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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正闻声有些踟躇,虽说山野之地罕有外人,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究是有损人家名声,若是再同床共卧,那更是跳进镜心湖也洗不清。
此刻谷梁正裹着被子站在门口,凉风不时从下面灌入,自己徒有仙家弟子之名,连个暖身的功法都不会。
“阿嚏!”一阵凉风透过门缝吹进屋中,谷梁正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床上女子轻笑一声,开口道:“恩公卧在另一边便是。”
谷梁正想起明日还要赶路远行,心中暗道:“我只是坐在床边,又无非分之事,更何况明日便要赶路远行,明日将房子让给她便是。”想通此事便心中坦『荡』,只是初次和女子独居一室太过拘谨,这会裹着被子,缓步挪到床前,坐到了床的另一边,倚墙而卧。
桌子上,烛台中的火苗随风摇曳,映着那女子冰肌玉骨,万千青丝。
谷梁正此刻低着头倚墙而卧,悄悄瞥眼看看对面的女子,却见那女子正看着自己,明眸流波,似笑非笑,谷梁正赶忙低下头去。忽然,屋内刮来一股无名之风,吹灭了烛台,小木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谷梁正这才感觉如释重负,松了松被子。
……
雨声如常,屋内又是一阵尴尬的平静,好再不时有雷声打破沉寂。
“咳咳,”谷梁正干咳两声:“这雷雨之夜,不知姑娘怎么到我屋中?”话一出口,却是万般后悔,如此轻俗问话,怎能让女子回答。
恰是时,天空中又传来雷鸣之声,只听那女子轻声道:“我怕打雷。”声音轻柔软绵,犹惹万怜。
女子回答的如此模棱两可,谷梁正听了却是松了一口气,悔恨自己刚才问的太过唐突,沉默片刻,说道:“在下谷梁正,在此处卖面五年有余,从未见过姑娘,不知姑娘姓氏?”
只听那女子轻声吐言:“小女子盈月,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谷梁正憨笑两声,开口道:“出门在外,理应多多相助,一件里衣而已,实在配不上恩公之名。”
“恩公不认得我?”
“嗯?”谷梁正一阵疑『惑』,脑海中翻历过往,认识的女子也就冷玉蝉、宁素素等寥寥几人,眼前之人虽看不清容貌,但听声音并未有任何印象,开口道:“我与姑娘可是旧识?”
“恩公这房中,可有他人?”盈月反问道。
这时,谷梁正才发觉小白狐不见了,刚才动静那么大都不见动静,定是跑出去了,这会儿外面风大雨紧,不禁为小白狐担忧起来,想起自己用板凳挡住了门,万一小白狐回来进不了木屋该如何是好,慌忙起身扶着墙壁向屋门所在方向走去。
“恩公作何?”盈月轻声道。
“我这屋中还有一人,这会儿不在屋中,外面雨大,或许片刻就会回来,我去给他留门。”
“那人可是恩公的娘子?”盈月语气似有调侃。
要说谷梁正如今也年近弱冠,如他一辈多有婚娶,只是谷梁正时至今日,也未曾遇到一个说媒的,这会干笑答道:“我未曾娶妻,何来娘子…”
“吱…”门又被打开了,谷梁正用板凳挡住,留下两鞋的宽度,想来够那小白狐出入了,屋外凉风吹入,谷梁正不禁打了个冷颤,赶忙『摸』着墙壁向床边行去。
“那人是恩公什么人呢?”盈月轻声问道。
“实不相瞒,那是一只小狐狸,这会儿可能被雷声惊到了,才跑出去。”谷梁正答道,又回到床上,倚墙而卧。
第22章 粉黛天成()
谷梁正『性』格内向,与陌生女子独处一室,连人家来路都还未问清,这会儿身体微觉倦怠,只道明日便要赶路去永泰城,今夜之事便不再细究,于是将身体向后靠了一下,想要睡去。
忽然,门口传来“啪”的一声,一阵凉风灌入屋中,谷梁正头脑顿时清醒过来,赶忙起身,借着屋外雷光才看清,原来是大风把抵门的板凳给吹倒了,心中暗暗道苦,只得悄悄起身找到烛台,点燃之后靠墙放置以防被风吹灭,环视屋中找寻其他抵门之物。
侧目之时,赫然看到屋内的木墙上『插』着一根扁担,顿时心中一阵后怕,回想刚才,若是这一扁担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好在自己及时收住了手,才不至于铸成大祸。移步来到木墙边,双手灌足力气想把扁担取出来,那扁担却纹丝不动,顿时心中一阵苦笑:谷梁正啊谷梁正,降妖除魔你做不来,连一根小小的扁担都收拾不了,难怪别人看轻你。又想到自己是太玄弟子,顿时心中涌起豪气,用脚撑着墙,双手使劲将那扁担向外拽,只听“啪”的一声,谷梁正趔趄退了五六步,慌忙用扁担撑住身体,这才看到不光扁担被取下来了,连同墙上的木板都折下来一块,屋门还未抵住,墙上又破了个口子。
“噗嗤”,只听床上传来女子笑声。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谷梁正对着床上说道,接着烛光,依稀辨出一长发女子穿着自己的里衣卧在床上,正是盈月。
“没事,雨声太大,我也睡不着。”
谷梁正放下扁担,看到屋内另一边放着装有碗筷的竹筐,寻思可以用此物来抵门,便过去提起竹筐放到屋门后,连同板凳一起放在门后,还是留下两鞋的宽度。
“今夜雨大,只怕那小狐狸不回来了。”盈月轻声道。
谷梁正闻言愕然,以往也有雨天,却不曾见它跑出去过,只怕今夜小狐狸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想到明日便要去永泰城,又要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心中已然有些失落,不禁黯然道:“明日我便要远行,想来是见不到小狐狸了。”
“恩公将要远行?”
“嗯。”谷梁正应道,脑海中忽然想起初见盈月时那隐约的酮体,顿时脸上一燥,开口道“对了,不知姑娘何以沦落到这荒山野岭?”
“我…我被贼人虏劫,趁雨夜自己逃了出来,不知如何来到此处。”盈月说道。
谷梁正心中顿时豁然,这些年东胜神州妖邪作『乱』,凡间也不太平,想来盈月姑娘定是刚刚逃出魔爪,惊神未定,便问道:“姑娘家住何处?我明日可先送姑娘回去,再去赶路。”
“很远…”盈月悠悠道。
谷梁正一拍脑袋,暗道自己怎么这么傻:名节之事自古为女儿家所珍重,自己若是送人家回去,定会损人家清名,慌忙说道:“这木屋虽陋,但还可遮风挡雨,床头那边有些针线布料,竹筐之中还有些面食,姑娘可住上几日;下山之后沿着官道一直向西走便是饶安城,姑娘可去城中寻路。”
“多谢恩公,不知恩公将要行往何处?”
“永泰城。”
“永泰城,永泰城…”盈月开口道:“盈月也正要去永泰城,路途凶险,还望恩公不弃。”
“姑娘也要去永泰城?哦,我知道了”心中恍悟道盈月或许家住永泰城,谷梁正憨笑道:“到了永泰城我们便分开走。”
“多谢恩公。”
“盈月姑娘不用如此拘礼,叫我谷梁正便可,”谷梁正挠了挠头:“我在山下卖面,他们都叫我面郎,你若是喜欢,也可以这么叫。”
却见那昏暗之中的盈月摇了摇头。
谷梁正这会已将那扁担弄破之处堵好,开口道:“明日便要赶路,今日早点休息吧。”
“嗯。”
木屋之中灯火暗去,雨夜雷声不断,风声依旧,唯独山野间点缀着一丝祥和。
……
天微微亮谷梁正便醒来,伸个懒腰只觉浑身酸痛,看来这一夜睡的不是很舒服;睁眼望去,床上被褥整洁,空空如也,哪有她人?心中不禁疑『惑』道,莫非昨夜只是一场梦?
“恩公醒了?”门口传来女声。
谷梁正侧身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身着一人,螓首蛾眉,凤目樱唇,生的是面若桃花,粉黛天成,此刻挽着发髻,虽然身着粗布衣,但难掩风华仙姿,谷梁正不禁一呆,回想起昨夜过往,开口问道:“你是盈月姑娘?”
原来昨夜昏暗,谷梁正并未看清盈月容貌,今日见此女倾城容颜,心中难以置信。
“才几个时辰,恩公就不认得了。”盈月轻啐道。
谷梁正心中暗道:生的如此容颜,难怪会被贼子掳劫,只怕这永泰城一路也不太平了,心中却是暗中叫苦。
盈月见谷梁正面『露』难『色』,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带着面纱的斗笠戴在头上,说道:“恩公还能认出我吗?”
谷梁正笑道:“还是盈月姑娘想的周道。”心中道,看来这盈月姑娘也知道自己生得一副祸水容颜。
盈月摘下斗笠,揖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恩公以后叫我盈月便是。”说着,对谷梁正粲然一笑。
谷梁正只觉心中血气上涌,竟有些心神不宁,慌忙清了清脑,心中默念师傅传授的不知名的心法,这才冷静下来,细看之下,才发现盈月此刻面『色』苍白,全无血『色』,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盈月,”谷梁正顿口道:“此行前往永泰城要走月余,旅途跋涉很是辛苦,我看你面『色』苍白,身体未必熬得住,想来你是刚刚逃出来,不如在此休息,你可写封书信,我帮你带到永泰城,好让家人前来接你。”
盈月螓首微摇,作揖道:“愿恩公不弃,携盈月一同前往。”
见盈月面『色』坚毅,谷梁正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快些准备出发吧。”
片刻之后,两人从山上木屋走出,自此一路西行而去。
……
太玄山上,一厢房之中不时传来交谈之声。
“宵小之辈这几日依旧在山上潜伏,看来并非冲着正儿而来。”
“山门之上,知道正儿异象就几人,看来太虚殿一事,另有其人。”
“不知师叔如何安排的师弟?”
“我已差他前去圣哲门,谷青衣见到无字符后便会安顿他。”
“就师弟一人?”
第23章 月黑风高()
夜近子时,月黑风高。太虚峰,玄箓阁。
两名蓝『色』长袍弟子在玄箓阁大门两旁盘坐调息。
“师兄,咱们守着这玄箓阁也有个把月了,什么动静也没有,是不是长老们多虑了?”一人开口问道。
“你又想偷懒,”另一人叹道:“罢了,你要是困了就睡会吧。”
“嘿嘿,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长老让咱们守着玄箓阁,却没透『露』原因,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说了吗?山上最近来小贼了,让咱们加强一下守卫。”
“什么小贼敢到咱们太玄山上来撒野啊,依我看,多半是长老们也没弄清楚什么事儿。”
“别『乱』说话!”那人师兄斥了一声。
“师兄,我就是觉得,玄箓阁根本没有事,咱们在这里守着只是空耗时间,也耽误修行。”
“又来了,你要是困了去睡便是,若是师傅前来巡查,我会叫你的。”
“师兄,你现在修为也至玉清境,但以师兄的年纪,只怕再不勤加修习,天劫难渡。”
话音一出,只见那人师兄陷入沉默。
“师兄,我听说地阴玄火坛那边挺轻松的,好多天都没有人巡查了,要不你和师傅说说,咱们换去那边守夜…”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