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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闻言只是抬眸,双眸澄澈地盯着他看,却倒影不出任何东西来。
她浅道:“殿下,你的力气有些大,掐得我有些痛。”
临渊绷着薄唇,卷耳甚至能看到他因为盛怒而鼓动的面部肌肉,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仍旧少了不少。
他深深地盯着卷耳,像是要在她的心上钻一个孔,直看到里面去。
“卷卷……”
卷耳闻言一顿,随即莞尔一笑,“殿下还……”
临渊忽然抬手,制止卷耳的口中再吐出伤人伤己的话。
“卷卷,我找了你四百年,终于找到你了。”
卷耳双目有些恍惚,她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临渊的,从来没有。
他滚烫的目光似有实质,能将她给烫伤了。
让她,无所适从。
“殿下,你为了寻仇找了我四百年,也是用心良苦了。”
“宁……卷卷……”
临渊再次将卷耳拥入怀中,吻着她的发丝道:“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我喜欢你,我早就后悔了……”
饶是卷耳心如坚冰,在听到临渊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仍旧忍不住眼眶一热。
但是,她轻轻敲了敲临渊的肩膀,示意他先放开。
临渊握着她的肩膀,看她。
卷耳微仰着头看他,然后薄唇轻启:“真的吗?”
临渊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点头。
卷耳低头微微一笑,风吹起她的鬓发。
然后道:“我知道了。”
再次抬头:“放开我吧,我要走了。”
临渊面色一僵,“卷卷?”
卷耳抬手拨开临渊的手,“你说归你说,但是信不信在我。”
他宫里还住着个他废了半身修为助其成仙的人,他现在却跟她说找了她四百年,还喜欢她。
谁会信呢。
卷耳转身要走,但是刚一转身,便被临渊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不准走!”
她一回头,便对上临渊阴沉的眉目,殷红沉郁。
“脚长在我自己身上,走不走由我。”
临渊死死地盯着她,然后长袖一拂,一道结界便罩住了整座青耕山。
“我不准你走!”
临渊瞪着她的双目像是要将她给生吞了下去,不过卷耳只是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临渊心里忽的就塌了一块,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攸宁,但是却也不只是他的攸宁了。
她还是像以前那样,说话刻毒,总是不喜欢给别人留有余地,留一丝脸面。
一样的,喜欢骗人……
“你不信我?”
攸宁见既然出不去了,索性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翘起二郎腿的模样。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临渊上前一把抓住攸宁的手腕,“攸宁!”
“怎么了?”
攸宁面不改色地望着他,无喜无悲,气定神闲。
但是落在临渊的眸中,却是无比刺眼。
他恨不得现在卷耳就朝他发火,打他也好,怨他也好,吼着让他滚也好。
无论怎样,也好过现在这般,像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牵动她的心绪。
让他心慌。
临渊垂着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卷耳也丝毫不甘示弱地仰头同他挑衅。
两人不知这般对视了多久,只听得风阵阵地吹过竹林。
然后临渊终于站直了身,然后放开卷耳的手腕便转身离开。
卷耳轻笑一声,不禁看向临渊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那么几丝狼狈。
她悻悻一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狠……
卷耳被临渊困在竹林中一连三月有余。
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外人出入,所以卷耳也算过得比较舒心。
只是,她总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的,临渊要那她出气,她欠的,该还就还,少一分她也不自在。
但要是超过了,她可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
临渊之后便越发的觉得,卷耳当日的那番话定是说来气他的。
她还是喜欢他的,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卷耳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每天早上,他都会感觉到卷耳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起床到厨房去生火做饭。
偶尔,她还会到山上去猎几只野。鸡坐在院子里给悠然自得地烤着。
弯弯的眼睛一抬,看到他靠在门口盯着她看,便问他的喜好。
吃烤鸡吃太久了,她担心他吃腻了,回到河里去给他抓鱼吃。
虽然每次他都想要亲自下河给她抓,但总是被她笑着推回岸上,不准他下来。
天界因为他的擅自离开和卷耳的失踪,又一次地乱成了一锅粥。
但是由于东海和妖魔勾结挑起的大规模战事,天帝已经无暇顾及他了。
每次他从天界回来的时候,总能看到卷耳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
橙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异常柔和。
然后听到他的细微响动之后,卷耳便会醒过来,伸出细白的手指柔柔眼睛。
便要起身去厨房给他煮个什么简单的菜吃。
他说不用,卷耳却笑着说,当初她半夜饿了,也是他起来给她煮的面。
这回轮到临渊,自然也是一样的道理。
临渊只觉得心头一片热乎,然后压着卷耳便一阵绵长的亲吻。
卷耳没有抵触,没有反抗,反而是在很积极地回应着他。
他们似乎突然又回到了四百年前那样,从来没有变过一般。
只是他们不只要早安吻了,还有晚安吻。
甚至有的时候,卷耳会主动地凑上来,晚安吻之后才睡觉。
这样温温如水的生活,让临渊几乎感觉,他们两已经和好了,她早就已经原谅他了。
但是直到三个月之后,临渊才如梦初醒。
卷耳这样做,就像是是她说的那样,他为她做过的,她也一样能够做到。
所以,她要将临渊为她做过的一切,都还给他。
三个月零五天再加半个晚上。
卷耳像是计算好的一样。
第250章 前世之劫(21)()
卷耳像是计算好的一样。
晚安吻后,她窝在他的怀里,乖巧地睡着,呼吸平稳。、
然后当临渊看到窗外的月亮挂到桃树枝上的时候,卷耳就忽的坐了起来,然后开始下床穿衣服。
临渊眉心一蹙,忽的捉住她的手腕,“卷卷?”
卷耳不紧不慢地系好最后一根带子,然后对临渊道:“你看看窗外的月亮。”
临渊闻言深深地看了卷耳一眼,不过还是依言看了窗外的月亮。
“就是这个时候,你被夕照给打伤了,然后我只身前去西海给你取龙牙草。”
“卷卷……”
临渊心头猛地袭上一阵酸痛,他不知道卷耳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看到那站在月光下的人,总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他不禁握紧了手。
卷耳继续道:“就是这个时候,四百年前的我们从此分道扬镳,所以,我欠你的都已经还清了。”
卷耳顿了顿,不顾临渊已经骤然变得扭曲的面孔,道:“况且当初我还救了你一条命……不过那些都不用说了,如今你我两清,该放我走了吧,太子殿下……”
“卷耳!”
临渊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瞳孔似要卷起滔天的风暴。
“嗯,我在。”
“你在骗我!”
卷耳一笑:“殿下,坑蒙拐骗可不是我的常态吗?若是殿下如今还为此大惊小怪的话,那适应能力是不是太差了些?”
“不过这回还真没有骗殿下,我都是真心实意做那些事情的,不然怎么还得起?”
临渊手上一用力,卷耳不禁跌扑在临渊的床前。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错觉!”
卷耳抬头看向临渊,只觉得那眸子深得像是要将她给吞进去。
“错觉?是我喜欢你的错觉?还是进一步说,这样的错觉让你喜欢上我了?”
卷耳摆开临渊抓住她的手,笑道:“殿下,当年您也不是这样的吗?如果小仙真的做到这地步上,那还真的是分毫不差地还给你了。”
“卷耳!”
“嗯,我在,殿下有什么吩咐?”
临渊觉得心口忽的被狠狠插了一刀,豁开一个大洞。
“我不准你走!”
“我会走的。”
……
三个月的相处,恍然如梦。
三个月后,临渊才感受到,卷耳的固执。
她不信自己,竟是半分也不信。
再不和他说话,再也不如往日那般灵动。
她渐渐地开始不怎么吃饭,临渊亲自做了一大桌的饭菜,她也最多吃上几口。
甚至他不在小竹林的时候,几乎便从不考虑吃饭的事。
每当他从天界回来的时候,便会听见凌霄说,她有几天几天没有吃饭了,根本就劝不进去。
她只是个刚刚飞升的小仙,还无法做到完全辟谷。
因此临渊便只能自己亲自喂她,希望她能多吃几口。
偶尔卷耳似是被他劝的烦了,才会吃上几口。
但最后,都会因为反胃剧烈地呕吐出来。
东海的事天帝让临渊亲自处理,他开始两头奔走。
即便公务堆积如山,他也要每顿饭亲自下界做给卷耳吃,虽然她根本就吃不了多少。
但他仍然不知疲倦,每日每夜都要将卷耳紧紧搂在怀中才能入眠。
但卷耳就如同一具木偶一般,直挺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一动不动。
只有微不可查的呼吸,还能提醒他,卷耳是活着的。
即便是这样,卷耳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风一吹,水蓝色的纱衣下瘦骨嶙峋,望眼可见。
卷耳曾有几次深夜醒来,她盯着临渊的紧锁的眉目看了一会儿。
看到他眼底的青影倒影出的疲惫,看到他下巴冒出的胡茬,总是不禁一愣。
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喜欢她?
她不相信。
他的祁曜宫里还住着个人。
他要是真喜欢她,为什么会让那人住进去呢?
他要是真喜欢,也就仅限于喜欢了吧,不喜欢了不要便是,反正住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住他宫里那人是不同的。
他花了四百年的时间,为他废了半身修为。
都说时间和付出让一个人变得重要,怎么又不是呢?
卷耳勾着干涩的嘴唇笑笑,闭上眼睛睡觉。
临渊眉头紧锁,只能变着花样,将菜做得更好吃更丰富一些。
凌霄每次看到临渊像是疯了一般地处理案头的折子,还要研究菜谱时,几欲开口,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然后某日临渊发现卷耳对桌上的一道加了鲜果的冰沙多吃了几口,便每日都准备那道甜点。
但是却不想卷耳每日便只吃那道甜点了,其他的东西一概不碰。
临渊只以为是天气炎热,所以又做了些清淡的菜式,但卷耳依旧不动筷子。
临渊最后无奈,只好再也没有做那甜点。
不过卷耳依旧不进食,以往临渊只要劝一劝,她还是能吃一些东西进去。
但是现在是滴水不沾了。
临渊只能绷着嘴唇抱着她,捏着她冰冷的手指。
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