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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不敢!”
卷耳抓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尽里头的茶水。
“还有,当初究竟是谁,让给水寒决送那样的膳食,那是给皇子吃的吗?”
刘德仁看了看卷耳,低下了头去。
卷耳见他犹犹豫豫的模样,更是恼火,不禁一拍桌子。
“说!”
“是,就是殿下您吩咐的……”
卷耳眨眨眼睛,一愣。
刘德仁继续道:“您说,一个窝囊废吃的就这么好做什么,日后要是谁再给他送过去,就打断那人的腿。”
卷耳:“……”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不过从那天起,一日三餐还真就在蘅芜宫吃了。
第24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4)()
原本地处偏僻,有没有什么人烟的蘅芜宫,顿时就惹恼了不少。
卷耳见水寒决没有什么强烈反感的表现,便也就安安心心地将蘅芜宫当成食堂了。
只是蘅芜宫离东宫离得远了些,每日卷耳来来去去的折腾虽然有些累,但是她自己却乐得自在。
因为她渐渐发现,水寒决对她,似乎没有从前那样重的戾气了。
偶尔时不时的,还会给她加上一点小分。
有着加分的动力驱使,卷耳就更不会嫌累了。
每天一到饭点儿,她就乐颠颠地往蘅芜宫跑,刘德仁看着她的眼神,都越发奇怪。
这在一起吃饭吃的次数多了,卷耳才发现,水寒决吃饭的样子,也好看得不得了啊!
刚开始的时候,她自己还有些放不开。
生怕自己的什么动作,或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惹得水寒决不高兴。
所以吃得格外小心,尽量地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响动来。
但是多吃了几次之后,她就发现了,水寒决基本上是不会管她的。
而且这一回生二回熟的,卷耳觉得老这么死气沉沉地吃法,吃下去她都快消化不良了。
于是她就试着开始和水寒决讲话。
虽然谈的内容都是像“佛跳墙这个名字好像有点怪,为什么不是仙跳墙?”
又或者是,为什么要吃鱼翅这种东西,活生生地将鱼的翅膀给割了,那得多疼啊。
诸如此类,毫无营养,却意外地有些解闷儿的话题。
不过,虽然都是卷耳在唱独角戏,但是她并不觉得无趣,反而有时候自己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弯弯的笑眼眯成了月牙儿,白嫩的颊边生出浅浅的梨涡,露出两颗奶白奶白的小虎牙。
这时候,水寒决往往会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上一阵儿。
直到盯到卷耳发现他在看他,直到盯到卷耳不好意思,抿住了露出来的小虎牙。
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卷耳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着水寒决吃饭的模样。
他不似皇宫里被伺候着的那些皇子那样,一举一动都要按着宫里的规矩来,吃得极尽优雅和贵气的同时,却又夹杂着几分让人有些别扭的骄矜。
他是那种行云流水的从容,飞花点墨般的自然,雅致又不失仪态的同时,又透着几分利落和洒脱在里头,竟是像泼墨作画一般的好看。
没过多久,这太子殿下一日三餐都在蘅芜宫用膳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卷耳倒是对此毫不在意,反正那些人怎么说,都碍不着她什么。
现在李潜都已经默许了她的行为,那些人就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了。
倒是凌妃闻言私底下来找过卷耳好几次,旁敲侧击地问她究竟想要将做什么?
卷耳自然不会告诉她,只说这件事让她去问李潜,李潜愿意说自然会告诉她,不愿意说的话,她就更不敢说了。
凌妃气憋,没有多问,只是又将之前说过的警告之类的话,又重复叮嘱了卷耳一遍。
卷耳默默地听着,然后有些伤心,当然只是纯粹地为了李重言伤心。
凌妃是李重言的生母,但是却分明将她当做了一个巩固在这皇宫中权势的工具。
为此不惜冒着砍头的欺君大罪,将李重言伪装成一个男子。
言行之间,不见半点为人父母该有的半点疼爱怜惜。
这母子情分,怕是早就没剩下什么了。
然后,天气就渐渐热了起来。
早上还好,清清爽爽地宫道走起来倒也是不费劲,但是中午就有些难熬了。
朱红色的宫墙被太阳烤得像是要燃起来一样,反射着灼热的温度。
每次卷耳走上一遍,都能热得满头大汗。
水寒决看到卷耳额头上尽是汗水,就连衣衫也被打湿了,总会轻轻地皱起眉头。
卷耳一看,便害怕水寒决因为嫌弃她脏兮兮的模样,要和她一起用餐而不高兴。
所以每次在进屋后,便立即叫刘德仁打来外头清凉的井水,仔细地洗把脸,然后才上桌子。
一开始卷耳以为是水寒决嫌弃她汗津津的模样,面上的神色才不那么好看的。
但是几次之后,卷耳一进到蘅芜宫的时候,觉得凉爽了不少。
趁着洗脸的时候,她左看右看,就发现殿内的墙角处居然放着装了冰块的木桶,瞬间就笑弯了眉眼。
吃饭的时候,卷耳禁不住盯着水寒决看了好几回。
她吃一口菜,便要抬头看水寒决一眼,然后嚼着嚼着就咧嘴一笑。
挖一口饭,又看水寒决一眼。
发现正好对上了水寒决看过来的视线,就像是受惊的松鼠一样,连忙低下头去。
若无其事的夹菜吃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特欢快。
水寒决微皱眉头,撇开了视线,卷耳就又抬起了头来。
她夹了块凉拌木耳在嘴里嚼着,看到他薄唇微阖着,瞳孔幽深。
然后,那执着檀木筷子的修长手指却突然将筷子拍到了桌上,放出“砰”的一声响。
卷耳浑身一震,筷子从手里掉了一只出来。
水寒决纯黑的眼眸睨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下了饭桌。
卷耳愣了,“你,你你怎么不吃了。”
刘德仁默默地站在一旁。
殿下,你这一边吃饭,一边如狼似虎地看着人家,谁吃得下去啊!
卷耳看到水寒决桌上还是剩着的那半碗饭,觉得水寒决肯定没有吃饱,万一他又怪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放下手里的碗筷,卷耳踱着步子朝水寒决追了过去。
“水寒决,你怎么不吃了?你吃饱了吗?还有这么多菜呢……”
卷耳追在水寒决身后,看他一路朝着殿外走去。
“水寒决,你出去干什么啊!外头太阳这么大,很热的!”
水寒决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径直穿过廊檐,朝院子的一片刺桐的树荫下走去。
“水寒决,你别走那么快啊!我跟不上了。”
卷耳像个小年糕儿一样粘在水寒决的背后,亦步亦趋,像是生怕跟丢了一样。
然后她心里还记挂着水寒决剩的那半碗白米饭。
第25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25)()
一直问他为什么吃得好好的,突然就不吃了,问他是不是还没吃饱,然后劝他回去再吃点。
“你是不是嫌我吃饭太吵了,以后我一定都不发出声音了好吗?你别生我气……啊!”
水寒决走到树荫底下突然停了下来,卷耳一时没有停住径直撞到了水寒决的背上。
她摸了摸被撞得发疼的鼻子,心里暗叫一句糟了,然后马上向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没有撞痛吧……”
水寒决没有转过头来,却是开口说了话。
“进去。”
声音干涩而低沉。
卷耳一时间有些懵,她看着水寒决高高瘦瘦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现在水寒决究竟有没有生气,她想要去拉拉他的袖子,但是却没敢动手。
“我,我……不进去,等,等你进去吃饭……”
“我没有生气。”
“啊?”
卷耳张大了嘴巴,圆溜溜的眼睛目似点漆,突然拂过来的清风,吹得她额头上的头发一翘一翘的。
然后她下意识地,就想要证实一下水寒决是不是在说谎。
于是,她一弯腰,伸头探到水寒决的身前,看他面上的神情。
然而她还什么都没有看清,水寒决突然转过头来,语气已经有些生冷。
“让你进去!”
卷耳吓得缩了缩头,还说没生气,这口吻,分明就是在生气啊!
但是她却突然看到,水寒决的脖子有些红。
她急道:“你的脖子好红啊!是不是生病了?”
水寒决面色顿时更加难看了,然而卷耳毫不自知:“真的,水寒决你不会中暑了吧?我马上去给你叫太医!”
说罢,卷耳转身就要跑,但是却被水寒决猛地捉住了手腕。
她一脸茫然地仰头看着耳根都有些泛红的水寒决,惊呼道:“你别抓着我啊!你看都红到耳朵上了!要是……”
“让你进去!没听到吗!”
卷耳被吼得一怔,哑了声气,不敢说话了。
“可,可是……”
水寒决捉着她手腕的力道突然加大,然后猛地朝她靠近了几步,低头狠狠地瞪着她。
那模样,那气势,要是卷耳再说一个“不”字,他就要将她直接将生吞了一般。
卷耳立即哇哇大叫,眼圈都红了一片:“我我我进去!这就进去啊!”
水寒决甩开她的手腕,卷耳立即捂着被捏到痛的手腕,哭唧唧、怂嗒嗒地挪回了殿内。
刘德仁见卷耳的模样,立即上前问她怎么了。
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卷耳委屈极了,也没搭理刘德仁,径直又坐到了饭桌边,拿起筷子。
他不想吃了,她还想呢!
她大热天的走这么远的路,究竟是为了谁啊!
她饿着肚子没有吃饱,他居然还大声吼她,还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没有生气……
卷耳大口大口地吃着脆腌小黄瓜,再咬一口红烧猪脚,谁吃了谁好!
那天卷耳吃了饭就回了东宫,也没再去找水寒决。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回去了,竟是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看到水寒决。
当天她刚回到东宫,却恰好看到李重亭从门口出来。
卷耳有些愣:“二,二哥?”
李重亭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能遇到卷耳,他都是算好了时辰才来的。
因此,他在看到卷耳的刹那,面色古怪地扭了扭,然后扭头就要走。
但是卷耳还有话想跟他说呢,这都上门了,又怎么能让他走呢,所以她立即跑到李重亭的身前拦着。
“二哥,你先别走。”
那日的事情之后,卷耳思来想去也觉得李重亭不坏,倒是她自己那日的举动,可能伤了这个二哥的玻璃心了。
李重亭鼻子里一处声冷哼,斜眼哀怨地看了卷耳一眼,不欲理会,却也没有要走了。
卷耳立即拉着李重亭的手臂,“二哥,外头热,我们进去说罢。”
李重亭哼一声:“可别,现在太子殿下可是有理想和追求的人了,二哥这种不思上进的人和太子殿下可没什么好说的。”
卷耳一听就皱着小眉头:“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