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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文仪点头，不知是因为脑补受伤原因，还是他救过太多，自己都忘记了。
石桌前，两人对弈中。
先出子的依旧是洛文仪。
“与你对弈，每次都是赢不了，先后又有什么关系？”
“怎会没关系，至少孤可以赢得光明磊落。”墨栩说着又落下一子。
不管怎么说，他的笙儿已经可以修炼了。
只要他旁敲侧击哄骗着，一定会。。。
不不不，笙儿一再拒绝修炼，他不能太自私。
陷入迷茫中的墨栩心思有些不在棋盘上。
洛文仪见此，迅速落下一子。
“承让，在下赢了。在下是俗人，才不管什么光明磊落，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怎样无所谓。”
指尖的白子被墨栩研磨了片刻，他抬眸看了眼洛文仪。
“你这种想法容易入歧途。”
“到那时，那就请瑾鸢大仙下手干脆些。”
洛文仪暗自内嘲，好一个歧途。
过往的事情，墨栩并不喜欢提起，也不愿想起。
听到洛文仪这般说，他在重新开盘的一局落下了第二子。
“你在试探什么？”
“你多虑了，我怎么敢试探。也不知潋幽前辈去了哪里？以往，你不是最喜欢潋幽前辈，这一次，倒是没追着他走？”
“他大概又去鬼混了。。。。吧。”若是潋幽师兄在，或许笙儿的眼睛还有的治。
太子还真是敏锐，洛文仪旁敲侧击的也不过想试试他脑补受伤的情况。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是性子大变，其余的似乎并无明显变化。
这样，宫里和国师府便好交代了。
只是，他真的不是在装傻？
百无聊奈的重复着棋局，墨栩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
即便如此，洛文仪在下棋上还真是屡屡败给墨栩。
“唉，能赢得了你的也只有潋幽前辈和你师尊了。”
“嗯？是这样？我倒是希望会再出现可以赢得过我的人。”墨栩落了子好似想起了什么，面上一喜，“你可听过麻将这种东西？”
别说听过，闻所未闻。
“不曾。你怎么会问这个？”
“嗯？还有你不知道的啊。”
宫中时，流云和典书分明给他说过，当日在流云殿皇后带着宫人来之前，她们是在商议着打什么麻将。
虞笙教了很久，也没教会那两个。
只听说是类似下棋的娱乐性东西。
只可惜，典书收了之后，棋盘似乎不知去了何处。
被引起了兴趣，洛文仪追问了关于麻将的事情。
墨栩故意闭口不言，绕开了话题。
等到虞笙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日后了。
初醒，神清气爽，整个人都觉得活力满满。
胳膊被小毛球依偎着，她轻轻动了动惊醒了小白。
小白腾的翻起，小爪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白，辛苦你了。”
小白摇头，望了眼倚靠着椅子的人。
“哼，小白辛苦，我便不苦了？真是没想到，你还挺能睡的。”
第72章 ？ ？？恨意满满（）
她昏睡的期间一晃几日便过去了。
这期间她自然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眼前的椒蓉一身女装见她转醒，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上下打量了许久。
恨意满满。
都拜她所赐。
椒蓉不仅要奉上椒家的阵法和卦术，还要亲自当婢女一样侍奉着她。
实在可恶至极。
若不是洛文仪为椒蓉说好话，椒蓉早就被太子赶出了云谷。
虞笙转醒片刻有余，除了抚顺小白的毛发，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静的可怕。
椒蓉最先按捺不住，“怎么？听见是我让你觉得失望不满？”
“。。。。。”
“喂，跟你说话呢！你干嘛不回我？”椒蓉暴脾气上来，想要训斥虞笙。
太可恶，居然无视。
正欲再骂时，见她赤红色的眸子黯然无神，心下不忍。
椒蓉遂又语气缓和了些：“别以为你看不见，我就会对你仁慈！大师兄说，你服了赤果，可以修炼法术和阵法了。哼，你谄、媚大祭司，跟来云谷，其实是为了赤果和椒家的阵法对吧？”
呃，刚醒就遇上话唠椒蓉，还真是麻烦。
本不想理会，椒蓉反而越来越不罢休。
也不应声，虞笙摊手讨要。
椒蓉懵了，“什么意思？你想要什么？饿了？”
睡了三天，的确饿了。
椒蓉气恼，扶着她下榻，示意先洗漱。
她也没反抗，跟着做。
盆子的水冷的渗骨，椒蓉本想去换热水，想着椒家阵法的事情觉得来气，直接拉着她的手放进了冷水盆里。
寒冬下，木盆里的水有部分结了冰碴，手刚伸进去如坠冰窟。
她哆嗦了下，打了个寒颤。
“小辣椒，你们云谷的人冬天都用冷水洗嘛？真是厉害。”虞笙不仅没反抗，反而优雅娴熟的洗漱。
洗完，椒蓉手中的帕子想递不想递的，犹豫下又递了出去。
“什么小辣椒？是啊，怎么？你有意见？入乡随俗，不懂嘛？”
干笑了两声，虞笙用帕子擦拭干净。
她又伸手讨要，椒蓉皱眉：“饿了？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所以还没做饭。你等着吧，我现在去做。”
走了没几步，被虞笙拽住。
“又怎么了？”
“还没刷牙。”
“什么？刷什么牙？”椒蓉怒火攻心，实在可恶。好歹也是云谷人人疼爱的祭祀继承人，竟然被这个女人使唤来使唤去。
惯性实在可怕，虞笙遂又改口讨要漱口水。
椒蓉半眯眸子奸笑了几声，将加了盐巴的漱口水送到虞笙跟前。
“给，漱口吧。”
这么乖，虞笙笑笑，接过漱口水准备喝下时，犹豫下了，又递了回去。
“又怎么了？”
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掌，虞笙打了个喷嚏，手一抖杯子直接掉在地上，碎了。
这一声清脆声响，让椒蓉冒冷汗，冲出门外慌里慌张的看了几眼，又小跑回房间，怒视着地面的碎渣气急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未应，半蹲下身子摸索着试图去捡拾破碎的瓷片渣。
以椒蓉的视角看去，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大病初愈的瞎子，半蹲捡拾残渣的东西应当是一个很落魄的形象。
偏偏眼前人的动作优雅从容，大气坦诚，不卑不亢。
好似此刻站着的椒蓉是蹲着又窘迫，而半蹲的人反而令人心生畏敬。
她真的是在捡碎片？
总觉得有东西膈应的慌。
感觉在欺负人。
爷爷和大祭司从小教授她椒家子孙绝不能做卑劣小人。
椒蓉郁闷的拽住了她摸索的胳膊将她托起，不悦训斥了起来。
“你这人很奇怪，我真是不明白了。就算眼睛瞎了，难道你听不出来我看你很不爽，在想着法子欺负你吗？”
胳膊被掐的有些生疼，虞笙吸了一口凉气，轻抚了椒蓉的手背。
“并不觉得你在欺负我，倒是感谢你照顾了我。不过，我倒是真饿了，麻烦帮我准备点吃的，之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闻言，椒蓉一颤，抽掉了手。
转身朝门外走去，该死的，她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地上的残渣还在，唯恐她乱踩，又给自己惹麻烦，椒蓉将它清理干净才离开。
临出门时，椒蓉见案几旁的软垫上花蛇探出脑袋瞅了瞅。
想到大师兄的嘱托，她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站着的虞笙，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你。。。看不见就不要乱走，别给我惹麻烦。我可不是想让大师兄失望。”
虞笙笑笑点头，“嗯，不想让喜欢的人失望，我倒是能理解。”
这一言，让椒蓉差点跌一跤，她羞红了脸，回头瞪了她一眼。
“你。。你胡说什么！”
门外人跑开后，虞笙缓缓闭上眼，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又是一颤。
险些站立不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本以为是因祸得福。
这样又算是什么？
也罢，已经是算幸运了。
她不该再奢求。
可从医学的角度讲，怎么也说不通。
等到椒蓉做好饭送来时，虞笙还在原地站着。
待盘子里的东西清空后，椒蓉满目震惊，指着她的眼睛追问：“你不是瞎了么？为什么东西都吃光了？你能看见？难道说因为赤果的原因，你眼睛好了？”
她摇头苦笑，放下了筷子，指着自己的眼睛反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椒蓉一怔，这双眼在她沉睡时，就趁机窥探过。
沉睡之人和醒着的人的眼睛看起来差异极大。
之前眼白部分还是白色，只有瞳孔是血红色，如今连眼白部分也变成了红色。
看起来竟有些嗜血的凶残。
一时间，椒蓉看的有些发憷，忘记了回应。
“怎么了？”
“啊？哦，红。。。红色。”
“恩，好像吓到你了。”
椒蓉摇头，“没，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她会把你的害的这么惨。幽瞳殇是无解的，你怕是这辈子也看不见了。”
窗外的风很大，吹刮着两扇窗户发出阵阵声响。
椒蓉起身关了窗。
再折回来时，发现虞笙从始至终神情淡漠，毫无生气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
“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我替你更换衣服时，发现你浑身都是伤疤。而面对这些，你似乎很冷静。”
第73章 十年苦修（）
五岁入谷，十年苦修，椒蓉是在众师弟和大祭司的关照下成长的。
为了让自己以最优的资质继承大祭司的位置，为了让椒家的声誉在天玄大陆上更加显赫，她付出了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
有时也会觉得很累。
可她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会有这么多伤痕和悲惨遭遇。
桌前，虞笙牵了牵唇角，万万没有想到，曾经让人畏惧也荣耀全球的她也会有让人同情的一天。
“你不必同情我，我们开门见山吧。”
她的时间不多了，不管是为了她这双眼睛，还是为了原主的血仇。
也不能再这样继续悠闲下去了。
椒蓉好不容易筑起的同情心，因为虞笙的话一下子跌入谷底。
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
“说吧。”
“要是我没猜错，你这次来是已经决定好要奉上椒家的阵法和卦术了。你到了中册便停滞了很多年，无法参透了吧？”
闻言，椒蓉从椅子上弹起，怒拍了一把桌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全册我没有，我手中只有上中册。下册在爷爷那里。”
虞笙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块卦盘和一本阵法书递向了椒蓉。
见了东西，椒蓉一愣。
“十年努力，你追求的并不止是让椒家更加显赫，而是从一出生被强行附加的责任和使命。可你并没有反抗，选择接受并且为之努力。天玄大陆曾经叱咤风云的椒家，以卦术和阵法名满天下。实则卦术是占了绝大优势。五年前，在天玄大陆出现了更加强大的卦师，威胁到了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