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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世间最为繁华的锦绣之地,看似烈火烹油,金玉铺路……处处雕梁画栋。无一不艳美、无一不华贵;却也是这人间最为肮脏的阴私之地。诈谋诡计、私交权益、丑恶陷害……
亲情?没有。
骨肉?比不上利已。
凡是种种最为丑陋,最为卑俗的事件,大多都发生在天之顶峰的皇宫。
哪怕美味珍馐,每日倒掉也不计其数。所以,上意既然决定要除掉一两个罪人,或者说是多余的人。
饥饿,应该是最轻的惩罚。
可,稚子何其无辜?再说了,显皇兄走得那么早。他临终之前,最后的遗言,不就是希望母皇可以放过他的孩子吗?
母皇为什么还要这么绝情?赶尽杀绝?那也是她的皇孙啊!李令月心痛的难以呼吸,第一次愤怒占胜了恐惧。
她怕过,一直都非常惶恐。她骗过自己,长姐的事情,肯定不是真的,是那些宫人胡言乱语罢了。
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现实打醒,李贤算是死有余辜,那么李显呢?还有他的孩子呢?
母皇在这条通往顶盛的皇权道路上,越来越迷失自己;越来越残忍,不顾天伦人情;越来越血腥暴力,不择手段。
难怪现在唯一还在世的哥哥,要不顾廉耻的改姓为武,他有什么办法?假如他不那么做,下一走上黄泉路的,说不定就是他。
而自己呢?自己应该怎么办?她明天要出宫,她必须要见杜六叶。
“我要去看看他们!”李令月说着,忍着泪光,僵硬地往外走。岚烟急了,一把抱住她,哭道:“我的好祖宗,你可别闹罢。赵晨湘虽然可怜,但你想想她曾经犯下的那些事?皇上如今哪里就能忍得下她?小皇子,将来还要……继承皇位不成?留着始终是个麻烦,这么浅显的道理,奴婢都懂。我的公主殿下,你又哪里不明白?”
“但是,事以至此,我难道还不能去看他们一眼吗?亲情人伦何在?”李令月熬得眼珠子有些涩涩地难受,她的心脏都揪了起来,让她呆在这里,她实在做不到。
“你现在又去哪里见他们呢?皇上肯定会派人去处置的,你别行行好,别操心了吧!你看冀王殿下,好歹还改了姓氏,公主殿下你呢?如今天下可不姓李了!殿下,奴婢求你了……”岚烟说着说着,就跪了下去,尽是忧愁地望着她。
李令月又一时心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才好,她的脑袋里乱成一锅浆糊。道义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够冲动。
好!忍……
※※※
雨过初晴,碧空如洗,蔚蓝丝云,随风游曳。树叶被秋雨冲得洁净,唤出些浅黄来,像是着了火一般,在阳光中跳跃。
杜六叶最近很忙,她迷上了改造兵器,窝在叶芽湾地后罩房内,研究新式的火药。这些器材,在玄青观的时候,她就经常捣鼓。所以在第一次救李令月的时候,她就用上了黑火药。只是,可能她的比例调得不算好,那火药,浓烟虽然四起,爆炸的声响也非常大。
但杀伤力其实很有限,杜六叶打算再重新实验一番,多做一些改造。
幸亏洛阳百姓每逢佳节,最大的娱乐项目之一,就是放烟火。所以原材料的购置,到也不费吹灰之边。
杜六叶打算研发一种,用量少,携带方便,又威力无穷的炸药。毕竟叛乱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得提前做些准备、
而守真一直非常忧愁,这些天,杜六叶一直足不出户。连往日最为喜爱的膳食,她也打不起兴致,对着美味佳肴,无动于衷。在后院的几间旧房子,一关就是一整天,还非得说,里面很危险,不准备她们任何靠近。
的确是很危险,守真无奈的坐在台阶上,以手拄额。因为这几天府中的动静比较大,左右邻居都以为叶芽湾在拆房子。经常又瞧见浓烟四起,好心的百姓,还会时常拿了桶子和盆,端着水冲过来,准备救火。真是善良的街坊啊!守真想着,她已经欲哭无泪地与街民们解释了无数回,渐渐地大家也都失去了耐心。甚至有人暗中去神都府牧那里告她们——扰民!
是的,没错扰民。哎……守真实在有心无力,提不起任何精神。
“嘭——”惊天巨响,后院罩房上的瓦,四散的朝着天空飞去。
这到也没什么,反正没剩下几块砖了,都跑得差不多了。只要执事她人没事就行。守真觉得自己实在越来越没有出息了,作为府中大管事,觉悟与要求,都愈降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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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含阴谋()
黑色的浓烟中,杜六叶使劲的咳嗽着,她的耳中轰鸣作响。只觉得那堆微小的粉末,当真是威力无穷,震动得她头晕脑胀,甚至还有些想要呕吐。
她跨出柴门,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谁知道用力过猛,却把鼻腔中的灰尘和残烟抽进了肺部,瞬时呛得她眼睛直流。
守真赶紧几步冲了过来,焦急地大叫道:“执事,你怎么样了?”待走近些,她站在原地,惊诧不前。她极力掩着嘴,尽量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人是谁?蓬头垢面,发钗已经不见踪影,额前的头发也焦糊地卷了起来。最重要的是,满脸漆黑,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仍在不停地转动。衣服更是破破缕缕的,如同秋天,在树上稀稀落落参差不齐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摆。
杜六叶见她们神色那惊奇地望着自己,爆笑又仅忍,将出声又咬牙的样子;再打量一下自己的衣衫,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白了她们几眼,现在也就只有白眼,他们还能够看得见了,吼道:“看什么?还不快去打盆水来?我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也是个只看脸的人?!”
不说还好,这么一嗓子叫出来,守真和井儿几人,实在就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顿时前伏后仰的,左右打跌的,捶胸拍腿的……歪在地上,乱成一团。
杜六叶也是无奈,瞧着她们笑了一阵子,乐道:“再笑下去,这个月的例银可就都没有了。还有,晚上的的全羊肉,还是多免了吧!”
话音刚落,守真几个立刻以光的速度收住笑容。飞起脚尖,颠颠地跑着,往前院去打水。而井儿她们则扶着杜六叶,往厢房去换身衣裳。
杜六叶一直在想着,虽然也试验了许多回,但好像只有这次用量最少,爆破力却是最强的,看来她应该是成功了。到时候,这些炸药,若是能够用于战场,那可当真是摧枯拉朽了。
忙乱说笑了半日,外院的度笙来报,说是公主驾到。杜六叶一诧,不是嘱咐过她,无事不可出宫,切忌此时招摇吗?怎的还是出来了?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李令月应该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杜六叶收拾整齐,就带着人迎了出去。远远地就见李令月带着宫娥侍卫,转过曲桥,迤逦而来。还未走近,杜六叶便施礼,大笑道:“今天正好备了新菜肴,烤全羊,还是照着胡人的法子做。你可是闻到了香味,所以就赶了出来。”
哪知李令月脚步一顿,脸上一僵,竟是半响没有答应她。杜六叶有些意外,自从长安回来之后,李令月的性子稳重冷淡了许多,也内敛郁秀不少!平常话更是少得可怜,能省则省了。可见历经前几次的变故,她的性格也被磨砺得失去了锋芒。
话也如此,她也少不理自己的时候,杜六叶想着,应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不再多思,引着李令月,往堂中去了,待二人分宾主坐定,茗茶纷至,杜六叶遣散奴仆,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了?”
发了一会呆,李令月端着茶杯,木讷讷地说道:“赵晨湘死了,新出生的小皇子,也随着她一起走了……说是,饿死的。”
杜六叶有些愕然,她不是一直派人暗中在往宫里给东西吗?吃食衣服,应有尽有。而且,昨日黄昏从宫里出来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怎的这么突然,说去就去了?看来,是新任的皇帝,武则天,不想留着她们母子。
在历史上,也是有记载的,赵晨湘是被身为婆婆的武则天给饿死的。只是,历史也出现了许多改变,比如李显的孩子根本还没有成年,就一起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不管怎样,如此令人发指的事,实在丧心病狂。也是一直遭后世文人诟病!
最不忍受的,应该就是赵晨湘的母亲,常乐大公主。哪怕李家的势力,一直遭受武则天的排挤和打压,可李家,毕竟还是曾经的皇族。
现在江山兵不血刃,就被改朝换代,易名为武,放作普通的人身上,都是无法忍受的事实。何况那些长期养尊处优,优渥富庶高高在上,眼生于顶……财宝和金钱,更是富可敌国的李唐后裔。暗中应该早就愤愤地躁动了起来,纠集谋反。何况此时此刻,赵晨湘又死了,这根导火索一出,叛变……应该就不远了。
自己曾经提醒过武则天,要防备常乐大公主,以她的明智,心中必然有数。为何此时又容不下他们呢?想来是担心,他日再生麻烦?或者,这其中有没有武三思等人的推波助澜?
杜六叶的眸子暗淡了下来,渐渐地升起一层烟笼的黑色,乌沉沉地,根本见不到底。怪不得提到膳食,李令月却无心答理她。也是,在这种情景之下,任谁也无心吃喝吧?看来晚膳改为素食最好。
她不是不想救赵晨湘,假如赵晨湘当日可以仁善一点,不曾对武则天起了任何的杀杀戮之念。也许自己可以保下她,不管她以前对自己做过什么……
哎,斯人已逝!多想无益,接下来的叛乱,应该如何防患呢?武则天是不是已经做下了部署?才决定出手?
思前想后,权衡良久,杜六叶方握着李令月的手,说道:“赵晨湘死了,我也很心痛。不过,你不要小看这件事情,说不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你既然没有改姓,近日,就万不可与李家宗族的人有所往来。记住了,任何人都不可以!连着信件,公函,也必须谨慎收取!”
李令月本来是很伤怀的,她想不明白,母后怎么可以那么狠心,连小小稚子都不肯放过?可见杜六叶说得郑重,神情沉肃,她又紧张起来。
难道,这又隐含着什么惊天的阴谋不成?
以前,她总是怀疑,恐惧……有一天母皇会不会对自己动手?事到如今,她已毫不怀疑。只要是自己阻碍了她的称帝之路,母亲,她会毫不犹豫地铲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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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快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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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迎头撞()
他立刻暴跳起来,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犀利的响花,大声回道:“你才不长眼睛,狗日滴,怎么说话呢?放屁如此的臭?”
对面马车上的驾夫,穿着一身牛皮的雨衣,带着帽子,也看不清面容。见着一辆寒酸的油皮毡马车,灰不溜秋,也看不出来颜色。偏上面的人还敢还嘴,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立刻从马车上跳了起来,叫骂你道:“日你滴娘,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马车,就凭你还敢不让开道?哪里来的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韩栋被气得着实不轻,因为今天下雨,杜六叶就命他们少带些人,省得大家在雨中受罪。连着马车,也是选得墨顶子,是最为不起眼的那种。人手不够,排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