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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知道,溟王不喜参加宴会,要见到溟王封亦溟,可真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今日他怎么有心思对牡丹宴感兴趣起来?
“好好溟儿,快来朕这边坐。”最高兴的莫过于秦帝,见封亦溟欲行礼,立即打断,满脸笑意的给封亦溟指座,方才封亦溟拒绝参加牡丹宴,他满心失望,但现下,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要有机会,他是怎么也不会放弃替封亦溟物色妻子人选的。
封亦溟看向那引人注目的位置,不由得微微蹙眉,那周围坐着的都是深得宠爱,又出身高贵的世家小姐,皇上这样安排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
一旁跟着的白染眼中也是闪过一抹了然,心中浮出一丝幸灾乐祸,他现在多了皇上这个帮手,还怕无法将一个女人塞到封亦溟的怀中?况且这些个贵女看封亦溟的眼神,看似故作娇羞,却是如狼似虎。
封亦溟啊封亦溟,自求多福了!
“白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白染不请自来,望皇上皇后见谅,白染这就找位子坐下了啊。”白染嬉皮笑脸,他心里是知道,自己将封亦溟带来,可是给皇上帮了一个大忙,他便是再放肆,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他。这个皇帝,对外甥的疼爱,比对自己的儿子可是高出了百倍千倍!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随意,白染早已暗暗将大殿搜寻了一番,看到江月芜,眼睛倏地一亮,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溟王,皇上方才还念叨着你呢!现下可终于把你盼来了。”婉贵妃见封亦溟没有动作,温婉的催促道,眼底的光芒若隐若现,她好久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第17章 祸水啊祸水()
封亦溟的眸子却是皱得更紧,眼里隐约闪过一丝不悦,冷冷的开口,“舅舅,舅妈无需理会封亦溟,封亦溟坐哪里都是一样。”
说罢,高大的身躯一闪,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白染稳稳的坐在白染的旁边。
顿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僵住,婉贵妃硬生生的碰了一个软钉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她难堪!
众家贵女原本期待的脸上好似被打了一巴掌,看着白染,她们猛地记起那个传闻,听说溟王和白染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莫非这是真的?
霎时,众贵女们的心碎了一地,目光齐齐的看向那个罪魁祸首白染,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眼神,顿时变成了一把把利剑,都是这个白染,坐到那么偏僻的位置上,害得溟王也跟了过去,纵然得不到溟王殿下的喜欢,近距离的看看他也是好的呀,可现在倒好
嫉妒在她们的心中持续发酵滋长!
白染艰难的吞下口中的茶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是什么情况?躺着也中枪!他可是什么也没干啊!那些个女人都一脸好似他抢了她们心上人的模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冤枉啊!白染在心里叫屈,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泰然自若,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封亦溟,低声埋怨,“你可把我害惨了!”
封亦溟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却是淡淡一笑,“是你要来宴会的。”
白染身体一怔,竟不知该如何反驳,早知道会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拉着封亦溟来这什么劳什子的牡丹宴了。
现在他倒成了众矢之的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够狠!”白染咬牙切齿,他是作了什么孽,竟和这么个顶级腹黑的人成了生死之交,他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不行,他说什么也要挽救自己的“名节”。
瞥见此时坐在封亦溟身边的某个淡定平静的身影,方才他可是注意到了,这个尚书府二小姐可极少数没有被封亦溟“迷惑”的女子之一,想到他在御花园中无意间窥探到的这个女子的异常,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猛然跳进脑海,看向封亦溟,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光芒
对不起了,为了他的“名节”,他不得不这么做了!
清了清嗓,白染呵呵的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过不久,皇上怕是要替溟王殿下操持大婚了。”
说话间,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封亦溟和江月芜的身上来回游移,暧昧得不得了,就差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封亦溟和尚书府二小姐早已私定终身了一般。
唰唰的,一束束的视线齐齐的射向江月芜,那些目光中的敌意,纵使江月芜不抬头,便也感受得到,心中一怔,这个白染,他到底要干什么?
众贵女看着坐在溟王殿下身边的女子尚书府二小姐!原来,溟王之所以会选择那个位置坐下,不是因为白染,而是因为尚书府二小姐啊!
哼!一个未及笄的丫头,哪里那么好的运气,竟然得了溟王殿下的青睐?此刻,她们恨不得取江月芜而代之!
秦帝细细的打量着江月芜,此女虽显稚嫩,但容貌却是生得不错,眉宇间的恬静,更是十分惹人喜欢,秦帝满意的点头,见封亦溟脸色阴沉,似乎有山雨欲来的趋势,立即朗声开口,“哈哈,好,好,不过,这事儿还得改日再议。”
秦帝在皇位上坐了这么多年,也是一只老狐狸!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投注在江月芜身上满怀敌意的视线,却是没有减少,江月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她这是受了无妄之灾啊!心中早已经明白了白染这么做的用意,他是想将她推上刀锋浪口,自己好全身而退吧!
江月芜淡淡的敛下眉眼,也罢!刀锋浪口又如何?身边还坐着堂堂的溟王殿下,她怕什么!那些个贵女的眼神,也杀不死她!
白染见江月芜依旧镇定自若,不由得赞许的点头,看来,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尚书府二小姐啊!这样的情况,她竟也没有丝毫慌张,好似一个没事儿人一般!
果然有趣,说不定这女子倒真能降服了封亦溟!
看来,他还得加一把火。
猛地,计上心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封亦溟,眼里的诡谲越发的浓郁,“要说,我还是这小两口的大媒人呢!”
顿时,大殿里响起一阵抽气声,此起彼伏
江月芜只感觉脑袋轰的一声,原本身上就浓烈的视线更加的炽烈,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心底浮出一丝不悦,这个白染,当真以为她是好捉弄、不懂反抗的挡箭牌么?!
江月芜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封亦溟,却见他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执起手中的酒杯,优雅的送到唇边,一举一动,泰然自若。
江月芜心中暗暗佩服,她经历了前世,对这个身份敏感,却比皇子还尊贵的溟王,她还是有几分耳闻,这人内敛沉稳,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白染的造谣,他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江月芜敛下眉眼,遮住眸中的思绪,感受到身上的视线,她完全相信,若是没有皇上,皇后以及溟王在场,那些贵女们定会冲上前来对她拳脚招呼!
祸水啊祸水!江月芜心中感叹,这男人太过优秀,还真不是一件好事,身旁的人随时可能遭殃!
秦帝见白染的再一次“爆料”没有惹怒封亦溟,心里松了口气,再看尚书府二小姐,一脸平静的模样,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依旧面不改色,倒是有几分大家之风,顿时对江月芜更加满意,仔细斟酌,倒不如趁热打铁,揪着这个当口,将封亦溟的婚事给定下来。
“这倒有趣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促成他们的。”秦帝不管白染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他今天也要将假的弄成真的。
第18章 单纯得可怕()
白染脑中转动着,他就不信,今日撕不破江月芜表面上的这份镇定,他倒是很期待看到江月芜真真实实的慌张!
“啊你我不是”江月芜好似突然惊醒,方才的平静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一张脸更是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因为太过慌乱,而连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白染俊眉风流倜傥的一挑,“不是什么?”
心中格外畅快,终于是被他给攻破了吧!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江月芜突然的变化而疑惑着,心中也有着和白染一样的疑问,不是什么?
江月芜见自己的戏已经做足了,但她却知道,表面上依旧不能松懈,她表现得越是慌张,便越对她有利!
憋着满脸的通红,唱做俱佳的开口,“不是你说的那样皇上,臣女是清白的臣女还未及笄,怎么能私自”说到这里,江月芜更是低下了头,完全是一个害羞小姑娘的模样,那一分慌张,倒是更加惹人怜惜,“臣女还以为这位公子说的是别人,谁知臣女冤枉啊!”
江月芜的话一落,在场的人顿时神色各异,众家贵女们原本眼中的嫉妒稍有缓和,一副早‘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这个尚书府二小姐虽生得不错,但未及笄,终究是太过稚嫩,溟王这样的男人,又岂会喜欢一个青涩的小丫头?看来她们是多虑了。
白染方才还有几分自得的脸顿时垮了下去,心中的畅快也瞬间消失不见,敢情方才她一脸镇定平静,好似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莫不是她真的将她自己当成了局外人?!
她是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后知后觉,还是只是在演戏?
白染仔细的打量着江月芜,瞧她那不知所措,一脸胀红的模样,几乎看不出演戏的痕迹,当下,白染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他在这边策划主导了这么久,可江月芜这个主角倒好,完全没有将事情看在眼里!
白染心中说不出的挫败。
“公子和溟王殿下闹别扭,可也别舀小女子开玩笑啊真不厚道!”江月芜低着头小声嘟哝道,声音虽小,但在安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的大殿内,却是被大家听得格外清楚。
煞时,江月芜的这一句话立刻勾起了大家的记忆,那个传闻原来是白染和溟王闹别扭啊!众人越是想,越是觉得那传闻就好似真的一样。顿时,她们对江月芜的敌意彻底消失,倒是看着白染的眼神,又恢复了饱含嫉妒与埋怨的敌意。
白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格外精彩,狠狠的瞪着江月芜,这个女人
江月芜却是猛然一惊,好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的赔罪,“江月芜不是这意思,江月芜我江月芜太小,不知礼仪,不懂轻重”
她急急的想为自己解释,可是,却是越描越黑,不过,这黑倒不是黑她自己,而是黑了白染!看白染那精彩绝伦的脸,心中不由得浮出一丝快意,这便是将她当成挡箭牌的下场!
她知道自己现下不能锋芒太露,但却不代表,她没有别的“低调”的方法回击!
白染脸色越来越阴沉,不是这意思?那她是什么意思?她的话落在其他人耳里,就是这意思!
一股气在心中郁结着,白染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更郁闷的是,他还不能将气发泄出来,方才这江月芜说了她太小不懂事,若是他怪罪,那倒更加显得他没有度量了。
况且,是他舀江月芜“开玩笑”在先,可不但没有达到目的,现下倒是将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挫败的冷哼一声,白染愤愤的回到原来的位置,原本想“兴风作浪”的心思,彻底消失。
他哪还敢啊!这丫头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