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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疾驰的蝙蝠车因为不断向外辐射发出高频超声波,引发空气扭曲导致整辆车看起来如同一团漆黑的影子,再加上如同鬼魅般的速度和不发出一丝声音的行进方式,此刻的蝙蝠车,比身后那群青面獠牙的鬼怪更像游走于阴影中的幽灵。
几个亡灵突然从道路的前方现身,堵住了蝙蝠车的行进方向,嚎叫着扑了过来,却在碰到车沿之前就已经灰飞烟灭。
“好!”棍棍叫道:“这样我们就安全了……哎,你干嘛掉头?”
我一边打方向盘一边狞笑道:“废话!刚才丫们撵哥跟撵兔子似的,现在哥无敌了还不得欺软怕硬……不对,有仇报仇啊!?不然太不符合人物性格了。”
蝙蝠车头一偏,拐下行车道,一头撞向路旁的建筑物,像刀切奶油一样穿了过去,然后绕了一个大圈,总算把方向转了过来,毫不犹豫的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仿佛感觉到我烈火般的战意,原本由超声波形成的呈橄榄型包裹着蝙蝠车的护罩缓缓向两侧延伸,形成如蝙蝠翅膀般狰狞锋利的声波刀锋,刀锋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两排的建筑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你看你看,”我指着远处一栋跟风倒塌的建筑问棍棍,“隔的这么远,中间几栋楼都没事,那楼怎么就倒了?隔山打牛?”
棍棍一翻白眼:“你生活在一个鞭炮能把高架桥炸断的时代,还问小僧这是怎么回事,你无不无聊!?”
看到我裹挟风雷之势的绝地反击,地缚灵似乎也被激发了凶性,一声咆哮所有的亡灵发疯一般朝我扑来,我也不甘示弱,音波形成的刀锋向前延伸,张开成残月状,蝙蝠车腾空而起,以自身为轴心急速旋转起来,旋转的刀刃刮起猛烈的罡风,形成龙卷,咆哮着扑向亡灵。
之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知死活冲上来的亡灵就像钻进搅拌机的生猪一样瞬间被搅拌成饺子馅四散飞溅,地面如同下雨一般粘满了绿色的血肉。
“小心!”棍棍突然大叫一声,“地缚灵过来了!”
于此同时,我只感觉眼前一花,一道ae86的虚影突兀的从幽灵群中闪现,凄厉尖叫着冲向我,因为舍弃了自己的实体,音波刀锋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它直接穿过刀锋和车体朝我撞了过来!
事发突然,我只能下意识的凭本能将左手挡在眼前,原本像这种无力的抵挡动作应该毫无作用,我应该理所当然的被恶灵侵体,但得益于棍棍长达几个月惨无人道的教导训练,我的身体无意识的作出反应,左手结出明王印,同时,死亡的威胁激发潜力,我只感觉胸口一热,一股暖流直冲手臂,顺着结印急速运转起来。
于此同时,那个破碗凭空浮现,碗口隐隐现出金光,正对冲过来的ae86。
原本浅浅的碗底仿佛突然变得如同黑洞般深邃,且散发出无穷的吸力,86仅仅挣扎了一下便被吸在碗口上,然后硬生生的被挤压扭曲成条状,嗖的一声钻了进去。
突然,我的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闪过一段片段:一个二十来岁有点小帅的男青年,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赛车手,虽说最终没有梦想成真但也依靠自己的坚持和热情成为了这座城市颇为有名的业余赛车手,开着一辆当时颇为流行的ae86傲视群雄,过着幸福的生活。
终于某一天,小有名气的赛车手迎来了挑战者,在自己的主场迎战,青年自信满满。
可他没想到,他的对手为了所谓的胜利者的荣耀,竟然不惜使用下作手段,最终青年和他的赛车意外落水,再也没有找到……
愤懑、怨恨、不甘、失落……种种负面情绪煎熬着不得解脱的灵魂,于是,在某条道路上,出现了只要飙车便会出车祸的诡异传说……
“原来是这样……”我沉默的把玩着手中的钵盂,若有所失。
“出去之后给他做场法事,好好超度吧!”棍棍拍拍我的肩,“小僧在下面关系很硬的。”
第八十一章 叫爸爸()
将地缚灵收服之后,再也没有人跟我们捣乱,我开上车,在棍棍的指引下朝着阴阳界与阳间的连接点开去。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我再一次回到了那熟悉的街道上,柔和的橘黄色灯光铺洒在道路上,四周安静祥和,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天崩地裂的悲壮景象,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不远处,药加爵的罗密欧依然无力的停在路边,车内的两人尚未从昏迷中醒来,看看时间,我们似乎只离开了不到一分钟,谁能想到在这一分钟内发生了多少事儿呢?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半左右,用棍棍的说法现在正是子丑交替,鬼门关大开的时刻,反正地缚灵是迟早要超度的,捡日不如撞日,就趁这夜深人静没人打扰将丫超度了算了。
我将钵盂口朝下一抖,一条鬼影便从碗口跌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我刚才看见的那个有点闷骚的青年了,不过,长达十年的痛苦折磨已经将这个鬼魂折磨的面目全非:稀疏的枯黄长发无力的遮住灰败且满是褶皱的脸庞,枯干如柴火般的身躯显得脑袋特别大,一对死鱼般的眼睛突出眼眶,死死的瞪视着前方,嘴里还神经质般的喃喃自语,但因为腮帮子上漏风的破洞和没剩几颗的门牙,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他说什么。
地缚灵被放出来后,凶性依然不减,在地上呆坐一会儿之后突然厉喝一声朝我猛扑过来,被我一把掐住脖子按地上了——在魂魄可以发动实体攻击的阴阳界,哥的下三道金身英雄无用武之地,被这孙子整的郁闷,现在可是在阳间,哥的底盘,还怕你这小样的!?
“老实点!”我一只手死死按住地缚灵,一只手捏着鼻子说道,至于为什么捏鼻子,你想想一块肉泡水里十年会泡出什么味儿就明白了。
棍棍微闭双目,再睁开时眼中竟射出淡淡金光,威严的扫视过倒在地上的鬼魂,庄严肃穆的梵语声从棍棍口中逐字逐句迸发而出,声音不大但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淡淡的金光笼罩地缚灵,久久不散,刚才不断挣扎的地缚灵沐浴在金光中也安静了很多,哼哼唧唧似乎很享受。
“怪了,”一段心经念完,棍棍看着地上还没被超度掉的地缚灵,“他的戾气和怨气都已经散了,为何还不去投胎?”
我松开手站起来,地缚灵果然不再攻击人,但依然蠕动嘴唇嘟囔着什么。我挠挠头,问道:“他说什么呢?是不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棍棍凑到地缚灵面前,侧耳倾听许久,才涩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儿子……”
我眼泪险些流出来,刚才收服地缚灵时,我从他的记忆中读取到他还有个即将出生的儿子,可怜原本即将为人父的他,连自己即将出生的儿子都没见上一面,更没想到这个遗憾成了令他纠结十年的心结,至今仍然念念不忘,不得解脱。
更令人泪奔的是,这个结无解,算年龄那孩子今年大概有十岁,以我们的本事,找到他倒是不难,可之后该怎么办?总不能把那孩子找来,指着个面目狰狞的鬼魂让孩子叫爸爸吧?
万一把人家孩子吓死了,这地缚灵来找我索命为儿子报仇,我下了地狱都没脸叫屈……
棍棍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道:“我看,要超度他还得找个儿子来叫他声爸爸……”
“你说的倒是轻巧,指着个鬼让你喊爸爸你愿意啊!?”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棍棍解释道:“地缚灵被大地束缚,受尽煎熬,十年的折磨早已经让他神志不清了,要不他也不会受到刺激就发狂杀人,他现在的状态其实跟精神病人差不多,只是一门心思的执拗于自己的心愿能不能完成,怎么完成的、是不是真的完成了并不重要。”
“怎么个意思?”
“具体到他这儿就是,只要有人叫他一声爸爸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是谁叫的并不重要。”
我发现这秃驴挺毒舌的,经丫这么一解释,好好一段催人泪下的父子深情瞬间变成了死了也要占人便宜的臭不要脸。
我突然看到棍棍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瞥向我,立刻警觉道:“你想都别想!我可没有给人当便宜儿子的兴趣,要叫你叫!”
棍棍一翻白眼,指了指不远处的罗密欧,“谁让你叫啦!?那不就有个现成的便宜儿子吗?”
棍棍拉着地缚灵到一旁调教去了,我则扒开罗密欧的车门,把药加爵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一瓶凉水泼丫脸上,大冬天的被这么一激,药加爵悠悠转醒。
这小子屁股底下本来就有屎,又看到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和嘴角抿起的冷笑,还以为我要跟他算刚才车祸那笔帐,下意识的打个寒颤。
这小子受了伤,自忖打不过我,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堆起笑脸赔笑道:“凯哥,刚才的事儿……都是误会,误会,呵呵,兄弟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您别往心里去……”
我大度的一挥手:“那点儿破事我懒得计较,我问你,比赛谁赢了?”
“您赢了,您赢了。”
“那赌注怎么算?”
药加爵望了望罗密欧里那个基本已经毁容的女人,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好办,这样的女人我有的是!明天我就带来,你随便挑……”
我一脚就把丫踹躺下了——给丫点脸丫还得瑟上了,“哥不喜欢挤公交,换个彩头!”
“嘶~!没……没问题,我给你一百万。”
“不用那么客气,”我搓着手坏笑道:“叫声爸爸就成。”
“凯哥啊~”这小子缓缓从地上坐起,满脸轻蔑和不屑,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赌这个气太没意思了吧?我知道道上人好面子,我也给足你面子,一百万已经不少了,你要非难为我自己也没有好处……”
“不是叫我,”我招手示意棍棍把地缚灵带过来,“叫他。”
一见到地缚灵那青面獠牙悬浮空中的造型,这小子毫无新意的发出一声似女人的尖叫,牙关打颤手脚乱刨:“救命啊!鬼!鬼!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踩他胸口伤口上,将丫背上不让他连滚带爬的逃跑:“这可是助人为乐的善事,算是帮你积阴德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来,叫爸爸。”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叫,我不叫!”
也不知道棍棍刚才是怎么忽悠地缚灵的,这地缚灵缓缓蹲下,死死盯着药加爵,一张老脸越靠越近,几乎顶在药加爵鼻子上,嘴里含含糊糊嘟囔着:“儿子?”
药加爵这小子都吓傻了,两眼斗鸡一般对在一起,撇着嘴,嘴角抽搐却发不出声,不知是想哭还是想叫。
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假装亲昵的拍了拍药加爵的头,对着地缚灵说道:“小朋友害羞,当着外人的面叫不出来,要不你把他带回去慢慢叫?”
地缚灵很听话,伸手拉起药加爵就往河里走,到底也是为祸一方的鬼怪,药加爵一个普通人被他拉住再死命的挣扎也挣脱不出。
“不要!爸~……爸爸!爸爸!爸爸!……”眼看就要被带进河里,药加爵终于鼓起全身勇气,哭叫起来。
棍棍也跟着一声暴喝:“汝心愿已了,还不归去!”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