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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可是……”
李旦跟了上来,仔细分辨了一下,这么浓密的草从,里面却有声音传出来,莫不是野兽?或者鬼怪?还是其它……?但既然来了,说不定有希望找到姒玖,他也顾不得许多,从靴中取出匕首,“刷刷”几刀斩断荆棘,茅草,带着杜六叶一路向前。
杜六叶本来也是有短刀的,可是刚才掉进泥坑,短断早就不知去向,她也懒得去摸。想不到现在却能派上用场。幸亏李旦一起来了,否则就连她今晚都有危险。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头脑都不清醒了,真是误事。杜六叶在心里不断的埋怨自己。
李旦忽然停了下来,杜六叶差点撞到他的身上。顺着他的目光朝前看去,借着火光,发现地面有个坑,还有些血迹和挂破的布条。杜六叶连忙蹲了下来,捡起来一看,是种常见的麻布,姒玖好像也有这样青色的儒袍。只是他平常一直都是穿太医署的官服进进去去。在渊歌山休养的日子,杜六叶好像看到过,他的确穿过种布料的衣服。
有血迹说明他受伤了,杜六叶又抬起头来,朝上看去,发现上面是几人高的峭壁,难道他是从上面跌落,才摔到了这里?只是洞中的声音似乎慢了下去,好像越来越小了。杜六叶也顾不得多想,冲在前面,分开荆草,往里面冲去。
“姒玖……”
“这里……我在这里。”嘶哑,低沉而又充满痛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杜六叶听清有人回答她的时候,恨不得哭出来。“你在哪?你怎么样?哪里受了伤?为什么要一个人上山啊……”
杜六叶控制不住不自己,心疼的、埋怨的、关切的、气恼的……数落了几车篓子,还不满意。
“腿摔骨折了,其他的到没事,只是走不了路了……”姒玖坐在潮湿的地上,断断续续的说道,时不时吃痛的咬着牙齿。
杜六叶看到他时,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姒玖脸上,手臂上,腿上……到处都是擦伤,应该是小腿骨折,血流了一地。他用撕碎的衣服简单的包扎了一番,幸亏他是医者,还知道捣上些药草。
姒玖看到他们时,也是吃了一惊,只见杜六叶全身都是泥,脸上也粘满了污渍,头发蓬蓬乱乱的,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泥水,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灵秀出尘?
而她的身后还着十一皇子,李旦也是狼狈万分,平日里姣好的仪容,现在全是擦伤,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身上也粘满泥泞……
姒玖挣扎着,想站起来朝李旦行个礼,但三人忽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后,突然爆笑起来!!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笑过之后,之前的积郁俱都烟消云散。三人都自恼又气妥的坐在地上,开始聊天。
“放心吧!十一皇子带了许多人上山找你,我们如今反正也走不动了。不如就等着他们来接应吧!”杜六叶见姒玖没死,已经放心下来,感到全身都松懈不已。好像酒劲这个时候又上来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但肚子好饿。她想起两天两夜都没吃东西的姒玖,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很饿?”
姒玖靠在洞壁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头顶,“不饿啊,我进山采药,当然带了水和干粮。当然不太多,刚才已经被我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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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这条命()
“你采什么药呢?为什么要那么晚进山?你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害得我们那么着急!”杜六叶感觉筋疲力尽,现在才发现腿像灌铅一般沉重,又酸又痛。她捂着肚子缩成一团,阵阵困意就袭了上来。
“哦,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为你调制一副不留疤痕的药。我查了上古的典籍,说是渊歌山这一带,正好有一种蛟骨灵,你看……”姒玖说着说着,还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种黑色的,类似蘑菇般植物,摊开放在杜六叶面前。
杜六叶鼻子没来由一酸,睡意全无,她小声说道:“你这个傻瓜,不过是手上留了一点疤,算什么大事?也值得你一个人上山采药,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如今还摔断了腿,你叫我良心何安。”
没想到姒玖摸着头,却憨笑起来,“我本来也是打算上午入山的,下午就回去了。可是一清早,英国公府就派人来找我,说李琳儿姑娘自从由长安迁到洛阳,就每日茶饭不思,怕是水土不服。想请我去看看,我见她往日也与你交好。就去了趟国公府,没想到耽误了时间,只好下午入山了。哪知秋日的天空却比夏季时,黑得要早一些,又下起了雨。
我一时不慎,就从峭坡上滚落下来,摔倒了腿。索性天不绝我,这下面正好有个山洞,不然我早就冻死了。
其实呢……我一个大男人,摔断了腿也没什么,不像你一个姑娘家家,身上留了疤,总归不好。
再说了,我这条命,本来也是你救回来的,就算还给你,那也是应该的!”
姒玖一番话说得情深意重,铿锵有力,偏偏脸上全是恬淡的轻松,到叫杜六叶更加的愧疚难安。
尤其说到“我这条命,本来也是你救回的……”杜六叶蓦然想起那天救他的场景,不由得脸上一红,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为了这个事情,姒玖一直说要对她负责任!虽然当时自己真的只是救人心切,医者之心。但是……怎么跟一个从小遵循礼教的少年,讲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呢?她只得假装不满地呵斥着他,“说得什么话?我救你不过是想要你好好活着,我都不在乎手上有疤痕,你又在乎什么?我哪里要你以用这种方式来报答我?”
“我在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有一分一毫的损伤,都如同伤在我身般。我……在乎……”
杜六叶仰着头,使劲的眨着眼睛,心里一遍柔软。其实在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人,没有亲人,也很少有朋友真正在乎她的生死。
如果有人在乎,亲生的父母就不会抛弃她。她有时候虽然非常恨自己的,为什么要出生?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人世?为什么要活下来?
但有时,又非常庆幸,她有养母。虽然养母也不善于言辞,但她能感受到来自“母亲”的良善;她有师傅,虽然有时严厉几分,但所有的事,都会偷偷地替她考虑计算好,处处为她着想;她有朋友,李令月,她们是最好的伙伴,闺蜜,无话不谈……
现在还有姒玖这样的少年关心她,她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有些不可承受之重!她何德何能?
杜六叶一直没有看他的眼睛,但她能感受到姒玖的目光,像火焰一般可以灼伤她。她没有看,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她不敢看!人生的路还很长,她既然活了下来,就是想为了,让许许多多像她一样的弃儿,可以不再成为游荡的孤魂,可以拥有正常人的幸福。
所以,她心无旁骛,对他也无以为报!
“咳——”李旦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话,却感受得到这种氛围,令人觉得他有些多余。姒玖的心思,果然不简单。他舒了口气,说道:“我们还要先出去再说吧?”
“也是……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找过来,显见也是跟丢了目标。我去洞口发个信号。”杜六叶说着,艰难的站了起来,一跛一瘸地起身往外走。
李旦连忙过来边扶着她,边嘱咐道:“慢一点,也好,我的号角虽然响亮,但河水太过抢耳,他们未必听得到。你们玄青观的绯凌烟应该更好用一些。”
“你怎么也知道绯凌烟?”杜六叶抬头,好奇地问着他。
“想也不知道也难,如今洛阳城内,谁人不知,叛贼李贤被捕之日,城中升起的耀眼信号,就是绯凌烟!”李旦苦笑,关于母后给李贤定的谋逆罪行,虽然李令月心存仁慈,总有些不太相信。言语带善,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但他也觉得李贤多行不义,死不足惜。再说了,为人子者,他也不想忤逆母亲。
杜六叶想了想,也是,作为一个将各地商会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的皇子,知道绯凌烟,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站在洞口,冷冽的风吹来,浑身湿透的杜六叶不由自住的打了喷嚏。李旦看了看自己,衣服也没一处是干爽的。只得握住她的手,问道:“很冷吗?别又染上风寒吧!”
“还好!没什么关系,回去喝点姜汤就好了,我的身体一向比较抗冻。到是你,没事吧?”杜六叶不经意般的抽回手掌,从怀中拿出绯凌烟,朝着天空——旋转。
“嘭——”明亮而夺目的强光,如同火树腾空,银光四溅,瞬间照了苍穹大地。停留了几息,才渐渐散去。
“果然比往日常见的烟火升得要高一些,而且更为耀眼,最奇的是,为何能在半空停照那么久?这可什么有秘诀?”李旦仰着头,连连赞叹,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有秘诀,这可是师傅教我制作的,只传玄青观的弟子,难道皇子殿下也想学不成?”杜六叶含笑地调侃着他,带着几分小姑娘的淘气。
其实这绯凌烟,类似千年之后照明弹,是杜六叶悉心配制的。但因为条件有限,在空中停照的时间,还是太短。她一直在摸索方法,试图改进。
“我到是不想入玄青观,我只想请教你这位小师傅!”李旦也是调皮的回应着她,两人说说笑笑往回走。等待众人来接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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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看什么()
枯黄而绚烂的树叶,被雨水浸湿透彻,一层层的伏在大地上,看起来柔软而又寒冷。树枝光秃秃的伸向东方含白的天空,那一抹橘红的云晕,渐渐宣染开来,天就快亮了,阳光呼之欲出。
一整晚都在翻山越岭,杜六叶早就浑身瘫软,双脚虚浮。守真和度笙扶着她手臂,半拖着她往山脚走。
姒玖躺在一副简陋的藤条担架上面,由李旦的属下们轮流抬着前行。他的境况看起来比杜六叶更为糟糕,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加上久未进食,寒迫交加而显得格外苍白。小腿时不时还在往外渗着血,他们必须赶紧下山,寻找医者为似玖治病。
天空越来越明亮了,红彤彤的太阳,慢慢露出面容,从地平线后探了出来。跃跃而起……
刚到山脚,杜六叶忽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只是她昏昏沉沉的还没有站稳,就见许多人朝她冲了过来,为首的好像是李令月?那些人边朝她跑过来,边拉住她不停的呼喊着:“杜六叶,你怎么样了?”
一阵一阵的眩晕,金星伴随着黑暗朝她袭来,杜六叶感觉仿佛要被某种漩涡吞噬般,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六叶……六叶……”李令月昨天出宫后,在叶芽湾没有见到她人,听下人说是姒玖出了事。她们都出门找他去了。李令月只得反复的派人去打听,最近发现金吾卫和城防营的人都被调动了,好像十一皇兄也在帮忙搜寻。她心下稍定,依旧有些担忧,惶惶难耐的等了一整夜,天还未亮她就带着人朝渊歌山奔来。
不想却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只见他们一个个都红着眼睛,眼眶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大部份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有的人衣服还被树枝勾挂得破败不齐。基本上所有人都无精打休,疲惫不堪。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泥泞满面,灰头土脚,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