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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白眼,小声嘀咕说,“那啥电影明星林小姐呢,你小姨子纪小姐呢?”
他耳朵极好,我如此小声都听见了,浅笑道,“淘气。”
我撇嘴,认真地吃着面包,只听见沈毅怅然地说,“碧微,曼柔她脾气是怪了些,但心眼儿是好的,你多忍让忍让。她帮我打理将军府多年,也辛苦不少。”
差一点儿我就问出口,“你就不知道她心里喜欢你?
021: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约摸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那裁缝铺的林师傅才带着徒弟过来,量了尺寸过后又让我挑好款式与布料,折腾到四五点才完事儿。临走时,林师傅身边的小徒弟多了句嘴说,“师傅,上回咱们来这将军府,得两三年前了吧!也是给将军夫人做衣裳呢!”
林师傅老成机敏,瞪了一眼小徒弟,然后向我赔罪道,“夫人,这孩子多嘴,您别介意!”
我笑了笑,宽慰说,“不碍事儿,我本就不是将军的原配夫人。但不知,从前的将军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林师傅,你能给我说吗?”
林师傅以为我是要刻意刁难他,连忙解释,见我蛮真诚的,这才开口说道,从言辞间我总结下来,这纪书眉是个温柔端庄,落落大方的女人,待人接物都是和和气气的,但体弱多病,身子骨弱,后来香消玉殒也是有原因的。一个偶尔来做衣服的老裁缝都能对纪书眉交口称赞,想必真人必十分得人心。
打发走裁缝过后,我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看院子里百花齐放,那月季红红火火,这一季凋零了,下一季新蕾继续红火,接连不断。而从前的那些,早就化作了尘土,消失无踪。
我不禁又想,这沈毅对纪书眉,对蒋碧微,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和感情?
秋风吹起的时候,肩上被人搭上一条羊绒披肩,那细细的格子透着雅致,隔着衣料,我也能感觉到沈毅那双大手传来的力量。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紧紧地扣着我肩膀,有些淡淡的责备,“出来也不知道带一条披肩,可别着凉了。”
“不算冷,本来就打算进去了。”我淡淡说。
“走吧。”沈毅绕到我跟前,伸出手说。
我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他手心里,在风口里才站了一会儿,手就冰凉冰凉的,沈毅二话没说便帮我揉搓了一会儿,终于暖起来。
而后,他就一直拉着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我也没有抗拒。
我决定和沈毅好好谈谈。我不是真的蒋碧微,更不是他喜欢的蒋碧微,更不是纪书眉的替身,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要让他知道,趁早放手,我可不能耽误人后半生幸福。
“沈毅,我们可以谈谈吗?”我停在楼梯前,拉住他,认真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将军府的洋楼上,有一处大大的阳台,那一片阳台上盖了透明的玻璃,即使下雨,也打不湿任何,那露台上放了一张圆形的白色小桌子,四根西式小圆凳,围栏那边还有一根藤椅,四周放满了翠绿翠绿色盆栽植物,格外美丽。
那白色的桌子上有一只青花瓷的花瓶,瓶身椭圆椭圆的,釉色十分清明,瓶子里插着一把晚香玉,正在淡淡地吐着芬芳,打开门后,那股幽香便萦绕在鼻尖,格外醉人。
我们坐下后,不一会儿,便有小丫头端着咖啡和点心上来,咖啡的浓香十分醇厚,我立即被勾引了,不等沈毅发话,便倒了一杯,加上一块儿放糖,再倒了些牛乳在里面搅拌,一口下去,浓醇的滋味实在享受!
“真好!”
“你倒是喝的惯。”沈毅笑说,“我当真以为你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除了识文断字之外,学的都是三纲五常,西式的东西丁点儿不碰。”他也调了一杯咖啡,端起来轻抿了一口说,“你让我惊讶。”
我轻笑,跟他谈起心来,“沈毅,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迎上他认真的眼睛,说,“我虽说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可月棠告诉我,我俩就在许老板的堂会上见过一面,之后你便去我家求亲,你并不了解我是什么性格,我同你合适与否,如此贸然的婚姻决定,不像是你一个留洋归来思想开明的绅士所为?再说了,你沈毅在江城独霸一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地偏偏选中了我呢?”
听完我的话,沈毅迟迟未开口,定定地看着那一瓶晚香玉发呆。我瞬间联想到纪书眉,对呀,他娶我一定只有一个原因,我试探性地问,“沈毅,是因为我有几分像纪书眉吗?你从前的妻子,你的青梅竹马。”
沈毅脸上浮现惆怅的神色,他从凳子上起来,站在栏杆钱,伸手抹去玻璃罩子上的一点灰尘,半晌才转过身来对我说,“没错,我之所以娶你,是因为你有几分像书眉。”
022:敢跟我作对,你是第一个()
“你只是觉得我们面孔相似罢了,其他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你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找慰藉,这本身就是。。。。。。。就是不现实的。”我打开了话匣子,索性将心底想说的话一并说完,“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温柔娴淑端庄大方的模样,我就是我,我有我的性格,有我的追求,我根本不可能为了你做任何人的替身,你明白吗?!”
沈毅脸上浮现几分无奈的神色,他淡淡的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一股悲伤的气息,一点一点侵袭而来。他有些慌乱地摸了摸裤袋,找了半天没找到东西后,招呼来小丫头去书房将他的卷烟拿上来。丫头将卷烟拿上来后,我接过,抽出一根替他点燃,又继续说,“而且,你心里明白,我不爱你。”
“现在不爱,怎么能代表以后?”沈毅吐出一口白烟,颇有自信地说,“往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你不爱我,可你也不讨厌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相信你一定会爱上我,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我无奈,白眼看着他,“能不能认真一点,我在跟你谈事情。”
沈毅拉开凳子,坐在我跟前来,认认真真地说,“我很认真。蒋碧微,娶了你过后,我才知道,你跟我想象的那个蒋碧微一点儿也不一样,可那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娶了你,况且,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
面对此,我一时间语塞了,干巴巴地望着沈毅吞云吐雾,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蒋碧微,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或者说,再我没厌倦你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所以,”沈毅轻抿了一口咖啡,伸手捏我脸蛋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啊!这江城想做我沈毅女人的估计得拍到渡口去,你瞧,我就看上你了。要是你敢在我没腻之前离开将军府,蒋家的命脉我稍稍一掐,你家就全完蛋了。”
他分明是霸道得语气,却带着几丝调侃和戏谑,这让我有点恼火,好好的谈心却变成他的威胁,我猛地拍开他的手,不悦地站起身来,“沈毅,你怎么这样子啊!好歹你是个男人,顶天立地的将军,别这么无赖可以不?既然那么多女人想跟你在一起,你随随便便一挑,来个十个八个的也比我好吧?”
见我暴跳如雷的样子,沈毅冷着一张脸看我说,“收了你,我会比较有征服感。”他站起身来,那西裤衬得他的腿格外修长,强壮有力的手抓着我肩膀认真严肃地说,“蒋碧微,敢跟我作对的女人,你是第一个。而我沈毅看中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我都会紧紧地拽在手心儿里,谁也拿不走!”我只见他额头青筋突起,面容冷峻肃杀,有点吓人。
谈话终究是进行不下去了,我发现,沈毅的决绝真不是吹的,他字里行间的表意都是在告诉你,他想得到的,从来不会出错。
见我颓败的样子,沈毅帮我拉了拉肩头的羊绒披肩,又顺势将我揽在怀里,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合了刚毅的男子气息,一点一点,侵蚀我的心。
“你别淘气,我会对你好的。有一天,你会觉得,做我沈毅的女人,不悔此生。”他搂着我,嘴巴抵在我耳边说,“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当你是另外的人,你就是你,好吗?”
和方才刚强的语气不同,他渐渐温柔了,那声音里好像还有几丝请求。
这场谈判,不欢而散。
我在楼上独自坐了很久很久,知道晚餐时,佣人来叫我用餐,我没什么胃口,便回绝了,一个人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怔怔地看天花板。沈毅知道后,也没派人上来叫我,月棠说他吃过饭后就去书房处理事情了,我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
短短几天,就已改变了我的人生。月棠见我不大高兴,一直不敢说话,到后面实在憋不住了,才说,“小姐,您就别跟将军置气了,我感觉将军对您挺好的呀!我觉得呀,他平时威严冷峻的一个人,在面对您的时候,总是有笑容,温柔不少,关心照顾无微不至,就拿那天您被车子撞来说吧,常远说一接到电话,将军扔下会议就过来了,足以证明将军对你的真诚!”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我在月棠额头上敲了一记,“你站在我这边儿还是他那边儿?才来这儿几天啊,你就被收买了!”
“小姐!你。。。。。。。”
023:对你,我志在必得!()
月棠刚要说什么,便听见敲门声,开门后之间佣人春桃端着一碗粥,还有两碟开胃的小菜,有些怯生生地看着我说,“夫人,将军让我给您送上来,他让我告诉您,生气归生气,饭还是得吃的。”
我心想说不吃的,可肚子实在是饿呀,于是坐在床沿上没讲话。月棠笑嘻嘻地接过春桃手里的托盘,端着到我跟前,搅动着碗里的清粥说,“小姐,赶紧吃了吧,您胃不好,别一会儿胃疼犯了,可是疼得要命的!”
“就你话多!”我白了月棠一眼,抢了她手里的粥开心地吃起来,真的是饿了呢!
吃饭粥后,我和月棠去花园溜了两圈,又剪了几枝开得正好的月季花回来用白玉一般通透的瓷瓶装着,白是白,红是红,格外妖艳,安静地躺在桌案上,吐着丝丝芳香。
洗完澡后,沈毅还没回来,我便在书架上随意取了一本英文小说来看,那书应该是沈毅从国外带回来的,线装的,扉页有些损坏,内里也微微泛黄,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西方的小说若不是聚精会神的看,会觉得繁冗,啰嗦,拖沓,我上过大学,学的国际贸易,英语自然是不差的,读起来还算顺利。看瞌睡虫来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沈毅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他给我盖被子的时候我忽然惊醒过来,瞪大眼睛瞧他,只见他一脸倦容,嘴角却是带着几分笑意的。我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他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有些讶异地说,“你在看这个?”
我点头。
“你读得懂英文?”沈毅不敢相信地问。
我将书里讲的故事大致睡了一遍,沈毅咋舌地看着我,似乎还不敢相信我真的看得懂这本小说。我握上他的手说,“沈毅,你看,我很多方面,你都不了解。从前你喜欢的只是我这副外表,关于我的一切,你并不了解。而我对你,也是陌生的。不说从前见过面与否,我失忆后重新认识你,才不过十日。”
沈毅沉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