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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离开半个月不到,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六叶的泪水恣意汹涌,如同江水撕堤。黑色的肩膀宽实温暖,有好闻的薄荷味道。好看的脖颈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杜六叶越发觉得自己委曲、伤心得不能自制。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乖,别哭了……”姚元崇摸着她的头,大手揽住她。想让她觉得此时,此地并没有那么冷,那么绝望。
“清江酒楼也出事了,发生了一场大火。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失火——?”杜六叶顿时激烈清醒过来,肿着一双凤眼,紧张道:“清江源他怎么样了?”
姚元崇举在空中的手,变得有些迟疑,嘴角嵌出几许酸楚;但,还是紧紧的复上她的纤纤素指,放到自己嘴边,使劲呵了口气。
“怎么冻成这样了。
你放心,他没有事。只是烧了半面厢房,大火早就被扑灭了。可他还是被官府带走了……”
“官府为何还要带走他?”杜六叶心下一片冰凉。
“说是……他们酒楼的饭菜不干净,有人去官府告他……所以……”姚元崇如鲠在喉,觉得心脏的某个地方,好像被冷铁浸上一般,不适。
“呵呵,又是这样。还能有谁……能在这长安,兴风作浪,吞云吐雾?”杜六叶凄凉一笑。“清江源定是受我连累,才赶上这无妄之灾。”
“谁?他——李贤?”姚元崇在上山之前,就听到街头百姓风言风雨的议论。加上李贤封了山,他经过乔装打扮,很费几番周张,才溜进观中。
他早就猜到这幕后主使是谁。
但他不明白,李贤为何要这样做?
“为什么?”姚元崇搓着她的手,淡淡地问。
杜六叶盘腿,席地而坐,往铜钵里加了把香,慢慢说道:“他前段时间为了拉拢我,让我去他府上做个典膳的厨娘。还说……往后还会抬我作贵妾。”
“他也配——”姚元崇气得把旁边堆着的纸钱,打出丈远。
杜六叶怔愣,停了半响。用手揉了揉胀痛的眼睛。使劲吸了吸鼻子,“我没有答应。加上太子从中作梗,他却误以为我已经是东宫的人了。
就决定要对我动手……
没想到,空灵又撞破他与那赵道生苟且。原来他兴龙阳,喜断癖。
所以,为了杀人灭口;也为了杀鸡骇猴,他害死了这两个孩子……”杜六叶悲从中来,无力的抱住双腿。
“你别怕。”姚元崇贴近她,双手把她笼入胸前。“我会保护你。”
“不用,我有办法自保。你要帮我救出清江源,护住清江酒楼。”杜六叶仰头,看着他青色的下巴,身上全是好闻的松木香。
姚元崇身子微微有些僵硬,每个细胞之间好像都坚起一座城墙,他在抵触什么呢?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个小姑娘痛苦,更不愿意看到她为别人而难过。
莫说清江源可能是被冤枉的,就算不为她;只为一个陌生人,他也在所不辞。
这是道义。
姚元崇起身,解下自己黑色的披风,为她拢得严严实实。才不舍的回头道:“振作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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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挥巴掌()
站在台阶上,残阳似血,滩在天边。
杜六叶一身白素,看着台下一张张惊恐的小脸,个个愁眉不展,缩着单薄的身子,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
自己曾经给了她们希望……
但生平第一次,杜六叶觉得无力而又心酸。
她护不住她们……她太低估自己的对手了。
低估了他的决绝,低估了他的歹毒。
“执事……”守真看着几欲落泪的杜六叶,担心的唤出了声。
杜六叶回神,做了个不必多言的手势。清了清有些嗡润的嗓子,说道:“诸位同门手足,想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玄青观在两天之内,已经失去了两位——师妹。
大家不要慌乱,玄青观并没有进什么山贼,不过是遭奸人陷害,被禁锢在山中。
我相信,空灵与度琴的死,绝不是意外。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杜六叶在此向大家保证,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给天下,诸位一个真相,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啊……没有进贼啊?”
“是啊……是啊……那为什么那些官兵不准我们出山门啊?”
“空灵不是摔死的……?”
“嗯,度琴应该也不会被淹死。她去偏僻的南山后院做什么?她最怕黑了……”
“真是奇怪……她明明会游泳啊……”
院中响起轰然的议论声,众人聚讼交谈,语上往来,喋喋不息。
“好了。”杜六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凝重道:“但是,我们从此以后,也要提高警惕。切记孤身一个,不得随意走动。出行起卧,定要三五成群,结伴而为。这样相互之间才有照应。
你们每人都到守真师姐那里,领一支‘绯凌烟’。假如不幸遇险,只要扭动它,即使玄青观只剩最后一人,也必全力赴救。直至战死。
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士气激荡。
※※※
停了三天的棺柩,做了整整七日法事。杜六叶才带着人将空灵、度琴葬在后山的松树下。
守真、空澈扶着她,步履沉重的从石间小路在下来。还未到大殿,就听见有很多人扯着嗓子,一浪高过一浪的吵架。
“这是怎么了?快去看看……”杜六叶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指着前院那边。
玄青观人虽然多,但风气向来淳朴义善。师徒、弟子之间向来相敬友爱。
哪怕以前信教如织,也从来不曾有人会在太上老君神像面前吵架。莫说此时人丁稀落。
到底是谁敢如此放肆?
不多时,守真就满头是汗的跑回来了,火冒三丈地说:“执事,你快去看看吧。那里有很多人,自称是雍州牧府上派来的。正在骂灶上的程婆子呢……”
“雍州牧?他们上山做什么?”空澈满腹疑问,侧头问道。
“走——先去看看。”杜六叶思劳过度,有好几天没有合眼,也不曾进食。
如今正感觉脚下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头重脚轻。
“……要不要?不要就算了,你这凶婆娘,还敢骂老子……难怪会克死夫家。谁娶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一个年约四旬出头,颧骨突出,额头削窄,相貌有些刻薄的中年男子。正如煞似鬼的怼着程婆子乱骂一通。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那程婆子青年丧夫,独自抚养几个子女,半生孤苦无依。听他如此恶毒的挤咒自己,疯了一样地撞上去,和他撕打在一起……
杜六叶见前院空旷之地,堆着不少的货物。还有袒露在旁的果蔬家禽。而那些家丁打扮的仆从,个个肩扛旗幡,或书着大大的“雍”;或挑着醒目的“粮”。
李贤这是做什么?杜六叶凝眸,还不及多想,就被斥骂声惊回……
“死婆子,吃了狗屎……口这么臭。穷鬼托身,还敢打老子吗?”那中男子,抡圆巴掌破势重挥,程婆子应声倒地,嘴角溢血。
灶上的几个婆子都吓得不轻,惊慌失惜。都涌了过去,边察看程嫂子伤势,边想要救回她……
不料中年男子身后的那些仆从,见他们的管事都动手了。这帮娘们又不知死活的冲了过来。玄青观不过是些妇女毛头孩子,怕什么?
那正好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卷起袖子,就要峰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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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气蕴虹()
“住手——”杜六叶大声咤喝,楚眉淡竖道:“列阵——”
守拙带着二十几个大弟子,手持长棍,气蕴长虹的自内院鱼跃而去。这是黄逸云自创的五行——烈焰迷踪阵。布阵的人越多威力越无穷。她们擅于移瞬换位,棍棒攻击。而且花样百出,变化莫常。
一旦被困在阵中,破无可破,防无可防。
守拙带着小弟子们已经操练了许久,但从来没有人真正领教过它的凌厉。今天正好用它会会这些不长眼狗腿子。
“你是何人?胆敢聚众在我玄青观滋事伤人?”杜六叶素袖轻翻,上前几步。
中年男子见一群年纪轻轻道姑,团团将他们围住,心里已经起了十分不屑,淫笑道:“呵呵——笑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盘问老子?”
守拙听罢,掌中长棍递进迭出,一招“游龙探海”直入他双腿之间。中年男子顿时膝盖一软,酸麻跪地。
不等他回神,守拙招式变幻,一记“如日中天”,长棍直压其背。中年男子刹那被碾得直不起腰,他痛得五官扭曲,“嗷嗷”大叫,斜嘴歪眼道:“哎……哎……道师有话好好说,道祖……有话好好说……”
他身后的扈从,正蠢蠢欲动,想要帮忙。见守拙长棍耍得灵如蛟蛇,手法快如闪电般,娴熟无比。知道碰到了练家子。他们不过是些混饭吃的打杂家丁,何必非要跟别人硬碰呢?所以,缩头缩脑,均不敢再上前造次。
杜六叶鼻中冷嗤,衣摆款款踱到他上首,“然,六叶问你的每一字,你都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是……是……黄某知无不言,一定一定……”自称黄某的男子,眼珠转动,磕头如捣蒜。
“谁派你来的?进观做什么?”
“回禀道祖,是九皇子派我上山来送粮的,你看……”黄某喜不自尽,高兴的指着堆在院中的那些米面。
玄青观中已经断粮多日,李贤不准后厨下山采买。杜六叶这几天也是喝的面片汤,那陈米煮的粥,有一股霉味……
加上心情抑郁,她身体已经日渐虚弱。她知道,再这样坐以待毙,不光是她,玄青观的老老少少只怕都要饿肚子了。
但公主在玄青观,她料定李贤不敢困死公主。所以……
“执事,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们可不是来送粮的,天底下哪有这白白的好事?我看他们是成心来作贱我们的。”程婆子脸颊肿涨,已现青紫的指印,可见被打得不轻。
“是啊……是啊……执事,别听他胡说……”
“他们这粮食是要银钱买的,比市面贵了好几倍呢……”
“执事,你可不要上当了。”
灶上的厨娘,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帮腔。
“嗳——我说这位执事。”黄某慌忙摇手,抢着分辨,“怎么说,我们府上的粮食,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光天白日,也不能靠偷抢啊?是吧?公平竞价,自由买卖……对吧?你们要是舍不得银钱,不想买了,我们把粮食拉下山去就行了……不能打人啊?对吧?”
所以……呵呵。杜六叶秀眉微蹙,玫唇轻启:“你们给公主送粮了吗?”
黄某点头,谄媚道:“送了……”
“收钱了吗?”
“这个……没有……我们大人没说要收钱。他只说……”黄某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偷偷观察杜六叶的脸色。
“说什么?”
“咳——玄青观的道姑要是买粮,按市收取。”黄某小心地挪动膝盖,不安地转了转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