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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惜,她们好歹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们受折磨而无动无衷!沈弘业此刻眉峰紧蹙,面色阴沉,见到顾清惜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若不是碍着如今她身后有太后撑腰,沈弘业怕是一巴掌早就招呼上去了。
面对凶神恶煞的沈弘业,顾清惜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心道她这个爹还真是有意思,同样是女儿怎么受到的待遇差距却是如此之大?
爹,你匆忙赶来就是特意来教训我的?顾清惜兀自把玩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秀眉不悦的挑了起来。
沈弘业刚想开口说是,却猛的顾清惜横插进来的一句话堵住了嘴。只见顾清惜抬起头来,嫣红的唇角勾了一抹无比嘲讽的笑,一字一顿对着沈弘业道:想要教训我,你还没有资格!
孽障!你胆敢在说一遍!沈弘业原本就是因为两个爱女受伤而对顾清惜心存不满,如今又听的她如此放肆胆大妄为的骂他,沈弘业心里头的怒火一下子蹿了出来,抬起手来想也不想的就扇了出去。
啪!
一声脆响。
被打的不是顾清惜而是沈弘业。
就在沈弘业一巴掌扇过来的时候,顾清惜手中的黄色金牌已快他一步的拍在了沈弘业的脸上。
脸上疼痛袭来,沈弘业顿时懵了,他瞪大了一双眼去看顾清惜,嘴巴张着惊的都忘了合上!
顾清惜打了他?她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顾清惜像是听见了沈弘业心里话一样,伸直了脖颈看着沈弘业,见金牌如见太后,爹爹要打我就等于是在打太后的脸,做女儿的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爹犯下如此大不敬的罪过,只好先替太后给予父亲一方警示,提醒父亲你莫要因一时糊涂而做出以下犯上的蠢事。
你沈弘业脸色铁青,整个人都被气的浑身颤抖个不停,指着顾清惜的手指头抖了三抖,你你你的你的半天也没放出个响来。
父亲啊,你莫要怪惜儿不孝打了你的老脸,谁让惜儿是有爹生没爹养,自母亲去世后就一人孤苦伶仃在府上受尽欺凌与虐待呢?惜儿不像二妹与三妹打小就有教习嬷嬷训教规矩又有父亲大人教习礼义廉耻,日日过着养尊处优的逍遥日子。惜儿十多年来无人教管放养在家性情难免有些坦率与执拗,所以啊,父亲如今受了惜儿这一巴掌也莫要生气动怒,万一伤了身体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顾清惜这话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一则打了沈弘业不说还骂他这一巴掌是他应得的,谁让他这个当爹的从小不管女儿,今日即便是被打了一巴掌也是他罪有应得,一句养不教父之过将顾清惜这粗鲁动手打父亲的言行轻而易举的归咎在了沈弘业的头上,她乐呵呵的落个清纯无辜。二则是最后一句又下了一剂猛料,劝沈弘业莫要动怒要学着吃哑巴亏,反正顾清惜说了自己性情是个执拗的不怕沈弘业气炸了肺,所以啊沈弘业你还是乖乖哑巴吃黄连别吭声的好别跟她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人斤斤计较,即使是计较了也是无用功。
沈弘业从来没想到顾清惜的胆子竟然是肥到了这种地步,竟敢当众打他的脸!
顾清惜,我看你是疯了!沈弘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哆嗦嗦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然,顾清惜闻言却是轻轻一笑,眨了眨眼睫,嘘!父亲如此大的动静莫不是想让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你堂堂右相大人宠庶压嫡浑然不将太后亲封的德阳郡主放在眼里而刻意殴打?这府上人多眼杂保不齐有哪个嘴碎的将父亲的糗事传了出去,若这事闹大了,父亲以为是世人议论我多些呢还是嘲笑父亲你多一些呢?
沈弘业虽身居高位但常年却毫无建树,这个右丞大人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着,那些个言官们平日来百无聊赖最是喜欢搜寻八卦搬弄是非,一旦要是让他们抓到沈弘业因庶女受伤而气急之下去殴打嫡女的消息,定然是会添油加醋的来批判弹劾沈弘业,呵,试想庄敬公主再世时沈弘业宠妾灭妻,现如今若在来一个宠庶女灭嫡女,那沈弘业的名声一定会像臭水沟里的臭虫一样令人恶心作呕的。
此话一出,自然是惊得沈弘业心头一震,胸口里像气球一样不断膨胀的怒气忽而在这一刻被针扎了一下,噗嗤一声泄了气,只见他虽面露凶狠之色但却不敢在吭一声。
沈弘业视名利如生命的一切,对付他这种小人,只要捏准他的软肋,就不怕他敢不服。
顾清惜眉眼冷然的扫了一眼沈弘业,心想当年的庄敬公主为何要选择下嫁与这种货色为妻而致使平白无辜的搭进了一条命?
父亲,今天宴会上二妹与三妹可是丢尽了我公主府的脸面,日后还请父亲多多的管教一下妹妹们的言行,今日三妹既是敢下毒去害贵妃娘娘的宠物,明日恐怕就敢去下毒害人,京城中权贵居多倘若再冲撞得罪了哪位贵人的话,咱小小的公主府怕是掉一百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要知道府上人的一言一行可都是关乎到父亲出门在外的脸面但凡府上有一个人犯了错,父亲在朝中也是寸步难行
说罢,顾清惜拂了衣袖离开,再也不去看沈弘业一眼。
经过今天的事情,顾清惜知道想要彻底打倒陈氏母女三人,最关键的一环无疑是从沈弘业下手,沈弘业是个自私自利的主,只要将一切与他的根本利益挂上钩,那么一旦有人触及了他的利益破坏了他的名声,那么即便是他最宠爱的陈玉莲也难逃被厌弃的下场
沈菀乔与沈菀秀已是受到了教训,那么接下来该是轮到陈玉莲了;想到这里顾清惜的唇角不由露出一抹幽深的笑意
廊头上的灯笼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昏暗扑闪的光影中,沈弘业眸色凝重的望着顾清惜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不由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这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么?为何是他从未感觉到的陌生与害怕?
清韵阁。
梳洗完毕后的顾清惜懒洋洋的半躺在藤椅上,手里握着半卷书册细细的翻看着,这书册不是旁的书而是庄敬公主生前留下的手札,越看顾清惜越觉得心头压抑的厉害,她从来没想到庄敬公主一生竟隐藏了如此之多的秘密
这些秘密令顾清惜心中激荡不安,她垂下眉下意识的摩挲着掌心的白色玉佩,关于这块玉佩手札中不过是轻描淡写的提到这是当年一人送给庄敬公主的定情信物除此之外并无多言,可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一枚玉佩为何却是招来卫皇的格外在意呢?
那日御书房中,卫皇顾炎问及到玉佩时的紧张与急迫心情,顾清惜可还是记忆犹新。
难道这块玉佩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清惜略微的皱眉,正要将玉佩拎起来仔细观察时,她耳尖一动忽然听到屋外有声音传来,不过是下一瞬紧闭的窗子被猛的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潇洒的跃窗而入出现在顾清惜的面前。
第060章 深夜来客()
这半夜三更的,本以为是哪个无耻宵小之辈来入室行窃,不曾想这定眼一看竟是宸王世子。顾清惜笑盈盈的将手札合上丢在藤椅中,而后起了身,拿着一双幽深而潋滟的清冷眸子去看顾长卿,语气里是带着几分刻意的讥笑,只听得她又说道:亏得清惜之前与世子有过几面浅缘也算得上相识,若是换做旁人见到世子你闯入闺房,怕是一定会被当做无耻之徒乱棍打死吧?
什么是骂人不带脏字?什么是笑里藏刀?
顾清惜这就是!听得她声音柔绵动听无比,可仔细推敲来她口中哪一个字不是字字珠心,句句戳人脊梁?
好在顾长卿早就见识过了顾清惜这厉害的毒舌,对于上来讽刺咒骂他的话,顾长卿也权当见怪不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勾了薄薄的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没想到世子的口味竟是如此独特,被骂了还能心情好的笑出声来,莫非世子最爱受虐不成?顾清惜本想着刻意损上一损顾长卿杀一杀他的威风,却不料人家不但不恼凶成怒反而笑意正欢,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无异于令顾清惜心头十分的不爽快。
顾长卿双手环胸,距离顾清惜三尺之外站定,浓密的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呵,德阳小姑姑这一张嘴不愧是口齿伶俐,能言善道,本世子真是受教了。
什么口齿伶俐,能言善道,顾长卿还不是在故意的讽刺她嘴巴厉害?
顾清惜当下立刻一笑,回道:若我真是伶牙俐齿的话想来此刻一定早将某些人赶了出去,何来被人故意嘲弄?世子你可是谬赞了,德阳受之不起。
烛光下,她穿着一身纯白色宽松的丝绸软衣,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微的红,一双漂亮的眸心染了清冷之光,她盈盈而立骄傲的样子看在顾长卿的眼里倒是像极了腊冬寒霜里幽然绽放的红梅,处处是无所畏惧的铁骨铮铮,处处是不可一世的桀骜狂情,不得不说她这般冷傲的姿态倒是正对他的胃口,比起京城世家那些胭脂俗粉矫揉造作的女子,他顾长卿到是觉得她更为可爱一些。
意识到顾长卿的微微失神,顾清惜扫了他一眼,道:世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若是被人见到你夜闯女儿家闺房,怕是对世子你的声誉有所折损,毕竟时下四王之争越演越烈,世子的一言一行都可能直接关乎到宸王府的生死荣衰,世子切莫被人抓了把柄才好。
这是在下逐客令?
顾长卿狭长的凤目眯了眯,这小女人还当真是不把他当回事呢,亏得他还特意好心的跑来一趟,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却是如此不受待见。
身为宸王府世子,顾长卿不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都是卫国屈指一数的权贵,为此不知有多少女子对他投怀送抱热情追捧,可唯独顾清惜对他偏生冷漠无视,这种堪比天差地别的区别对待到底还是令顾长卿感觉到有些不适,不,是十分的不适。
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有些发堵,顾长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清惜,道:你如今不过是才刚刚在公主府站稳脚而已,无需急于四处立敌,眼下最需要做的是收敛光芒韬光养晦而非处处与人争风斗狠。
闻言,顾清惜却是被吓的一惊。
她瞳孔迟疑的看向顾长卿,怎么也没想到冷漠腹黑如斯的宸王世子竟会对她说出这番话来,他这是在说她今日在宴会上锋芒太盛招惹了太多敌人?
这话里的意思是在为她着想?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顾清惜连忙做出否决。顾长卿是什么人物?生在王府之中自幼学的就是勾心斗角,玩的是浸淫权术,心思城府远远胜与他人,试问如此一个高贵而腹黑的世子怎么会突发了善心来为她着想?
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不敢劳烦世子操劳挂心。顾清惜微微一笑,语气是一贯的疏远冷漠。
好心当做驴肝肺,顾长卿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更是不舒服,同时心里也暗暗责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竟也对女人多管起闲事来了?顾清惜的死活与自己有关么?
你说的对,是本世子多事了。
顾长卿凤目微眯,俊逸温润的谪仙容颜上忽得展开一抹晃人双眼的笑,这来的突然而灿烂笑,柔美的仿佛三江春水荡起丝丝潋滟般让人沉醉,瞬间点亮了顾清惜的双眸。
顾清惜知道顾长卿是很少笑的,即便是笑也不过是轻扯唇角而已,眼下这般晃人心神的笑容实属罕