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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水寒决的面色沉得要刮起飓风。
右手,又是那只右手……
水寒决留在蘅芜宫吃了饭才走的。
饭桌上,卷耳埋着脑袋吃饭,连嘴里嚼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第二日,她没想到会看到李重琪。
李重琪通敌卖国,然后现在被水寒决封了一品大臣,这些消息,都是卷耳听刘德仁说的。
但他现在正风光无限,她想不通来找自己有什么企图。
只是她无法探听到李重亭的消息,李重琪倒是一个很好的出口。
她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穿着华衣锦服的大哥。
他仍旧是那眼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儒雅而又与世无争的模样,只有那长而上挑的眼尾,透着丝丝古怪的邪气。
他的眼睛时刻都是带着笑的,很柔和的那种。
而水寒决就算是微笑着欣赏一样东西,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也会让人寒意陡生。
不过,卷耳总觉得李重琪看着自己的目光很奇怪,奇怪到让她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即便是从前的李重言,从李重亭的话中听来,兄弟几人,应该也是极为亲近的。
倒是这个大哥,当初却陷害了她和李重亭……
卷耳舔了舔嘴唇,开口:“大哥,你知道二哥现在怎么样了吗?”
李重琪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却并不做答复,目光一直落在卷耳包着纱布的右手上。
“六弟,看来你的魅力依旧不减当年,即便是伤了几根手指,皇上也要人来填命。”
这个“皇上”,卷耳自然听得懂是谁,但是她有些不太明白李重琪的意思,手有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
“大哥,我只是想问问你二哥的情况,并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
第56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56)()
李重琪放下手中的茶杯,“六弟,前几日我进宫听闻了一件事。”
卷耳有些不安地坐着,然后听,李重琪继续道:“迦楼国的一名武将,原本立下了战功,按道理来是应该要加官进爵的,但是不想昨日却被砍了头。”
卷耳浑身僵了僵。
“皇上喜怒无常,龙心难测,也实属正常,那个武将也许是在什么地方冒犯到皇上了。不过……”
李重琪抬眼看向卷耳,目光柔和幽深,“我倒是听说,那个武将打进皇宫的时候,踩伤了六弟的手,这才……”
“大哥。”
卷耳突然出声打断李重琪的话,他接下来想要说的,卷耳已经明白了,但是她不相信。
“不相信?”
李重琪轻笑一声,“你以为皇上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记得当年安亲王的小世子是怎么死的吗?”
卷耳不太明白李重琪为何要提那件事,不过她记得,刘德仁跟她说,那个小世子在找水寒决的茬的时候,遇到了丞相次子。
两人发生矛盾,后来第二天就在集市上驾车不慎摔死了……
李重琪见卷耳想起来的模样,道:“你还真以为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还有当年的李重云、王皇后,被大火付之一炬的宗人府……”
“你想要说什么?”
李重琪看到卷耳看着他的眼神,道:“六弟,你是真蠢,还是在装呢?那些得罪过水寒决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卷耳手一颤,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水渍沿着桌面四泄,流到地上。
李重琪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卷耳怎么可能还不明白。
“怎么可能,当初水寒决在宫中毫无势力……”
李重琪挑眉道:“六弟,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
卷耳呆住。
李重琪没有多做逗留,呆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
但是卷耳的心底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当年李重云一事,死了有多少人,没有人说的清。
而那一切,都是水寒决做的。
当年李重云是存了要害水寒决的心思,但他不是毫发无损吗?
即便是出于要替她报仇的心理,可是那样多的人。
王皇后和李重云或许该死,可是宗人府里头那些犯人呢,都该死吗?
但她不是很信,或许是不敢相信。
那个时候,水寒决会温柔地看着她,对她笑。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微笑拂袖间便决定了无数人的生死?
卷耳不寒而栗,牙齿都禁不住开始打颤。
晚上水寒决再次来蘅芜宫的时候,卷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的,她问水寒决,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水寒决眯着深不见底地眼睛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后伸手抚上卷耳颤栗的脖颈。
在拿处被咬出的牙印上来回摩挲,冰凉的手指感受着温热的肌肤,还有柔嫩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笑得如同暗夜的修罗,阴冷嗜血。
“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
卷耳浑身一僵,水寒决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她不敢动。
微凉的气息拂在耳间,微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怕吗?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卷耳倏地响起三年前,他们站在东宫的院子里说的话。
水寒决说,她若是反悔,唯一的退路,就是死。
那如果,她没有反悔,而是骗了他呢?
水寒决看到卷耳垂着的长长睫毛不停抖动着,嘴唇苍白透明,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凌虐感。
他想要疯狂的欺负眼前的人,将她欺负得哭着喊着,浑身颤抖着,也不放过她。
但是他没有,只是极冷地笑了一声。
“想知道李重亭现在怎么样了吗?”
卷耳面色一僵,然后立即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话脱口而出,卷耳再次看向水寒决的时候,发现他的面色冷得厉害。
不禁放低了声音:“你放了他好不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水寒决狞笑着,笑得卷耳害怕。
果然,李重亭在她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当初,为了救李重亭可以毫不犹豫地弃了他。
如今,为了救李重亭,可以任由自己施为……
水寒决一个反手,便将卷耳压在书案上,卷耳一声痛叫,背底下的东西硌得她生疼。
“水寒决……”
水寒决捏住她的面颊,叼住她的耳垂撕扯舔咬之后,便开始伸手解她的衣服。
卷耳大惊,连忙伸手推他,水寒决一把捉住她的手压在桌上。
这样屈辱的姿势让卷耳几乎要哭出来,她咬着嘴唇,声音里揉了哭腔。
“你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这么对我了……”
她受不了,受不了了……
“你以为你还能活?”
水寒决迷上了这样一点点品尝卷耳味道的感觉,看到她浑身战栗的模样。
他将舌尖探到卷耳薄薄的眼睑上,用力欺负着那惊恐万分的眼球。
“不过,不是现在。”
灼热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卷耳泣不成声。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水寒决似乎改变了主意,他稍稍起身看向卷耳。
看到她泪眼涟涟,浑身不停颤抖的模样,道:“亲我,我就放过你。”
卷耳看着水寒决,却是没有动作。
水寒决也没有恼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然后放开她转身就要走。
但是卷耳却瞬间看懂了那抹笑意,若是他从这屋里头出去,那么李重亭就活不成了。
“等等!不要走!”
卷耳立即拉住水寒决的袖口,眼底含着眼泪,祈求地看向他:“我亲!你不要走。”
水寒决果然停了下来,含笑看着她。
卷耳从桌上磨磨蹭蹭地下来,走到水寒决的面前,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水寒决刺骨的目光洞穿。
但是,她不敢违背。
她小心翼翼地抓着水寒决的衣袖,然后踮起脚尖,视死如归般闭上惊恐得震颤的眼睑,抬头朝水寒决的嘴唇上亲去。
然而在触到那冰冷的嘴唇的瞬间,她的呼吸便霎时被摄夺。
卷耳被水寒决禁锢着凶狠撕咬,她颤着双手将水寒决推开的时候,看到了他眼底燃烧的冰冷火焰。
第57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57)()
卷耳躲开那要剔骨的目光,低声道:“现,现在可以了吧……”
水寒决看到卷耳殷红得快要滴下血来的嘴唇,冷道:“不行。”
卷耳猛地抬头,“我都亲了……”
“脱衣服。”
“你说,我亲你你就……”
“不算。”
“可是……”
“不要和我顶嘴!”水寒决厉声道:“否则李重亭别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卷耳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她看到水寒决皱起了眉头,以为他等得不耐烦了。
于是抬起抖索的手指,伸向自己的衣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或是一时间脑子早就一片空白了。
只是她刚解开一个盘口,曲轻却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
“皇上……”
看到里头的场景,曲轻连忙低下了头,不过却是没有要立即退出的意思,面上看起来很急。
水寒决狠狠地瞪了卷耳一眼,然后摔袖出了蘅芜宫。
水寒决一走,卷耳就跌坐在地,浑身都脱了力。
有可能是那晚卷耳受到的惊吓太过了,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虽然她是神仙,但是这身体毕竟是凡人的。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马车上。
刘德仁说,水寒决已经处理好天元的事,回迦楼了。
他们已经出发两天了。
卷耳躺在柔软的毯子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但是,她知道,要是这一进迦楼的皇宫,那她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水寒决现在这么恨她,她理应是完成任务了。
师父一直没有召她回去,估计是在天上因为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但是,她却不要这么坐以待毙。
她很清楚,自己在经历着什么,这是她的任务。
但是,水寒决那样对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里难过得要死,控都控制不住的难过……
只是清醒了半日,卷耳就打定主意,她要趁机逃走,让水寒决再也找不到她,然后就这么过一辈子。
她既然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要白白的去受那些皮肉之苦。
想通了,卷耳便努力地养精蓄锐,多吃多睡,争取早些好起来。
其间水寒决一直没有来找过她,倒是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只是她没想到机会来得那样快,那时候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起来。
但是她很清楚,错过这一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在路过一处崎岖的山路时,军队遭到了叛军的袭击。
水寒决早有准备,虽然对抗起来并无太多吃力,但是因为长时间的行军,士兵多有疲累,也打了不短的时间。
卷耳在叛军出现的那一刻,便对刘德仁说了计划。
刘德仁先是一惊,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否则一入宫门深似海……
激烈的鏖战,少有人注意到卷耳的行动。
刘德仁配合她打晕了那个看守她的侍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