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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切齿,“沈毅,你牛,你给我等着!”说完,我像兔子一样,一溜烟儿跑到床上去,拿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恐吓的确有功效,我沾到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至于他什么时候上床休息的,我全然不知。
第二天一早天光微露的时候我就醒了,可能是心里惦记着事儿吧,我破天荒地醒那么早,沈毅特别浅眠,我一动,他跟着就醒了,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
我淡淡说,“没事儿,你接着睡,我醒了,起床溜达溜达去。”
沈毅很是疲惫的样子,倒头接着睡,却不忘嘱咐我,“你穿好外套,清晨风大。”声音慵慵懒懒的,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的沈毅,永远精神抖擞的样子。想必,是军中太多事,忙坏了。
为了方便,我换了衣裤,白衬衫配灰色针织背心,外头套一件风衣,下身是黑色灯芯绒长裤,小裤脚可以塞进靴子里,看起来格外精神,利落。
我先去楼下拿了点吃的,这会子起床的人不多,我借着晨起运动的由头从花园溜达到废楼那边,观察了下地形。说是废楼,其实不算太废,换做平常人家来讲,打扫下,还是一栋很不错的房子,毕竟现在这个时代,不是谁家都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的。
但换在将军府就不一样了。
这栋楼应该是清末建立的,最古老的那种复合式楼房,因为太久不住人的缘故,楼前零落的东西特别多,杂草丛生,廊檐下对着许多不用的旧木家具,上头沾染了灰尘还有蜘蛛网,细细密密的,四处都有。窗户紧闭着,有几处玻璃被打坏了,一副久经风霜的样子,羸弱不堪。
我站在大约七八米外观察这座废弃的大楼,忽然听见里头有东西打碎的声音,我心头一紧,心想,里头当真有人!好奇心顿时被激活,双腿也在怂恿我往前走,去揭开谜底,一探究竟!
“去就去,怕什么,大白天的,我真不信有鬼能把我吃了!”我鼓励自己,咬咬牙,预备往前去。
然而,就在我刚踏出第一步时,忽然有一只手抓着我!
我吓得叫出来,整颗心都在颤抖,回过神来一看,竟然是张妈。张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她长满老茧的手紧紧抓着我,“夫人,你要去哪儿!”
“张妈,你怎么在这里?”我顺着胸口的气问,“你可吓死我了!”
“夫人,你想去哪儿?”张妈又问。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有害怕,有担忧。
“前面的房子里好像有声音,我想去看看,里头是不是有人啊?”我说。
张妈便是上次我问过的老妈子,她是纪书眉的奶娘,在这将军府呆了许多年。她曾经告诉我,纪书眉是在那栋房子里没了的,因此沈毅伤心不已,下令封了那栋楼,谁也不许靠近。
“夫人,可能是有毛跑进去打翻了什么东西,风大,您还是先回去吧。”张妈拉着我的手不曾放开,反而更用力了。
“可是………………”
“张妈,你在那里干什么?”纪曼柔的声音忽然传来,张妈慌张地看过去,对纪曼柔尴尬地笑了笑,面不改色地撒谎说,“纪小姐,夫人说她的镯子丢了,我正在帮忙找呢!”
我疑惑地看着张妈,又看了看纪曼柔,她不相信张妈的话,快速朝我们走来,张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放开我的手。我一下明白过来,张妈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今早发现丢了镯子,昨天只在花园玩过。那镯子是我娘给我的,必须得找到,这不,刚好碰见张妈。怎么了?让张妈帮我找个镯子也不可以吗?”我傲然地盯着纪曼柔说,“我知道,张妈是你姐姐的奶娘,我不该使唤,可现在佣人都没起来,我找谁去?”
纪曼柔冷哼一声,轻轻瞄了我一眼,“整个将军府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找,就怎么找。张妈,找完了赶紧回来,别带着她乱跑,前头的地方不可以去,你忘记了么?”
张妈唯唯诺诺道:“是,我找完就回去。”
纪曼柔满意离去。
见纪曼柔转身离去,我赶紧问张妈,“你为什么撒谎?”我抓着张妈的手,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张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拉着我往花园去,“夫人,我们不能在这里说,纪小姐盯着我们呢!”
我抬头一眼,果然,纪曼柔回到侧门,一直盯着我们看。我只好听张妈的话,跟着她去了花园的另外一角,装作正在找东西的样子。
“张妈,你得告诉我实话!那房子里究竟有什么!”
张妈叹气,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确认了四周没人她才说,“夫人,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进去?”这张妈,一定是知道什么!我心里的某种怀疑,越来越浓,我对那房子里藏着的人,更是好奇和期待!
张妈语重心长说,“等今天纪小姐和将军出门后,您再进去!而且,您只能一个人进去,一会儿寻个理由,将月棠姑娘打发走,我带您去!”
“当真?”我疑惑地看着张妈,“可为什么是你带我进去?”
“夫人,您相信我,我不会害您!”张妈说,“到时候,夫人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清清楚楚!”
我看着张妈,心里面还是有几分疑惑的,可当下,好像除了相信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行,我暂且相信你,张妈,我是没有恶意的,但作为将军府的女主人,我必须清楚府里的一切动静。”
张妈点头,凝重地说,“事实上,我也是需要夫人您的帮助。”
“什么事情?”
“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我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在土里蹭了蹭,给张妈拿着,回到洋楼。纪曼柔正在跟春桃说什么,见我和张妈来了,眼神落到张妈手上,我装模作样地说,“张妈,洗好了放到我房里去。”
“是,夫人。”
如此,纪曼柔的警惕才消减了。
吃过早餐后,我拿着小说到露台上看,等候时机。
九点一刻,沈毅和常远坐汽车离开洋楼,去了南楼办公。
十点,纪曼柔打扮妥当后,付夫人家的车子来接她出去相亲会面。
十点一刻,我叫月棠上来,撒娇卖萌说要吃城北徐家的玫瑰酥糖和城南的桂花糖藕。
十点半,我叫来春桃去林师傅的裁缝铺子给我取新做的旗袍,林师傅的店铺在城西,来回至少一个钟头。
其余的人,在厨房忙活准备午餐。张妈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在花厅侧门等我,我假装在房间睡觉,不许人打扰,实际上和张妈偷偷溜到废楼的后方。那里有一扇小门,张妈四处张望没人跟来,这才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小门,那门上全是灰尘,一推门,便掉下来一层灰。
055:探秘废楼(2)()
张妈抱歉地说,“委屈夫人了。你安排好月棠姑娘了吗?她会不会半路回来?”
我说,“已经打发她去给我买东西了,两头跑,来回最少也要一个钟头。”
进门后,张妈立即将门关上,领着我往房子里面走。我猜得没错,这里的确是一座复合式的小楼,屋子里的陈设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家具上全都是灰尘,两面楼梯正对着的地方,有一扇玻璃,屋子里的光线,便是通过那道玻璃透进来的。
房子挺大的,但是年久不用,不维护,就像个苟延残喘的老者,垂死挣扎着。
“张妈,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你住这里吗?”我见张妈对地方很熟悉,领着我往里头走,一点岔子都没有,便猜想着这里曾经是沈毅和纪书眉的住所。
张妈手里掌着一只马灯转过身来对我说,“是,这里曾经是先夫人的住所,夫人喜欢这里的陈设,将军便一只留着,哪怕这房子十分破旧了。”她转过身来跟我说话,那盏马灯堂堂亮着,照着张妈的脸有些可怖,“这屋子很久没收拾过,夫人,您仔细些脚下。”
房子四处都是封闭的,楼梯上方那一片玻璃窗透进来的光线稀稀疏疏地洒在屋子里,却是略显灰暗,加上这座楼处在洋楼后方,房屋背后有几株高大的梧桐树,把太阳光都遮挡了,使整座房子略显阴暗。
说实话,我不是胆小的人,可进了这屋子,就有种阴气森森的感觉,那种阴森的感觉存在于每一丝空气中,浸入毛孔,我不由地紧了紧胳膊,寒毛直竖。
“张妈,我有个事儿,一只不明白,这疑问在我心里也很久了,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守口如瓶,我想,也许你能给我答案。”我跟在张妈后头走着,小心地环视着四周,真怕哪儿冲出来一个吓死人的东西。
“夫人,你是想知道先夫人是怎么死的吧?不着急,等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会儿我全数告诉你。”张妈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她双眼浑浊,写满了故事。
“好。”既然如此,我只好不问了。
走着走着,忽然有什么东西爬到我脸上,我惊呼,整颗心都颤抖了!张妈迅速转过神来抓着我胳膊,将马灯往我脸上一照,然后伸手从我额头上抓下来一只拇指大小的蜘蛛,放在我眼前给我看。
“夫人,别怕,这屋子很久没打扫了,四处都是蜘蛛网,你跟着我走,不会有事的。”张妈淡淡地说。
我惊魂甫定,心脏用力地跳动着,我埋怨自己太大惊小怪,这青天白日的,就算又鬼也不会钻出来,我怕个屁啊!自己吓自己!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跟着张妈往前走。
张妈提着马灯,带我踏上楼梯,房子是双楼梯的,主楼梯向上,然后分成左右两边,我站在中央看大厅里的陈设,破旧的沙发上蒙着厚厚的灰尘,梨花木的家具上了红漆,因为年久的关系,上头的漆掉了许多,看起来十分颓败。家具上一点摆设都没有,蜘蛛网遍布,处处都在告诉我,这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
“夫人,走吧,我带你上楼,你想知道的秘密,就在二楼。”张妈见我停滞不前,催促着说,“怕耽搁久了,府里寻人,往后这样的机会便不好找了。”
我怔怔地点头,跟着张妈的步子上了二楼。
二楼的空间很大,左右两条走道尽头都有窗户,但那窗户紧闭着,只透着微微的光线照亮过道,两边各有三间房,门都紧闭着,过道显得幽长而阴森。
张妈带着我往右边走,然后推开了第二间房,却不是我曾经看到有火光的地方。我起了疑心,留心张妈的举动。
“张妈,我看到的火光是这间房的?”我故意问。
张妈转过来看着我,眼神中有几丝警惕,她点了点头,答说,“是,夫人。”然后,她推开了门。我注意看了下,那门把上全是灰,刚推开门,上头便簌簌地掉灰尘下来,马灯照亮的地方可以看见灰尘飞扬在空气中,接连不断。
张妈撒谎了。
我断定这房子里一定有人,那这房子不应该又这么多的。,如果有人进出,门楣和门把上即使又灰尘,也不可能这么多,我断断续续看到过好几次火光,那只能说明,屋子里常有人在,哪怕不是住在这间房里,灰尘累积的速度绝对没有这么惊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妈撒谎了。
可她为什么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