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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有些意思了,如此看来,这些人定然常驻此处了,那赵道生才敢如些肆无忌惮?按说李贤与那赵道生的关系,何至于没钱养这个小面首?
那赵道生却偏要出来抛头露面,开什么酒肆?他明明不是那块料,难不成是他既想搞基,还要立牌坊?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杜六叶轻轻地笑了起来。
此地富裕繁华,又权贵云集,那些纨绔子弟,最喜饮酒作乐。喝多了不免胡说海吹,那么,会不会有李贤需要的各路消息?退而求其次,多结交些权贵,多条门路,总是不错……
而且,那赵道生与明崇俨第一次为什么在酒楼吵起来?
第262章 回来了()
而且,那赵道生与明崇俨第一次为什么在酒楼吵起来?
按说明崇俨虽是一介文人,可能没什么钱,也不至于没钱吃饭啊!他会医懂药,李旦当真如此不重视他?
或者说,是不是因为明崇俨早就发现了点什么?比如,宝悦酒楼是他们的情报据点?所以他当初利用自己的手,除掉了宝悦酒楼?然后还想借机拉拢自己?至少让九皇觉得,自己与冀王才是一伙的?
明崇俨这次却拿洛州牧大做文章,明目张胆的拉他下水,势必造成两为皇子不和。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杜六叶正越想越远,程伯献不住拉着她手,摇晃道:“走了……走了……快看!明崇俨头破血流地走了……哈哈哈!只怕明天还有好戏看。”
杜六叶循声望去,见明崇俨果然捂着头,带着一帮人灰头土脸,衣冠不整气极败坏的走了。而赵道生显然也没有讨到便宜,他头发被扯得蓬散,衣服都被撕破了,满身是伤,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执事,我们回宫吧!”守真靠了这来,小声说道。她可忘不了,上次在清江酒楼,被赵氏母子围住。九皇子还差点带走了杜六叶,当时情况多么险恶?此时不走,不要又被赵道生缠住。
程伯献不满,大喇喇一拍桌子,气势威严地说道:“怕什么?有我在呢?你看他那个小身板。”
“不是怕他,而是他背后有人,你懂不懂啊?”守真急得满头是汗,看着眼前的傻大个,耐着性子解释道。
“他背后有人?”程伯献挠头,很认真的想了想,恍然大悟地加长了音调,:“哦——对,对……他背后有人。”
守真见他站了起来,看他总算醒悟过来,高兴得直点头,心想,你明白了吧!那我们快走吧!她才挪动脚尖,哪知程伯献又一屁股坐下,志得意满地拍着桌子,“谁背后没人啊……”
也对,程伯献背后也有人啊!守真想了想,这话也没毛病,这些京都勋贵,都有背景。不像她们玄青观的孤儿,没爹疼,没娘爱,有的只是背影!哎……人比人气死人。
她不知所措地望向杜六叶。哪知杜六叶像没有听见他们说话般,只是握着茶杯,风轻云淡地看着窗外。
而赵道生已经带着人越走越近,此时再出门,只怕会与他们碰个满怀。守真也就不再说话!反正有执事在,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赵道生一进门,就气哼哼把椅子踢了个东倒西歪,还不解气,正要摔杯盘。就有相熟地食客,明知故问道:“赵掌柜,你这是怎么了?”
“哼——”赵道生鼻中冷嗤,并不答话,却在错眼间看到了杜六叶。他的那股无名火就烧得更旺了。守真一惊,率先反应过来,挡在杜六叶面前。
程伯献也见机不阴不阳,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赵道生却并不管他,而是冲着杜六叶嚷嚷道:“你怎么在这里?”
守真挺了挺胸脯,抢白道:“在这里怎么了?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敞开大门做生意,迎八方食客,我们又不是差你钱。嘁——”说完她还撇了撇嘴,故意鼻孔朝天,不再看他。
“钱?小爷我在乎那点钱吗?”赵道生说着话,那修长的青葱玉手就戳了过来,程伯献身材高大,他双手抱拳,提前一步挡在了前面。
不得不说,赵道生长得真是不可方物,哪怕是头发散乱,也自有一股凌乱美。肌肤吹弹可破,带着伤,也别有一种我见犹怜地风情。看得杜六叶都不忍心与他吵架!真不明白那明崇俨为何这般不懂“怜香惜玉”?
杜六叶双手作揖,她并不打算在此浪费时间。像赵道生这样任性,有持无恐,那是仗着有人宠他,事事为他善后。
她们这些穷苦孩子可不敢任性,代价太高。些许小事,唯有多多礼让!
赵道生见她想走,哪里肯依,正要来拉。谁知杜六叶几个错步,巧妙化开,人已经快速闪到了门口。
程伯献却不管这么多,他抓了把瓜子在手中,吃了几颗,把壳子吐得天高。面对他如此挑衅,赵道生像看不见一般,只是双眼冒火地盯着杜六叶。
真是欺软怕硬,守真暗暗“啐”了他一口。也连忙跟了去。
赵道生不依不饶地追了出门,却见太子府的施若寒,领着几十名禁军朝这边奔涌而来,正双手抱拳地朝杜六叶道“杜贤人,程将军也啊!真是让莫将好找,太子和公主殿下请二位赶紧回去呢,要是有要事相商……”
杜六叶贤躬身还了礼,就谦谦温文地带着众人施然离去。
※※※
回到东宫,已是申时,天都快黑了。
李令月正拿着一碗蛋羹由岚烟帮衬着,慢慢地喂李弘。见杜六叶他们回来,高兴道:“怎么去了这样久?我还怕出了什么事呢!”
自从上次杜六叶在郊外湖边遇刺之后,李令月的神经就变得非常紧绷,总担心他们出门不安全。
杜六叶和程伯献等人,忙上前向太子、公主见了礼。
程伯献看着太子脸色腊黄,瘦得皮包骨,不由忧心重重。
只听杜六叶答道:“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遇到了清江源。”她又把下雨时偶遇清江源给说了,不过自动省略了清江源为她撑伞的细节。
李令月听着果然又欢呼雀跃起来,将碗递给岚雾,轻轻地用帕子为李弘按了按嘴角。高兴道:“皇兄,说起这清江的膳食,你也是吃过的,上次你就对他们那道八宝玉粒丸子赞不绝口,这回好了,他们打算把铺子开到洛阳。我们大家都有口福了。改天我亲自出去选购,让他们做几道新花样给皇兄尝尝,好吗?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见着妹妹又开始长篇大论,絮絮叨叨,李弘点了点头。与一旁的程伯献说起了话。
而如曼带着如蕊、如蓉等人,始终都插不上话,不免有些着急……有时她想递杯水,都被惜金她们给挡下来了。她只得默默地蹲在案几边,剥起了柑桔。
听着她们聊天……
“今天的药可曾吃了?太子殿下好些了吗?”杜六叶说着,迈进账幔,正要为李弘把脉。病去如抽丝,她见李弘面色虽未见好转,精神头却比往日要好一些。可见病中保持愉悦的心情,比吃药还管用。
第263章 何不妥()
“……姒玖配的药,都按他的吩咐吃过了。只不过……”李令月收住了话头,朝一旁“忙碌”分拣药箱姒玖看了过去,自从他买药回来之后,就黑着一张,好像别人欠了他许多钱一般。而且脾气也暴涨,声音高了几个调子……要不是看他是药王的徒弟,李令月真想叫人揍他。
李令月想着,终究不想惹得他暴跳如雷,咽下话头,说了些别的事。“上次从宫带出来的药?师姐验了吗?我给了些姒玖,他已经验出结果了……”说到这里,李令月赶紧打住,朝如曼她们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如曼泪眼朦胧,无奈地朝太子看了一眼。放下柑桔,委曲道:“殿下……你最爱的柑桔就放在这里了,若是想吃什么,只管告诉奴婢……”还待再说,惜金已经不耐烦道:“还不下去?把公主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遵命,奴婢这就出去……”她一副弱不禁风,枝头杏花遭雨打,欲语还休的作派。看得李弘心里果然就揪了起来。
杜六叶忙说道:“如曼姑娘不必担心,你先好生休息吧,这些天你也累着了。这里有公主,和我们这么多人呢!放心吧!”
然后她又向李弘道:“柑桔虽好,殿下也不宜多食,否则皮肤容易发黄。”
李弘点头,脸色也逐渐好看了些,如曼见杜六叶拿身体挡着她,又说这样一番话,摆明是嫌弃她,暗暗狠狠地剜了杜六叶一眼。不情不愿地带着众人退到门外。
杜六叶不在管他们,她是怕惜金她们当着太子的面吵起来,于李弘的病情不利。已经发生过几次口角了,她觉得李弘非常的在意这如曼。
病中之人,未免多迁就他些,善需休养!
因此,她特意压低声音向李令月问道:
“说起验药,公主说的是那明崇俨的献给皇上的药吗?”
“正是呢,姒玖已经验过了。”杜六叶小心地看过来,又望了望窗户,见四面都已关了四起。才谨慎道:
“说起药,我倒想起一件事来。我初到东宫时,将玄青观的药送给了太子殿下,曾叮嘱你用量和用法。太子可曾记得?”杜六叶满是凝重,说这话时,却是看着榻上的李弘。
李弘虽然病中惫懒,但目光尚且清俊,闻言一怔,李令月扶着他坐了起来。
他想了想,许久才答道:“正是,可有何不妥?”
“第二天早上,我来迟了些,便问如曼有没有将药喂太子服下……当时,我随手拿那药放在鼻尖闻了闻,发现药被调换了。”杜六叶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是大惊。
“调包了?”李令月最先反应过来,难掩胸口起伏气愤,“谁这么大胆子?”
李弘却不太相信,他身边的人,他最了解,大部份是跟他一同长大的。“不可能——”他直接大声喝道。
“师姐,是真的吗?”李令月也有些犹豫了,又郑重问了一遍。
杜六叶叹气,依着金丝楠木桌沿,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才说道:“……其实你们心里是明白,或者说各有各的疑惑。为什么太子的病会延绵至此?久不痊愈?为什么第一次,我喂殿下你服药,当时就有起色,但后来……假她人之手,情况就变得非常糟糕?你们是真的没有想过吗?
再说,我自幼跟师傅一起学习炼药,色、形、味……样样皆记在我脑海中,怎会有错。我还留了一颗。”杜六叶说完却将这枚黑色的药丸,递给了旁边的姒玖,示意他验药。
“师姐是怀疑皇兄府上,有人故意害他?可那些人图什么呢?”李令月扶着太子,又亲手为他多加了几个靠枕。
“不可能——”李弘摇头,大口喘气,又咳嗽上来。
“可不可能……我们不知道。所图为何?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想害太子呢?殿下可别忘了,上次你是怎么找出府中奸细——李德的?你可有将身边的隐患全部清除干净?”
几句话问得李弘呆住,随即就安静下来。是啊,那李德,还救过他的命呢,无论出入,他一直将李德带在身边,为示恩厚,还赐他李姓。
不照样背叛自己?还是李贤亲自培植在他身边的。那李贤实在阴险,手段毒辣。令人防不生防,到底有没有将所有奸细铲除?他不知道……
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