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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公主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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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撞到这么一幕,老师傅早已老羞成怒,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为西林锦春诊治了,背起药箱子抬腿就往外头走,任庚儿怎样求说好话也是无用。反倒是庚儿越求,越添了老师傅的反感绪,到最后,老师傅烦的直骂道:“你们这哪里是求医,简直是羞辱老夫!哼~”

    老师傅在前面走着,庚儿在后面跟着,一路的求、讨好。及至走到院门口,庚儿正要驾了马车送老师傅回去医馆,却见一旁早已停了一辆马车。

    这院子的主人因病死了全家上下一百三十多口,人人都道它是处凶宅,平日里无人靠近,今儿个怎的会有马车停在这里?

    庚儿正诧异间,却见一位浑身着了黑纱,带着四面黑纱斗笠的人打那马车里走了出来,不辨男女。她信步走上前来,递给老师傅一张纸条,上书:烦请医者长乐坊走一趟。

    老师傅看了字条,正要张口说话,却见那人背转过身去上了马车。老师傅一下子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着不去,却又畏惧来人的威仪,若是要去,恐怕龙潭虎穴,性命不保。正迟疑时,老师傅颤抖的手上,那一张字条忽然像活的一样割破了老师傅的手,瞬间染红一片,诡异之极。

    经了这么一遭,老师傅自然尝到了那人的厉害,乖乖地就跟着站在一旁的仆人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随着前面的马车往长乐坊去了。

    庚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时也是突突直跳。那纸条着实诡异,竟能自己割破了老师傅的手,浸透血液,倒像是一条嗜血的蛇,端的吓人。

    想着这些,庚儿有些怏怏地回到院子里去,插上门栓,去找九儿去了。九儿的为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方才的事,一定是事出有因,不然,九儿定然不会如此,他得去问个明白。

    可等他穿过前厅往后院儿的东厢房走去的时候,却看见九儿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正打他的房里出来。既是如此,庚儿自然要上些心的。于是侧了侧身,躲去一旁的廊门后,悄悄注意着九儿的动静。

    只见九儿在花圃里一丛生着密叶的矮树下挖了个坑,将怀里的一包灰抖出来埋了,又将那纸包撕碎了,混着雪,和着稀泥拿脚踹了,只叫它模糊一团,认不得原样儿,这才拍拍手走了。

    庚儿看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冲动,竟跑出去驾了马车飞奔去了宾州,要去找舞歌师傅。 

第十九章 弄巧成拙() 
却说庚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香城,九儿心急如焚,心里明白着院子里的西林锦春和景宁都是凶险之极,一刻也离不开人的,此时此刻,却也是无法,只能死守着这里,任他来去。

    不过话说回来,庚儿走的这两日,院子里倒是太平。虽时闻长乐坊前来送衣食的楚嬷嬷说,外头的蠢人都在骂景宁,却也碍得这别院不吉利,白日里无人敢近前来,夜里更是远远躲着,也没人敢来这里撒野。

    长乐坊里依然固我,有时候九儿一觉醒来起夜,抬起头还能看见歌坊的红灯笼迷离地亮成一片。歌声袅袅,娇媚撩人,不用说,九儿也晓得这是海棠的声音,只是如今舞歌师傅不在,她难免要得势些,这也是无法的。往往自叹一回,也只能默默地回去睡觉。

    景宁的身子已经大好,时不时出来给她打下手,有时候也去西林锦春的房里与他静坐、闲聊,很是乖巧听话。这几日西林锦春指给她了两卷书,她也是一声不吭地读了,不明白地还跑去向九儿和西林锦春请教,仿佛经了这次的事,性大变了。

    西林锦春的身子实是早好了,这会子还赖在床上,只不过是装出一副病重的样子障人眼目罢了。每日里,九儿也还是会在他的香炉里焚混了安神香和催人动的香料的暖香,等香烧尽了,再抛洒出去,倒拿了庚儿房里同时烧着的暖香灰来换。所谓做戏做全套,这连带着的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直做的足以以假乱真。

    可谁知,有一日,换过香灰之后,西林锦春却觉得身体一阵不适,本欲起身出去,却滚倒在地,连带着扯动了一旁案几上铺着的流苏桌布,茶壶、茶碗顿时“噼里啪啦”地碎作一地。这动静引来了外头的九儿,等她推门进啦的时候,也觉出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看到西林锦春倒在地上,脸上被碎瓷片崩得点点血迹,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快步上前去,俯身正要将西林锦春扶起来的时候,却不想身上的衣带一松,滑在脚下,轻轻一绊,两人一旋身,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眼见地上碎瓷满地,念及西林锦春乃是主子,九儿不由地用力转了转身,倒地的那一刻,恰巧是自己的身子着地。当那一股针扎般的痛散落在背上的时候,九儿眼里疼得含着眼泪,脸上却闭着眼睛,浮现出一抹得偿所愿的欣喜。

    然而,这一幕却恰巧被进门来的庚儿和舞歌看得一清二楚。

    庚儿原还是不信的,可是,此时此刻事就生在自己眼前,却是由不得他不信了。想想当初,九儿沦落街头,被地皮恶霸缠上了,总想方设法地调戏她,欺负她,为难她,只叫她忍耐不下去,想到了死。若不是遇上他们家离家出门来学歌舞的小姐,拼命将她从水里救出来,给她衣食,教她歌舞,养在长乐坊里,处处维护她,哪里有她的今日?!到底人心隔肚皮啊!

    舞歌走上前来,将庚儿的神看在眼里,却是一句话也不曾说,只费力地托着昏迷的西林锦春,要将他扶到床上去。眼看着舞歌体力不支,庚儿心里虽难过九儿的行径不堪,却也上前去搭把手,安置好了西林锦春,又过来扶九儿。

    “去寻老师傅来,叫他速速到别院一趟。”舞歌见庚儿把九儿放在一旁的矮竹榻上,细心地翻过身去,避免压到她身上的伤口,心里道他也是个暖人心的,开口吩咐了这么一句。

    “哎”庚儿爽快地应了,却是只答应,身子还是站着不动,扭捏了许久才道:“师傅,你知道……不是我不肯去,我……我是怕有了前头的事儿,老师傅他不肯来……”

    舞歌听了,拔下髻上的碧玉梅花银钗递给他,道:“拿着这个去,老师傅见了,必然不会推辞!”

    庚儿道了个“是”,将钗子揣在袖子里,转身跑出去,驾了马车往医馆赶去。

    舞歌看着九儿道:“这是怎么回事?”

    九儿听了这话,心里一暖,想着师傅竟是这样的疼她,相信她的,她自然也要没有半分隐瞒,将事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告诉师傅才对。可是,不及她开口,外头就响起了海棠的声音……

    “怎么回事?”海棠笑吟吟地扬着声儿说道,脚下步履款款,迈进了东厢房:“师傅,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九儿姑娘可是把西林公子服侍得顶好呢,可是呀~九儿姑娘腼腆,不好意思说,海棠只好代劳,来跟您数说一二。”

    九儿心知海棠与她的侍女红缨向来是不待见自己的,从他们嘴里出来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虽然师傅信任她,肯听听她的说辞,可是,庚儿为何去的宾州,她是知道的,如今再加上海棠和红缨的一番话,师傅也难保就不会三人成虎,心里怨她,将她赶出去。

    刚要开口辩驳时,海棠早已看准了时机,生生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师傅不在,姐姐才回来,就为了西林公子好眠,在香炉里加了安神香。再后来,瞧着西林公子英俊潇洒,仪态万千,谈吐间书香四溢,气度不凡,便在香炉里又加了一味‘迷迭香’……”

    后头的话,不消她费唇舌,想必,舞歌也已经从庚儿那里明白的一清二楚了,因是,海棠分寸拿捏得正好,就适时住口了。

    外头,庚儿和老师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果真,海棠才刚一停口,老师傅便由庚儿陪着进来了。老师傅俯身一拜,将那支碧玉梅话银钗恭恭敬敬地递上前去,道:“舞歌姑娘,这实在是使不得,万望你以后再莫如此。”

    舞歌浅浅一笑,上前去将老师傅扶起,顺手接过那支银钗,很是随意地仍簪在髻上,道:“我晓得前几日庚儿、九儿得罪了先生,如不如此,只怕先生不肯来,还望先生见谅!”

    这话头起起来,老师傅少不得要叹:“九儿姑娘着实过分!庚儿原风风火火地去叫我给西林公子看诊,孰料来到别院竟撞上九儿姑娘……哎,当真是伤风败德!”

    舞歌听了,也很是惭愧,可是现下之计,人命要紧,少不得还是得厚着脸皮求老师傅为西林锦春和九儿看诊。

    瞧着舞歌一脸愧疚之色,老师傅心疼的紧,摇摇头,看着舞歌,再看看西林锦春和九儿,叹口气,只得上前去查看罢了。

    海棠和红缨将舞歌和老师傅的行、神色看在眼里,心知此刻怕是舞歌已经烦上了九儿,面上虽是关心之色,心里却早已泛起了笑意。 

第二十章 各自心伤() 
眼见着东厢房里忙忙活活地一片,海棠不好意思不伸手帮忙,可是西林锦春那里有舞歌和老师傅守着,根本容不下她,她虽有心,却也无法。再看看九儿身边儿,也有庚儿和才回来的紫儿伺候着。顿时,海棠的心里生出一股凉意: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她人人喜欢的海棠竟是没有立足之地的。

    她向来自诩歌舞卓绝,听惯了长乐坊里客人的吹捧,也过惯了被人服侍的生活,哪里还愿意去伸手伺候别人呢?只是如今她倒希望有人能唤她一声,叫她做些事,帮不了大忙,也可以做些别的,她总归还不至于到无用的地步。

    该做的戏做得差不多了,海棠留在这里也是没意思,于是她便向舞歌福了个身,眼瞅着床榻上的西林锦春,满脸的寂然,道:“师傅劳累了,长乐坊里还有事,海棠就不多留了。”

    她转过身,带着红缨正要离开,却听得舞歌淡淡一声道:“天气凉,莫要总穿的这样淡薄,好歹伤了身体,难受的总是你。”

    一句话平平淡淡,却是叫海棠热泪盈眶。她跟在舞歌身边的时间不长,但她曾听过她前面的头牌晴雪说起过,舞歌师傅舞技卓绝,教导有方,长乐坊里大大小小,只要肯学,就没有学不好的,但她总是淡淡的,仿似什么都触动不了她的心。

    可是,方才师傅却对她说了那样的话,语间虽然没有绪,海棠却知道它的分量。人人都道舞歌师傅是舞痴,除却唱歌跳舞和教人唱歌跳舞,她几乎不做任何无干的事,也不说任何无干的话。跟着晴雪到长乐坊里也有些时候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舞歌师傅说这样“温”的话。

    不知怎么的,海棠的心里突然间就生出一股害怕来,舞歌对她说话,她也是置若罔闻般,提起裙子就一路跑了出去,全没有平日里的仪态万千。

    红缨见自己的师傅出去了,自然也没意思再待在这里。朝着舞歌福了福身,也追着海棠后面出去了。

    海棠一路跑回长乐坊自己的房间里,扑倒在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连门也不锁。红缨进来的时候,瞧见她如此这般,以为是她因着今日的事受了众人冷落,心里委屈,刚想要劝慰她几句,转而又作罢了。人想长大,做成大事,总是要受些委屈的,这得她自己想明白了,才不算白受委屈。

    这样想着,红缨看了她两眼,自出去掩上门走了。厨房里还备着海棠喜欢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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