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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当当的顾明凯,还会对着当年那个被他扇耳光发誓断绝关系的女儿,用一个求字?
“小然她她毕竟是你的妹妹。”
这句话,无疑像是一枚炸弹,炸得夏然头晕目眩,更多的怨恨涌上来,她声音越发的冰冷,“顾先生,你这话说的真是可笑了,妹妹?抱歉,我夏然真的没有妹妹,你们顾家财大气粗的,哪里是我夏然能高攀得上的?所以妹妹,我真的不敢当。至于你,说实话,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这么天真呢?我不怕直接告诉你,顾盛秋,我巴不得她明天就去死,你竟然还来求我?你是不是在和我开国际玩笑?”
夏然笑地很是妩媚。
“夏然,我求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把你和你妈赶出了顾家,可是盛秋她不管怎么样,她都罪不至死,我现在求你看在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份上,来医院做一下配型好不好?她才二十几岁啊”
“够了!你给我闭嘴!”夏然寒声打断了顾明凯的哀求,他说的越是低声下气,她就越是痛恨,她明明不想让自己变得如此扭曲,可是他就是有办法,这些可恶的人,他们就是有办法让她心里最黑暗的一面暴露出来。
她不是圣母,她绝对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情!
“夏然,我求你还不行吗?要我给你下跪吗?我可以”
夏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起床气特别的大,大到她都觉得心疼了,眼眶也泛红了,她最近真不争气啊,怎么总是想着哭呢?
可是她的语气还是那样的冷,讥讽着说:“顾先生,你可千万别折煞我,求我?我不敢当,还有就是,别把我想的太高尚,我夏然这个人,特别公平,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欺负我,我也不会让她好过。至于顾盛秋,我最后说一次,别来求我,你跪下来给我磕头都没用,我不会帮她,她死了我也不会给她送花圈!”
掐断电话,夏然抖着手将顾明凯的号码设置为拒绝接听。
眼泪却是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顾盛秋才二十几岁是么?
她的命就是这样金贵是么?他竟然还好意思来求她,他竟然要让自己把肾捐给顾盛秋
顾明凯,你可知道,曾经你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才十岁不到!
曾经我和我妈被你赶出顾家的时候,我才十岁不到!
曾经我和我妈差点就要露宿街头的时候,我才十岁不到!
可是那个时候,你可否有想过我?没有,你从来都没有,而你现在竟然要我捐肾给顾盛秋
她伸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颊的泪痕,任由自己躺在床上,太多阴暗的情绪在心底翻涌,这些潮湿黑暗过去的是她最不愿触及的记忆,夏然不由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那些伤痛地过往好似又被自己压下去了,夏然这才翻身从床上下来。
她一个人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及腰,皮肤白皙,眼眸更是水灵灵的,可是眼底深处跳跃着的却依旧是愤怒和不甘
“夏然,我求你”
“夏然,我求你还不行吗?要我给你下跪吗?我可以”
她终于是忍不住,颤抖着手,一把拿起面前的洗漱杯,狠狠地砸在地板上,整个人颤抖着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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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枫城刚一打开公寓的大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味。
他顿时皱起眉头,当下面色微微一变,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就直接朝着客厅走去。
果然看见铺着米色的细麻桌布的餐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夏然背朝着他坐着,右手握着高脚酒杯,不时浅浅地啜一口。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上还夹着燃了半截的烟。
该死,这个女人她竟然又在抽烟?!
陆枫城太阳穴突突一跳,大步走过去,劈手就抢过了她手中的烟,狠狠地捻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又俯身将她另一只手中的红酒杯拿了过来,虽然是心中有气,也不敢太大声对她说话:“你怎么又抽烟?不是已经戒烟了么?”
夏然竟没有反驳,甚至还对着他笑了笑,“只是在戒嘛,我没有忍住。”
陆枫城多么精明的人,只看了一眼她的笑,就已经察觉到她很不一样,他皱着眉蹲在她面前,“夏然,你今天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你想多了。”她却已经站起身来,朝着厨房走去,走到了门口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脸来看着陆枫城,“我好饿,还没有吃东西呢,你不做点给我吃吗?”
陆枫城心中暗暗咒骂了两声,有些不悦,“你还没有吃东西就喝酒抽烟?你就算烟瘾真的犯了也不要这么折腾你自己的胃,知道没有?”
其实他有个打算,想要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所以这些天,他都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现在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万一要是有了的话
陆枫城心事重重地进了厨房,知道她喜欢吃自己煎的牛排,十分耐心地帮她弄了一份。端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她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沙发上,双眸无神,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枫城将牛排放在了餐厅里,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夏然,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她一定有心事,今天的她真的很不寻常,陆枫城知道夏然这个人有时候有点固执,但是她绝对不是那种太过任性的人,她也不是那种烟瘾很大的女人,今天突然抽烟,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原因。
夏然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还是对着他淡淡的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我想吃东西,阿城,你抱我好不好?”
陆枫城了解夏然的个性,她不肯说,多问也撬不开她的嘴。
他伸手,温柔地抱起了她,走向餐厅,刚刚将她放在位置上的时候,公寓门铃就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你先坐着,累就别动,我来帮你切牛排。”陆枫城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才起身去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不由皱眉,“顾先生,你们”
门外站着的人,竟是顾明凯和陈洛梓。
顾明凯一张老脸的笑十分的勉强,“陆总,实在抱歉,是我们冒昧了。不过我们是来找小然的。”
陈洛梓一贯都注重自己的仪容仪表,此刻眼睛下面却都是浓重的眼袋,眼眶还有些虚肿,疲态尽显,像老了十岁。
陆枫城虽是不喜欢这两人,不过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看着这两人的神态,他并没有拦在门口,而是让两人进了客厅。
夏然还在餐厅,因为刚刚是陆枫城抱着她过来的,所以她脚上没有穿鞋,赤脚坐在凳子上面,天气已经转冷了,陆枫城知道夏然这人在生活上偶尔也有点懒散,有时候满屋子的跑也不会穿鞋,所以整个公寓都是24小时恒温,地上都铺了最好的地毯。
她此刻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质裙子,长度刚到膝盖,一贯都喜欢扎起来的黑发也是柔顺的披在肩上,赤着一双白皙柔软的脚,随意地搁在地毯上,鹅黄色的地毯映着她那双腿,给人一种很柔软却又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
——就像是,一个高贵到不可亵渎的公主。
而这一切,都是陆枫城给她的。
陈洛梓看着眼前的夏然,就这么慵懒地坐着,面前放着一盘牛排,牛排的香味整个餐厅都是,她几乎是可以预料到,她过着如何奢侈的生活,这个叫陆枫城的男人是如何的宠溺着她她明明也不过就是一个被人赶出去的小贱人,她现在却如此高贵,而自己,还要来求她
这种感觉,让陈洛梓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贱,偏偏又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前。
顾明凯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夏然一直都坐在餐厅里,手中的刀叉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盘子,发出清脆又突兀地声响,她自然是知道是谁来了,却没有任何要见客的意思,也不赶人走,就这么坐着。
最后还是顾明凯推了一把身边的陈洛梓,陈洛梓这才不得不低低地喊了一声,“夏、夏小姐。”
夏然嘴角一扯。
陈洛梓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了,顾盛秋再怎么都是自己的女儿,要是盛秋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还有什么盼头?
这么一想,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了,扑通一声,忽然做出惊人之举,竟直接给夏然跪下了。
“夏、夏然小姐。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女儿。”
夏然嘴角的弧度更是深,不过也更冷了一些,她这才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慢地转过身子来,她微微分开自己的双腿,跨坐在凳子上,双手扶着凳子,将自己光滑的下巴倚在双手上,姿态惬意,似笑非笑地说道:“顾夫人,怎么就给我下跪了?我是个法医,你知道法医是做什么的么?专门处理尸体的,我这身上可是一身的尸臭味,又不是那种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恰恰相反,我这人浑身都是阴冷,你给我下跪?呵呵,小心我身后有不少冤魂都要找上你的哦。”
陈洛梓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心里自然是憋屈的,听着她这么不冷不热的嘲讽,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却又不得不继续求。
“夏然,当年是我不好,对不起你母亲,介入了她的家庭,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我是小三,我我承认对你母亲的伤害,你想要让我给你母亲下跪我、我也愿意,无论你想怎么对我我都认了。但是,我只求你宽宏大量,去医院做一下配型,救救我女儿。”陈洛梓声音哀切,以手掩面,有泪水不断地从指缝里涌出。
夏然嫌恶地皱起眉头,伸手就将餐桌上的进纸盒拿过来,朝着陈洛梓的脚边丢过去,冷冷地说:“顾夫人,请你不要随便掉眼泪,擦干净了,你知道这满屋子的地毯可不是给你擦眼泪的,要是你的眼泪掉在这地毯上,我以后踩着都觉得慎得慌。”
陈洛梓一张脸已经彻底黑了,原本还眼泪婆娑的,这会儿哪里还有哭的欲望?
顾明凯也忍不住了,终于还是开口,“夏然,再怎么说她都给你下跪了,你也别太过分了。”
夏然哈一声干笑,“顾先生,过分?我真是应该觉得高兴啊,你竟然还知道过分两个字,你知道什么叫做过分吗?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过分两个字,我觉得顾先生你倒是未必会真的明白。”
顾明凯抿着唇,顿了顿才开口,“你你想怎么样?那我也给你跪下”
他一边说着,还真的要跪下来了。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陆枫城,终于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顾明凯的肩膀,将正准备下跪的顾明凯整个人给提了起来,用力一甩,顾明凯被他大力地掼在了一旁的墙上,他双手扶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陆枫城冷冷地开了腔,“顾先生,别动不动就跪不跪的,演苦情戏么?我这可不是给你们演戏的舞台,你们到底搞什么?”
顾明凯这才想到还有一个陆枫城,现在他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想着只要是和夏然有关系的,也许都能找到一个突破口,张嘴就解释——
“陆总,我女儿顾盛秋得了狼疮性肾炎,她现在在医院里,医生说了,她急需换肾。我和她妈妈都不能配对,没有办法捐肾,现在没有办法了,只剩下夏然是有可能可以配对的。我们这才来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