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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病床边看了半天后,陆凌邺转身走向了门外。
司睿和晏青站在走廊,两人看到他走出来,便一致的看向他。
“季晨的情况怎么样?”
司睿叹了口气,“医生还在抢救,只说会尽力!”
他的语气噙着明显的无奈。
要不是医生的话,他们也想象不到季晨的情况居然那么糟糕。
肝脏破裂性损伤,被切掉的尾指有感染迹象,导致高烧不退,体内还伴有少量内出血。
这些病症,单单拿出来一样,都足够要人命。
更何况,现在全都出现在季晨身上。
靠着墙,司睿薄唇紧抿,晏青也是一言不发。
季晨这样的情况,他们实在是难以估量,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而如果季晨出事的话,那陆少然……
下面的情况,他们不敢多加揣测。
他们两个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
一个小时——
三个小时——
五个小时后,天亮了。
早上八点,砚歌和晏柒以及温小二匆匆赶来。
在得知少然获救的第一时间,砚歌什么都顾不上,匆匆起身就赶到了医院。
她来得很急,甚至连外套都是披在肩膀上。
病房门外,砚歌疾步走来,陆凌邺连衣服都没换,看到她就蹙眉迎了过去,“慢点!”
砚歌抓着陆凌邺的手,“小叔,少然呢?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急切的追问着,砚歌一心只想知道,少然是否还安然无恙。
“他没事儿。休养几天之后,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就好!”
陆凌邺伸手将砚歌的外套穿好,薄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淹没在唇边。
砚歌看着他们身后的病房,走到门前,顺着窗子一看,就见到陆少然抱着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得很不踏实。
这一幕,让砚歌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多希望还能看到曾经的浪荡公子哥。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无法想象在少然的心里会留下什么样的阴影。
她指尖贴在门窗上,眼睛酸胀,想开门进去,又担心会惊到他。
“季晨呢?季晨怎么没在?”
少顷,砚歌才注意到,高级病房里,一应俱全的设施中,却只有少然躺在里面。
砚歌顾盼着,转头看着陆凌邺。
晏柒也站在晏青旁边,撞了他的胳膊一下,“喂,对啊,季晨呢?”
温小二眨眼间,就明显察觉到他们脸上难言的神色,心下一紧,“季晨……该不会死了吧?”
“去你大爷的,温晨阳,闭上你的……”
“谁死了?谁……”
突地,站在门口的砚歌一时不查,并不晓得少然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门扉洞开,意外的被他听到了温小二的那句话。
他沙哑着嗓子,瘸着腿站在门口,率先看向陆凌邺。
见他仍然是昨晚那一身打扮,心沉了又沉。
“小叔,谁……死了?告诉我……”
陆少然抖着手,抓住了陆凌邺的手腕,他在发抖,唇色也瞬间变白。
所有人看着温小二,都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陆凌邺凝眉,眉目冷凝,“谁跟你说死了,回去躺着!”
他的冷厉,在此刻对陆少然似乎没有任何用处。
站在原地,陆少然像是丢了魂似的,拖着一条腿,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凌邺,转身旧往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嘴里还阵阵有词,“他不会死的,他说过会陪着我一辈子的……死不了的……”
见到他这样,司睿等人不忍的别开了视线。
砚歌的眼泪倏然决堤,走上前扶着少然,回眸期翼的看着陆凌邺,“小叔,季晨……在哪儿?”
陆凌邺喟叹,“在手术室!”
一听到‘手术室’三个字,陆少然的身子一震,迅速转身,要不是砚歌扶着他,恐怕就要摔倒了。
“他还活着,对不对?”
陆少然整张脸颊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明亮起来。
陆凌邺微微点头,“手术还在继续!”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说,我的季晨怎么会出事!我要去配他。”
转身要走,但陆少然看了看走廊,忍不住回头看着砚歌,“小婶儿,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少然叫她小婶儿,砚歌心里虽然疼的透不过气,但也根本张不开嘴拒绝他。
祈求似的眼神儿望向陆凌邺,最终一行人从高级病房区来到了手术室门外。
陆少然坐在轮椅上,出了电梯,看到手术室的灯还亮着,他紧握的手慢慢松了。
等,是最熬人的。
即便陆少然身体并没有大碍,但是就这么坐着干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他的额头上也沁出了汗。
‘叮’的一声,手术室的灯灭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胶着在手术室的大门上。
当门自动打开后,穿着手术袍的医生透着疲惫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
“我是,我是他的家属!”
医生话还没说完,陆少然直接从轮椅上跳起来。
一步步拖着退挪到医生面前,满脸的期翼。
医生蹙眉,看了一眼陆少然身后的陆凌邺,踌躇了一瞬,便幽幽叹息,“我们尽力了,病人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能不能醒过来?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跌入了谷底。
陆少然的手一抖,险些站不稳,“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又看了一眼陆凌邺,这才对陆少然说,“他伤的太重,接下来如果能退烧的话,问题就不大,但是……病人肝脏损伤,体内还有积液,需要……”
“他会醒的,他一定会醒的!”
陆少然咬着牙,不肯再听医生的话,执拗的重复着自己的话。
不到半分钟,季晨被退出来,身上插着不少管子,双眸紧闭。
而明亮的灯光下,他好看的脸颊上,一道如同蜈蚣触角般难看的缝合伤口让人无比的心疼。
陆少然跛着脚,跟在手术车边,伸手想要碰触季晨,又害怕弄疼他,只能摸着他的半边脸颊,呢喃,“季晨,我等你……”
294:两车追尾()
“季晨,我等你……”
陆少然摸着季晨没有受伤的半边脸,但看到他眼角处的擦伤,心里还是难过的不行。
季晨被推进了icu病房,从将他救出来,一直到手术结束,他都不曾睁开过眼睛。
砚歌被陆凌邺强行搂在怀里,将她的脸蛋扣在胸口。
这一幕,看起来很残忍,就算是他们这些看惯了生死的战士,也是于心不忍。
季晨躺在icu病房,陆少然从那一刻起,便寸步不离的守在病房外。
每天,除了固定的时间他可以穿着隔离服进去陪他一个小时,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坐在轮椅上,透过窗子看着季晨。
接连三天,整个icu病房外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
就连护士小姐也隐约感觉到陆少然和季晨不一样的关系。
季晨,她们都是认识的。
半年前才刚刚获得了新晋影帝的称号,只是不知道这才半年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
三天后,砚歌端着做好的骨头汤打算和晏柒前往医院。
这几天她们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
洋房和医院之间,多次的穿行。
门口玄关处,晏柒靠在鞋架上,睇着砚歌抱着饭盒走来,她摇头叹气,接过骨头汤,感慨着,“也不知道你们家这大侄子到底能不能挺过去!这都三天了,季晨还没醒过来,我昨天偷偷问了医生,看样子……情况不乐观!”
砚歌眉心一跳,垂眸敛去眸中的心疼,“他会好的。”
“得了吧,砚歌宝贝儿,不是说打击你,就季晨现在这个样子,医生都说了,要是七天之内醒不过来,八成就是植物人了。这个心理准备,不仅你要做好,就连少然那边……”
“小柒!”砚歌打断了晏柒的话,“我知道了,但这些话就不要告诉少然了!”
“你……哎,算了,走吧!”
晏柒和砚歌开门上车,开车这去了医院。
彼时,主任办公室。
经过三天的观察,季晨的情况已经逐步稳定下来。
但是主治医师也说过,稳定并不代表就是好现象。
他虽然退了烧,但由于伤的过重,还要在icu里面再观察几天。
简单的情况说完之后,上了年纪的主治医师看着眼前的陆凌邺,他突然将手放在唇边,做了个消音的动作。
陆凌邺眸色一凝,灼灼的看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
袋子里面,有一条极为轻细的白线躺在里面。
线的另一头,似乎还有个类似于芯片的东西。
非常小,若不是凑近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里面芯片的构造。
主治医生什么小心翼翼的将塑料袋递给陆凌邺,拿出一张纸,一边写一边说,“陆首长,这个人的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的,你放心我们会竭尽所能的,但……也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话音落定,他将桌上的白纸推到了陆凌邺的眼前。
白纸上,几个潦草的字迹写着,‘我在他的中枢神经发现了这个神经系统芯片。’
陆凌邺的暗眸登时闪过厉色,薄唇微动,“那就麻烦了。”
顺手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主治医生看到后,再次边说边写,“您客气了,救死扶伤本就是医生的天职,更何况,被伤的这么重的病人,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自然要好好的救治。”
陆凌邺在纸上只写了几个字,‘什么作用?’
这位主治医生随之写下了长长的一段话,‘暂不清楚,但结合病人的情况来看,他昏迷不醒,和这个有直接关系。’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主治医生立马写道:‘今天早上,只有我和我的助手知道,首长放心。’
看到这里,陆凌邺默默地点头,拿出打火机,将桌上的纸点燃,在纸快烧没时,才点燃了一根烟。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温小二推门而入,看到他们家陆老大在吞云吐雾,忍不住感慨,“陆老大,你真牛逼,竟然在这儿抽烟?”
陆凌邺和主任对视,薄唇轻扬,“icu病房没说不让抽烟!”
他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温小二正要张嘴说话,见他从椅子上起来,吩咐道:“把少然送回病房。为了个男人,整日在icu寻死觅活,丢人!”
温小二一怔,咋觉得这不像是陆老大会说得话呢。
“陆老大……”
“还不去!”
“哦!”
转身关上门之后,陆凌邺对着主任点点头,拿着手中的塑料袋就离开了办公室。
期间,他将塑料袋放在衣服口袋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医院。
……
‘蝌蚪’想来善于藏匿,而这次化工厂已经不再是他们隐匿的落脚点,这才三天的时间,化工厂就已经人去楼空。
收到消息时,陆凌邺正坐在病房中,和陆少然大眼瞪小眼。
挂断电话,他没有任何反应,再次看向盘腿坐在病床上,双手却被手铐拷在床支架上的陆少然,浓眉轻扬,“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