狼骑营外,如神兵天降一般。
庞德部的步兵正在出操,远远看到游骑大呼小叫回头,再听听风雪之中是说主公来了,急报庞德,庞德大惊失色,赶紧和常遇春一起来迎,没等他们动身,武校领已经冲入营地,就看到那穿着明光的人在高喊:“尔等为我剑南守边,本帅记在心中,今日便是要和你们一醉,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