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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六叶挥手,示意她不稍安勿躁。守真才为难而谨慎地退开两步,让他们说话。
“你有什么不解?”玄袍男子闷了口酒,这次不光斜着杜六叶,还暗中瞪了守真一眼。
“他既是奉了师命来杀我,何必又为我挡棋子?以至于身亡?”说到这里,杜六叶的心情有些沉重,有些自责,她茫然失落地为自己斟了杯酒。
玄袍男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不答反嘲道:“你到不怕死,难道不怕我在酒中下毒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杜六叶望着窗外,眼神涣散而漠离,无神而又无焦距,仿佛在自说自话,“我什么都没有,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间,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人在意我的生死。”
“呵呵!这招对我师兄管用,因为他心慈手软,别以为对我也管用。哼——”玄袍男子嗤笑,重重地放下酒杯。“你不是有高官厚爵吗?听说你这会进宫又升了官,这洛阳还有谁不知道吗?”
“呵呵!”杜六叶也笑了起来,“这不是什么招,假如这是什么招数的话,你——愿意用吗?生来被父母抛弃?你可用啊——?”杜六叶站起来,狠狠的抓住他的衣领,玄袍男子居然没有动弹,没有反抗,也没有后退。
“我啊……进高官厚爵,也是愿天下,像我杜六叶这样,不被人在意的孤女,能,少一个算一个……”
许久,他一根一根的掰开杜六叶的手,叹气坐下。声音有些低沉,“你走吧,我不会杀你了。既然师兄愿意为你去死。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去要了你的性命……”说到这里,他居然毫无征兆的怮哭起来,拍着胸脯,像是喝得醉了,“嗷嗷”嘶嚎,吓得守真他们,你望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好。
只有杜六叶,仿若未听一般,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不闻、不说、不问……
许久,等那哭声小了下去,杜六叶才缓缓开口,“杀了你的师傅,绝非我的本意。这件事,我还会调查的。如果有人假公济私,我也定会还你的师傅一个公道!
还有,不要跟袁大同为祸四方了,你也知道,他确确实实是一个的昏官,无才无德,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只图一已之快,不计他人生死。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也明白。我没有让官府再追究你的罪责,就是希望以后,你能好好做人!我相信你,与你的师兄一样,心中尚存善念。”
任赤诚之心,被污泥覆满,我们,不甘!说完这些话,杜六叶也不等他回应,带着人飘然而去……
外面的的雨还在下,杜六叶一个人撑着伞,心里有些跌宕、有些拥堵、有些难受、有些期许……万分复杂。
街上湿漉漉的,行人匆忙。春雨挟着冷风,有些凉。
“杜姑娘……”有人从后面叫她,杜六叶回头,发现是程伯献,冒着雨,从后面追了上来。
“怎么是你?”杜六叶惊讶的打量着他,自从上次他满身是“伤”在家休养之后,已经有好几日不见了。
此刻看他身上都湿透了,头发上也湿哒哒地滴着水。
“为什么不打伞呢?”杜六叶嗔道,就把自己手中的伞递了过去。
程伯献摇手道:“不用……不用。我一糙老爷们,打什么伞,这么点小雨,不要紧。到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你快把伞打好,仔细着凉,别管我了。”程伯献说着,还连连后退。
杜六叶无可奈何,只得把手收了回来。笑道:“我正准备去清河公主府上看你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程伯献的叔父,程处亮以功臣子尚太宗的女儿,清河公主李敬为妻。也就是李弘的姑妈,说起来两家早就是亲上加亲。
程伯献爽朗的笑了起来,“这可不是偶遇,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雨丝落在他头上,他毫不在意,反到显得旷达。他想起杜六叶让他装做受伤,请姒玖以药水为把他伪饰得“伤”痕累累。还蒙蔽了皇后的眼睛,哈哈!
既然受“伤”,自然还要养“伤”。他趁着这个机会,不但保住了官位,有惊无险,还顺利找到了周兴的下落。
他把结果高兴地告诉了杜六叶,但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杜六叶从未到过洛阳,为何知道周兴呢其人呢?他把心底的疑惑也说了出来。
起初,听说程伯献找到了周兴了,杜六叶也很高兴。历史上果然真有其人,随后,见程伯献生疑,她有些无措,不知如何搪塞……
想了想,她只好敷衍道:“我何曾知道周兴其人,不过玄青观中,有南来北往的上香客,我也只是听那么达官显贵们说的。”
程伯献也觉得有理,玄青观人多信众,消息聚散之广。以杜六叶之聪明,一叶而知秋,微者见著。哪怕听到了些蛛丝马迹,她稍作分析,也能得出与常人不同的结果。心中不勉又涌起敬佩!
“……那是不是把刺客都交给周兴审?”程伯献心下坦然,他想着如果周兴真如杜六叶所言,在审讯上颇有造诣。那么,到时候扳倒九皇子,必不在话下了。
“先不着急,周兴为人,我们还不太了解。不如先派人把他的身份背景,统统调查清楚再做打算。”
两人走在最面前,声音越来越小……
一路上风雨飘摇,朦朦胧胧,湿衣春寒。他们打算慢慢地回东宫复差。却听到前方,传来争吵打斗的喝骂声……
第261章 太无耻()
杜六叶撑着伞加快了步伐,雨丝越来越急促,水滴顺着伞骨流淌到地面,宛起水花,清澈无比。
却原来,前面一家古董店门口,聚满了人,大家都撑着伞,嘻嘻哈哈地谈笑着,往里面看热闹。
杜六叶想,只怕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都聚集在这家商铺门口了吧?这样吸人眼球,掌柜的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她也踮起脚尖,往里面望去。如今她比往日高了许多,身材更是比一般的姑娘,更加削长一些,所以很快就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守真和度笛,仍是不放心的护在左右,生怕她被别人挤到了。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原来在这古董店里争吵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们都认识的老熟人——明崇俨和赵道生。
杜六叶收回视线,站稳,百无聊赖地叹气。
程伯献听里面骂得正欢,“这件古董是我先看上的……要送给雍州牧,你知道吗?”
“你先看上的,有什么屁用?雍州牧有什么了不起啊?是我先预定的,银子都付一半。洛州牧生辰马上就快到了,这是我用来孝敬皇子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道士,三番五次,让我难堪,这件古董我要定了,银钱……我也……付过了。”
“你少放狗屁了,还想蒙我?啊?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明崇俨是通神灵的,你居然连我也敢骗,你不怕遭雷劈啊?”
“还通神灵,我呸,你那厉害,你怎么不把这古董变回家去啊?听说你还会变西瓜啊?你还卖什么啊?你咋不上天呢?”
“你这无耻小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连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我的话,都言无不信。敬拜天地神灵,你……你……”
“你什么你?你这个老东西,尽会装神弄鬼,赶明儿,圣上回过神来,明白你欺君罔上,还不诛了你九族?哼——”
“你这小兔崽子,欺人太甚……”紧接着里面就响起了瓷器着地的碎裂声,看来是打起来了。
程伯献双手抱肩,兴致然然地说道:“你不去劝劝吗?你好像认识那明崇俨。”
“嘁——我劝他们。”杜六叶翻了个白眼,上次就是她帮明崇俨解了围,结果惹来一身骚。那柳丽娘带人差点把清江酒楼都给砸了。
她寻思着,清江源来洛阳了,马上肯定也要扩开分店,她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
再说,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云云。
可她感觉,明崇俨并不是这样浅薄无知的人,他在帝后面前,行为做事向来严谨,何必大厅广众与那赵道生大打出手呢?
岂不损了自己的颜面?
明崇俨嘛,她每次看这个人的时候,总感觉看不到他的心底,难道他是在盘算什么?
是了,杜六叶灵光一闪,问道:“洛州牧快要过生日了吗?”
程伯献边伸着脖子,边兴奋地往里面瞧,边心不在焉地答道:“好像是快了吧……往年都是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也要准备一份生辰贺礼。”
李显好像是在十一月生的吧?难道这与历史上又存在着出入?
不一会儿,杜六叶就见一帮气势汹汹的店伙计,操着木棍从隔壁冲了出来。从她前面跑过,吓得她一个趔趄,幸亏守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松了口气,回头经看,才发现,原来这古董店的隔壁,就是宝悦酒楼……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杜六叶暗笑,她摇头,不想一个青花瓷瓶就照着她的脑袋飞了过来。程伯献飞跃而起,手腕翻花,轻轻松松把瓷瓶捞在手中,笑道:“想不到看个热闹,还有赠品。”
杜六叶失笑,她想着,如果再围观下去,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她意兴缺缺转身,往宝悦酒楼走去。
程伯献追上来,问道:“不看了吗?说不定他们还会送我点什么呢!
你看他们打得挺热闹啊,那满地的古董,啧啧,可惜了了。应该值不少钱啊!哎……
你看啊……他们双方都带着不少人呢,还操着家伙呢……”
见杜六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程伯献忙上前拦住她,郑重道:“不能因为他们打架,把路堵了,我们就不回东宫啊!你别怕啊,我帮你开道。怎么还在走啊?你去哪啊……”
杜六叶绕过他的手,悠闲道:“喝茶去……”
“那不回东宫吗?”
“你不是要看热闹吗?”
“是啊!”程伯献兴奋得两眼发光。
杜六叶清淡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喝茶,看戏,再回宫。”
“这样?妥……”程伯献想了一想,放下手,兴冲冲地跟上她。
她们一行人,在宝悦酒楼的窗边坐了下来,正好可以斜斜地看到古董店里的部份场景色。不过可惜,酒肆虽有几个闲人在喝茶聊天,此时却无半个店伙计来招呼她们。
但,这难不到守真和度笛,她们熟门熟路地从后厨端来了几壶泡好的热茶,还有不少瓜果点心。程伯献更高兴起来,嗑着瓜子,翘首望着外面的情形。两拔人越打越凶,已经有不少人头破血流了……
杜六叶手握热气腾腾的茶杯,环顾四周,酒肆打理得高贵雅致,墙上挂着不少字画。
最近京都流行在店铺内挂字画了么?好像刚才那家客栈也是这么个作风。
初时她还觉得雅致,但此时看这千遍一律,不免厌烦。简直俗不可耐!
仔细看,杜六叶又发现些门道,比如那样画,都来自京都高官名爵。或是吴国公世子、或是门下省侍郎、或是徐国公、或是靖老国爷……
这倒有些意思了,如此看来,这些人定然常驻此处了,那赵道生才敢如些肆无忌惮?按说李贤与那赵道生的关系,何至于没钱养这个小面首?
那赵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