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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书生这话一边年长些的就不愿意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前皇贵妃若是真的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皇上大可把她打入冷宫,为何还要放她出宫呢?”
书生听了男人这话无话可对了,只得糊弄过去:“宫里的事情谁能弄明白呢,也许是皇上喜欢这位皇贵妃,不忍苛责。”
那边大婶子听了可不乐意了:“哼,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男人什么德行我最知道,若是皇贵妃真的是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按你们男人的性子恨不得打死女人,就算皇贵妃身份高贵,若真是做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越是喜欢她就越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其他男人听了均是点头承认,书生问道:“那大婶子你的高见是?”
大婶子因为自己的话被众人接纳自然高兴,继续八卦道:“我倒是觉得方才那孩子的话可信些,古人不是有话说什么但见什么新人来着?”
书生见她说不出接口道“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众人都是齐齐点头,接着聊了起来。
小二从后室走了出了提着壶茶走到叶洛桌边笑道:“客官您的茶来了,本店最上好的铁观音。您尝尝入不入的了口。”
小二说着给叶洛与猸老各自倒了一杯,叶洛心神不宁的听着茶馆里众人的话,端起小二刚倒的茶一个没注意全撒在了手上。
小二脚还没挪地方茶壶刚放下,被叶洛这一举动吓得忙拿下叶洛手中的茶杯道:“呦客官您没事吧?”
猸老一见皱起了眉头,叶洛的事情他从老东西哪里打听了不少出来,这才知道冥兮那丫头少说了不少叶洛的事情,冥兮只捡好听的说了不少,什么洛姐脾气温柔善良,又是为颇有才气的格格,而且还救过她的命
好听的都说了,说的他都觉得这个儿媳妇的名分必须是叶丫头的。可是从老东西那里他才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原来叶丫头竟然是皇上的皇贵妃,就凭着这一点他心里就不太乐意了,毕竟是可一想到靳骁赫那小子比待叶丫头跟个宝贝是的,他也就只好答应了,毕竟叶丫头也是很讨他老人家的喜欢。
可如今看来叶丫头心里没有放下宫里的事情啊,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让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靳骁赫那小子极有可能是单相思。叶丫头有可能不喜欢那小子。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大。早知道就不该带着叶丫头一同出来。
他早该猜到靳骁赫把叶丫头带去山里,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让叶洛听到外面的一些事情,可现在好了。
叶洛已经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只是呆呆的坐着。这样一来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一个个看着叶洛不由得心惊,这小姑娘没有知觉还是傻子,这么烫的茶水泼到了怎么连一声都不出。
这么清秀俊悄的姑娘若是个傻子那就太可惜!
叶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茶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猸老走散。只知道一直没有目标的往前走,往前走,心里似乎要炸开了一般。
她还是顺应历史出现了,以福临最爱的女人的身份出现了,只是她叶洛在他福临的眼里真的就只是一个旧爱吗?一个不值得一提的旧爱吗?
原本以为自己是当局者迷,现在看来她真的是当局者迷他明明已经做出了他的心声,他的心里现在只有那个女人,而她叶洛不过是个背叛了他的旧爱。
不,旧爱?他真的爱过自己吗?若是爱过为什么会这样对她若是爱过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为什么不问一句就将他们的孩子打掉,为什么?这一切是他爱她的表现吗?真是可笑之极。
自己还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念念不忘什么?他不过就是个拿感情当做游戏的帝王,孝庄说的对身为帝王没有资格要感情。看,他们母子多情深,是啊,帝王无情才是对的,只有无情了才能守护的稳江山权利地位。
爱新觉罗。福临,她一直以为他是特别的,至少对她是特别的,她记得他们初次相遇在梅花节上的目光,记得在暖房里的谈心,记得他说喜欢她时候的神情,记得他为她着急而流泪的脸庞,记得他亲自去科尔沁时在菊园做糕点的背影,记得他与陈近南换回她时的喜悦和担心,记得他为了救她而受的满身伤痕
答应嫁给他是她满心的欢喜幸福和信任,她认为他是深爱自己的,深爱到可以为自己舍命。所以她可以接受只做和妾,所以她可以接受没有一场婚礼和满珠习礼的祝福。
她以为他是爱自己的,所以冒着伤害满珠习礼的心嫁给了他。
那场她不敢奢求的婚礼,那个她永生不能相忘的喜堂,简单却充满了幸福。也是那一刻她对自己说,这一生都不会负他,这一生都会陪在他身边。不管前路有多难行她都愿意默默承受。
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那一刻她像是个孩子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这一生只想给他生个孩子,只想同孩子一起陪在他身边。
然而,这一路有太多的心酸和痛苦,没了孩子的那一刻她像是疯了一般。她责备自己,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可那一刻他却有了另一个孩子。
那个来自她侍女的孩子,那个书哲尔的孩子。事后书哲尔与花惜薇承认是她们用了诡计,可是若没有他的配合和后来的允许书哲尔会爬到嫔妃的位置吗?
他们之间的爱到底算的了什么,明明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伤心有多绝望,而他却没有伸手拉住自己
他真的是爱她的吗?她真的不知道。若是爱,为什么这爱里有这么多她的绝望。她抱着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去到他身边,却带着一个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心离开他。
他真的爱她吗?如果爱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对待她,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了她,找到了新欢?
爱吗?如果这就是爱,如果这就是帝王的爱,那么活该她叶洛受伤,因为她真的相信过那份爱。因为相信他爱自己所以付出所有掏心掏肺。最后离开心早已经不再。
泪水像是这八月里的暴雨,一直流,一直忍不住的流。她想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所有的伤都哭出来,都出来吧,从此就没心没肺的活着。
八月的雨来的很急,连同着她脸上的泪水一起交织在一起,暴雨如柱镇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躲避着。只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雨中不紧不慢的走着。
雨过了天会晴眼泪总归会有哭干的那一天,而心早已经回不来了,何来的一如从前。
叶洛不知走了多久,身边的景物早已经从热闹的小镇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山间小道。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林间小道上湿滑不堪,一步一个踉跄,一步一个脚印。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回去的路,不知道能不能走的回去,只是这样一直不停的走着,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下来。
如果所有的过往不存在,现在的伤是否还是伤?如果所有的过往不存在,会不会后悔没有记住那个人的脸庞。如果过往不存在,这一路再多的心酸痛苦她都愿意承认。
身体的疲惫、心灵的创伤、道路的崎岖、没有了思想的灵魂身体注定不能支撑多久。大雨冲刷着这个不算干净的世界。
她还是倒下了,在暴雨之中她如同一颗挺腰而立的小草,失败来自于她的高傲与盲目的自大。而失败也早已是注定的。
没有想象中坚硬而潮湿的地面,落入的却是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暴雨中她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泪水再一次奔涌而出,伸出瘦弱的胳膊紧紧的抱着他,像是个失控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都是你在我身边,为什么我爱的人不是你?为什么?”
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他的温度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带着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薄荷香味。
靳骁赫的脸上带着满满的疼爱,同样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她,为什么爱的人不是靳骁赫?不爱便是不爱。他知道即使福临伤她再深她还是爱,即使福临让她再如何的痛恨,她爱的还是福临。
喜欢一个人没有道理可言,就像他喜欢她时,爱了便是爱了。爱了便是爱上她的一切了。
其实她又何尝知道,青楼那夜春药不足以让他如乱情,可躺在床榻之上的人是她。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会爱上她的会爱上一个并不算出色,并不倾国倾城的女子,就连陌苏都说笑,说他定然是猪油蒙了心。
他是暗阁的主人,是黑暗世界里的帝王,为什么会爱上她?他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第一眼便看进了心里。那个明明很害怕还故作镇定的女子。那个处事淡然的却又不失善良与怜悯的女子。
没有人知道固定爱一个人的规律是什么,也没有一个固定的规矩是告诉人应该怎么样去爱,人有百种爱的方式便有百种。
没有想过他们会再次见面,而且是在青楼。没有想过自己与他她会有这么多交际的机会,只是上天既然给了他机会,他便不会放弃。
然而,知道她是皇贵妃时候的震惊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原来他想牵手一生的女子已经是别人的妻。爱,没有错,所以他选择了默默的在她身后保护她。保护她不会受到爱情之外的伤害。因为他知道能守护她爱情的人不是他。
所以他选择这一路默默的陪她,所以选择在她伤的最深的时候扛着众人的不解带她回来。如果所有的过往不存在,那么他会心伤,心伤没有遇到她,心伤没有保护她,心伤没有爱上她。
第420章 别了()
山路泥泞不堪,暴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靳骁赫抱起了叶洛,现在这个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叶洛身子又如此的虚弱,再这样淋雨身子定然吃不消。
靳骁赫左右看了看他记得这周围不远处有一个破旧的龙王庙,想到那里可以暂时避一下雨便加快了脚步。
破旧的龙王庙四处透风,好在有一个墙角的地方可以避雨。靳骁赫将叶洛放了下来,替她擦去了脸上的雨水:“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了,好在这个破庙可以避一下雨。咱们停停再走。”
雨落在身上时并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叶洛不由得有些发抖:“也好。”
看着发抖的叶洛靳骁赫有些心疼,只是这雨下的这般的大,也没有办法找些枯柴燃个火堆取暖。靳骁赫望着那雨帘一筹莫展。
目光在破庙里扫了一圈,视线突然被破旧龙王身上的一件破衣服吸引了去,那衣服倒是可以烧了,只是就一件衣服也不能解决问题。
皱着眉头再巡视了一翻终于见到可以烧火的东西,破庙的房顶从半面塌了下来,刚好有一根房梁木横在避雨雨墙角这里。
靳骁赫利落的抽出了隐藏在腰间的软剑,三下五下便把那木梁劈成柴火,为叶洛燃起了一个大火堆。
叶洛抱着双臂坐到了火堆边,两人相对而坐却是无言。有些话无需再说,说多了于彼此都不会是好事。
沉默的空气中带着压抑,雨却是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温暖的火让人昏昏欲睡,叶洛垂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靳骁赫见她头一点一点的甚是可爱,又担心她这样睡的不好,便挪动了身子坐到她的边上,好让她的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